原文: 魏故使持節(jié)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司空公領雍州刺史文憲元公墓志銘 公諱暉,字景襲,,河南洛陽人,。昭成皇帝之六世孫。琁源杳藹,,寶系蟬聯(lián),。厥初邁生於商,本支茂於綿瓞,。固已蔚炳丹青,,播流竹素,於茲可得而略也,。暨於丞相以至德居宗,,道勛光被。征西清猷繼業(yè),,克構(gòu)堂基,。父冀州刺史河間簡公。風飆峻整,,無殞世載,,所謂弈葉重光,盛德必祀者也,。公體玄元之秀氣,,稟黃中以為質(zhì),淳粹資於降神,,英明發(fā)自天縱,。寓量淵富,萬頃未足擅奇,;機鑒駿爽,,千里將何云匹。溫源恭儉之性,,得之自然,;忠孝篤敬之誠,因心而厚,。幼涉經(jīng)史,,長愛儒術(shù),該鏡博覽,,而無所成名,。太和中始自國子生辟司徒參軍事,,轉(zhuǎn)尚書郎太子洗馬。世宗踐阼,,頻遷散騎中書郎給事黃門侍郎加輔國將軍河南尹,。綢繆帷幄,繾綣二宮,,深誠遠略,,雅見知愛。竭心以奉上,,開衿以待物,,劬勞夙夜,知無不為,。由是萬機巨細,,咸相委杖,軍國謀猷,,靡不必綜,。俄轉(zhuǎn)侍中領右衛(wèi)將軍。執(zhí)茲喉鍵,,總彼禁戎,,文武兼姿,具瞻惟允,。乃轉(zhuǎn)吏部尚書加散騎常侍,。銓衡攸序,管庫必升,,朝之得才,,於斯為盛。出為使持節(jié)散騎常侍都督冀瀛二州諸軍事鎮(zhèn)東將軍冀州刺史,。班條敷化,,萬里歸風,明目搴惟,,百城震肅,。至於圣主統(tǒng)歷,文母臨朝,,復以會府務殷,,元愷任棘。入為尚書右仆射,,尋遷左光祿大夫尚書仆射,,常侍悉如故。俄轉(zhuǎn)侍中衛(wèi)大將軍尚書左仆射。頻居執(zhí)法,,屢處朝端,,密勿禮闈,留聯(lián)臺閣,。盡亮采之能,,窮燮諧之美,詠流金石,,功布鼎鐘。雖復伯豪在漢,,遠有慚德,;巨源居晉,將何足比,。方當陟彼臺鉉,,永隆宸棟,福善無徵,,榱崩奄及,。春秋五十五,以神龜二年九月庚午遘疾薨於位,。天子震悼,,群辟痛心,有詔追贈使持節(jié)都督中外諸軍事司空公領雍州刺史,,侍中如故,。考德累行,,謚曰文憲公,。粵三年三月甲申遷葬於洛陽西四十里長陵西北一十里西鄉(xiāng)瀍源里瀍澗之濱,。山谷有移,,縑竹易朽,敬刊玄石,,式銘幽阜,。其詞曰:在天成象,麗地作鎮(zhèn),,岳實佐唐,,元亦輔舜。昂昂公侯,,自天挺俊,,澄瀾萬頃,抽峰千刃。蕭聳瑰姿,,雍容雅韻,,履道克終,踐言必信,。亹亹勞謙,,溫溫淑慎,方金伊銑,,比玉斯?jié)?。自始膠庠,爰初委質(zhì),,令問孔照,,德音秩秩。出侍龍樓,,入華載筆,,遂給黃門,延登樞密,。繾綣廟廊,,綢繆帷室,成務以幾,,制勝以律,。不行而至,匪速而疾,,介如石焉,,無俟終日。任重必勝,,德輶斯舉,,業(yè)懋瑣門,政清阿輔,。帝曰爾諧,,緯文經(jīng)武,謇謇喉唇,,桓桓禁旅,。知人則哲,惟昔所難,,勛彰水鏡,,績懋能官。往綏神岳,,來貳朝端,,聲高盧衛(wèi),譽美陳韓。密勿股肱,,劬勞羽翼,,方亮天工,永毗袞職,。福善終昧,,輔仁誰測,稅駕何遽,,長鑣已息,。備彼哀榮,亨茲加數(shù),,挽響搏風,,笳聲委霧。寂寥泉戶,,荒芒樹,陵谷或遷,,芳猷永鑄,。 與“緣情說”相應,言文則有“文氣說”:“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曹T-《典論·論文》)“文氣說”的提出更早于“緣情說”,,“氣”在這里乃指個人的秉性、氣質(zhì).