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陽明病,,脈浮而緊者,,必潮熱,發(fā)作有時,,但浮者,,必盜汗出。 本條是討論陽明中風的,,陽明中風要往化熱化燥的方向發(fā)展,,可以形成陽明經(jīng)證或陽明腑證,,當然經(jīng)證由于不斷汗出消耗津液,,最終也會發(fā)展成腑證。這樣陽明中風就有兩條發(fā)展路線,,一是直接形成腑實證,,一是先形成經(jīng)證,,然后再形成腑實證。什么情況下直接形成腑實呢,?外邪向里逼迫比較緊時,,這時正邪交戰(zhàn)也激烈,脈就有緊象,,仗打的急,,氣結(jié)的就緊,所以邪氣攻入體內(nèi)以后會迅速的入腑成實,,進而表現(xiàn)出潮熱發(fā)作有時的癥狀,。如果脈但浮不緊,,就說明邪氣進攻的不急,打的很松散,,邪入里以后也不會馬上結(jié)實,,多表現(xiàn)為無形之熱,即陽明經(jīng)證,,里熱外蒸就會由無汗變?yōu)橛泻?,當然開始還不是自汗出,只是有盜汗,。 202.陽明病,,口燥但欲漱水,不欲咽者,,此必衄,。 陽明病并不盡是熱在氣分,也有入血分的時候,??谥懈稍镎f明有熱,但如果是氣分之熱的話應該大渴能飲,,現(xiàn)在是不欲咽,,說明熱在血分。陽明的經(jīng)脈又是起于鼻,,所以能造成鼻衄,。 203.陽明病,本自汗出,,醫(yī)更重發(fā)汗,,病已差,尚微煩不了了者,,此大便必硬故也,。以亡津液,胃中干燥,,故令大便硬,,當問其小便日幾行,若本小便日三四行,,今日再行,故知大便不久出,。今以小便數(shù)少,,津液當還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 這里讓我們不能理解的是病為什么會差,,按理說陽明病已經(jīng)自汗出了,,說明里熱已經(jīng)形成,這時再發(fā)汗是不可能愈病的,。只能理解成陽明病還處在表證階段,,這里的自汗也是表虛之汗,而不是里熱透出的汗,,這樣用發(fā)汗法是可以解熱的,。但是陽明病最怕津液虧虛,而發(fā)汗又要消耗津液,,這樣雖然熱解除了,,還是有些微煩不了了,是因為胃腸中干燥,,大便硬的緣故,。這時光喝水也解決不了問題,因為如果陽明的燥化作用強的話,,喝了水也會被從汗液和小便排出去,,現(xiàn)在既然說病已差,應該體表已經(jīng)正常了,,不會有汗出,,但還有從小便丟失津液的可能,如果小便比平時減少,,說明津液還入胃中了,,不久就會大便,而不用攻下,。以前我們說大便就是豆?jié){機排出的豆腐渣,,陽明沒有病的時候,豆腐渣干濕適中,,現(xiàn)在陽明熱化了,,它比平時干活要亢進,就把豆腐渣里的水分擠壓的太干凈了,,因此大便干燥,,這時等于它的平衡點向擠壓過度的方向移動了,就是加再多的水,,豆腐渣還是干,,只有陽明病解除以后,平衡點返回到正常的位置,,才能解決大便干燥的問題,,怎么才能知道平衡點回來了呢,是通過觀察小便的情況來推測的,,小便少了,,肯定就是擠出的水少了,,也說明豆腐渣沒有被過度擠壓,故知不久就會排大便,。 204.傷寒嘔多,,雖有陽明證,不可攻之,。 傷寒嘔多,,既有可能是太陽病未罷,干嘔的同時伴有發(fā)熱惡寒,;也有可能是少陽病未罷,,喜嘔并伴有往來寒熱。這時正氣還有向外的機勢,,所以即使出現(xiàn)了陽明病,,也不能輕易的使用下法。如果誤下,,一是可能傷了臟氣而下利不止,,二是可能使未盡之表邪入里。當然這里的攻下是指的大承氣湯,,若真是嘔多又有陽明實證的表現(xiàn)時,,倒是可以用大柴胡湯下之?;蛴袝r因為嘔多氣機不降而導致不大便,,這個不大便并不是真正的結(jié)實,只是三焦的氣機不暢,,這時就更不能攻下,,連大柴胡湯都不用了,可以用小柴胡湯通暢三焦,,服后“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而汗出解也”,。 