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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神話 王增永 根據(jù)各方面的材料可以斷定,，在中國神話中,，女媧神話是最原始古老的神話,。它誕生于母系氏族社會，與漢語最早的語言一脈相承,。通過女媧神話,，人們不僅能夠了解到一個民族的女祖神話的基本內容，而且能夠窺測到這個民族的最深層最核心的文化因子,。 一,、女媧之名的初始文化內涵 關于女媧文化淵源的研究，有幾種觀點很有影響：一是葫蘆崇拜說,，二是蝸牛崇拜說,，三是蛙崇拜說,。學者們的這些見解，表現(xiàn)出他們的某種獨特視角,，他們的見解為后來的女媧神話研究開辟了道路,。但他們的考訓有明顯的缺陷，一是他們都未能對媧字本身進行深入的直接考訓,，只是以媧為支點,，集中考訓受女媧文化影響的葫蘆崇拜、蝸牛崇拜和蛙崇拜,。二是他們都認為女媧的生殖崇拜,，是源自于人類對某種動物植物的生殖崇拜。事實卻恰恰相反,。人對自身的生殖崇拜,，是一切生殖崇拜的文化之源。 媧字是生殖崇拜的女性祖神形象,。媧是女媧神名的專用字,，要想探討女媧神名的由來，關鍵是要解開媧字的形體含義,。除此之外,，任何解釋都不能直接說明女媧神名的形成和文化內涵。 《說文》：“媧,，古之神圣女,，化萬物者也。從女咼聲,?！眿z是由女和咼兩字組成。女表示人名的性別,，媧字的文化含義則主要由咼來表現(xiàn),。咼是其中的核心部分?！墩f文》：“咼,，口戾不正也。從口,，冎聲,。段玉載注：“《通俗文》：‘斜戾曰咼’?！?/span> 咼的兩個組成部分是冎和口,。《說文》：“冎,，剔人肉而置其骨也,。象形,，頭隆骨也?！薄稄V韻·馬韻》：“冎,，剔人肉置其骨?！?/span>冎是被剔除掉肉的人骨架,。冎是人骨架，是象形字,，說明冎是咼的字根,。冎、咼,、媧三字在形體上明顯地表現(xiàn)出遞關系,。 咼字中的口具有獨特的文化含義?？谑侨擞脕碚f話吃飯的生物器官,。古人抽象思維水平較低，類比思維卻很發(fā)達,。他們經(jīng)常使用類比思維,，對近似的東西進行聯(lián)系對比。甲骨文中的口是象形字,，形狀類似孔穴,。古人很早就認識到人體共有九個竅穴?！豆茏印ば男g上》：“心之在體,，君之位也。九竅之有職,，官之分也,。”《莊子·知北游》：“故九竅者胎生,，八竅者卵生,。”《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故清陽出上竅,，濁陰出下竅,?！蓖醣ⅲ骸吧细[謂耳目鼻口,，下竅謂前陰后陰?！本艂€竅穴的形狀和功能,，更為他們所熟悉,。人口和女陰雖然一為橫型，一為豎型,，但二者在外觀上的相似,，特別引起古人的注意。原始的類比思維,，使人口和女陰很容易成為古人方的聯(lián)想對象,。有思維便會有語言反映?！翱陟宀徽逼鋵嵤且痪潆[語,，口是女性生殖器的象征，《說文》中未能給予講明,，說明因流傳時間已久,，這句隱語到東漢時已不被大多數(shù)文化人所明白。許慎只是承襲前人的解釋,，其中的真正含義他未能必清楚,。 《廣韻》：“戾，《說文》：‘曲也,。從犬出戶下,。’戾者,，身曲戾也,。”生殖器是身體的一部分,，下身是生殖器的俗稱,。“身曲戾”是在說身體曲戾,，還是在說生殖器曲戾呢,？如果從字面理解，應是身體曲戾,。那它與《說文》的口曲戾又是什么關系,？從“口曲戾”到“身曲戾”，已多少暗示出曲戾與生殖器有關,。用口表示女性生殖器,，在古文化中并不僅見。清翟灝《通俗編·婦女》：“《元池說林》：‘狐之相接也,，必先呂,。呂者，以口相接’,。按：此傳奇中猥褻瘦語,，乃亦有本,。”口是雌性生殖器的隱詞,。古有兔從口中生子的傳說,。《論衡·奇怪篇》：“兔吮毫而懷子,，及其子生,，從口而出?！薄恫┪镏尽肪?span lang=EN-US xml:lang="EN-US">2：“兔舐毫望月而孕,，口中吐子?！笨谟写菩陨称鞯墓δ?。 甲骨文中的冓字，為兩魚相遇相吻之形,?！墩f文》：“冓，交積材也,。象對交之形,。”許慎的“交積材”之說,，與甲骨文的形義不符,。但其“對交之形”的解釋，卻多少反映出一些甲骨文的字義,?！稘h語大字典》：“冓，甲骨文象兩魚相遇之形,?！