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拍直播 一觸預約

認識藏家舒暢時,，他還是一名設計師,。

Intro

前言

他常說我是他的陶瓷啟蒙老師，十幾年過去,，在古器彩瓷這一塊,，他早已是我的老師。舒暢五歲的女兒高興時會湊到他耳邊悄悄說：爸爸,，我長大了給你買瓷器,。生氣時會說：我再也不給你買瓷器了！小女兒看出來了爸爸愛瓷器,。這份喜愛除了關乎學問與買賣,，還有幾分癡迷。

年初,，我們見面討論展覽相關事宜時,，他帶來了幾只粉彩器。我拿在手上來回看,，描繪袒露雙乳的婦人帶四子圖的小盤生動有趣,；嬌艷欲滴的牡丹花苞仿佛下一秒就能發(fā)出花開的聲音…

在景德鎮(zhèn)上學時，走出校門,，入眼即是“云龍纏枝”“山水花鳥”,。那時，沒有追根朔源的迫切,，沉浸在外文圖書館的西方藝術里,，加之內心親近高古器的素樸天真，輕視了眼前的學習機會,。這次展覽算是補了一課,。

下面就讓我們跟著收藏者整理的關于外銷瓷的歷史脈絡解纜啟航,，穿越茫茫大海，側面一窺清代兩百多年的起伏興衰,，嘆時間之色彩,。

Export porcelain

清代外銷瓷是中國清代出口到以歐洲為主的西方國家的貿易瓷。

缺失了外銷瓷的中國陶瓷體系是不完整的,。

中國陶瓷史實際上是一部官窯瓷的歷史,，因為官窯有明確記錄，民窯呢幾乎無據可查,，陶瓷易碎,，經歷戰(zhàn)爭民族遷移社會動蕩等，保存非常不容易,。高檔的民窯精品瓷存世極少,，而且1979年編撰的中國陶瓷史，依據的資料基本為故宮博物院和各大博物館的庫存實物以及造辦處的文件,，其實并沒有完整的反應整個中國陶瓷史,。

 圖片來自佳士得拍賣官網外銷瓷專場

目前人們對于外銷瓷的認知還遠遠不夠，聽說過官窯,聽說過民窯,，并沒有聽說過外銷瓷,，因為外銷瓷從出生那天起就遠渡重洋嫁到歐洲的皇室或上流階層,國內實物相對較少，所以目前對外銷瓷的認知嚴重不足,。
 
其實中國自漢唐到宋元明清以來都與其他國家有貿易往來,，明代中期之前形式比較單一，主要形式為朝貢民間貿易,，像清代外銷瓷這樣大規(guī)模、公司運營,、長時間持續(xù),、有組織計劃的發(fā)展是從來沒有過的。

圖片來自佳士得拍賣官網外銷瓷專場

什么是官窯,、民窯,、外銷瓷之間的關系,曾經有人打了個比方：
 
官窯體系是長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民窯體系是庶子——樸實無華任勞任怨最接地氣
外銷瓷體系是遠嫁的公主千金——遠嫁時是體體面面的，嫁的可是歐洲貴族,，但是多年以后娘家人都不知道這個當年遠嫁的公主了,。

總的來說，官窯瓷的工藝性最高超,，民窯瓷的藝術性最鮮活,，外銷瓷的文化性最廣博，三者各具風采,，各揚其長,。
 

其實類比外銷瓷,，官窯瓷器遠不如外銷瓷豐富?？滴?9年宮廷畫家劉源和雍正時的戴臨,、鄒文玉等設計的一批官窯圖案，一直沿用到了19世紀清晚期,，乾隆2年宮廷造辦處交給景德鎮(zhèn)燒造到瓷器樣式共59種,，要求照樣燒制47120件，相當于當年每種樣式平均燒制800件,，后來每年燒制的更是不計其數,。
 
反觀外銷瓷，有早期大量的中國高檔民窯瓷,、還有豐富的歐洲皇家貴族,、公司機構等定制的獨特樣式，不僅有官窯瓷器中稀有的康熙刀馬人,，還有官窯中不曾有的滿大人紋飾,，還有數量極其稀少的西方藝術家的設計，比如普龍克洋傘系列,以及后來的廣彩樣式,。 

