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按：在著名的“祖父悖論”中,，如果我們返回到自己店過去,，將自己的祖父殺死，那么我們的父母自然就會不再出現(xiàn),，進而就連自己的存在也消失了,。這個悖論和命定悖論類似，圍繞的是因果率,。但如果時間旅行成真,，為何一個人不能回到過去殺了自己的祖父？原因正如文中所說,，因為他過去沒有這么做（過去發(fā)生的無法改變）,。

如果按照反因果的閉合時間曲線來看，地球的公轉(zhuǎn)軌道在宇宙中一個近乎圓形的三維封閉曲線,，每年都會轉(zhuǎn)回同一個點,，但時間卻不一樣。地球的世界線會在四維時空中循環(huán)（像彈簧的形狀那樣沿螺旋式軌跡延伸）,，正所謂在相同的地方,，但卻在不同的時間點。

文/James Gleick

譯/眠眠

校對/兔子的凌波微步

原文/nautil.us/issue/40/learning/a-nonlinear-history-of-time-travel?utm_source=frontpage&utm_medium=mview&utm_campaign=a-nonlinear-history-of-time-travel

我猜測,，無論真實的或是想象中的任何現(xiàn)象，都不會比時間旅行更令人困惑,，更復雜,，更可能變成一場最終徒勞的哲學分析（它的一些可能的競爭者，比如決定論和自由意志之爭,，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還是開始歸于統(tǒng)一）。在經(jīng)典教科書《哲學分析概論》（An Introduction to Philosophical Analysis）中,，約翰·霍斯珀斯（John Hospers）處理了這個問題：“邏輯上而言,，時空穿越是可行的嗎？比如說,，我們是否可以回到公元前3000年,，幫助古埃及人建造金字塔？我們必須對此非常警惕?！?/span>

《時間機器》是英國著名小說家H.G.威爾斯在1895年發(fā)表的一部科幻小說,。這本書也是威爾斯的第一部科幻小說。有評論家將這本書的出版年認定為“科幻小說誕生元年”,。

顯而易見的是,，我們習慣性地使用與談?wù)摽臻g相同的詞來談?wù)摃r間，因為這很容易幫助我們想象,?！笆聦嵣希琀.G.威爾斯在《時間機器》（1895年）中就假想過它,，每個讀者都能從文中感受到同樣的想象,。”（其實霍斯珀斯誤解了《時間機器》這本書：“1900年的某個人在機器上拉動一個杠桿,，突然世界被穿越回許多世紀之前?！保┗羲圭晁惯@人其實挺搞笑的,，而且與眾不同，身為哲學家的他居然獲得了一張美國總統(tǒng)的選票,。但他第一次出版于1953年的教科書,，在隨后的40年里一直是業(yè)內(nèi)標桿，甚至發(fā)布了4個版本,。

不可能的機器：在威爾斯1895年的小說《時間機器》中,，一位發(fā)明家穿越了80萬年去到了未來。它在1960年被改編為電影,。

對于這個復雜的問題,，他的回答是：絕對不可能。威爾斯那本《時間機器》里的情節(jié)不僅現(xiàn)實里不可能實現(xiàn),，在邏輯上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它還是一個自相矛盾的概念?；羲圭晁箤懴碌乃捻撁苊苈槁榈恼撐膩碜C明了這一點,。

“我們怎么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公元20世紀和公元前30世紀呢？這里已經(jīng)是自相矛盾了......從邏輯上講,，人不可能既在一個世紀的某個時間點出現(xiàn),，又在另一個世紀的某個時間點出現(xiàn)?！?/span>你可能會停下思維進程并表示懷疑（然而霍斯珀斯并沒有）,，在表達“同時”這個概念時,，是否存在一個潛在的陷阱？畢竟,，現(xiàn)在和過去其實是不同的時間概念,，因此它們并不是同一時間段，也不處于同一時間點,。要對這一點產(chǎn)生懷疑是很容易的,。

然而，對于抱有時間旅行幻想的時空旅行者們來說,，他們幸運地掌控著自己的時間,。即便他們穿越到一個從宇宙宏觀意義而言屬于過去的時間點時，他們的時間依然可以保持前行,?；羲圭晁沽私膺@個觀點，但并不認同：“人們可以在空間中向后走,，但是‘回到過去’到底是什么概念,？”他反問道。

一個人只要活著,，無論他做什么,，不都會每天變老嗎？“越活越年輕”難道不是一個與認知相矛盾的說法嗎,？除非它只表達象征性的意思,，比如“親愛的，你每天都變得更年輕了”,，然而即便如此,，被恭維的這個人就算看起來每天都變年輕了，然而實際上還不是每天在變老嗎,？

他并沒有意識到,，在斯科特·菲茨杰拉德（Scott Fitzgerald）的短篇故事中，男主角本杰明·巴頓（Benjamin Button）恰恰有著這樣的經(jīng)歷： 70歲的本杰明,，每天都會變得更年輕,，直到變成嬰兒忘記一切。然而菲茨杰拉德也得承認,，從邏輯上來講，這個故事不可能有后續(xù),。

