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19年10月29日

一

　　梨子田曹長習慣一大早起來,，而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飛機,。他知道今天不用再去了。因為富岳機場的飛機已經(jīng)由馬魯科德機場的維修隊檢修了,。梨子田曹長想看看幾點鐘,，這時，他才發(fā)覺表沒了,。原來,，他把表忘在207號飛機上。急忙跑出宿舍,，搭乘維修隊的電平車,，從引道上駛過去。這時,，眼前出現(xiàn)了一副令人驚奇的景色：那里有一堆一堆的東西,，猶如一道土堤。走近一看,，原來是毀壞了的鋁合金機體,，是前幾天被擊毀的飛機。梨子田曹長觸景生情,，感到菲律賓前線的戰(zhàn)局已經(jīng)非同尋常,。此時此刻，他腦子里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為什么把飛機集中在那種地方,，而不分散隱蔽起來呢,？”他就此問開電平車的人。

　　“因為來不及疏散,。萊特島決戰(zhàn)一開始,，飛機就一個勁地在這里著陸。這些都是前線要求補給的飛機,?？墒牵w機一發(fā)生故障,，就不能起飛了,。機場上人手不夠，又維修不過來。這就遭到了美國艦載機的攻擊,，成了一堆廢鐵,！”開電平車的維修員這樣回答?！凹词惯@樣,，飛到這里來的飛機，也不致于金部被擊毀呀,！”“可是,，你哪里知道，從本土空運來這里,，用的都是'日航’的民用駕駛員,。這些家伙不管飛機上的雷達壞了也好，機關(guān)炮發(fā)生故障也好,，反正飛機能飛到克拉克,，就算萬事大吉。飛機到達時,，大都是傍晚,。這些駕駛員怕遭到空襲，不敢在這里久停,，連故障情況報告表都不填,，就那么把飛機往跑道邊一扔，連夜乘坐運輸機返回臺灣去了,?！崩孀犹锊荛L認為這是無法容忍的事，可是,，這也說明,，人們越來越反對這場要國民全力以付的戰(zhàn)爭。國民的意志越來越消沉了,。

　　維修員說：“為了支援萊特島作戰(zhàn),，目前，每天出廠30多架飛機,，這些飛機全部用在第一線,。可是,，如果你不哭喊著'再多給一架吧’的話,，戰(zhàn)爭就沒法打下去。據(jù)說,，第4航空軍向大本營請求每天要送80架飛機,?？墒牵@怎么可能呢,！”

　　梨子田曹長沒話可說了,。盡管數(shù)量不夠，飛機還是送來了一些,?？墒牵瑏聿患笆枭?。那邊被炸毀的沒有燒完,，這邊新送來的又排成了一列，盡等著挨炮擊,、遭轟炸。就這樣,，戰(zhàn)斗力越來越弱,，一天一天走向失敗。然而,，另一方面卻在組成敢死隊,，搞什么帶機撞擊?！岸嗝从薮腊,。　币袄孀犹镆а狼旋X,。

　　梨子田沒有找到表,。他回到宿舍時，已經(jīng)8點了,。走進食堂剛坐下,，突然響起了當當?shù)溺娐暋,！翱找u,！”有人喊叫?！昂冒?，真的來了！”梨子田曹長也大叫起來,，丸山伍長和莊司軍曹跳了起來,，兩人差點撞到了一起。走出屋外一看,，士兵們在紛紛逃散,，遠處傳來震耳的轟鳴聲,，空氣都被震動了。那是重轟炸機編隊的聲音,?！皝砝玻砝?！”梨子田拼命跟在士兵后面,，鉆進了防空壕。里面黑呼呼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互相碰撞。人人縮著脖子,，彎著身子,，緊緊抱住自己前面的人。耳邊不斷傳來轟,、轟的爆炸聲,，防空壕里都有點搖搖晃晃。接著,，一股強烈的氣壓襲來,。壕外傳來激烈的聲音，那是刺耳的機槍聲,，戰(zhàn)斗機時而俯沖,，時而盤旋的轟鳴聲，連續(xù)不斷的爆炸聲,；空氣的振蕩聲,；大地的回聲……