编嵥假t在《神話考古》中分析說：“用兩條魚，頭對頭地組合在一起,，如‘人面魚紋’ 嘴部所畫的兩魚相會,，更突出了‘交吻’；把它簡化為記事符號,，即甲骨文‘冓’字······既后世的‘媾’字,。”①《詩·鄘風·墻有茨》：“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毛傳：“中冓，內冓,?！编嵭{：“內冓之言,，······淫昏之語,。”冓同媾,，指兩性交媾,。兩魚相吻為冓，這又是一個以口代指生殖器的典型例證,。 綜上所述,，咼字的形體基本上是一個正面站立、雙腿稍微叉開,，故意顯露陰戶的女祖神形象,，“口戾不正”是其陰戶大開，形態(tài)略有變異的呈現(xiàn),。女媧是一個源自性崇拜和生殖崇拜的文化女祖,。 二、女媧與殺母祭神習俗 冎是人骨架,，女媧是華夏氏族的女始祖,。古人把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事物合成一體，其中必有某種文化觀念在起作用,，這就是原始先民的祖骨崇拜信仰,。《說文》：“死,，澌也,，人所離也。從歺人,?！?/span>歺是半個人骨架?！墩f文》：“歺,，列之殘也，從半冎,?！彼雷质怯扇撕桶雮€人骨架構成。 死字甲骨文作□,。商承祚先生解釋道：甲文死字“象人跽形,，生人拜于朽骨之旁，‘死’之誼昭然也?！?sup>② 胡厚宣先生在《釋□》中也說：“考卜辭別有□字（七二）,，象人跽而拜于朽骨之旁，當即后世之死字,?！?sup>③ 活人拜于死人骨前，正是后人向祖骨跪拜的畫面,。祭祀祖骨,，祈求先人的保佑和降福，是一種典型的祖骨崇拜行為,。冎為整個人骨架,，歺為半個人骨架，兩字意義近似,。媧字用表示人骨架的冎作字根,，表明女媧崇拜與祖骨崇拜有著深刻的內在聯(lián)系。 祖骨崇拜曾相當普遍地流行于世界各地,，是原始時代的一種重要的文化現(xiàn)象,。祖骨崇拜源自祖先崇拜和神靈崇拜。原始人看到人死之后,，人肉很快腐爛,，而人骨卻經(jīng)久不朽，他們驚異人骨的神異,，認為肉為陽性,，骨為陰性，人死后神靈便轉移到骨里,，自己祖先的靈性,，都保存在他們的骨頭中，祖骨成為祖先的替代物,。祖骨崇拜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 古代典籍對祖骨崇拜雖無明確記載，但卻有不少零星材料,。例如死字,，其字形便反映出祖骨崇拜的歷史事實。據(jù)考古學者的報告,，中原地區(qū)在仰韶文化和大汶口文化時期,，存在大量的二次葬、洗骨葬,。二次葬和洗骨葬以及后來對先輩骨殖的重視,，都是祖骨崇拜的遺風,。 祖骨崇拜大概發(fā)生在母系氏族社會，為母系氏族社會的文化產(chǎn)物,。尸通于女,，通于母，即是很有價值的例證,。王國維在《卜辭所見先王續(xù)考》中釋后曰：“字皆從女,、或從母。從倒子,、象產(chǎn)子之形······或從尸,、與從女,、從母,。同意?！?sup>④尸,、母、女字形相通,，說明死之“朽骨”可能為女性祖骨,。 媧由祖骨崇拜而來，應該說已確定無疑,。問題的關鍵是,，冎是被人剔完肉的人架骨，那么孕育女媧形象的祖骨崇拜,，是自然死亡的祖骨,，還是將活著的先輩殺死祭神，保存其骨而崇拜之呢,？從女媧的傳說來看,，后者是女媧形象的原型，女媧是一個因祭神而獻身的女祖先,。中國存在過殺母祭神習俗,。 夏人有殺母祭神的習俗?！短靻枴罚骸昂吻谧油滥?，而死分竟地？”對這兩句詩,，孫作云解釋道：“本章的主語是啟……‘屠母’,，指啟屠殺他的母親涂山氏女媧，‘屠’殺也,，刳也,，裂也，還不是一般的殺法?！?sup>⑤孫作云的這段話有兩點值得注意：⑴母是女媧,。⑵涂山氏是被兒子啟殺死的。對啟母為什么被殺,，孫作云認為：“母親在母系氏族社會時期占有崇高的地位,，在父系氏族社會時期，其權力雖然被男子（父親）所代替,，但在某種情況下,，在某此氏族中仍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說：‘在一切蒙昧中,，在一切處于野蠻時代低級階段、中級階段,、部分地也處于高級階段的野蠻人中,，婦女不僅居于自由的地位，而且居于受到高度尊敬的地位,?！