所以,，相比官窯瓷器，外銷瓷樣式更為豐富多彩,，外銷瓷中的一些私人定制也更為稀有,。
 
從歐洲的文藝復興開始
 
經過漫長黑暗的中世紀，大約明代中期,，歐洲進行了文藝復興的劇烈變革,，歐洲人對財富的渴望和對地球知識的了解，使歐洲人開始了大航海時代的地理探險,，歐洲人從馬可波羅的書中,，和極少人擁有的中國絲綢、茶葉,、瓷器中認知并向往中國,。
 
最早來到中國的是葡萄牙、西班牙,、荷蘭人,。
 
17世紀是荷蘭人和中國貿易的世紀，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澳門設點,，并于17世紀中葉占據了臺灣,，有了穩(wěn)定的貿易據點。歐洲上流社會花大價錢向中國訂購高質量瓷器,，然而,，這段時間正值明末清初朝代更迭,，中國戰(zhàn)爭不斷，社會動蕩,官窯衰落,大量的官窯藝人轉向民窯,。當時的民窯都是用一般的瓷土,，而外銷瓷則用的優(yōu)質高嶺土，因為歐洲人花重金訂購,，因此明清之交的瓷器等質量都有很高的品質,。
 
當時的主要風格就是克拉克瓷器風格、中國內銷瓷器,、以及數量稀有的定制瓷,。
 
什么是克拉克瓷？

克拉克瓷始于明萬歷時期,，首先將這種瓷器運到歐洲的是葡萄牙人,，荷蘭人對葡萄牙遠航東方的貨船稱作“克拉克”。1602年,，荷蘭人在非洲海岸捕獲了一艘葡萄牙克拉克,，船名為圣·杰戈號，1603年,，荷蘭武裝船隊在馬來西亞東海岸又截獲了一艘大帆船,，圣·凱瑟琳娜號，這兩只船上的貨物估計超過十萬件,，均被帶到了荷蘭,，在米德爾堡和阿姆斯特丹被拍賣，轟動了整個歐洲,。因而,，在歐洲拍賣的這批中國外銷青花瓷就被人們稱為“克拉克”瓷。
 
克拉克瓷以青花盤最具代表性,，盤口呈圓口或花口,，盤心畫主題紋飾，盤外周飾六,、八或十二或更多的扇形、橢圓形或蓮瓣形開光,。開光內飾雜寶花卉等圖案,，后來在陶瓷史上把16世紀末至17世紀生產的具有這類特點的外銷青花瓷稱為克拉克瓷。
 
入清之后由于粉彩,、廣彩等新品外銷瓷的大量出現,，克拉克瓷樣式逐漸式微。

明萬歷青花花卉紋克拉克瓷盤

明萬歷青花雜寶圖克拉克瓷盤

1644年,清軍入關,年僅六歲的順治皇帝登基,在位17年,清朝政治開始慢慢穩(wěn)定,開啟了外銷瓷器的巔峰時期.
 
當時的外銷瓷流行什么樣式呢?
 
也許是受明代發(fā)達的版畫業(yè)的影響,，或者是當時文人士大夫借歷史題材對朝代更迭政治無望的情緒抒發(fā),，這個時期的外銷瓷中有許多的人物故事的題材,，比如西廂記、三國,、隋唐演義等等,。

清康熙青花西廂記人物故事紋盤

清康熙青花西廂記人物故事紋盤

清康熙青花通景西廂記人物故事紋蓋瓶

清代的山水畫紋飾基本上以明代山水人物畫家的作品風格為摹本，也許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地處安徽的新安畫派對康熙山水畫的影響很大,。這樣的風格和樣式極大的影響了瓷器的繪畫，我們可以看到康熙時期的青花,、五彩山水畫多呈塊面狀,，構圖的樣式都受當時繪畫風格的影響。

漸江 溪亭林巒圖              

從順治到康熙瓷器繪畫開始以大筆渲染,，青花或五彩山水層次非常豐富,，猶如中國的水墨畫。這個時期的青花瓷通過畫工高超的技藝可以達到墨分五色,，即用一種青花色料通過分水技法就能在畫面中區(qū)分陰陽向背,、遠近疏密，使畫面具有立體感,。有別于元明時期青花瓷的平涂畫風,，使青花發(fā)色深淺不一，所表現的畫面更加的立體,。

