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書史料看,，明代后期流行的說法是大者為姜黃，小者為郁金,，見龔?fù)①t《萬病回春》（1587年） 卷之一[藥性歌],；徐春甫《古今醫(yī)統(tǒng)大全》（1556年） 卷之九十四[本草集要上.藥品異名便考]云郁金為“姜黃中之細理者”； 龔?fù)①t《壽世保元》（1615 年） 卷二[火癥]云郁金“即姜黃,，要極小者佳”?！侗静菰肌罚?612年）記載,，藥商也對著者李中立說,，郁金,、姜黃原是一物，大者為姜黃,，小者為郁金,。

      我從清初張璐《本經(jīng)逢原》（1695年）的“郁金”條描述看,，反映了很多信息。原文如下：“郁金,，辛苦平,，無毒。《本草》以為性寒,，誤矣。安有辛香而寒之理,？蜀產(chǎn)者體圓尾銳，如蟬腹狀,，發(fā)苗處有小孔,，皮黃而帶黑,，通身粗皺如梧桐子紋,，每枚約重半錢,，折開質(zhì)堅色黃中帶紫黑，嗅之微香不烈者真,。若大小不等、色黃,、皮起細橫紋、有須如線,，折之中空,、質(zhì)柔,、內(nèi)外皆黃,、其氣烈者，即片子姜黃也,。體圓首尾相似,，通身橫紋，發(fā)苗處無小孔,，折開氣烈觸鼻者,，染色姜黃中之小者也。莪術(shù)則大塊,、色青黑，最大者為廣術(shù),，與此不類,?！?/p>

      這段話可分兩大部分,，前部分說真品；后部分是論偽品,。其所說蜀產(chǎn)郁金“體圓尾銳,，如蟬腹狀”、斷面“色黃中帶紫黑”等,，尤其是“通身粗皺如梧桐子紋”（即不規(guī)則縱皺紋,，與偽品“皮起細橫紋”對應(yīng)）一說，這很可能已經(jīng)是黃絲郁金（今姜黃塊根）,，若真如此,，說明清初（1695年）姜黃塊根已經(jīng)成為藥材“郁金”的主流，但他又提到“發(fā)苗處有小孔”,，令人不解,，其塊根應(yīng)不會發(fā)芽,，存疑（串起來干燥的？）,。他認為的偽品中有“片子姜黃”,、“染色姜黃中之小者”，這些應(yīng)該都是今姜黃的小側(cè)根（見后論）,。他這段話不但反映了清朝之前的藥材“郁金”主要來自于今姜黃CurcumalongaL.根莖之嫩小者,，還說明當時藥材“郁金”的來源還處于從根莖到塊根的過渡時期。

      （注：明末《本草原始》（1612年）所繪制的“郁金”藥材圖比較奇怪,，橄欖型,，大小不常，形象是塊根,，但卻畫有橫紋,，又說“郁金甚少,，姜黃甚多”,，綜合判斷，比較傾向于認為是塊根了,。）

      謝宗萬先生似乎未看全《本經(jīng)逢原》中的這些話（或版本有缺文）,，所以他沒有認識到張璐所說的郁金真品已經(jīng)與今相同。郁金藥材從用側(cè)根到用塊根的變更,，謝氏傾向于認為發(fā)生在清末民初,。

      最后一個問題：明末以前姜黃塊根有沒有可能也是藥材“郁金”之一？這個 還真不好說,，我在南宋宋仲甫《女科百問第六十二問》（1220年）見到這樣一條資料：“治妊娠患時疾,。黃芩尖者。出錐郁金,。上為細末,。每服一錢。板藍根地黃水調(diào)下,。汗出效,。未愈。再服即愈,?！薄俺鲥F郁金”是什么呢？存疑,。又,，劉完素（1110年-1200年）《保童秘要》“天吊風(fēng)驚癇熱等方”中用到“郁金子”的東西，不知何物,？