窃谶@種情況下，女媧被認為是夏部族的始祖母,，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況,，女媧被他的兒子啟所殺，因為她還不肯退出歷史舞臺,，還有母權殘余,，還干涉兒子啟對于父親禹的財產(chǎn)的繼承，所以啟把她‘干掉’,，而且還把她剖腹出腸,，像屠殺牲口那樣的屠殺她。這就是啟屠母的實質,。啟的時代,，誠然已進入階級社會，但母權的殘余,，還未根除,，大概經(jīng)過啟這一次‘屠母’，母權制的于威才在夏部族中徹底被鏟除,，就像在他的時代,，酋長選舉制度徹底被根除一樣。由此可見,，從母系氏族社會到父系氏族社會,，以至于到階級社會,，父權制的確立，也是經(jīng)過劇烈的斗爭,，經(jīng)過革命,、暴力、流血,，才促成這一天翻地覆的大變化,。”⑥ 孫作云把涂山氏被殺,，歸結于母權制與父權制的斗爭,，實在令人難以信服。歷史事實很清楚,，夏初已進入階段社會,，這時連父系氏族社會都要進入歷史博物館了，又怎樣再次出現(xiàn)母權制與父權制的斗爭呢,？孫作云的說法與歷史環(huán)境相去甚遠,。再說女媧之腸的神話,，也從一個方面證明了孫作云的的失誤,。《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迸畫z被殺之后的腸子能成為神，說明女媧（涂川氏）被殺,，十之八九是一種帶有神秘性的宗教活動,。 蕭兵先生從殺母祭神的角度，闡釋這兩句詩的內容,，不僅見解新穎,，而且接近于歷史的真實，蕭兵先生論述道：“夏啟……屠殺自己的母親,，把她的尸體砍成一塊塊分埋四境各地,，這是一種祈求甘雨和豐收的‘模擬巫求’，見于古代墨西哥,、非律賓,、孟加拉、越南等地,。夏啟祈雨之所以必須‘屠母’,，首先因為婦女被初民認為與繁殖,、生產(chǎn)之事有關，她的鮮血,、體液可以‘透發(fā)’降水,，促進豐收；其次,，作為女族長,，啟母具有更大的神秘功能，更善于跟上帝打交道（這些都帶有氏族這會的印記）,?！?sup>①女媧被殺是為了農業(yè)的豐收，子孫的繁榮,。這是一種神圣的殘殺,，被殺是為神獻身，殺人是為民祭神,，整個活動都是在神圣的氣氛中完成的,。 根據(jù)女媧被殺的媧字形體所表示的情形，這里可以論定,，女媧被殺之后,，肉被埋掉，血被撤掉,，而骨架則是被當作神物供奉起來,，接受人們的祭祀朝拜。人骨架是女祖先的象征物,。女媧之名含有殺母祭神和祖骨崇拜兩種文化,。 遠古人類給先祖命名，尤其是神話時期,，一般都極為莊重,，每個名字都有豐富的文化意蘊，反映人們對先祖的評價和敬慕,，女媧是華夏氏族的原始母神,，她的名字反映了華夏氏族對她的崇拜和仰慕。女媧是萬物的創(chuàng)造者,，是人類的始祖神,，生殖崇拜應是女媧神明的基本特征。 媧的字根是冎,，按照原始文化的發(fā)展規(guī)律,，祖骨崇拜和殺母祭神應是母系氏族社會晚期或父系氏族社會的產(chǎn)物，這就是說,，冎字應晚于媧字,，實際卻與之相反,，反而早于媧。這表明古人在創(chuàng)造媧字時,。女媧神話受到祖骨崇拜的強大影響,。女媧之名是一個多種文化交叉融合的產(chǎn)物，其中以生殖崇拜為根為主,，兼含祖骨崇拜和殺母祭神習俗兩種文化因子,，蛇文化、瓜文化和蛙文化是更后的融合,。 三,、女媧造人 神話中有創(chuàng)造人類功績的神靈，大都是某個原始氏族的始祖神,。就是以造人的功績論,，女媧也是當之無愧的華夏氏族的女始祖。 《淮南子·說林篇》：“皇帝生陰陽,，上駢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女媧所以七十化也,?！备哒T注：“皇帝，古天神也,。始造人之時,，化生陰陽。上駢,、桑林，皆神明,。女媧,，王天下者也，七十變造化,，此言造化治世非一人之功也,。”這篇神話內容多少有些模糊混亂,?！盎实凵庩枴保腔斓刂庩?，還是人的陰陽兩性器官,，含義并不太明確。從上下文看,，應是指人的陰陽兩性器官,。上駢,、桑林二神除本篇之外，未見其他材料的記載,。按照神話的發(fā)展規(guī)律,，女媧的“七十化”應是一個獨立的神話故事，但由于歷史的原因,，女媧化生神話的完整內容現(xiàn)已無法看到,。進入父系氏族社會以后，男性占據(jù)了社會的主導地位,，為了增加男性的文化業(yè)績,，男性神靈逐漸滲透進化生神話?！盎实凵庩?