時間對于霍斯珀斯而言,，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在20世紀,，第二天你的時間機器就把你帶回古埃及了。他繼而反駁道：“這當中不是有矛盾嗎？ 1969年1月1日后的第二天是1969年1月2日,，星期二之后是星期三（備注：“星期三”被定義為星期二之后的那一天）”等等,。對此他有一個終極論點，這不啻于把時間旅行釘死在邏輯棺材之中的最后一顆釘子,。金字塔是在你出生之前建成的,，你沒有參與建造過它，你甚至沒有親眼見過它,。 “這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霍斯珀斯補充道：“你不能改變過去，這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過去發(fā)生的事確確實實發(fā)生了,，你不能使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變得不存在,。”我們?nèi)匀辉跒g覽一本關(guān)于分析哲學的教科書，但你簡直能聽到作者的呼聲：

那些國王的馬匹和工人們所參與的勞作,，不可能變成一場虛無,，因為這從邏輯上而言就是不可能的,。也許在邏輯上，你（對，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你）如果能回到公元前3000年,，那么就有可能參與金字塔的建造。但是你會面臨如下的問題：當金字塔第一次被建造時你沒有參與其中：因為你并不在那里,，你還遠遠沒有出生,，在你來現(xiàn)場之前一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承認吧,，你壓根兒沒參與過金字塔的建造,。這是事實，但這也是一個邏輯上的事實嗎,？并非每個邏輯學家都認為這種三段論式的論述是正確的,。有些事情不能被邏輯證明或反駁。從“時間”這個詞算起,，這些霍斯珀斯在論文中使用過的詞匯,，其實比他所理解的更加難以捉摸。最后,，他公開承認,，他正在證明的這些理論都只是假設(shè)而已?！熬唧w的情況充滿了各種矛盾,，”他總結(jié)道，“當我們說‘我們可以想象它’時,，我們只是說說而已,，但事實上,，甚至在邏輯意義上，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被詞語描述,。”

庫爾特·哥德爾（1906－1978）

但身為本世紀最杰出的數(shù)理邏輯學家,，庫爾特·哥德爾（Kurt G?del）并不贊同這一點。他的那些發(fā)現(xiàn)讓他覺得,，不能以這樣的方式思考邏輯,，這種思考方式存在一個悖論。

如果霍斯珀斯的邏輯斷言聽起來像這樣 ：“從1月1日出發(fā),，在邏輯上不可能去到除了同年的1月2日以外的任何一天” ,；那么持不同觀點的哥德爾的表達，聽起來更像這樣：

一個用矢量正交來表達的三維體系,，如果說存在一個與其中某個矢量完全正交的三維參數(shù)系統(tǒng),，那么這個三維體系則勢必成為了四維的，且這兩者互為充分必要條件,。

世界線：愛因斯坦將時間和空間合稱為四維時空,，粒子在四維時空中的運動軌跡即為世界線

他所說的，正是1949年愛因斯坦所提出的時空連續(xù)體（spacetime continuum）理論中的世界線,。然而哥德爾早在18年前就出版了他最偉大的作品,，當時身處維也納的他只有25歲。在作品中,，哥德爾發(fā)表了這樣的觀點：人們想要將所有的邏輯性和數(shù)學統(tǒng)一于一體,，形成一個完整而連續(xù)的公理系統(tǒng)來判斷正確與否。然而這個可能從數(shù)學證明的角度來講已經(jīng)破滅了,。這也就是“哥德爾不完備定理”（G?del’s incompleteness theorems）,，它建立在一個矛盾之上，給我們留下了一個更大的悖論,。我們知道并且可以確定的是,，我們從來沒有獲得過完全的確定性。

漫步時光：艾爾伯特·愛因斯坦（右）與庫爾特·哥德爾在一起分享他們著名的漫步時光,。在愛因斯坦70周歲生日那天,，哥德爾給出了愛因斯坦一個計算結(jié)果，展示了時間循環(huán)理論符合相對論,。

哥德爾所研究的,，就是時間——“另一方面，那種神秘和自相矛盾似乎構(gòu)成了我們自身和世界的存在基礎(chǔ),?！痹谕ㄟ^西伯利亞鐵路逃離維也納之后 ，他定居在普林斯頓大學定高等研究所,，正是在那里,，他和愛因斯坦強化了30年代初就已開始的友誼。他們從福爾德大廳（Fuld Hall）踱步到歐爾登農(nóng)場（Olden Farm）,，同事們羨慕地見證了他們的傳奇,。在人生的最后幾年，愛因斯坦提到他還會堅持去研究所的原因,，就是因為能夠和哥德爾同行聊天,。