      二,、姜黃,，從唐宋主流本草描述看，古代本草的“姜黃”,，品種復(fù)雜,，大概包括如今的郁金、溫郁金,、莪術(shù),、三年老姜（陳藏器）之類。當時稱“姜黃”者,，可能是與普通生姜的黃色度比較而言的,。“姜黃”大概是唐時后起的物名,，我懷疑可能跟當時西戎或印度輸入的某些黃色藥物姜的漢譯有關(guān),。《唐本草》說“姜黃”“其作之方法，與郁金同爾,?！彪y道當時用的也是這些植物根莖的“四畔子根”（即側(cè)根）？宋代《婦人大全良方》,、《是齋百一選方》,、《嚴氏濟生方》、《局方》中就用“片子姜黃”,， 元初繼洪《澹寮集驗秘方》（1283年）中治臂痛不能舉的舒經(jīng)湯（一名五痹湯）有“片子姜黃（四兩,，無則用嫩莪術(shù)代）”，似說明當時的片子姜黃就是嫩根莖,。

      （注：謝氏所說之“川郁金”與《中國植物志》所說的“郁金”不同,，前者說花莖夏季從葉鞘中抽出；后者說是從根莖獨出,，我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唐宋的藥物“姜黃”是否也可能包括今姜黃CurcumalongaL.？這個是有可能的,，否則后世何以會逐漸演變成以今姜黃CurcumalongaL.為正品,？此物之根莖加工時去皮與不去皮，煮與不煮,，成品色澤也是有差異的,，非行家易認為是不同的東西。姜黃素對酸堿值反應(yīng)敏感,，在酸性條件下呈現(xiàn)黃色,，若遇到堿性環(huán)境則轉(zhuǎn)為橙黃色。藏醫(yī)學(xué)《晶珠本草永哇》就說姜黃與堿,、石灰等相接觸,，會變?yōu)檠?/p>

      藥材“姜黃”基源變更為今姜科植物姜黃CurcumalongaL.的干燥根莖,，大概發(fā)生在明末清初。明末李時珍說姜黃：“近時以扁如干姜形者,為片子姜黃;圓如蟬腹形者,為蟬肚郁金,并可浸水染色,，蒁形雖似郁金,而色不黃也,。”清初張璐《本經(jīng)逢原》（1695年）說有兩種“姜黃”：“蜀川生者色黃質(zhì)嫩有須,，折之中空有眼,，切之分為兩片者為片子姜黃。廣生者質(zhì)粗形扁如干姜,，僅可染色,，不入湯藥”；他在“郁金”條下又說：“若大小不等,、色黃,、皮起細橫紋、有須如線,，折之中空,、質(zhì)柔、內(nèi)外皆黃,、其氣烈者,，即片子姜黃也,。”從張氏所說“色黃質(zhì)嫩”,、“皮起細橫紋”、“內(nèi)外皆黃”推斷,，當時片子姜黃應(yīng)是縱切一分為二的今姜黃側(cè)根之類,，否則也不用與質(zhì)粗形扁如干姜的廣生者相較而言。李時珍所說的“片子姜黃”也可能是這種,。那么李,、張二人所說的“姜黃”—— 片子姜黃、廣生者,，都已經(jīng)是可染色的今姜黃了,。張雖說廣生者（廣姜黃）不藥用，實際上清代還是用的,。由此可見,，清初藥用姜黃基本已經(jīng)變成今姜黃CurcumalongaL.的干燥根莖了。明末《本草原始》（1612年）所繪制的“姜黃”藥材圖就極象姜黃CurcumalongaL.根莖,。