清康熙青花漁家樂花口盤  清康熙青花開光山水紋花口盤

 清康熙青花通景雉雞牡丹紋罐

康熙早期的外銷瓷大概分兩種,。一種延續(xù)前朝的青花樣式，另外一種是按照歐洲人要求的器型樣式和紋樣定制,，這一部分在康熙早期非常稀有,。
 
仕女圖和嬰戲圖題材在這一時期的瓷器畫片里也極為流行,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在明末清初的戰(zhàn)爭中，人口急劇減少,，封建農耕社會要發(fā)展,，人口是第一要素。所以,，為了鼓勵生育,在清早期的瓷器上非常流行侍女圖,、嬰戲圖、美人帶子圖,、四妃十六子等題材,。

清康熙青花西廂記人物故事紋花口盤

清康熙青花美人圖盤

清康熙青花美人帶子圖盤

清康熙五彩開光侍女嬰戲圖梅瓶

清早期還有一種特別的瓷器樣式——伊萬里瓷器

清早期的前幾十年社會并沒有十分穩(wěn)定，沿海匪患猖獗,，康熙初年實行海禁,，使得這一時期的中國外銷瓷幾乎停滯。歐洲商人被迫把目光轉向日本的九州,九州的陶瓷受中國明晚期青花五彩和紅綠彩的影響,，形成了一種以釉下青花加釉上礬紅彩加金彩的風格,，由于在日本的伊萬里港裝船運輸,，我們習慣稱之為日本伊萬里瓷。

康熙23年,，清軍平定臺灣,，解除海禁，恢復了對外貿易,。此時的歐洲人已經習慣了伊萬里風格的瓷器,，為了快速贏得貿易的主動，只能迎合歐洲人的審美,，于是景德鎮(zhèn)瓷器匠人轉而開始模仿日本伊萬里樣式,。勤勞的中國人制作出了質量更好，價格更便宜的瓷器,，重新贏得了歐洲商人的訂單,。此種樣式我們稱之為中式伊萬里瓷器。

清康熙伊萬里嬰戲圖盤

清康熙伊萬里博古花卉圖盤

清康熙伊萬里卷軸開光花卉紋花口盤  清康熙伊萬里山水紋方瓶

清康熙伊萬里花卉紋一粒珠茶壺

1683~1730年是中國生產伊萬里風格瓷器的時期,，到1730年慢慢減少,，到1750年之后基本就不再生產伊萬里風格瓷器。
 
清早期政府對外國商人在中國的活動是有所限制的,，并不能在中國生產地進行買賣和交易,，而是要與中國朝廷特許經營對外貿易的洋行進行貿易?？滴跄觊g,，在廣州開始有了之后對于出口貿易有著重要影響的廣州十三行，此時的外銷瓷上和外銷畫上面也有不少關于廣州十三行的題材,，以及反應中國人日常生活的場景,，以滿足西方人對于神秘東方的想象。
 
隨著對外貿易越來越繁榮,，歐洲人定制的需求也越來越大,，地處內陸的景德鎮(zhèn)無論從溝通設計樣式以及運輸成本都難以滿足需求。于是歐洲人開始在景德鎮(zhèn)買白胎瓷,，運到廣州西方人的貿易區(qū)根據需要繪制指定的圖案,，早期廣彩瓷應運而生。
  
康熙晚期,，面對歐洲人的訂單要求,，青花和五彩瓷的表現力越來越局限，于是在琺瑯彩的基礎上發(fā)明了粉彩瓷,，到雍正被迅速推到極致。
 
雍正時期,，由于皇帝直接干預陶瓷制作,，任命年希堯和唐英督導陶務,官窯的水準非常之高,，外銷瓷也是如此。這個時期的外銷瓷有些質量與官窯非常相似,，民窯風格的外銷瓷也十分具有時代風格,，瓷質溫潤如玉，畫風精致秀美,，質量極高,。
 
因為粉彩柔和的色彩，再加上受西洋風格影響越來越大的繪畫技法,，因此,，雍正時期的粉彩美人圖、花鳥圖嬌艷欲滴極其精美,。

清雍正粉彩加墨彩山水紋杯碟

清雍正粉彩貴妃醉酒圖杯

清雍正粉彩花卉紋剃須盤

雍正到乾隆時期的外銷瓷開始出現西洋人物和宗教題材,，中國匠人用墨彩模仿西方版畫的效果，技藝非常之高超,。因為東西方繪畫語言的差異,，有時候處理不好透視關系，有時候會把西方的宗教人物畫得像中國人,?；蛟S這也是宗教本土化的一種方式吧，這些瓷器到了歐洲也大受歡迎,。