為什么他不能回到過去殺了他的祖父？因為他過去就沒有這么做,。

在1949年愛因斯坦70歲生日那天,，哥德爾送給他一個令人驚訝的計算：他的廣義相對論的場方程能夠支持宇宙中的時間存在循環(huán)的可能性，或者更準確地說,，宇宙中的一些世界線正在自我循環(huán),。它們可被稱為“閉合時間樣線（closed time-like lines）”，或者如今天的物理學家所說的,，是一種閉合時間曲線（closed time-like curves,，CTC）。它們就如同缺少上下坡的環(huán)形公路,。時間線是由一組僅由時間分隔的點組成：在相同的地方,，但卻在不同的時間之中。閉合的時間曲線會循環(huán)回自身,，這也因此違反了因果律的概念：事件的結(jié)果,，同時也成了產(chǎn)生它們自身的原因（如此一來，整個宇宙本身將是循環(huán)往復的,。雖然天文學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證據(jù),，但根據(jù)哥德爾的計算，一個CTC必須滿足極大的數(shù)十億光年,，而人們很少提到這些細節(jié)）,。

然而世人對CTC的關(guān)注與其重要性或可信性并不相稱，斯蒂芬·霍金對此有一番解釋：“在這個領(lǐng)域工作的科學家必須使用技術(shù)術(shù)語,，如閉合時間曲線等等,，這也就好比是時間旅行的密碼?！奔词箤τ谝粋€有著病態(tài)羞澀感,，以及邊緣化偏執(zhí)狂的奧地利邏輯學家而言，時間旅行也可謂性感,。哥德爾只用了一些很簡單樸素的英語,，就將復雜而美妙的理論藏在了數(shù)學的精妙之中：

尤其是，如果P,，Q是世界線上的任何兩個點,，并且P在該線上位于Q之前,，則存在連接P和Q的時間線，滿足Q在P之前,；即,，在這些世界中，理論上可能可以回到過去,，或以其他方式影響過去,。

值得注意的是，平行宇宙在物理學家和數(shù)學家的言論里已經(jīng)很常見,?！霸谶@些平行世界里……”哥德爾就如此寫道。當他在《現(xiàn)代物理學評論》上發(fā)表論文時,，他的論文的標題是《愛因斯坦的重力場方程的解》（Solutions of Einstein’s Field Equations of Gravitation）,，每一個“解”都是一個可能的宇宙?！八嘘P(guān)于宇宙學的解,，都涉及到永不湮滅的物質(zhì)密度，”他寫道,，這意味著所有可能的宇宙都并非空無一物,。“在這篇論文中,，我提出了一個解”：這對于你來說是一個可能的宇宙,。但這個可能的宇宙真的存在嗎？我們真的生活在那個宇宙之中嗎,？

哥德爾是這么認為的,。研究所里一位年輕的物理學家弗雷曼·戴森（Freeman Dyson）后來告訴我，多年后哥德爾可能會問他：“他們證明了我的理論嗎,？”如今會有物理學家告訴你：如果存在一個被證明不和任何物理學定理相矛盾的宇宙,，那么是的，哥德爾的理論是正確的,。這如同一個先驗事件一般,，說明時間旅行是可能的。

哥德爾的理論使得研究門檻變得很低,。愛因斯坦對此更為謹慎,。“是的,，”他承認道,，“宇宙學上這種引力方程的解......已經(jīng)被哥德爾先生找到了。”但他輕描淡寫地補充道,，“這些解是否能在物理學上被證實,，將是相當有趣的事?！睋Q句話說,，僅僅在數(shù)學上被證實并不代表正確。愛因斯坦的警告并沒有減少哥德爾關(guān)于時間旅行中封閉時間曲線理論的粉絲,，這其中包括大量的邏輯學家，哲學家和物理學家,。他們想都沒想,，就上了哥德爾的船。

“假設(shè)我們的哥德爾粉絲,，一位時空旅行者決定訪問他自己的過去,，并和年輕的自己談話?！崩铩さ戮S耶（Larry Dwyer）在1973年這樣寫道,，他假設(shè)：

在t1時間點，人物T和年輕的自己談話,。

在t2時間點,，T進入他的火箭，開始回到過去的旅程,。

t1=1950,；t2=1974

不僅僅是科幻故事作者，德維耶還是一位從事哲學研究的哲學寫作者：與筆下那些驚人故事情節(jié)相去甚遠的是,，他還是位在國際期刊中發(fā)表分析傳統(tǒng)哲學的作者,。這些對于德維耶來說，就好做家庭作業(yè)一樣：

科幻小說包含大量的故事情節(jié),，通常圍繞某些操作著復雜的機械設(shè)備的主角,，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被傳送到了過去。

除了閱讀故事,，他也正在從霍斯珀斯關(guān)于時間旅行不可能性的證明入手,，閱讀哲學文獻。他認為霍斯珀斯只是有些困惑,。萊茵巴赫（Reichenbach）也很困惑（漢斯·萊茵巴赫,，《時間的方向》的作者），卡佩也是如此【米爾克·卡佩（Mili? ?apek）,，《時間和相對論：成為理論的爭論》的作者】,。萊茵巴赫討論了“自我遭遇”的可能性：“年輕的自己”遇到了“年老的自己”，“同樣的事情發(fā)生第二次”,，雖然它們可能是自相矛盾的,，但并非不合邏輯,。德維耶卻不這么看：“正是這種說法，引起了文學中如此多的混亂,?！笨ㄅ逭诶L制關(guān)于哥德爾世界線的圖表。同樣的事情,，也在斯溫伯恩（Swinburne）,、懷特洛（Whitrow）、斯特恩（Stein）,、戈羅維奇（Gorovitz）身上發(fā)生（有關(guān)戈羅維奇的問題,，當然都是他自己導致的）。他認為甚至是哥德爾本人,，都誤解了他自己的理論,。