　　不一會，耳朵像被堵住了似的,，外面的聲音全聽不到了,。士兵們從防空壕中跳出來，梨子田曹長也跟著往外走,。這時,，丸山伍長滿臉通紅地走過來?！昂脜柡Φ目找u,！以前只聽說菲律賓的空襲相當厲害，果真如此,！”“太厲害啦,！”梨子田曹長跑了過去，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看到有兩人倒在防空壕附近,。走近一看，兩人都身著見習士官服,，背上,、身上淌著血，而且血越來越多,。當機場的勤務(wù)兵把他倆放下來時,，兩人就那么斷了氣。梨子田曹長覺得好像見過那兩個臉上沾有泥巴的人,。他想起來了,，那是昨天從嘉義搭乘207號飛機的那兩個見習士官。年輕的見習士官害怕老資格曹長,，幾乎沒有說過話,。梨子田曹長也沒記住那兩個人的姓名。到達克拉克后,，就分手了,，以后再也沒見過。沒想到竟在這里,，就這樣永別了。

　　食堂前面吵吵嚷嚷,，梨子田曹長走去一看,，那里有四具尸體。這些人也都是搭乘富岳機隊的飛機來的見習士官,。他們一年前還穿著學(xué)生服,。昭和18年停止了對學(xué)生的免征制度，學(xué)生提前應(yīng)征入伍,，連大學(xué)畢業(yè)生都要參軍,。特為這些學(xué)生兵設(shè)立了特別飛行見習士官制，目的是把這些飛行員集中起來,，加緊訓(xùn)練,，然后送往戰(zhàn)場。

　　從嘉義搭飛機來的見習士官,，還不會駕駛飛機,，也沒有分配給他們飛機。就是這些不熟練的飛行員,，也要到第一線來,，可見飛行員何等緊缺，戰(zhàn)局又多么危急,。梨子田曹長想：“這些見習士官來到這里,，又能干些什么?。俊彼麄兊诌_呂宋島的第二天上午就死了,。原來他們擠成一團,，想往防空壕那邊跑。忽然,，一梭子彈把他們?nèi)虻沽?。在這樣危急的時刻，這些青年人根本不知如何防空,。他們既無訓(xùn)練,，又無經(jīng)驗，就那么送了命,。梨子田曹長和丸山伍長一起抬走了這些血跡斑斑的尸體,。

　　機場四周濃煙滾滾，噼噼啪啪的聲音連續(xù)不斷,?！昂＼姷挠蛶毂徽ɡ玻　薄胺b廠也挨了轟炸,！”士兵和士官們在慌張地奔跑著,、叫喊著。富岳機隊維修隊隊長進藤大尉跑過來,，大聲問道：“沒有異常情況吧,？飛機怎么樣了？”當他得知飛機停在遠離服裝廠的掩體里時,，才松了一口氣,。這時，突然傳來了高射炮的射擊聲,，還有空襲警報,。豎起耳朵一聽，飛機的聲音由遠而近,?！坝謥砝玻　痹诶孀犹锊荛L叫喊的時候,，進藤大尉一躍,，跳進了防空壕。動作如此敏捷,，使梨子田曹長大為吃驚,。他，緊跟著也跳了進去,。這時,，傳來了飛機起飛的聲音,。我方飛機起飛迎擊敵機了。這時,，機場上轟炸聲,、炮彈聲、激烈的振蕩聲,，互相交錯,，響成了一團。

　　在黑洞洞的防空壕里,，梨子田曹長聽到陣陣呻吟聲,。誰負傷了？他仔細一聽,，原來有人在吟頌“軍人勅諭”[“軍人勅諭”為天皇給軍人的訓(xùn)示,。]，聲音如同念經(jīng)一般,。梨子田曹長心想：“真沉得住氣,，不愧是男子漢?！碑斔朗沁M藤大尉在吟頌時,，又感到很奇怪。因為剛才他還像兔子似地鉆進了防空壕,。這時,，梨子田曹長才意識到自己手里緊緊捏著什么？是護身符,。這是歌子送給他的。他有時在夢中也緊緊握著它,。他感到妻子的愛情就在自己的身邊,。他緊緊握著護身符，心中暗自對妻子說：“謝謝,，謝謝,。”這么一來,，他的心情穩(wěn)定下來了,，耳邊又傳來了進藤大尉的念佛聲，這回他不笑了,?！罢l都愛惜自己的生命啊,！”他感受到了這一點,。