清雍正墨彩西洋人物故事紋杯  清雍正墨彩西洋人物故事紋杯碟

約雍正起,，歐洲上流社會逐漸開始訂購成套餐具，前期定制的餐具和茶具都是和銀器混合使用,。因此數量稀少,，到后期開始定制整套餐具，逐漸代替銀器成為主要餐具,，因此我們可以看到的器型和定制紋樣也越來越豐富了,。

廣東省博物院藏乾隆青花粉彩人物故事紋餐具

一直到大約雍正之前，全世界只有中國人能燒制優(yōu)質的白瓷,。歐洲人瘋狂追捧中國瓷器的同時,，也在不停的嘗試燒制瓷器。波蘭王奧古斯都二世是中國瓷器的狂熱粉絲,,，他創(chuàng)建了全歐洲最早的陶瓷廠——梅森瓷廠,。他曾用六百薩克森龍騎兵，換了151件康熙時期的青花瓷,。這些瓷器被世人稱作“龍騎兵瓶組”,。而被他賣掉的龍騎兵后來被編入普魯士陸軍，綽號“瓷器兵團”。這支瓷器兵團一直到二戰(zhàn)時期他們依舊佩戴著奧古斯都二世身為神圣羅馬帝國元帥的紋章：雙劍十字交叉,，這也是梅森瓷器的標記,。

梅森瓷器logo

梅森瓷器茶具

德國德累斯頓茨溫格宮是目前歐洲最大的瓷器專項博物館，該館現藏中國歷代瓷器42000余件,，其中明清中國外銷瓷24100多件,，館藏瓷器大部分來源于奧古斯都二世與三世的皇家收藏。

奧古斯都二世

為了賺取更多利益,，東印度公司大力推廣喝茶習慣,，這樣既可以銷售瓷器也可以銷售茶葉。瓷器在船運過程中通常起到壓艙石的作用,，同時茶葉和陶瓷茶器都為他們帶來豐厚的利潤,,。逐漸的，英國上流社會開始流行喝下午茶,，成為了一種風氣,，并影響了整個歐洲社會。其中,精美的外銷瓷承擔了重要的角色,。

18世紀的中國外銷瓷是英國人的天下,，也是出口貿易瓷最旺盛的一百年，瓷器品種最為豐富,。不僅定制歐洲人喜歡的紋飾,，甚至根據使用習慣定制專門的西洋器型，紋章瓷也在這一時期的歐洲上流社會廣為流行,。

清乾隆粉彩歐洲貴族紋章瓷碗

紋章是專屬某個人,、家族和團體的標志，從歐洲中世紀起就有了紋章體系.
最早是在戰(zhàn)場上,，人們從頭到腳都被頭盔和甲胄遮蓋著,，騎士們只有從盾牌的圖案上來識別敵友，盾牌的圖案就是紋章,。

此類紋章瓷不是一般庶民百姓的日用瓷,，18世紀歐洲貴族和上層人士以擁有裝飾紋章的中國瓷餐具作為榮耀與權威的象征。紋章多數裝飾在盤子中心,，有的裝飾在盤子口沿上或杯,、瓶的腹部。歐洲人不遠萬里,，甘冒大洋的驚濤駭浪,，定燒紋章瓷，可見只有中國彩瓷的精美,、高貴才堪與這種榮耀與權威的地位相稱,。
 

清乾隆粉彩歐洲貴族紋章瓷盤  清乾隆粉彩歐洲貴族紋章瓷八邊盤

介紹18世紀比較流行的外銷瓷樣式
 
滿大人樣式
 
雍乾時期粉彩,、廣彩的“合家歡”紋飾中多見一種清裝人物紋樣。內銷瓷中卻并不多見,，多少說明了這種清裝人物紋是應西方人的特需訂貨而設計生產的,。“滿大人”一詞出現于17世紀晚期,，是西方人對中國清代長官的稱呼。西方人把這種瓷器上描繪的清裝人物紋也稱為“滿大人”,。隨著歐洲與中國貿易的興起,，歐洲的上流社會開始以極大的熱忱關注東方。

這些畫面所描繪的生活場景和背景基本上是真實的,。作為一種直觀的表現形式,，攝像術發(fā)明之前，繪畫,，包括瓷繪是人文記錄的最重要的手段,，因為瓷繪應用深入人們的生活當中且永不褪色，所以遠比繪畫的流傳更加普及,，影響面也更加廣闊,。