根據(jù)德維耶的觀點，他們都犯了同樣的錯誤,。他們想象一個時間旅行者可以改變過去,，但這并不可能發(fā)生。 德維耶可以忍受由時間旅行面對的其他困難：例如反向因果關(guān)系（在其原因之前的效應）和實體乘法（時間旅行者和時間機器穿過的路徑是它們的雙倍）,。但唯獨這個無法忍受,。“無論時間旅行可能帶來什么,，”他說,，“它永遠不可能改變過去?！币阅昀系腡為例,，他利用哥德爾式時空循環(huán)從1974年回到1950年，遇見年輕的T,。

這次相遇,，當然會在時間旅行者的心理歷史中記錄兩次；年輕的T對他與自己相遇時的反應可能是恐懼,，懷疑,，喜悅等等。對于年老的T來說,，卻不一定能夠回想起自己年輕時,，面對一個自稱是他自己的、年老的自我時的感覺,。年老的T對年輕的T做了一些事情,，但在他的記憶里，這些并沒有發(fā)生在自己年輕的時候。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的嗎,？

所以,，為什么T不能回到過去殺了他的祖父？因為他過去沒有這么做,。就是這么簡單,。

當然了，這并沒有我們說的那么簡單,。

悖論帶來真實：在某種意義上,，時間旅行循環(huán)理論類似于一種空間悖論，就像藝術(shù)家奧斯卡·魯特福德（Oscar Reutersv?rd）的作品所顯示的一樣,。

羅伯特·海因萊因（Robert Heinlein）在1939年創(chuàng)作了《鮑勃·威爾遜的多個分身》（multitude of Bob Wilsons）,，并在時間旅行的奧秘被發(fā)掘之前嘗試以這個故事對此進行解讀。這個出版于20年后的故事,，重溫了所有前輩們關(guān)于悖論的可能性討論。故事以《你的所有僵尸》為標題,，一位《花花公子》的雜志編輯將它改寫成了一篇小說,，并發(fā)表在科幻小說門類下。這是因為其中關(guān)于性的情節(jié)令他覺得有些重口（考慮到當時是1959年）,，這個故事有一個領(lǐng)先于時代的,，關(guān)于變性的劇情，是一篇關(guān)于時空旅行的四重奏小說：主角是他（她）自己的母親,，父親,，兒子和女兒。標題也很引人入勝——《我知道自己來自哪里,，但是你的僵尸來自哪里,？》。

任何人都能寫這個嗎,？當然,。1973年，還是一位年輕的電視作家的大衛(wèi)·格羅德（David Gerrold）曾為《星際迷航》（Star Trek）創(chuàng)作了一部短篇故事,，并發(fā)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說《一個折疊了自己的男人》（The Man Who Folded Himself）,，講述了一個叫Daniel的大學生收到了一封來自神秘人物吉姆大叔的信，并按其要求完成指示,。吉姆大叔敦促他記錄一本日記,，這是十分必要的，因為他的生活很快就變得復雜無比,。隨著故事的進行,，主要角色像被拉開的手風琴一樣不斷擴展，包括Don，Diane,，Danny,，Donna，ultra-Don以及Aunt Jane等等,，他們都是（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同一個人,，就像是坐在一列閉環(huán)的過山車上。

相關(guān)的主題有很多變體版本,，悖論的增加速度幾乎和時間旅行者一樣快,，但當你仔細觀察時，它們都是一樣的,。其實本質(zhì)上只有一個悖論,，披著不同的外衣以適應不同的語境。有時,，它被稱為拔靴帶悖論（Bootstrap Paradox）,，這是來自于海因萊因的貢獻。他筆下的鮑勃·威爾遜把自己的靴子落在了自己的未來,。通常我們稱之為本體論悖論（the Ontological Paradox）,，一個有關(guān)“成為什么”和“變成什么”的難題，又名“誰是你的爸爸,？”,。一切人和物體（例如懷表，筆記本）的存在,，并沒有所謂起源或原因,。 《所有你的僵尸》里的簡，同時也是她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因此我們很想知道她的基因究竟來自于哪里,。再比如：在1935年，一位美國股票經(jīng)紀人在柬埔寨叢林中,，發(fā)現(xiàn)了被棕櫚葉掩蓋的威爾遜時間機器,；他按下按鈕，穿越到了1925年,。在那里,，這臺機器正被拋光并藏身于棕櫚葉之中。這就是它的生命周期：一個為期10年的閉合時間曲線,?！暗牵烤故谴蚰膬簛淼?？”股票經(jīng)紀人向一位黃袍僧人打聽,。這個智者仿佛教育笨蛋一樣回答道：“從來就沒有任何所謂‘最初’,。”