，上駢生耳目，桑林生臂手”,，即是在這種意識的影響下后加的,。“言造化治世非一人之功”,，不過是為男性神靈涉足化生神話所尋找的一個理由而已,。女媧等神靈化生人類，似與盤古獻身化生不太一樣,。文中字里行間顯示出女媧等神靈化生人類之后,，生活依然如初，并沒有獻出生命,。這點與女性生育相似,。 《楚辭·天問》王逸注對女媧七十化的神話情節(jié)也有記載?！短靻枴罚骸芭畫z有體,，熟制匠之?！蓖跻葑ⅲ骸皞餮耘畫z人頭蛇身,，一日七十化，其體如此,，誰能制匠而圖之乎,。”內容與《淮南子·說林篇》有一定差異,。首先是多了“一日’,，之說，女媧的‘七十化’是一天之內完成的,。二是只講女媧‘七十化’,，未提皇帝等其他神靈,，所以說女媧造人開始是獨立進行的。但究竟怎么化人說得還是不太清楚,。 從《說林篇》和《天問》的兩家內容來看,，女媧的‘七十化’只是化人，未涉及其他事物,。但《說文解字》說法與以上兩家不同,。《說文》在解釋媧字時說：“媧,，古之神圣女,，化萬物者也?！卑凑赵S慎的解釋,，女媧不僅化育了人類，而且化育出世界萬物,。女媧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女始祖,。 女媧“摶黃土作人”的神話，是中國以泥土造人神話的最早記錄,?！短叫队[》卷78引《風俗通》：“俗說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劇務，力不暇供,，乃引繩于縆泥中,，舉以為人,。故富貴者,，黃土人也，貧賤凡庸者,，縆人也,。”李白《上云樂》：“女媧戲黃土,，團作愚下人,，散在六合間，蒙蒙如沙塵,?！比祟愊茸嬗媚嗤猎烊耍谑澜绺髅褡宓纳裨捴卸嘤斜憩F(xiàn),。古巴比倫神話,、希臘神話,、西伯來神話都有用泥土造人的情節(jié)。除了女媧神話以外,，中國的一些少數(shù)民族也有類似神話,。神話中關于“富貴者”與貧賤凡庸者”的解釋，很可能是后來增加的內容,。 古人對女媧產(chǎn)生較早有清楚的認識,。《說文》：“姓,，人所生也,。古之神圣母，感天而生子故稱天子,?！苯?/span>嫄、簡狄等女祖,，都是感天而生子,，創(chuàng)立一個氏族，她們是神圣母,?！墩f文》關于媧的解釋十分明確，女媧沒有生育,，不屬于某一個氏族,，她是神圣女。神圣女與神圣母的區(qū)分,，體現(xiàn)出古人已把女媧當作遠古女始祖,。列女媧為三皇之一，正是這種文化觀念的影響所致,。 四,、女媧補天 女媧補天神話，名曰補天,，事實上實際內容要比補天廣泛的多,。包括修復天地、疏浚河流,、拯救天下蒼生等,。 《淮南子·覽冥訓》：“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爛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中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背方州，抱圓天,。和春陽夏,，殺秋約冬，枕方寢繩,。陰陽之所壅況不通者竅理之,，逆氣戾物傷民厚積者絕止之?！?/span> 《論衡·談天篇》：“儒書言：‘共工與顓頊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女媧銷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天不足西北，故日月移焉,；地不足東南,，故百川注焉?！司眠h之文,，世間之言也?！?/span> 《列子·湯問》：“天地亦物也。物有不足，故昔者婦女媧氏煉五色石以補其闕,，斷鰲之足以立四極,。其后共工氏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折天柱,，絕地維，故天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故百川水潦歸焉,?！?/span> 女媧補天神話的文化內涵相當豐富，人們可以從多種角度對它進行分析,。 1,、在女媧補天神話中，大地之所以遭到毀壞,，有兩個不同的說法,，一是原因不明，似為自然如此,。二是人為的,，罪魁禍首是與他人爭奪帝位的共工氏。