      明清時期藥材“姜黃”的幾種商品形式：李時珍（片子姜黃）,；張璐（片子姜黃、廣姜黃）,；片姜黃,，后面分別論說,。

      《千金翼方》 [卷第十九·雜病中.雜療第八]中有一條“姜黃”的資料，后世本草家似無人引用,，不知是后人未見,，還是見而不取。原文：“用術(shù)法,，姜黃生蜀中者真,，土蕃（吐蕃）詐中國人云∶療萬病，一個一段價,，買之不可得（一作“一個一段,，價實之不可得”），后人知是姜黃更不改（敢）將入來,。凡姜黃不得嚼,，嚼之損齒，療一切腫,，初覺刮取末,，和水涂之數(shù)度瘥；難產(chǎn)刮取一個作末,，和水服之即生,，酒亦得；產(chǎn)后腹中不凈,，刮取末,，水和服之愈。馬胞轉(zhuǎn),，剖取末,，筒吹半大豆許，耳鼻中即通,，此藥末,，盈月孕婦勿令見，好落娠,，慎之,。貯姜黃法,，以袋盛置白米大小麥中,，袋中著少許米,，懸干燥處，勿令雞,、犬,、女人見之?！蔽闹刑岬竭@種姜黃的三大特效：療一切腫,、療難產(chǎn)（人或馬）,、療產(chǎn)后腹中不凈。后世本草書中,，姜黃的功效有提到治療產(chǎn)后敗血攻心（《證類》）,，但未見特別提及其療一切腫、療難產(chǎn)（人或馬）,?！安坏媒馈敝f也不見后世本草提及。土蕃的“姜黃”可能來自印度,，而東南亞的深黃色姜并不止一種,。

      （注：其實我懷疑孫真人所說的“姜黃”就是《唐本草》中的“郁金”，而非《唐本草》中的“姜黃”,。）

      三,、片子姜黃與片姜黃。

      “片子姜黃”宋代就有,，因為蘇頌說姜黃是“片切曝干”,，宋代《婦人大全良方》、《是齋百一選方》,、《嚴氏濟生方》,、《局方》中就用“片子姜黃”。

      謝老認為明清的片子姜黃是今姜黃的老根莖切片,，我的看法與謝老不同,，我認為明清片子姜黃主要是姜黃CurcumalongaL.側(cè)根的切片，一則《唐本草》說“姜黃”“其作之方法,，與郁金同爾,。”那么當時用的也應(yīng)是這些植物根莖的“四畔子根”（即側(cè)根）,，這是傳統(tǒng)。元初繼洪《澹寮集驗秘方》（1283年）中治臂痛不能舉的舒經(jīng)湯（一名五痹湯）有“片子姜黃（四兩,，無則用嫩莪術(shù)代）”,，似說明當時的片子姜黃就是嫩姜黃，此方《普濟方 卷一百五十四\身體門.身體疼痛》有引用,。元危亦林《世醫(yī)得效方》（1345年）也引用了此方,，他說得更明顯“如無，用嫩莪術(shù)代,，不可用染物者”,，即不能用老姜黃。二則曹炳章《增訂偽藥條辯》中說“片姜黃比子姜黃大六七倍”,，子姜黃即片子姜黃,，片姜黃與片子姜黃都是縱切,，否則也不會放在一起比較；三則張璐說片子姜黃“色黃質(zhì)嫩”,、“切之分為兩片者為片子姜黃”,，說明是嫩小東西，否則何至于才切兩片,？張璐用于與之比較的“質(zhì)粗”廣生者（廣姜黃）才是姜黃的老根莖切片,。張璐《張氏醫(yī)通》也說片子姜黃“皮極細者真”。不過《本草原始》說“片子姜黃”可浸水染色,，不排除它也有用老根莖切片者,。

      片姜黃明代始見，《普濟方》（1406年）已有,。明清時的“片姜黃”為溫郁金CurcumawenyujinY.H.ChenetC.Ling根莖老頭（主根莖）的縱切生曬,。古代片子姜黃與片姜黃兩者植物來源不同，所用根莖老嫩不同,。今《中國藥典》之片姜黃基本與明清相同,，為溫郁金冬采干燥根莖片，唯不刻意要求用老頭,。明清時期的片姜黃屬于藥材姜黃之一種,，如今《藥典》的姜黃飲片（煮或蒸過）與片姜黃（沒煮過）因基原不同是各自獨立的兩項，使用者開方時要寫清楚了,。