在《終結(jié)者》（1984年）中，機器人殺手——終結(jié)者從未來的時空被派來殺死一個女人,，以此阻止她生下那個會在未來領(lǐng)導反抗運動的領(lǐng)袖,。

這里有一些關(guān)于因果循環(huán)的巧妙設(shè)定。你可以給布努埃爾（西班牙超現(xiàn)實電影導演）提供一個關(guān)于電影的絕妙主意,。又比如說,，一本教你如何制作時間機器的書，卻是來自于未來,。此處還可參照命定悖論（Predestination Paradox）加以理解,。試圖扭轉(zhuǎn)什么，有時反倒順著既定的發(fā)展路線推了一把,。在《終結(jié)者》（1984年）中,，機器人殺手——終結(jié)者（37歲的健美運動員阿諾德·施瓦辛格帶著特有的奧地利口音飾演）從未來的時空被派來殺死一個女人，以此阻止她生下那個會在未來領(lǐng)導反抗運動的領(lǐng)袖,。終結(jié)者任務(wù)失敗,，殘留的軀體碎片卻為創(chuàng)造他自己的人提供了基礎(chǔ)技術(shù)支持。

在某種意義上講,，有關(guān)預言時間旅行的“命定悖論”已經(jīng)誕生了幾千年,。拉伊俄斯（Laius）為了對抗他被謀殺的宿命，讓俄狄浦斯（Oedipus）在曠野中死去,，遺憾的是，他的計劃失敗了,。有關(guān)自我應驗預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y）①的概念由來已久,，盡管這個術(shù)語是最近才出現(xiàn)。這是由社會學家羅伯特·默頓在1949年描述了一個真實存在的現(xiàn)象：“一個被錯誤定義的事情,，將引發(fā)一個新的行為,，使原本假設(shè)的概念成真。”（例如,，關(guān)于汽油短缺的警告將導致恐慌性購買,，導致汽油真的出現(xiàn)短缺。）人們總是想知道他們是否能夠逃避命運,。只有如今,，在這個談?wù)摃r間旅行的時代，我們才會詢問我們是否能夠改變過去,。

所有的悖論與時間循環(huán)相關(guān),。它們都迫使我們轉(zhuǎn)而思考因果關(guān)系：結(jié)果可以先于其原因嗎？當然不可能,。按照定義的話這很明顯,?！霸蚴侵福瑢е铝硪患碌哪臣隆贝笮l(wèi)·休謨（David Hume）如是說,。如果兒童接受了麻疹接種,，然后癲癇發(fā)作，盡管我們無法知道接種是否導致了癲癇發(fā)作,，但大家都知道的是,，癲癇沒有導致接種。

但我們并不擅長理解原因,。亞里士多德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試圖分析有關(guān)權(quán)力分配的原因和結(jié)果的人,。他創(chuàng)造了復雜的階級，并造成了延續(xù)至今的混亂,。他區(qū)分了四種不同類型的原因,，這些原因可以被命名（因為相隔幾千年，只能勉為其難地這么翻譯）為動力因（the efficient）,、形式因（the formal）,、質(zhì)料因（the material）和最終因（the final）。其中一些很難被認為是“原因”,。雕塑的動力因是雕塑家,，但質(zhì)料因是大理石，兩者都需要在雕塑被創(chuàng)造之前存在,。最終因是創(chuàng)造它的目的：它的美麗,。然而我們可以這樣認為，如果按時間順序考慮,，最終因似乎姍姍來遲了,。那么爆炸的原因又是什么？炸藥,？火花,？銀行搶劫？保險箱爆破,？這種思路似乎更傾向于現(xiàn)代的詭辯術(shù),。（另一方面，一些專業(yè)人士發(fā)現(xiàn),，亞里士多德的詞匯很可能是原始的,，他們從不討論因果關(guān)系，因而并不提及有關(guān)內(nèi)在,、超越,、個性化，以及廣度,、混合原因,、概率原因和因果鏈等等,。）無論如何，我們得牢牢記住這一點：當我們進行仔細觀察時,，沒有任何東西會有一個明確的,、無可爭辯的原因。

你會接受這樣的說法嗎：一塊巖石形成的原因,，是因為一個更早些的同一塊巖石,？

羅素：“我認為，因果關(guān)系法則就像哲學家們所渴望的那樣,，是一個過去時代的遺跡,，就像君主立憲制，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被錯誤地提出,。”

“所有關(guān)于事實的論據(jù),，似乎都是建立在因果關(guān)系的基礎(chǔ)上，”休謨說,。但他發(fā)現(xiàn),，原因從來都很難被確定。太陽是巖石變暖的原因嗎,？侮辱是讓一個人產(chǎn)生憤怒的原因嗎,？只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原因是指，導致另一件事的某件事”,。如果一個結(jié)果并不一定只能從某個原因?qū)е?，那這個原因還會徹底嗎？這些論點在哲學的歷史行進過程中反復出現(xiàn),。盡管伯特蘭·羅素試圖在1913年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并引入了現(xiàn)代科學。 “奇怪的是,，在諸如引力天文學等先進科學中,，‘原因’一詞從來不會出現(xiàn),，”他寫道,，“時間對于哲學家而言就像程序，物理學停止尋找原因的原因是,，事實上,，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存在。我認為,，因果關(guān)系法則就像哲學家們所渴望的那樣,，是一個過去時代的遺跡，就像君主立憲制,，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被錯誤地提出,?！?/span>