兩種說法相比,，原因不明的神話可能產(chǎn)生在先,。共工氏爭奪地位的神話已是原始社會后期的神話。 2,、女媧補天神話的出現(xiàn),，說明在遠古時期，遠古人類曾認為天是由石頭構成的實在物質,，不然就不會有補天之說,。《論衡·談天篇》：“天乃玉石之類也,?！薄疤欤w也,，非氣也,。”從天而落的隕石,，誤導了原始先民的思維,，使原始先民將天看作是由石頭構成的,。 3、女媧“銷煉五色石以補蒼天”,，完全是在遠古制陶工藝的基礎上想象出來的,。五色石是彩陶的延伸，補天是制陶工藝的理想升華,。 4西北高東南低是中國地理的自然形態(tài),，補天神話認為這種狀況是因為“天柱折，地維絕”的原因,，已具有解釋神話的性質,。神話的這個內容應該是較晚出現(xiàn)的。 5,、根據(jù)《列子·湯問》的說法,，女媧與共工是兩個不同時代的人，女媧補天與共工頭觸不周之山是兩個各自獨立的神話,，各方面情況說明《列子》的記載是有道理的,。女媧神話的主要內容除去生殖崇拜以外，是化人造人和補天治水,。其他內容都是后來衍生的,。因而可以肯定地說，女媧神話要比共工神話古老得多,。女媧與共工的君臣之爭,，完全是后人的想象創(chuàng)造，其產(chǎn)生的時代,，最早也只能是父系氏族社會,。 女媧補天的神話從整個內容來看，表現(xiàn)出較為濃厚的北方內陸民族的神話色彩,。其中天是由石頭構成,，用四根柱子撐住?！叭赵滦浅健痹谖黠L,，“百川水潦”在東南，這些想象都不是南方或海濱的民族所想象得出的,?？脊诺牟牧险f明，用四根柱子撐住屋頂?shù)膸づ袷浇ㄖ?，是中國北方遠古時代的典型建筑,。以此可以推測，女媧補天神話是北方民族逐漸完成的,。 五,、女媧止雨 進入原始農業(yè)社會以后,，雨對人類有了更為重要的影響。雨水的多少直接關系到農業(yè)的收成,。作為華夏氏族始祖的女媧,，其神靈為雨神也是理所當然的。 《論衡·順鼓篇》：“‘雨不霽,，祭女媧’，于禮何見,？伏羲,、女媧俱圣者也，舍伏羲而祭女媧,，《春秋》不言,。董仲舒之議，其故何哉,？······俗圖畫女媧之像,，為婦人之形，又其號曰女,。仲舒之意,，殆謂女媧古婦人帝王者也。男陽而女陰,，陰氣為害,，故祭女媧求福佑也。傳又言共工與顓項爭為天子,，不勝,，怒而觸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維絕,。女媧銷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憋足以立四極,。仲舒之祭女媧,，殆見此傳也。本有補蒼天立四極之神,，天氣不和,，陰道不勝，儻女媧以精神助圣王止雨湛乎,？” 王充站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文化立場,，對“雨不霽，祭女媧”表示不解,，對董仲舒關于“男陽而女陰,，陰氣為害,，故祭女媧求福佑”的解釋表示贊同。其實這種解釋完全是以今釋古,，以封建文化解釋原始文化,。“雨不霽,，祭女媧”的風俗和神話,，是地道的母系氏族社會的文化。女媧是補天治水的女性祖神,，止雨正是治水的一種延續(xù),。 六、女媧蛇身的文化淵源 《楚辭·天問》王逸注：“傳言女媧人頭蛇身,?！薄段倪x·王延壽<魯靈光殿賦>》：“伏羲鱗身，女媧蛇身,?！崩钌谱ⅲ骸啊读凶印吩唬悍恕⑴畫z,，蛇身而人面,，有大圣之德?！痹谶h古神話里,，除去女媧為身之外，還有伏羲,，但身為蛇體的初始神靈則是女媧,。女媧創(chuàng)造人類，化育外物,，煉石補天,，滅火治水，堪稱為中華民族最古老和最偉大的民族圣母,。她的蛇軀形象不僅沒有引起后人的厭惡之情,，反而使人感到神秘，感到圣潔,。蛇軀幾乎成了女媧獨有的專利品,。 女媧之所以能夠以蛇軀傲然于文化藝術的圣殿，是歷代學者比較感興趣的一個問題,?；蜓宰嫦瘸绨荩蜓詧D騰崇拜,，或言動物崇拜,，或言人類生物演化意識的體現(xiàn),。其中尤以圖騰崇拜說最為盛行，主張女媧是以蛇為圖騰的原始部落的女祖先,。這些觀點雖然或多或少地含有一定的道理,，但它們都不是構成女媧蛇身形象的主要原因。原始祖先創(chuàng)造女媧蛇身最初的,、也是最核心的文化意識并未得到真正的揭示,。其實女媧的蛇軀是女性生殖器的隱語和象征。它源自原始祖先對女性生殖器崇拜的觀念,，是生殖崇拜文化歷史衍化的結果,。 