205.陽明病,,心下硬滿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 硬滿說明邪氣已經(jīng)被壓縮成團,,但心下硬滿而不是腹部硬滿,就不是邪氣完全入腑。這時只能說是正氣剛制服邪氣,,正要往監(jiān)獄(陽明之腑)里送。等到正式形成腑實,,正氣就象獄警一樣,,撤到了外圍,只負責看管邪氣就行了,,不需要把全力用在控制邪氣上,,這時再用下法主要就是去除邪氣,對正氣傷害不大,;而現(xiàn)在是正氣正在全神貫注的押送犯人,,還沒有撤出來就用大炮進行轟擊了,無疑對正邪都有創(chuàng)傷,。如果是無病之人,,誤下一次也不要緊,這次由于是正在關鍵的時候誤下,,對正氣的傷害會非常大,。比如一個舉重運動員,在平時的狀態(tài)被打一下也無所謂,,但若在他把杠鈴舉起的時候打一下,,那他肯定受不了。所以這時攻之一定會傷及臟氣,,洞泄寒中,,無所止息,預后非常不良,,需要用理中湯,、四逆湯之類來救治。也有素體健壯的病人,,正氣能夠恢復而利止,,這時由于邪氣已經(jīng)被攻掉,所以利止以后疾病也就痊愈了,,但這屬僥幸獲勝,,臨床不可取法。 206.陽明病,,面合色赤,,不可攻之。必發(fā)熱,,色黃者,,小便不利也。 面合色赤是陽氣拂郁在表而不得外越的現(xiàn)象,,屬于陽明病的表邪還沒有罷,,肯定是不能下的,,應該用小發(fā)汗法解其外,若誤下之后,,可以使脾傷不能運化而小便不利,,同時外熱內(nèi)陷與濕相合會醞釀發(fā)黃。當然如果小便通利,,是濕有出路,,就不會發(fā)黃。本條和上條都是腑實未成而早用了下法,,但由于下之前正邪的戰(zhàn)局不同,,其形成的變證也完全不同。上條是邪氣已經(jīng)被壓縮制服,,所以下之后邪氣也消失,,并且正氣受傷嚴重;本條邪氣不但沒有被壓制,,反而在外面包圍著正氣,,所以下之后邪氣會入里,并且不能凈盡,,另一方面,,下之前正氣也是分散著存在的,下后正氣受損也就沒有上條嚴重,??傊褪巧蠗l正邪都緊湊,誤攻后正邪皆亡,,本條正邪都松散,,誤攻后正邪皆傷。再參考一下第189條,,可以說是介于這兩條之間,,是正氣即將制服邪氣的時刻,誤用攻下使邪氣逃脫亂竄,,造成腹?jié)M,,正傷不能運化而小便難,但畢竟不是正氣完全集中時被下的,,所以沒有利遂不止,。 207.陽明病,不吐,、不下,、心煩者,可與調(diào)胃承氣湯。方一,。 甘草(炙,,二兩) 芒硝(半斤) 大黃(清酒洗,四兩) 上三味,,切,,以水三升,煮二物至一升,,去滓;內(nèi)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溫頓服之,以調(diào)胃氣,。 心煩有由于虛熱內(nèi)擾的,,多因吐下后邪熱內(nèi)陷而造成,那屬于梔子豉湯證,。而本證是不嘔不下心煩,,則屬于胃有郁熱,同時胃絡通心,,熱則心煩,。但還僅僅是熱聚,沒有達到燥堅的程度,,所以并不用攻,,只是用調(diào)胃承氣湯去其郁熱就可以了。當然本條從字面上看,,也可以認為不吐不下是欲吐不吐,,欲下不下。欲吐不吐可以解釋為胃中郁熱不散,,但欲下不下的感覺實際是里急后重,,癥狀不在胃中了,而是在小腹,,這樣用調(diào)胃承氣湯似乎不太合適,。所以還是應該理解為未經(jīng)吐下。 208.陽明病,,脈遲,,雖汗出不惡寒者,其身必重,,短氣,,腹?jié)M而喘,有潮熱者,此外欲解,,可攻里也,。手足濈然汗出者,此大便已硬也,,大承氣湯主之,;若汗多,微發(fā)熱惡寒者,,外未解也,;(一法與桂枝湯)其熱不潮,未可與承氣湯,;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微和胃氣,,勿令至大泄下,。