　　爆炸聲平息了,。壕里的士兵往外走，梨子田跟著走出來,。外面好幾個地方冒著黑煙,，好像是油料起火了，火焰有時升起老高,。在熱帶早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火光顯得那樣的鮮艷而猛烈。到處奔跑的士兵的身影,，顯得又黑又小,。附近有許多士兵圍在一起，仰望著天空,?？罩姓归_空戰(zhàn)，飛機像一個黑點,，突然變成了紅點,，越來越大，拖著一道黑煙,，急劇地向下掉?，F(xiàn)在，梨子田曹長才真正嘗到了菲律賓第一線空襲的厲害,，這與他在浜松時想象的完全不同,。

二

　　這天，巖本大尉決定從利巴飛往內(nèi)格羅斯島的錫朗機場,。錫朗是巴科洛德航空基地的中心,。第4航空軍的各個飛行部隊都集結(jié)在巴科洛德，準備實施對萊特島的攻擊,。

　　美軍也獲悉：巴科洛德設(shè)有第4航空軍的前線基地,。連日來，不斷進行空襲,。富永軍司令官來到了炮擊最厲害,、空戰(zhàn)最激烈的錫朗4航指揮所。

　　富永軍司令官雖然是航空的“睜眼瞎”,，但對指揮作戰(zhàn)卻很自信,。富永軍司令官信仰的戰(zhàn)術(shù)，就是“突擊精神＋指揮官臨陣指揮”,。每次空襲,，他總要立即趕到現(xiàn)場。炮擊時，他躲進防空壕,，空戰(zhàn)時,，他站在外面，一看到美軍戰(zhàn)斗機被擊落,，就從老式箭筒里拿出筆來,。他總是喜歡把那個箭筒掛在腰間?！皠偛?，是誰擊落敵機的？”他問隨從副官板垣悅興中尉,。當然,，這時還無法知道飛行員的姓名。隨后,，他用箭筒里的筆,，沾上墨汁，在準備好的紙上寫下了對有功者的贊詞,。那種裝腔作勢的戰(zhàn)國時期武將的風貌,，富永軍司令官引以自豪。不僅是寫贊詞,，富永軍司令官還會把擊落敵機的人叫來,，當場給予晉級。士官和士兵的晉級,，本是由師長決定的,，而且，必須考慮服役年限和平時的表現(xiàn),?？墒牵挥儡娝玖罟俑静还苓@一套,，當機立斷,。這就難免要出問題，因為富永軍司令官親自給予晉升的士官,，大多數(shù)是品行不正，令人討厭的家伙,。而且,，他這套做法也會使師長木下勇中將喪失威信。

　　第2飛行師的將領(lǐng),，對這位軍司令官很反感,，希望他從錫朗回馬尼拉去。但富永軍司令官卻堅信：只有錫朗，才是自己應(yīng)該呆的地方,。不久,，他得知從本土來了敢死隊。非常激動,，想搞個歡迎儀式,，見見隊長。

　　寺田參謀長坐鎮(zhèn)馬尼拉,，命令巖本機隊和富岳機隊到達呂宋后,，原地待命，因為他不想馬上使用敢死隊,。富永軍司令官對此大為不滿,，認為值此總攻之際，正是使用敢死隊的時候,?？赡艿脑挘麑⒂H自指揮,。在此期間,，連續(xù)傳來了海軍“神風敢死隊”的輝煌戰(zhàn)績，小型零式戰(zhàn)斗機擊沉了美國的航空母艦,。富永是個一來勁就控制不住的入,，決不甘心落后于人。他決定把兩個敢死隊長召到內(nèi)格羅斯島來,，因為他認為這兩個人,，既然配屬在他部下，就理當前來向他報告情況,。

　　巖本大尉決定去錫朗,，同行的還有機械員藤本曹長。機場上,，維修隊長村崎少尉和柴田潤一朗,、野村富雄等4名雇員，在修理巖本隊長的飛機,。這4名雇員曾在鋅田的師部工作,，這次作為巖本機隊的成員來到利巴。他們知道巖本機隊離開鋅田,，是去實施帶機撞擊,，但仍然若無其事。因為他們心里明白：自己是雇員,，不是軍人,，可以不參加作戰(zhàn)。