文字是人類文明發(fā)展到一定階段的產(chǎn)物。它以抽象的符號系統(tǒng),，反映了人類的思維水平，概括了人類社會豐富物質生活和廣闊的文化觀念,，成為人類文化的歷史儲存庫,。因而想先從蛇字入手，借助文字符號,，探求蛇與女性生殖崇拜的文化關系,。 蛇亦作虵，《廣韻》：“虵,，蛇俗子,。”古代典籍中使用“虵”地方很多,。例如：《荀子·勸學》：“蟹六跪而二鰲,，非虵顫之穴而無所寄托，用心躁也,?！薄墩摵?/span>·吉驗》：“堯使禹治水，驅虵龍,。水治東流,，虵龍潛處?！?/span> 《說文》：“也,，女陰也，象征,?！闭J為也字是表示女性生殖器的象形字。虵由也和蟲組合而成,，這就含蓄表明,，蛇與女性生殖文化具有一定的聯(lián)系,。古代蛇有時是女性的象征物?！对娊?jīng)·小雅·斯干》：“上莞下簟,，乃安斯寢。乃寢乃興,，乃占我夢,。吉夢維何，維熊維羆,，維虺維蛇,。大人占之，維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鄙呤桥缘南槿鹬鳌?/span> 縱觀有關女媧神話的材料,，最能夠說明蛇身為女性生殖器官象征的,，應算是女媧伏羲的人首蛇身交尾圖。圖中交尾的文化意義,，絕非圖騰崇拜或其他某一種文化觀念所能概括,。它凝聚了原始先民深沉豐富的思想感情和宏博神秘的哲學認識，是一個永遠富有活力的藝術創(chuàng)造,。它用交尾表示夫妻關系,，用蛇軀象征二人的生殖器，鮮明地表現(xiàn)出生殖器崇拜的文化特征,。蛇這個概念,，在古人的意識中，已不單是自然動物的稱呼,，在許多場合里,，它已成為女性生殖器的隱語和象征。作為生殖器的象征,，蛇身既表示女性,，也表示男性。但從生殖崇拜的歷史發(fā)展來講,，男性生殖崇拜所產(chǎn)生的時代,，一般較女性為晚，為女性生殖崇拜觀念的擴展。因而在事實上,，蛇軀在它的童年時代,，只是象征女性生殖器。 蛇作為男女性器官的象征,，是人類原始文化的以組成部分,。這種情況不僅中國有，世界許多民族的文化中,，也都存在著這種現(xiàn)象,。蛇能夠成為女性生殖器官的象征，與原始人的類比思維密切相關,。在原始人的眼里,，吐信的蛇口，特別像女性陰門的形狀,。光滑如水的蛇軀,，近似于人類的裸體。蜿蜓如飛的滑動,，潛含著無窮的力量,。簡單而具體的聯(lián)想，使蛇成為性器官的替代物,。就是在這種文化背景中，女媧的蛇軀形象被人們創(chuàng)造出來,。女媧的蛇軀形象,，浸透了中華民族的生殖力量，它是人類繁衍意識的崇拜升華,，美的生殖文化,。 當然，作為人類社會的文明內容,，任何一種文化都不能孤立地產(chǎn)生和發(fā)展,，都必然與其他文化緊密結合，相互影響,，相互促進,。性器官崇拜文化也是如此。它在自己的發(fā)展過程中,，也緊緊地和圖騰崇拜,、祖先崇拜聯(lián)結在一起。但是,，女媧蛇軀是以性器官崇拜文化為始為主,，則是十分清楚的事實。 七,、“女媧之腸”的文化含義 《山海經(jīng)·大荒西經(jīng)》：“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這則女媧神話中的材料,，內容雖有些零亂,，但由于它記述的是女媧神話，內容又與其他材料不同,，因而受到神話學者的普遍重視,。 人身體的某一部分化為某物，這在神話中并不罕見,，如盤古創(chuàng)世神話,。“女媧之腸”神話的費解之處,，主要在于女媧是華夏氏族的女始祖,，是“摶黃土以造人”的神圣女，這里為何又出現(xiàn)“女媧之腸”,？盤古創(chuàng)造天地萬物是用整個身軀,，“女媧之腸”化為神靈，為何只用腸,，而不用其他身體器官,？郭璞注《山海經(jīng)》時，對這段神話是這樣闡釋的：“女媧,，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七十化,，其腹化為此神,。”他將腸解釋為腹,。寬泛地講,，人的生殖器官屬于腹部，腹可以懷孕,，可以生育,。腸是腹的一部分，它有化育神靈的功能也是順理成章的,。這種把小概念變成大概念,，然后再用大概念解釋小概念的方法，不能說完全不行，但認真追究起來,，還是未能解決“女媧之腸”的疑問,。 