大承氣湯。方二,。 大黃(酒洗,,四兩) 濃樸(炙,去皮,,半斤) 枳實(炙,,五枚) 芒硝(三合) 上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內(nèi)大黃,,更煮取二升,去滓,;內(nèi)芒硝,,更上微火一兩沸,分溫再服,。得下,,余勿服。 小承氣湯方:大黃(酒洗,,四兩) 濃樸(去皮,,炙,二兩) 枳實(大者,,炙,,三枚)上三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初服湯當更衣,,不爾者盡飲之,;若更衣者,勿服之,。 開頭就提出脈遲,,脈遲可以是邪熱聚結(jié),阻住經(jīng)脈造成的,,也可以是陽虛陰盛,,由后面的論述可知是熱實脈。汗出不惡寒是表證已解,,進入陽明之里,陽明主肌肉,,熱壅肌肉故身重,,胃家漸實,故短氣,,腹?jié)M而喘,。僅僅是發(fā)熱不惡寒,還不能說明熱在腸胃,,只是邪熱入里的表現(xiàn),,必須是有潮熱時,才是熱聚于胃腸,,可以考慮攻下了,,但胃中熱聚還未必就能用大承氣湯,如果只是熱而沒有大便硬的話需要用調(diào)胃承氣湯,,只有手足濈然汗出者,,才是大便硬的證據(jù)。因為如果周身有汗的話,,說明津液還很充足,,大便不會硬,當津液虧少時,,汗液不能供應于周身,,只能供給脾胃所主的四肢,出現(xiàn)手足汗出,,這時可以用大承氣湯了,。后面強調(diào)若汗出較多,,還微有惡寒,發(fā)熱而熱不潮,,是屬于表證未解,,當先解外,不可與承氣湯,,說明不僅大承氣湯不能用,,其它的承氣湯也不能用。由此可知最后若腹大滿不通者,,可與小承氣湯,,不是說表未解時的腹大滿不通,而是指里熱已實而不具備大便硬的特征時,,可以用小承氣湯微和胃氣,。本條強調(diào)了大承氣湯的使用條件是潮熱和大便硬,二者缺一不可,。 209.陽明病,,潮熱、大便微硬者,,可與大承氣湯,;不硬者,不可與之,。若不大便六七日,,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與小承氣湯,,湯入腹中,轉(zhuǎn)失氣者,,此有燥屎也,,乃可攻之;若不轉(zhuǎn)失氣者,,此但初頭硬,,后必溏,不可攻之,,攻之必脹滿不能食也,。欲飲水者,與水則噦,,其后發(fā)熱者,,必大便復硬而少也,以小承氣湯和之,;不轉(zhuǎn)失氣者,,慎不可攻也,。小承氣湯。方三,。(用前第二方,。) 前條說了潮熱和大便硬是用大承氣湯的兩個條件,本條又進一步提出有燥屎也要用大承氣湯攻之,。當然燥屎質(zhì)地肯定也是硬的,,但和一般的大便硬不同,它干燥成球,,形如羊屎,,這樣燥屎之間就有氣體存在,由于這個特點也就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診斷手段,。欲知到底有沒有燥屎,,可以先給予小承氣湯,如果有矢氣排出的,,說明是燥屎之間的氣體轉(zhuǎn)動了,;如果沒有矢氣,是腸管中仍很“潮濕”,,沒有氣體存在,,開頭的大便由于在腸道中呆的時間長了,可能已充分干燥,,而后面的仍然稀溏,這是胃腸的燥化能力不強,,陽氣不足的表現(xiàn),。如果給予大攻大下,必更傷中焦陽氣,,以至氣機不運而脹滿不能食,,甚至出現(xiàn)胃中虛冷,飲水則噦的變證,。若攻下之后又出現(xiàn)發(fā)熱者,,可以有兩種情況,一是沒有燥屎的誤攻以后,,出現(xiàn)了中焦虛寒,,但只要病人根本不絕,若干天后就可能陽氣來復,,進一步化熱化燥,,治療還是要攻去燥熱,由于第一次已經(jīng)是誤用大承氣湯了,,這次只能以小承氣湯和之,;還有一種情況是有燥屎而正常的攻下以后,,下之未盡,使邪熱復聚,,在此形成大便硬,,但量肯定很少,病人也不能承受兩次峻攻,,就象太陽傷寒不能用兩次麻黃湯一樣,,這時只用小承氣湯攻其余邪即可。 