      四,、廣姜黃，清代所用廣姜黃為今姜黃CurcumalongaL. 的老根莖切片,。即今《藥典》姜黃飲片之類,。清初張璐《本經(jīng)逢原》（1695年）說有兩種“姜黃”，其一是“廣生者質(zhì)粗形扁如干姜,，僅可染色,，不入湯藥”，這就是廣姜黃,。張氏雖說廣姜黃不藥用,，實際上清代還是用的，但少用,。一般認為它比片子姜黃,、片姜黃藥力更猛烈。所以嚴重溫?。ㄎ?、疫）之類用姜黃常用廣姜黃。何廉臣《實驗藥物學(xué)》（1924年）云：“廣姜黃，芳草類,。酒炒用,。味苦而辛，性溫而猛,。散氣達郁,、破血通經(jīng)。力較片子姜黃尤為性猛氣濁,。按：廣姜黃入肝,、脾二經(jīng)，為破血行氣,、辟邪清疫之藥,。輕用二分至三分，重用五分至八分,。楊玉衡日：廣姜黃辛苦,，無毒，蠻人生啖,，喜其祛邪辟惡,，行氣散郁，能人肝,、脾二經(jīng),，建功辟疫，故余用以為升降,、雙解,、涼膈散等之佐。但損真氣,，氣虛者亦宜慎用,。惟張氏《逢原》云：僅可染色，不入湯藥,。今藥肆混市誤人,，徒有耗氣之患，而無治療之功,。故此藥顏料雜貨店備之,，而近今藥肆不備者，殆因石頑老人之一言歟,？...”

      有人懷疑楊栗山《傷寒瘟疫條辨》之升降散所用之“廣姜黃”應(yīng)為“郁金”，因楊氏說姜黃大寒無毒,，按今中藥學(xué)認為姜黃性溫,，郁金性寒，所以認為郁金更合適。其實這是以今論古的誤會,，主流古典本草都說“姜黃”性大寒,，不過后世醫(yī)家有的認同，有的則懷疑或不認同而已,。

       “升降散”之“姜黃”是什么,？四味升降散目前首見于明代龔?fù)①t《萬病回春》（1587）之“內(nèi)府仙方”：“ 治腫項大頭病、蝦蟆瘟病,。僵蠶（二兩）姜黃（二錢半）蟬蛻（二錢半）大黃（四兩）上共為細末,，姜汁打糊為丸，重一錢一枚,，大人服一丸,，小兒半丸，蜜水調(diào)服,，立愈,。”

      陳良佐《二分晰義》（1723年雍正元年坊刻本）改分量,、變服法,，更名為賠賑散（治熱疫）：“白僵蠶二十兩，用黃酒炒,，搗成細末．爭（凈）蟬蛻十兩,，曬干，搗成細,，嫩姜黃三十兩,，搗成細末；錦紋大黃（若小大黃,，令人腹痛,，切勿誤用），四十兩,，搗成細末以上四味共和勻一處,，每服一錢八分二厘五毫，用冷黃酒五錢,，蜂蜜五錢,，調(diào)服此藥。下腹即蘇,，半日全愈,。宜于空腹時服之。服藥后須忌半日不可吃茶水煙酒,，飲食俟過半日,，只宜常吃稀粥，以四五分飽即止。能如是則病永不發(fā)矣,，否則飽食一餐,，即時復(fù)發(fā)。至于葷腥,，更不可吃,，總宜滋味清淡?！?/p>

      楊璇（楊栗山）《傷寒瘟疫條辨》（一名《寒溫條辨》 1784年）二次改名為升降散：“白僵蠶（酒炒,，二錢），全蟬蛻（去土,，一錢）,，廣姜黃（去皮，三分）,，川大黃（生,，四錢），稱準,，上為細末,，合研勻。病輕者,，分四次服,，每服重一錢八分二厘五毫，用黃酒一盅,、蜂蜜五錢,，調(diào)冷服，中病即止,。病重者,，分三次服，每服重二錢四分三厘三毫,，黃酒盅半,，蜜七錢五分，調(diào)冷服,。最重者,，分二次服，每服重三錢六分五厘,，黃酒二盅,，蜜一兩，調(diào)勻冷服,。一時無黃酒,，稀熬酒亦可,，斷不可用蒸酒,。胎產(chǎn)亦不忌,。煉蜜丸，名太極丸,，服法同前,，輕重分服，用蜜,、酒調(diào)勻送下,。”