羅素所提到超越牛頓思想的科學觀點，也即是一個世紀前拉普拉斯所描述的宇宙剛性：其中所有的存在,，都鎖定于一個充滿物理定律的機械體系下,。拉普拉斯談到：過去是未來的原因，但如果整個機器在步調(diào)一致地運行,，為什么我們應認為某個特定的齒輪或杠桿,，比其他任何部分都更能體現(xiàn)因果律？我們可以認為馬是馬車運動的原因,，但這只是偏見,。不管喜歡與否，馬也是完全被決定的,。羅素和其他人都注意到,，當物理學家用數(shù)學語言寫下那些定律時，時間并沒有內(nèi)在的方向性,。 “這些定律在過去和未來沒有區(qū)別,，”他寫道，“未來‘決定’了過去,，在同一意義上,，過去也‘決定’未來?！?/strong>

“但是,，”我們總是被告知，“你不能改變過去,，而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變未來,。”這個觀點在我看來是基于因果關(guān)系的錯誤看法,，因此我的目標就是糾正它,。你不能讓發(fā)生過的事情改變，如果你已經(jīng)知道過去發(fā)生了什么,，顯然你最多只能在心中希望它有所不同,。但是你同樣也無法改變未來，如果你碰巧知道未來是什么樣——例如,，在日食即將來臨的情況下,，你希望它不要發(fā)生，就跟你希望過去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不要發(fā)生一樣不可能,。

盡管羅素這么說,，科學家們卻從來離不開因果律：吸煙會導致癌癥，無論特定的香煙是否導致特定的癌癥,?？諝庵惺秃兔禾康娜紵?，會導致氣候變化。單個基因中的突變,，會導致苯丙酮尿癥,。燃盡的恒星的坍縮導致了超新星。休謨是對的：“關(guān)于事實問題的全部推理,，似乎都建立在因果關(guān)系上,。”因果關(guān)系無處不在,，有些短,，有些長，有些穩(wěn)固,，有些脆弱,，它們縹緲無形，卻交織在一起,，無從逃避,。它們都遵從一個方向：從過去到未來。

舉個例子吧,，1811年的某一天,，在波西米亞西北部的特普利采鎮(zhèn)（Teplice），一個名叫路德維希（譯者注：指貝多芬）的男人在他的筆記里寫下一個關(guān)于五線譜的說明,。 2011年的一個晚上,，一個名為瑞秋（Rachel）的女人在波士頓交響樂廳吹響了一支小號，并制造了可被測量的效果：房間內(nèi)的空氣產(chǎn)生了每秒444個周期的波長振動,。誰又能否認,，至少在一定程度上，那篇紙上的筆記就是造成了兩個世紀后大氣振動的原因,？使用物理定律計算波希米亞分子對波士頓分子產(chǎn)生影響的路徑,，將是具有十足挑戰(zhàn)性的，即使用上拉普拉斯那神話般的“可以理解所有力量的智力”也是如此,。但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完整的因果鏈,，或者說，是信息鏈,。

當羅素宣稱因果關(guān)系只是一個屬于過去時代的遺跡之后,，他并沒有就此罷手,。哲學家和物理學家不僅繼續(xù)在原因和結(jié)果上徘徊,，他們還為彼此之間的混合增加了新的可能性。逆向變形（Retrocausation）現(xiàn)在成為了一個新課題：它也被稱為“反因果關(guān)系”（backward causation）或“逆時因果關(guān)系”（retro-chronal causation）,。一位杰出的英國邏輯學家,、哲學家（兼科幻小說愛好者）邁克爾·杜米特（Michael Dummett）似乎已在他1954年的論文中討論過這一分支理論—— “一個結(jié)果有可能先于它的原因嗎,？”以及10年后的不那么具備科學性的另一篇——“導致過去的東西”。在這一篇里,，他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假設(shè)他從收音機里聽到他兒子的船已經(jīng)在大西洋沉沒,，如果他向上帝祈禱兒子能夠成為幸存者之一，他會不會因為要求上帝撤消已經(jīng)既成事實的某件事,，而成為一種褻瀆神靈,？還是說，這個禱告在功能上等同于為他兒子的安全通行進行預先祈禱,？

有什么東西能夠激勵現(xiàn)代哲學家,，支持他們反對一切先例和傳統(tǒng)，去思考結(jié)果先于原因的可能性,？《斯坦福哲學百科全書》提供了這個答案：“時間旅行”,。事實上，所有的時間旅行悖論,，比如出生和謀殺,，都來自反因果關(guān)系。結(jié)果可以反向撤消導致它們發(fā)生的原因：