210.夫?qū)崉t譫語,,虛則鄭聲,。鄭聲者,重語也,。直視譫語,,喘滿者死,下利者亦死,。 這里把言語錯亂分為兩種,,聲高氣粗煩躁不安的為實證,叫做譫語,;語音低微,,呢喃重復的為虛證,叫做鄭聲,。譫語由于是熱邪逼迫的神明錯亂,,所以說出話來東一句西一句毫無聯(lián)系;鄭聲則由于神不足而缺少機變,,總是呆守一句重復不停的說,。比較起來,鄭聲既然為虛,,病情就比譫語更嚴重一些,,有時甚至會出現(xiàn)撮空理線,循衣摸床,。譫語為實,,大部分情況不是死證,但若兼見目睛直視,,則是燥火消爍真陰,,使五臟之精不能上注于目,證情就比較兇險了,,但仍可以急奪土以救水,,即用大承氣湯急下存陰,病人還可以挽救,。如果再進一步出現(xiàn)喘滿,,就是陽從上脫,,出現(xiàn)下利,是陰從下竭,,都是主死之證,。 211.發(fā)汗多,若重發(fā)汗者,,亡其陽,,譫語,脈短者死,;脈自和者不死,。 這里難以理解的是亡其陽到底亡的什么,因為從后面有譫語來看,,是津虧胃燥的表現(xiàn),,所以一般都認為亡陽就是亡津液,甚至有人干脆主張“陽”字是“陰”字之誤,。但津液也是水,,畢竟性質(zhì)屬陰,把它直接說成是陽,,總感覺有些牽強,。因此我們認為這里的陽就是平時說的陽氣,不用拐個彎,,偏說成是陰,。發(fā)汗是把兵力往外排出,對陽氣和陰津都有消耗,,發(fā)汗后出現(xiàn)了譫語,,確實是亡津液造成的,但亡津液不是最要命的,,只有陽氣未亡,,由于陽生陰長,,津液遲早還會再生出來,;如果亡津液的同時陽氣也亡,那就是死證了,。怎么才能知道陽氣也亡呢,?從脈短可以推知,這個并不一定非要理解為兩頭無,,中間有,,還可以從脈的神氣來理解,即力氣不足,,搏動一下馬上回落,,比如一個力氣很足的舉重運動員,,舉起杠鈴以后可以保持一段時間,并且很從容地放下,,如果力氣不足,,那可能剛舉起來就扔下了,這就是短的表現(xiàn),。所以發(fā)汗后譫語,、脈短可以說是津傷陽亦不足,即為死證,。若脈不短,,是陽氣未傷,只是亡津液為主,,可以續(xù)生,,因此不是死證。 212.傷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發(fā)潮熱,,不惡寒,獨語如見鬼狀,;若劇者,,發(fā)則不識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一云順衣妄撮怵惕不安)微喘直視,脈弦者生,,澀者死,。微者,但發(fā)熱譫語者,,大承氣湯主之,。若一服利,則止后服,。方四,。(用前第二方。) 若吐若下都亡津液,,五六日至十余日不大便,,并有日晡時發(fā)潮熱,不惡寒,譫語等癥狀,,已經(jīng)適合用大承氣湯下之了,。但若在吐下時傷津液過重,有可能出現(xiàn)津液已竭而不可救治的死證,。這種情況是一發(fā)病就出現(xiàn)神志障礙,,邪熱肆虐,亂人神明則不識人,,循衣摸床實質(zhì)是手在不住的哆嗦,,為肝風內(nèi)動的表現(xiàn),惕而不安是心肝之陰大虛,,微喘不是喘的輕微,,而是呼吸無力氣機不能接續(xù),直視是肝腎之陰絕,。這時再從脈象上判斷一下預后,,本證的關鍵是土燥水虛,即土干燥板結(jié)了,,木本來是疏土的,,現(xiàn)在土硬的象石頭一樣,木不但疏通不動,,反而會把自己困死,。如果能出現(xiàn)弦脈,說明肝氣未絕,,還在努力的抗爭,,就象大石頭下面壓著一顆小樹苗,小樹苗雖然直不起來,,卻在堅強的生長,,弦在這里其實就是一股韌勁,代表了一種堅韌不拔的生機,,治療當然不能因為脈弦是肝氣需要疏通,,就幫助疏肝。