      明代張鶴騰原版的《傷暑全書》（1623年）里沒有升降散,。葉霖在增訂張鶴騰《傷暑全書》的時候,，將楊栗山版的升降散收錄其中，即今本《增訂葉評傷暑全書》（1890年）之升降散：“白僵蠶（酒炒,，二錢）全蟬蛻（去土,，一錢） 廣姜黃（去皮，三分,，不用片姜黃） 川大黃（生,，四錢），上為細末,，合研勻,，……?！?/p>

      “升降散”當用何種“姜黃”,？從上面引述來看，最早之龔?fù)①t“內(nèi)府仙方” （1587）出現(xiàn)在明末,，而前述藥材“姜黃”基源變更為今姜科植物姜黃CurcumalongaL.的干燥根莖,，大概發(fā)生在明末清初。所以基本可以確定以上幾位用的應(yīng)是今姜黃CurcumalongaL.飲片,。原本尚嫩姜黃（陳良佐）,，因治重疫，后又轉(zhuǎn)尚藥力更猛烈的廣姜黃（老姜黃,，楊栗山）,。

      五、莪術(shù),，原名蓬莪茂,，《唐本草》中未見，而在宋初《太平圣惠方》中就多見,?？甲C表明,，古代的莪術(shù)與今《中國藥典》規(guī)定的“莪術(shù)”相同，為姜科植物蓬莪術(shù)CurcumaphaeocaulisVal.,、廣西莪術(shù)CurcumakwangsuensisS.G.LeeetC.F.Liang或溫郁金CurcumawenyujinY.H.ChenetC.Ling的干燥根莖,。

      按唐宋主流本草所說，當時的藥材“郁金”是“取四畔子根,，去皮火干之,。”而“姜黃”“其作之方法,，與郁金同爾,。”大概也是去皮火干（烘烤,？）,；兩者都不用熟制；宋《證類本草》記載,，蓬莪術(shù)是“削去粗皮,，蒸熟曝干用?！倍缃竦乃幉挠艚?、姜黃（不含片姜黃）、莪術(shù)都是蒸或煮至透心后干燥,，不要求去皮,。今片姜黃是趁鮮縱切厚片，曬干,。

      “郁金”,、“姜黃”我國川蜀、嶺南本有,，但成為《唐本草》的“新附”,，大概跟隋唐時期西域、印度的醫(yī)藥文化大量傳入造成的影響和關(guān)注有些關(guān)系,。所以在說明它們產(chǎn)地和效用的時候都涉及到“西戎”,、“胡人”。孫真人的記載也說明當時“吐蕃”商人向中土輸入這類昂貴的“奇藥”,，這顯然會引起向來嗜好“異藥殊方”的中土醫(yī)家,、藥商以及本草家的高度關(guān)注。