袁珂在《古神話選擇》中說：“至于女媧之腸化而神的神話，疑女媧亦有死,，死后亦如盤古之有化身,，則因書厥有間，不能詳其底蘊了,?！痹鎸ψ约旱耐茰y說得十分謹慎。 要想把“女媧之腸”的文化背景弄清楚,，必須從傳統(tǒng)的腸文化論起,。人類對自身的了解是一個不斷發(fā)展的過程。遠古之初,，人類在日常生活中,，逐漸認識到人的內臟要比皮膚、四肢重要得多,。皮膚,、四肢損壞或缺少一點并無太大的危害，起碼不會危及生命,。內臟則絲毫損害不得,，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人們對內臟的重視,，使內臟逐漸產(chǎn)生某種神圣性,。后來人們還發(fā)現(xiàn)，內臟器官各有各的功能,，它們對人類的作用是不一樣的。 腸是人的內臟之一,，受到尊崇乃至神圣化是符合古人心理的,。《白虎通·性情》：“小腸大腸,，心肺之府也,。主禮義，禮義者,，有分理,，腸亦大小相承受也?！痹诠湃说挠^念中,，腸雖然沒有心重要，但它卻與之相連相應。用腸,、衷腸,、柔腸等表示人的內心和情懷，足以說明腸在內臟器官中的地位,。 腸之靈性的另一方面,，是它在人類生殖上的作用。卵巢是女性和雌性動物的生殖腺,，除生產(chǎn)卵子外,，還分泌激素，促進子宮,、陰道,、乳腺等的發(fā)育。人的卵巢在腹腔下部的骨盆內,，為扁橢圓形,，左右各一個，分別列在子宮的兩側,。連接卵巢的是輸卵管,，長10厘米左右，古時人體生理學知識十分淺陋,，古人看到卵巢和輸卵管形態(tài)似腸,，便認為它們是腸，是腸的延伸,。對于這一點,，在古代和現(xiàn)代都可以找到某些證據(jù)。北方民間因母豬的卵巢和輸卵管血管較多,，呈淺紅色,，稱其為花腸，把閹豬叫作掏花腸,。當某人尤其是男人,，對某個異性感興趣時，人們就會嘲弄他有花花腸子,。這花花腸子即是由女性花腸轉化而來的,，花花太歲、花花公子都是如此,。 稱女性卵巢,、輸卵管或生殖器為腸的直接證據(jù)，是民間諺語“腸里出來腸里熱”,，這句多出自母親之口,。關漢卿《哭存孝》第二折：“親兒落馬撞殺了,，親娘如何不疼，可不道腸里出來腸里熱,，我也顧不得的,，我看孩兒去也?！泵鳠o名氏《怒斬關平》第四折：“便好道腸里出來腸里熱,，我如今與孩兒送一頓飯，與孩兒吃了呵,，以表俺子母心腸,。”民間現(xiàn)在還很流行這種語言,?！吨袊V語集成》廣東卷：“千金不及過腸子?！痹ⅲ骸斑^腸子,，親生子?！焙⒆佑赡c子里生出,，這已把腸子與生殖器明確地等同起來。 明確了腸與女性生殖器官的關系,，也就揭示出形成“女媧之腸”的原因,。“女媧之腸”的腸,，既是消化系統(tǒng)的腸,，也是生殖系統(tǒng)的腸。是花腸,，是生殖器官,。女媧是原始女祖，她的腸能化為神又何足為奇,。 八,、女媧的族屬 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女媧是漢族的女性先祖一直是毫無凝問的,。古時一些學者把女媧列為三皇，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直到1938年,，芮逸夫發(fā)表《苗族的洪水故事與伏羲女媧的傳說》一文，提出女媧是苗族的女性先祖,，這才引起學術界的爭議,。聞一多在20世紀40年代發(fā)表的《伏羲考》這篇文章,，也明確主張女媧是苗族的遠古女祖。多年來這種觀點一直影響很大,。概括地講,，芮逸夫和聞一多的主要根據(jù)有如下四條： 1、女媧神話到戰(zhàn)國時期才出現(xiàn)記載,，時代較晚,。而且先秦典籍中并不多見，主要見于漢代文獻,。 2,、文字記載最早見于《楚辭·天問》，而楚文化屬于江南少數(shù)民族,。 3,、南方一些少數(shù)民族的圖騰是蛇?！墩f文》：“蠻,，南蠻蛇種?！庇帧伴},，東南越蛇種?！?/span> 4,、現(xiàn)在苗族還流傳著大量的女媧與伏羲的神話傳說。 其實女媧是苗族先祖的說法是相當偏頗的,，或者說具有明顯的歷史局限性,。如有關女媧神話的記載，既不是戰(zhàn)國時期才出現(xiàn),，更不是最早見于《楚辭·天問》,。在《說文解字》中媧字存有籀文。籀文是古代漢字的一種字體,，又叫大篆,，起源于西周后期，盛行于春秋戰(zhàn)國時的秦國,。