清乾隆青花加彩滿大人庭院人物故事紋蓋瓶

清乾隆加彩滿大人庭院人物故事紋花口盤  清乾隆加彩滿大人庭院人物故事紋折腰花口杯

洛克菲勒樣式

在清朝乾隆中后期及稍后的嘉慶、道光時期,，出現了一種紋飾繪畫非常精細的珍貴外銷廣彩瓷器,。它采用大面積金彩和洋彩繪制多重邊飾，外圍邊飾以金彩織錦地,，間以麻色及紅色中式山水開光,。內邊飾多以茄紫色織鯊魚皮錦地，間以小型花鳥開光,。主畫面以中國古代田園生活,、貴族休閑享樂為題材，整體圖案顯得金碧輝煌,、富有立體感,、美輪美奐。從其畫工之精細,、顏料之上乘來看,，實屬昂貴，只有王宮貴族才能擁有,。

目前,，國際收藏市場上把這類風格的廣彩瓷統(tǒng)稱為“洛克菲勒紋飾廣彩瓷”。洛克菲勒紋飾可以說是廣彩瓷工藝水平的巔峰之作,，也可以說它是廣彩瓷上的皇冠,，當時在國外曾被視為王室瓷,，可見它尊貴的程度。

清乾隆洛克菲勒廣彩庭院人物故事紋蓋缸

清乾隆洛克菲勒廣彩庭院人物故事紋盤

青花山水紋樣式

18世紀,歐洲人眼里的中國風景主要來自中國外銷瓷中的山水樓閣紋飾,。在歐洲人對中國的想象中,，中國人是世界上最懂得享受生活的民族。清代外銷瓷上中國山水的異域風情和優(yōu)雅意境,，竟深深打動了歐洲人的心靈,。典型的畫面是這樣的，遠處是起伏的山巒,，寶塔聳立,，近處有檐角上翹的亭閣、樹叢等,，加以水面與拱橋,。有人在岸上活動，常見垂釣,；有人蕩舟水面,，天上有飛鳥，一派寧靜的異國風光,。中國人就幸福地徜徉在這世外桃源,、消磨著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18世紀在歐洲各地掀起了一股中國風浪潮,。

清乾隆青花山水紋爵杯

清乾隆青花山水紋盤  清乾隆青花山水紋花口盤

清乾隆青花山水紋花口執(zhí)壺

菲茨休樣式

清中期左右流行一種很有辨識度的外銷瓷樣式,，因設計者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官員Thomas Fitzhugh ，所以被稱為菲茨休樣式,。主要特征是由四組花卉環(huán)繞著中心一個大圖案,，結合中國的雜寶紋的圖案或琴棋書畫紋飾組合，代表了文人的四藝,，中間的圓形圖案一般是四只瓜果或者歐洲風格的動物,。18世紀后期在美國外銷瓷中使用的也比較多，除了青花以外,綠彩,、褐彩,，也受到美洲顧客的喜愛。菲茨休紋樣流行了半個世紀,，許多的家族定制徽章瓷的時候,，都用其環(huán)繞自己的家族徽章周圍，既突出了位于瓷器中心的徽章紋樣,，又以菲茨休紋樣構成了整個器物的對稱與和諧之美,。

清嘉慶青花雜寶花卉紋菲茨休樣式湯盆

清嘉慶青花雜寶花卉紋菲茨休樣式

18世紀中晚期，廣彩瓷漸漸增多,。廣彩就是在景德鎮(zhèn)購買白胎,，運送到廣州按照歐洲訂單需要和西方人的喜愛繪制的一種釉上彩瓷,。他的特征是繪制得非常繁滿，有些甚至密不透風,、富麗堂皇,。大量使用金彩裝飾，且后期形成固定制式,。

19世紀以后國力漸衰,，歐洲本地瓷廠興起，中國的外銷瓷慢慢轉向美國,，陶瓷質量已遠不如前,。

清晚期同治光緒時期喜歡仿康熙瓷器，這一時期很多瓷器都落有康熙年制款,，瓷器質量略有好轉。經歷了一個短暫的同光中心之后,，伴隨著曾經不可一世的東印度公司的解散,，清代外銷瓷逐漸也成為歷史。

Yuan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