　　巖本大尉來到飛機旁，讓藤本曹長把彈倉打開,。他盯著彈倉,，陷入了沉思，“到時間了,，請登機吧,！”村崎少尉催促說?！霸诖笈鷶硻C來襲的時候,，要我們?nèi)?nèi)格羅斯島報告情況！這位富永軍司令官根本不懂航空,。我們這是單機,，又沒有武器，碰上敵機,，只有逃跑,。”巖本大尉顯得心情沮喪,，“到了這里向馬尼拉軍司令部參謀長閣下報告情況,，就可以了。根本用不著再向軍司令官報告,！”來到利巴后,，巖本大尉特別容易發(fā)火。他一說完,，立刻登上九九式雙引擎輕轟炸機,，這天，巖本大尉直飛錫朗機場,。剛抵達錫朗,，就直奔第4航空軍的作戰(zhàn)指揮所，向富永軍司令官報告情況,。

　　夜幕籠罩著機場,，但仍能見到紅紅的火焰。兩架六七式重轟炸機,，正好以火焰為目標,，在機場上著擊。那是根木中尉和石川中尉駕機從臺灣的嘉義趕來,。這樣,，富岳機隊的8架飛機全都到齊了。那天夜里,，富岳機隊全體隊員在食堂就餐。餐后，西尾少佐站起身來,，以平靜的口氣說：“現(xiàn)在,，宣布我們隊的任務(wù)?！?/span>

　　離開浜松以來,，西尾少佐第一次站在全體隊員面前說話。隊員們都在等著這一時刻的到來,，每個人都帶著緊張的心情注視著隊長的臉,。“攻擊目標為戰(zhàn)列艦和航空母艦,，還有大型運輸船,。除此之外，即使遇到其它艦船,，也不能攻擊,。攻擊方法是誓死撞擊。至于實施要領(lǐng)將另作說明,?！?/span>

　　大家原以為從西尾少佐的嘴里，會說出“帶機撞擊”的字眼來,，但他始終沒有說,。“現(xiàn)在,，宣布搭乘安排,。隊長機有駕駛員，導(dǎo)航員和通信員,；各編隊長機有駕駛員和通訊員,；編隊的飛機有駕駛員和機械員?！边@時,，森山準尉、梨子田曹長和其他機械員都緊張起來,。因為在這以前并沒有確定機械員是否要乘坐拼命飛機?，F(xiàn)在，隊長卻宣布要一起去,。

　　西尾少佐布置完任務(wù)后,，隊伍解散了。食堂里還留下了幾位機械員,。突然,，陸軍士官學(xué)校出身的前原中尉大聲吼叫：“在浜松,，我們是作為維修人員來的。只坐了十幾個小時的六七式重轟炸機,，根本還沒有適應(yīng),，怎么能一起去呢！”他的話代表了全體機械員的呼聲,。

三

　　這一天,，報紙用頭版大部分版面，醒目地刊登了“神風敢死隊”出擊的消息,。這是由大本營海軍報道部提供資料,，并做了審查后，才發(fā)表的,。前一天,，電臺就播放了《軍艦進行曲》，首次向國民宣傳海軍“神風敢死隊”連人帶機撞擊敵艦的事跡,。

　　豐田聯(lián)合艦隊司令長官向全軍頒發(fā)特殊功勛令,，報道內(nèi)容如下：

　　神風敢死隊敷島隊的人員于昭和19年10月25日×時，在斯圖安島的海里,，發(fā)現(xiàn)了以4艘中型航空母艦為主的敵艦隊,。立即以帶機撞擊做誓死進攻，取得了擊沉航母1艘,，另一艘航母被擊中起火,，擊沉巡洋艦1艘的重大戰(zhàn)果。隊員獻身于悠久的大義,，忠烈精神光照萬世,。