曹巫在這里所講的雖非文學的本體,,卻也是一個極重要的問題—文學的風格,。他強調(diào)作品風格與作者秉性、氣質(zhì)的直接聯(lián)系,,實質(zhì)上也是對人的個體生命存在以及文學的個體價值的重視.因此,,“緣情說”、“文氣說”應有其深層的一致性,。 其二,,“人察七情,應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文心雕龍·明詩》)。又“歲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遷,,辭以情發(fā)”(《文心雕龍·物色》)。這便是“感物”說的集中表述。如果說“文氣說”,、“緣情說”乃是魏晉文人在認識到人的個體生命價值的基礎上,,從文學本體的角度對文學個體價值的肯定,那么“感物”說則是他們在同一基礎上,,從文學創(chuàng)作的角度對文學個體價值的高度肯定,。人有七情六欲,這是產(chǎn)生創(chuàng)作沖動的主觀心理依據(jù),。外在事物的千變?nèi)f化,,它對人的刺激乃是產(chǎn)生創(chuàng)作沖動的客觀條件。這兩種因素碰到一起,,便產(chǎn)生了創(chuàng)作的契機,。 文學創(chuàng)作的結(jié)果—文學作品是一種價值的實現(xiàn),讀者從中得到審美的享受,。文學創(chuàng)作過程本身也同樣是一種價值的實現(xiàn),,它使作者從中得到愉快之感。這種愉快感正來自于內(nèi)在情感為外物的觸發(fā),。單純的外物不能給情感世界貧乏的人以美感,,單單有情感的儲備,沒有外物的觸發(fā),,也無由舒泄,。只有外物引發(fā)了作者的情感,作者將這情感又借外物來傳達出來時,,作者才能得到愉快之感,。“感物”說所強調(diào)的正是這種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文學個體價值,。 其三,,“五言居文詞之要,是眾作之有滋味者也……”(鐘嶸《詩品序》)這便是“滋味”說的最早闡述.“文氣”,、“緣情”之說乃從文學本體的角度肯定了文學的個體價值;“感物”之說從創(chuàng)作的角度做了同樣的事;“滋味”說則是從文學欣賞的角度,,對文學個體價值的張揚。 傳統(tǒng)儒家論及詩文的欣賞時,,總是從倫理教化的角度看問題,,極少言及個人的審美體驗。這當然是重文學的社會價值,、輕文學的個體價值的文學觀念使然,。魏晉文人既敢于公開肯定個體生命存在的價值,敢于追求超凡絕俗的個體精神自由,,當然在文學欣賞上也必重個人的審美體驗,。因為,,文學的個體價值只有通過純粹個體的審美體驗才能得以實現(xiàn)?!白涛丁敝f,,正是從個體審美體驗的角度提出的。 總之,,魏晉文學觀念的變化,,最明顯的趨勢,是由對文學的社會價值的重視轉(zhuǎn)而為對文學個體價值的重視,。具體表現(xiàn)則是對情感,、感物、滋味等純個體性的心理因素,、文學創(chuàng)作,、審美體驗的空前強調(diào)。這是魏晉審美精神的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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