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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馬興畈鴨棚灌溉泵站 這個村子與我們隔河相望，叫鴨棚,。 夏天,，我們終日在這條河邊游走，放牛,，游泳,，捉魚，偷吃燒瓜,，烤黃豆,；冰封大地的日子，我們曾踩著冰面走到對岸,，沿著河堤往前走,，站在對岸看自己的村莊。 在這條河里,，有過兩村孩子的一次對峙,，差點打起來。站出來的是后來當了飛行員的華生,。 對岸近在眼前,，但相互隔絕。站在河堤上能看到對岸的房子,，看到對岸村民在田間地頭忙碌,，在村子里游走，但看不到對岸村莊里的命運,。 去年9月收割季節(jié),，在鎮(zhèn)上見到大量江蘇收割機，有意跟隨機主下田,，約定了張雨霞夫婦,。張雨霞夫婦一般在鎮(zhèn)上等來雇主，一起到田頭,。 9日那天早上電話打給張雨霞,，他已經到了田頭，問她在哪,，知道就在河對岸村莊鴨棚,，我立即驅車過去,，就這樣走進了兒時記憶里的村莊,。 第一個接觸的是曾經的市人大代表李望發(fā)，他當人大代表時,，我還在家鄉(xiāng)工作,，李望發(fā)知道我是個記者,，直接拉著我到了村前面的塘堰邊，指著荒草淤塞后廢棄的塘堰抱怨說：“路邊的塘搞得好看,，都是面子工程,，該拱的塘不拱?！奔亦l(xiāng)話說拱塘,，就是用推土機將塘泥連同衰草拱掉，恢復塘的本來面目,，改造成魚塘,。
我聽出了這位曾經的人大代表的期待,，我更知道，家鄉(xiāng)許多塘堰處于同樣的廢棄狀態(tài),，水利年久失修已經威脅到農業(yè)灌溉,。跟家鄉(xiāng)同學聊起來，他們表現(xiàn)了同樣的憂慮,。 春節(jié)前,，在老鄉(xiāng)群見到陳輝文，正在張羅春節(jié)商會鄉(xiāng)親團聚,，他跟我同在一個鎮(zhèn)上,，相約春節(jié)回家見面聊聊。再問下去,，他的家就在河對岸的鴨棚,，聊起李望發(fā)，都很熟悉,，于是見面的愿望更強烈了,。 正月初五，他給我打來電話,，沒說見面的事,，先說起他們村里的一個孩子，去年考取應城一中,，但家庭困難沒能上學,，出外打工了,。 我知道，眼下鄉(xiāng)鎮(zhèn)中學學風大不如前,，鄉(xiāng)村的孩子能考取一中非常不容易,，一般家庭勒緊褲帶借錢也會送孩子升學，不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半途而廢,。 陳輝文電話我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希望說說這個孩子的困難，希望在外的家鄉(xiāng)老板伸出援手,，幫助這個孩子回到學校,。 在陳輝文的敘述中，我知道了這個家庭內部,。這是一個四口之家,，父母有兩個孩子，小的上一年生病做過手術,。去年,，孩子拿到一中錄取通知書后，籌不到學費的父母哭了,。孩子看著父母這樣,，含著淚踏上了打工路。 在家鄉(xiāng),，健康的父母供一個孩子上高中應該不算難事,，這個家庭何至于連高中學費都拿不出來？ 陳輝文說,，孩子的父母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從來沒有出外打工，一直以捕魚為生,，種點口糧田,。他們捕魚的地點就在兩村之間的郎君河，通到東西汊湖漁區(qū),，過去收獲還行,，能夠養(yǎng)家糊口。前些年在河里布下迷魂陣,，這幾年用工具電魚,，但現(xiàn)在小魚都打不到了，魚被打光了,。 其實,，我知道，這條河的魚不是打光的，而是因為污染得容不下魚蝦生存了,。 郎君河通到鎮(zhèn)上，過去是鎮(zhèn)上的飲水河,，每到漲水季節(jié),，東西汊湖大水漫頂，魚蝦蟹就布滿河道,，鄉(xiāng)鄰沿河撒網(wǎng),，魚蝦用大腳盆裝。 這幾年回鄉(xiāng),，看到鎮(zhèn)上排污溝直通河道,，小區(qū)排污管對著河道張開大口，河岸被瘋長的野草圍裹,，河床淺了許多,，許多地方看得見河底，就是看不到魚,。鎮(zhèn)上鄉(xiāng)鄰說,，這河水洗衣服都不行，洗過之后衣服硬邦邦的,，像是用米湯漿洗過一樣,，穿在身上渾身發(fā)癢，起紅疙瘩,。 污染的河水,，已經不可能滋養(yǎng)守在河邊的農民了，但這對父母大約習慣了日復一日的捕魚生活,，不知道家鄉(xiāng)生態(tài)環(huán)境已經惡化了,。 我想找這個上不了一中的孩子談談，有意聽聽他的想法,，是否愿意接受好心人幫助,。 很快，陳輝文從村里復過來,，孩子春節(jié)沒有回家,，聯(lián)系不上。 2016-03-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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