　　特此授予特殊功勛，通告全軍,。

聯(lián)合艦隊司令長官豐田副武

昭和19年10月28日

　　從這時起,，直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人們一直稱敢死隊員為“神鷹”,。而且在敢死隊員戰(zhàn)死時,，都用“獻身于悠久的大義”這一詞句來表現(xiàn)。這天報紙發(fā)表的消息,，給廣大國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神風敢死隊”的名字深深地銘刻在人們的心中,。從此,，人們把“神風”讀作“卡密卡則”，包括美國在內(nèi)的很多國家,，都把這個詞理解為敢死隊的意思,。與此同時,，這天的報紙還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那就是從此明確了“帶機撞擊”的概念,?！冻招侣劇愤€以“啊,！忠烈”為題，發(fā)表了如下社論：

　　無數(shù)的神鷹,，參加了決戰(zhàn),，取得了擊毀敵艦的輝煌戰(zhàn)果。我陸海軍全體將士,，不驕不躁,，嚴陣以待。如果敵人再來襲擊,，我軍將根據(jù)堅定的方針,，再將其殲滅。誠然,，今天的決戰(zhàn)是昨天的繼續(xù),，今天的決戰(zhàn)又關(guān)系著明天。然而,，對前線將士英勇奮戰(zhàn)的忠烈精神,，無論是昨天，還是今天,，都時刻銘記在人們的心中,，人們由衷地表示感謝?？吹铰?lián)合艦隊司令長官給神風敢死隊敷島隊員授勛的公告,，我們百感交加，站在駕駛神鷹的英烈們靈前,，雙手合十,，頂禮哎拜。

　　這是在誓死殲敵中表現(xiàn)出來的殊死戰(zhàn)斗精神,。帶著這種精神出征,，必將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蕠鴮⒁虼说靡跃S護，忠烈之心必將光照萬世,。我們敬仰為欲生還的烈士的高尚風格,。既出征則不欲生還,，這種貫徹在烈士心中的高尚精神，滲透我們的全身和整個心靈,。真是無比澄清,，極度透明，達到了神圣的境界,。

　　關(guān)大尉等五勇士的英靈,，挫敗了傲慢的敵人，使邪惡的敵人的幻想為之破滅,。因此,，我圣戰(zhàn)才能取得勝利。這種殊勛,、這種精神,，使我們看到了制勝的前景。

　　當時,，有眼力的記者,，已經(jīng)看到了戰(zhàn)局的不利，但大本營非要他們往有利的方面去寫,。所以,，文章不能不空洞。然而,，對帶機撞擊,，卻能看出記者是帶著相當感激的心情去寫的。這種感情的確引起了全體國民的共鳴,。因此,，人們也就相信敢死隊就是“超越科學(xué)，奪取戰(zhàn)爭勝利的唯一道路”,。并且斷言：“帶著這種精神出征,，必定取勝?！笨墒?，這種信念卻是過分夸大了敢死隊的力量。從而,，加深了戰(zhàn)爭的災(zāi)難,。

　　巖本大尉從內(nèi)格羅斯的錫朗回到利巴后，給和子寫了一封信,。

　　和子：

　　別后身體可好,？我于26日平安到達菲律賓。我們得到了萬朵機隊的稱號,，我被任命為隊長,，對此,，我非常得意。

　　　　　　　　花成萬朵櫻,，群芳難與儔,。

　　我將為不愧此名而努力，請放心,。向父母親請安,。望多多孝順父母，保重身體,。要經(jīng)常給九州的父母,、北京的哥哥寫信。

　　來到菲律賓后,，生活不同以往，食欲大增,。這里氣候涼爽,，如同國內(nèi)的秋天一樣，十分宜人,。

　　也許一段時間內(nèi)不能寫信,，望自重自愛。

益臣

10月29日

　　在這封信里,，巖本大尉把與敢死相稱的萬朵機隊的美名告訴了妻子,。

　　西尾機隊離開浜松時，就被命名為富岳機隊,。然而,，巖本機隊離開鋅田時，沒被命名,。在佐佐木伍長的記憶中,，這名字是到達菲律賓之后才命名的。從巖本大尉的信來看,，這是他29日去錫朗報告情況時,，由富永軍司令官命名的。巖本大尉把萬朵機隊的名字寫信告訴妻子,，那是巖本大尉最后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