      另,，綜合所見相關(guān)史料給我的印象,，唐—清之間，藥材“郁金”,、“姜黃”顯然長期存在混淆應(yīng)用的情況,。

      注：謝宗萬先生《論郁金,、姜黃、片姜黃及莪術(shù)古今藥用品種和入藥部分的異同與變遷》一文我只找到PDF版的,，沒法附錄,。

      附錄：2010版中國藥典質(zhì)量標準：

      姜黃，本品為姜科植物姜黃CurcumalongaL.的干燥根莖,。冬季莖葉枯萎時采挖,，洗凈，煮或蒸至透心,，曬干，除去須根,。

      姜黃飲片是姜黃“除去雜質(zhì),，略泡，洗凈,，潤透,，切厚片，干燥,?！?/p>

      片姜黃，本品為姜科植物溫郁金CurcumawenyuJinY.H.ChenetC.Ling的干燥根莖,。冬季莖葉枯萎后采挖,，洗凈，除去須根,，趁鮮縱切厚片,，曬干?！巴馄せ尹S色,，粗糙皺縮，有時可見環(huán)節(jié)及須根痕,。切面黃白色至棕黃色,，有一圈環(huán)紋及多數(shù)筋脈小點。質(zhì)脆而堅實,。斷面灰白色至棕黃色,，略粉質(zhì)。氣香特異,，味微苦而辛涼,。”

      片姜黃與姜黃飲片,，兩者植物基源不同,，一個煮過（角質(zhì)樣）,，一個沒煮；兩者斷面色澤有區(qū)別,。

      郁金,，本品為姜科植物溫郁金CurcumawenyujinY.H.ChenetC.Ling、姜黃CurcumalongaL.,、廣西莪術(shù)CurcumakwangsiensisS.G.LeeetC.F.Liang或蓬莪術(shù)CurcumaphaeocaulisVal.的干燥塊根,。前兩者分別習(xí)稱“溫郁金”和“黃絲郁金”，其余按性狀不同習(xí)稱“桂郁金”或“綠絲郁金”,。冬季莖葉枯萎后采挖,，除去泥沙和細根，蒸或煮至透心,，干燥,。

      莪術(shù)，本品為姜科植物蓬莪術(shù)CurcumaphaeocaulisVal.,、廣西莪術(shù)CurcumakwangsuensisS.G.LeeetC.F.Liang或溫郁金CurcumawenyujinY.H.ChenetC.Ling的干燥根莖,。后者習(xí)稱“溫莪術(shù)”。冬季莖葉枯萎后采挖,，洗凈,，蒸或煮至透心，曬干或低溫干燥后除去須根和雜質(zhì),。

      可見如今莪術(shù)和郁金的藥材基源基本是一樣的（郁金多了個姜黃）,，只是藥用部位不同，莪術(shù)用根狀莖,，而郁金用塊根,。

      郁金的特別之處在于它是姜黃、郁金,、莪術(shù)的塊根,，什么是塊根？種過姜的都知道,，生姜塊是有節(jié)的,，這是根莖，一般認為根莖是會分節(jié)或長芽的,。姜塊有許多根須,，這才是姜的根，市面上賣的姜根一般被去掉了,，如果這些根局部膨大如小薯就會形成塊根,，塊根和根莖之間有根相連。姜沒有塊根,，但姜黃,、郁金,、莪術(shù)等是有塊根的，這就是如今藥材郁金的來源,。今《藥典》規(guī)定的郁金基源沒有郁金 Curcuma aromatica Salisb.即過去的白絲郁金,，大概是已經(jīng)不產(chǎn)或稀少，為防干擾混亂,，干脆刪除,。

      姜黃、郁金,、莪術(shù)植株簡直是三胞胎,，其植株簡要的鑒別方法是：

      莪術(shù)的葉片中央有紫色，其他兩者葉片無,。主根莖如玩具陀螺狀,。

      郁金、莪術(shù)的花葶單獨由根莖抽出,，而姜黃的花葶由葉鞘中抽出。

      姜黃,、郁金如果不出花蕾,，更為相似，區(qū)別在于,，姜黃根莖很發(fā)達,，成叢，斷面深黃,。郁金根莖肉質(zhì)肥大,，不成叢，斷面一般黃,。

      用葉片有毛沒毛也無法區(qū)別姜黃和郁金,，姜黃的葉片雙面無毛，郁金的葉片背面被短毛,，但溫郁金葉片也是雙面無毛,。溫郁金花冠裂片純白色而不似郁金那樣染紅。

      參考《中國植物志》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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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名《古方升降散縱橫說》（網(wǎng)文）

邵雷,、張俐敏的《升降散源流正誤》，《中醫(yī)學(xué)報》2011年1月1日第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