反因果順序是關(guān)于時間邏輯的一個主要爭論點,，暫時性的逆向因果關(guān)系是可能的,，例如時間旅行。但這看起來是一種形而上的可能性：一名時間旅行者在時間點t1進入時間機器,，從而導致了她在某個更早的時間t0離開時間機器,。事實上，這似乎在名義上是可能的,，因為哥德爾已經(jīng)證明,，愛因斯坦的場方程有允許循環(huán)路徑的解。

但是時間旅行并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其中可能存在各種各樣的危險,，”這本百科全書中警告說，“包括改變已成事實（導致過去產(chǎn)生變化）,，殺或不殺某人自己的祖先,，或是導致因果循環(huán)的不一致……”勇敢的作家愿意冒這樣的風險：菲利普·迪克在《逆時鐘世界》中就倒轉(zhuǎn)了時鐘（如同它過去那樣），馬丁·阿米斯在《時間之箭》中也是如此,。

我們似乎在一個循環(huán)里旅行,。

來自新西蘭的數(shù)學家兼宇宙學家——馬特·維瑟（Matt Visser）在1994年的核物理學B（核物理學專門研究“理論的、現(xiàn)象的實驗性高能物理,、量子場論和統(tǒng)計系統(tǒng)”的分支）相關(guān)文章中寫道：“近來蟲洞物理學的復興,，導致了一個非常令人不安的現(xiàn)象。”顯然,，蟲洞物理學的“復興”是肯定的,，雖然通過這些假想的隧道穿越時空仍然是一種純粹的假設(shè)。但令人不安的觀察現(xiàn)象是這樣的：“如果存在可以穿過的蟲洞,，那么似乎很容易將這種蟲洞轉(zhuǎn)變?yōu)闀r間機器,。”這不僅僅是令人不安的，這是令人極其不安的：“針對這種極其令人不安的事態(tài),，霍金發(fā)布了他的‘時序保護猜想’（chronology protection conjecture）,。”

霍金,，當然指的就是劍橋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了,。他成為了世界上最著名的依然健在的科學家，一部分原因是他幾十年來一直在跟神經(jīng)元疾病導致的癱瘓進行斗爭,，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向世人科普了宇宙學中那些最棘手的問題,。難怪他也被時間旅行吸引。

“時序保護猜想”,，是他在1991年為《物理評論D》期刊（Physical Review D）所撰寫的論文標題,。他解釋了自己的寫作動機：“有人認為，先進文明可能具有扭曲時空的技術(shù),，使閉合的時間曲線出現(xiàn),，允許穿越到過去的旅行?！蹦敲词钦l這樣認為的呢,？是一支由科幻小說作家組成的大軍。當然,，霍金也借鑒了加州理工學院的物理學家基普·索恩（Kip Thorne）的成果,。索恩一直在和碩士生們一起研究“蟲洞和時間機器”。

“人們可以想象一個先進的文明,，將蟲洞從量子泡沫中拖拽出來”

在某種意義上,，“足夠先進的文明”這個詞成了一種比喻。比如：即使我們?nèi)祟愡€無法做到,，宇宙中會存在另一個足夠先進的文明嗎,？這對于科幻作家和物理學家都是有用的。所以索恩,、邁克·莫里斯（Mike Morris）和烏維·尤瑟夫（Ulvi Yurtsever）在1988年的《物理評論快報》（Physical Review Letters）中這樣寫道：“我們想知道,，物理定律是否會允許任意先進的文明建構(gòu)和維持星際旅行的蟲洞的存在?！?因此26年后,，索恩成為2014年的大制作電影《星際穿越》的執(zhí)行制片人和科學顧問，也絕非偶然?！叭藗兛梢韵胂笠粋€先進的文明，將蟲洞從量子泡沫中拖拽出來,，”他們在1988年的論文中總結(jié)出了這樣一幅具有潛臺詞的畫面,，“一張將蟲洞轉(zhuǎn)換為時間機器的時空圖表?！彼麄冊诳紤]蟲洞運動中的開口：一艘太空船可能進入一個開口,，而從另一個開口出來時就來到了過去。他們在最后恰當?shù)靥岢隽艘粋€矛盾,，只是這一次,，無關(guān)祖父的生死：

可不可以先通過測量，令薛定諤的貓在事件P時（因此“它的波函數(shù)”坍縮到“活”的狀態(tài)）活著,，然后通過蟲洞在時間上倒退并殺死貓（將其波函數(shù)坍縮到“死”的狀態(tài)）,，然后才到達事件P？

他們并沒有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霍金接手了這個問題,。他分析了蟲洞物理學和各種悖論（類似“如果你能夠改變歷史”的邏輯問題）。他“通過對自由意志概念的一些修改”,，考慮了回避悖論的可能性,。然而，自由意志從來都不是一個令物理學家歡快的話題,?；艚鹫业搅艘粋€更好的方法：他建議將此稱為“時序保護猜想”。大量必須的計算之后,，霍金相信：物理定律將保護歷史免遭那些設(shè)想中的時間旅行者的禍害,。盡管庫爾特·哥德爾等人認為必須禁止封閉的時間曲線的出現(xiàn)?！翱雌饋硭坪跤幸粋€時序保護機構(gòu),，”他如同科幻小說一般寫道，“它阻止了封閉時間曲線的出現(xiàn),，這使得宇宙對于歷史學家來說是安全的,。”霍金用一種鼓動式的語氣結(jié)束了文章——類似的方式從未在霍金的《物理評論》中見到,。然而他擁有的并不只是一個理論,，他有真正的“證據(jù)”：

