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用舌頭探路 作者:周碧華 前言: 2024年,我僅在住院期間用手機摁過一首詩——《死亡不過風(fēng)吹燈》,?;字?,自覺不宜寫詩,只適合于寫回憶錄,。 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詩歌。只怪詩歌的土壤越來越貧瘠了,。詩歌越活越累,,且有些蒼白了欣慰的是,世界正在躺平,,而寫詩的人仍在亢奮,。真正的詩人,就應(yīng)該活得忘乎所以,,就像余秀華,,她從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反而認(rèn)為自己具有勾引天下男人的魅力,。 而我活得太復(fù)雜,,知道的真相太多,面對世界,,處之淡然,。這嚴(yán)重阻礙了詩歌向我靠近。但是,,詩歌又是一只很倔強的鳥,,它偶爾也會飛到我的身邊,用它的羽毛撩撥我,。 我覺得,,無論人們是否讀詩,寫詩的人,,他(她)至少在那一刻,,能夠幸福地活在詩歌的意境里,它具有治愈一切的療效,。 這三首詩是由一首詩引出來的,。我每年都會去寺廟里討茶吃,與禪師對坐,,不需多言,,茶在表達一切。這個過程,,物我兩忘。 1991年我游武漢歸元寺,,一位方丈突然走到我面前說,,你有慧根,,皈依吧!2002年我在北京紅螺寺,,差點移不動腳步……我時常思忖,,倘若我不是有了家庭,或許是位高僧,。 《禪茶》 禪師請我吃茶 吃好茶 枯萎了多年的茶葉 在壺里得到解脫 裊裊的香 試圖將我扶正 窗外的陽光伸進來數(shù)縷 拂著禪房里的塵埃 杯一空再空 剩下空 我一生罪孽太多 幾壺茶又怎洗得盡 不如成為一只木魚 任禪師敲打 《蛇》 那條蛇在我的一部小說里爬行 從頭至尾 它的目光 是夏天里女人皮膚的溫度 蛇不說話 吐出舌子探路 那么直的路 卻被它走歪了 那個女人也用舌頭探路 舌頭裁直了許多彎路 (注:我的長篇小說《權(quán)力·人大主任》里有蛇和女人) 《傳說》 鄉(xiāng)野遼闊 一朵藍色的花一年四季懷孕 無數(shù)的人愿意放下鐮刀 等待收獲 魚跳上岸來 桅桿上筑有精致的鳥窩 風(fēng)把俺村的棉地吹薄 酒在冬天不知所措 傳說是少年手中的鐵環(huán) 越滾越遠 村里的鳥曾經(jīng)集體出動 也無法找回飄走的一根羽毛 我向村里人打聽我自己 他們回答:傳說有這么一個人…… 2025.01.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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