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之后,，車同軌，書同文,，籀文被廢棄不用?，F(xiàn)在所能見得籀文，主要都保存在《說文解字》和后來出土的《石鼓文》,、《詛楚文》中,。許慎撰寫《說文》時,，《石鼓文》、《詛楚文》尚未出土,，籀文材料僅存于《史籀篇》,。《史籀篇》是我國見于著錄的第一部尚處于萌芽狀態(tài)的字典,，相傳為周宜王太史籀所作,。《漢書·藝文志》載：“《史籀》十五篇,?！弊宰ⅲ骸爸芤送跆纷鞔笞迤ㄎ鋾r亡六篇矣,?！边€說：“《史籀篇》者，周時史官教學童書也,，與孔氏壁中古文異體,。”許慎《說文解字》序曰：“及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與古文或異,。”兩家說法如出一轍,?！妒肤ζ番F(xiàn)已遺佚。東漢光武帝初年散失六篇,，剩下九篇,，許慎見到的大概也只能是殘剩的九篇，并把它們收入《說文》中,。宋本《說文》共標明籀文225個,，其余的已與小篆相混，無法辯識,，這225個籀文,，是《史籀篇》保存至今的主要村料。媧有籀文,，說明女媧神話最早錄于《史籀篇》,。 再者說，中國遠古時代以蛇為圖騰的也不是南方少數(shù)民族,，北方許多原始部族也是以蛇為圖騰,，如燭龍和0收部族。蛇是夏部族的圖騰之一,?！渡胶＝?jīng)·大荒西經(jīng)》：“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兩青蛇，乘兩龍,，名曰夏后開,。”《說文》說蠻,、閩為蛇種,，未說漢族為蛇種，是因為漢族文化先進,，原始部落的圖騰色彩在當時已比較隱晦,。而南方少數(shù)民族文化部落后，還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圖騰崇拜文化,，所以《說文》才有這種說法,。 第4點理由就更站不住腳。中原漢族除去典籍記載以外,，在民間的一些地方女媧與伏羲的崇拜和信仰也十分興盛,，甚至超過苗族。只是由于漢族文明程度高,，傳統(tǒng)文化豐富廣博,，女媧神話只是百花園中的一朵，屬于民間文化,。苗族與漢族相比,，文化比較落后單純，原始文化成分保留得比較多,，女媧神話因而顯得比較突出,，但實際上女媧的文化之源是在漢族。 肯定女媧神話出自漢族可以從以下幾方面思考,。 1.女媧的媧字之音非常古老原始,，是漢語第一實詞“八”的擴衍和發(fā)展也是女性生殖崇拜的文化之果。 2.女媧神話的有關記載最早見于西周后期,，是漢族的文化典籍《史籀篇》,。 3.女媧摶黃土造人，黃土屬于北方的土質,。 4.女媧補天神話中對于的認識和描述都是中原屋宇文化的折光反映,。 5.女媧的“七十化”和“化育萬物”之化，是漢族傳統(tǒng)文化的概念,。 6.“女媧之腸”神話的內容完全是漢族文化的思維趨向和生活語言,。 7.女媧的蛇身是漢族生殖器崇拜的產(chǎn)物,，其后才與圖騰崇拜緊密結合。 8.女媧與伏羲的兄妹婚神話,，雖然不能說是漢族所獨有的神話,，但屬于漢族文化也是相當明確的。戰(zhàn)國時的《楚辭·天問》只講到女媧,，未提一句伏羲,。長沙西漢女媧與伏羲交尾圖雖然早于中原地區(qū)出現(xiàn)，但很可能是秦漢統(tǒng)一中國之后傳過去的,。 從女媧的名字到女媧神話的主要內容,，女媧都無可置疑地是漢族的女性先祖。女媧神話是漢族文化的神話,。當然,，考稽中國古史，苗族是中原原住民族的一支,，堯,、舜時遷居南方，論根源苗族亦出自古華夏民族,，他們崇祀女媧與伏羲也是里所當然的,。但從他們主要只是傳承女媧與伏羲兄妹婚神話，其他內容幾乎未能傳承這一點來看,，女媧與伏羲的兄妹神話還是可能由漢族傳過去的,。 [注釋] ①《神話考古》，文獻出版社1985年版,，第285頁,。 ②《殷墟文字類編》，轉引自《金文詁林》,，香港中文大學版,。 ③《甲骨學商史論叢初集》，商務印書館1952年版,。 ④存《觀堂集林》,，中華書局1959年版。 ⑤《天問研究》,，中華書局1989年版,，第198--199頁。 ⑥同上書,，第200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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