依然存在強有力的實驗證據(jù)支持推測，我們并沒有被來自未來的旅行者入侵過,。

霍金是那些知道時間旅行并不可行的物理學家之一,，但他也知道這是一種飯后談資。他指出我們都在進行時間旅行，只不過每一次一秒,。他將黑洞描述為時間機器,，提醒我們引力的作用減慢了本地時間的流逝。他經(jīng)常講述為時間旅行者準備聚會的故事,，邀請函在聚會之后才被發(fā)出：“我坐了很長時間,，但沒有任何人前來?！?/span>

事實上,，“時序保護猜想”在斯蒂芬霍金為其命名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提出了,。例如,，雷·布拉德伯里（Ray Bradbury）在1952年關(guān)于時間旅行的恐龍獵人的故事中說道：“時間不允許那種讓一個人見到他自己的混亂。當這樣的場景可能出現(xiàn)時,，時間就會出面制止,，如同一架飛機擊中了一個氣囊?！闭堊⒁?，時間在這里是有著擬人化的“代理人”的：時間不允許發(fā)生這樣的事，時間出面制止,。道格拉斯·亞當斯（Douglas Adams）提供了自己的觀點：“悖論只是一種疤痕組織,，時間和空間在它們周圍自我愈合。至于人類,，只會記得對他最有意義,，最需要的那個事件版本?！?/span>

這也許有點兒神奇,，畢竟科學家更傾向于信任物理定律。 哥德爾認為,，一個強大的,、毫無悖論的宇宙只是一個邏輯問題。“時間旅行是可能的,，但沒人能夠殺死他過去的自我,，”他在1972年告訴一位年輕的訪客，“先驗被極大地忽視了,，而邏輯其實是非常強大的,。“從某種意義而言,，時序保護成為了基本規(guī)則的一部分,，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在瑞夫卡·加爾琴（Rivka Galchen）2008年的小說《不同之地》（The Region of Unlikeness）中，她認為其中所采用的任何老橋段都是理所應當?shù)模?/span>

科幻作家已經(jīng)找到了類似的解決方案來解決祖父悖論：試圖謀殺的孫子們不可避免地被一些東西所阻礙：錯誤的手槍,，滑溜的香蕉皮,，他們自己的良心等等——在他們即將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wù)之前，這些東西會成功阻礙他們對祖父的謀殺,。

“不同之地”一詞,，取自于圣奧古斯丁（Augustine）所著《不同之地》（regione dissimilitudinis,，懺悔錄中的一篇）中的名句：“我覺得自己遠離你,，在完全不同的地區(qū),?！彼]有完全理解。他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人,，因為我們都受到時間和空間的約束,。“我觀察在你座下的萬物，我以為它們既不是絕對的‘有’,，也不是絕對的‘無’,。”上帝是永恒的,，記住這一點,，但我們不是，這是值得屬于我們的悲傷,。

加爾琴的故事講述了關(guān)于兩個老人的一段友誼,。又或許是兩個哲學家？科學家,？這定義有點模糊,。他倆的關(guān)系并沒有被很好地定義，讀者會覺得她自己也有點不確定,。他倆如同念謎語一般相互交談：“哦,，時間會告訴我們，”其中一個老人開口說道,，“而且時間是屬于我們的悲劇,，我們必須努力褪去肉身，以便靠近上帝,?！彼麄兒芸炀蛷乃纳钤谙Я恕Ｋ吹搅擞嚶?，一個信封神秘地出現(xiàn)在她的郵箱,，里面還放著圖表,，臺球和一些寫有方程的紙張。她想到了一個老笑話：“時間像一枚箭頭一樣飛翔,，而水果像一只香蕉般飛翔,。”然而一件事開始逐漸變得明了：這個故事中的每個人,，對于時間旅行都知之甚多,。命運的循環(huán)——與過去一樣的悖論——開始浮現(xiàn)于陰影中。她解釋了其中的一些設(shè)定：“與流行電影相反,，穿越到過去的旅行沒有改變未來,，或者說，未來已經(jīng)被改變了,，又或者說,，它遠比這些更復雜?！泵\似乎以溫柔的方式牽引著她,。有人能夠逃避命運嗎？看看在拉伊俄斯身上發(fā)生的事吧,。她唯一可以說的是：“當然,，支配我們世界運行的規(guī)律不同于我們的想象?！?/span>

注釋：

①：自我應驗預言,，是指人們先入為主的判斷，無論其正確與否,，都將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人們的行為,，以至于這個判斷最后真的實現(xiàn)了。舉例來說,，某人得知了自己不久將死于心臟病,，因此他下定決心健身來避免這樣的命運，然而也因為如此而讓他過度疲勞,，最終仍然躲不過致命的心臟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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