那是徒勞無功的,,樹苗上面壓著石頭,,光給樹苗鼓勁有什么用。必須從根本上治療,,掀掉石頭,,中醫(yī)的治法即奪土之實并大補津液,。土結(jié)去除以后肝氣自能升達,。若脈已不弦而現(xiàn)澀象,則是水絕木枯,,毫無生機了,。最后說發(fā)病輕微的,,僅僅是發(fā)熱譫語,應該用大承氣湯攻下,,但本證到了這個地步最怕傷津,,如果一服即通利的,即止后服,。 213.陽明病,,其人多汗,以津液外出,,胃中燥,,大便必硬,硬則譫語,,小承氣湯主之,。若一服譫語止者,更莫復服,。方五,。(用前第二方。) 我們一般認為調(diào)胃承氣湯主要針對胃中有熱,,小承氣湯是針對胃中燥實,,大承氣湯則是治療熱而且燥實,既有潮熱又有大便硬,。陽明需要津液的滋養(yǎng),,本證是因為汗多消耗津液,就使得胃中無液而燥,,大便硬結(jié),,進一步形成的譫語。突出的是燥結(jié)而不是熱,,所以要用小承氣湯,。小承氣湯是去燥以救津,不但不能補充津液,,過服反而因下利更加傷陰,。故一服譫語止者,說明腑氣已通,,不需要繼續(xù)服了,。 214.陽明病,譫語,、發(fā)潮熱,、脈滑而疾者,小承氣湯主之。因與承氣湯一升,,腹中轉(zhuǎn)氣者,,更服一升;若不轉(zhuǎn)氣者,,勿更與之,。明日又不大便,脈反微澀者,,里虛也,,為難治,不可更與承氣湯也,。方六,。(用前第二方。) 前面說大承氣湯適合治療既有燥實又有熱之證,,本證譫語說明胃中干燥,,大便已硬,再加上發(fā)潮熱,,應該可以用大承氣湯了,。但用大承氣湯必須脈沉實,那才是氣結(jié)的緊密了,,現(xiàn)在脈滑疾,,是氣結(jié)的還很松弛,就不能輕易用大承氣湯,,而用小承氣湯代替一下,。李克紹先生說的很到位:脈滑疾并不是小承氣湯的主脈,但卻是大承氣湯的禁忌脈,。 服小承氣湯以后,,若腹中有氣竄動的感覺,說明里有燥屎,,應該繼續(xù)攻下,,但脈象不支持用大承氣湯,因此還是用小承氣湯代之,。若腹中沒有轉(zhuǎn)氣的,,那說明陽明燥化能力不行,大便未硬,,即使小承氣湯也不可繼服,。若大便得通以后,第二天又不大便,,脈由滑疾轉(zhuǎn)為微澀,,就不好辦了,,這里的微澀還可以有兩種理解,第一種解釋是稍微的澀,,那是津液已枯竭,無水舟停,,第一次能有大便是以前存留的一點津液,,下過一次以后連這一點存貨也沒有了,所以很難治,,即使再給予承氣湯也無法陸地行舟,。第212條也提出脈澀者死,但本條畢竟只是微澀,,并且還沒出現(xiàn)循衣摸床,,惕而不安等危證,還沒有傷及五臟之陰,,如果及時補充津液應該還是有救治的機會的,。脈微澀的第二種理解是微并且澀,這樣微是陽氣不足,,澀是陰血不足,。補充津液有礙于陽氣,溫補陽氣又損傷津液,,是真正左右為難而難治了,。 215.陽明病,譫語,、有潮熱,、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硬耳。宜大承氣湯下之,。方七,。(用前第二方。) 陽明病不能食有兩種情況,,一是胃中虛冷,,即陽明中寒;二是胃腸中有燥屎阻塞,。本證有譫語,、潮熱,顯然不是陽明中寒,,只能是胃中燥屎阻塞,。譫語和潮熱并見,,說明胃腸中已經(jīng)熱且實,但還不能明確到底是大便硬還是燥屎,,本條給出了鑒別方法,,即不能食的為燥屎,能食者為大便硬,。二者都是大便難下,,必須用大承氣湯攻之。燥屎比大便硬更嚴重一些,,是堅硬的糞塊,,往往留在腸中曲折之處,很容易阻塞腸管,,使腑氣嚴重不通,,濁氣上熏,患者不僅不能食,,甚至聞食臭,。大便硬雖然排便困難,卻不至于熏蒸胃口,,還能勉強進食,,因此這里的能食也不是消谷善饑,只是和燥屎的惡聞谷氣相對來說的,。 216.陽明病,、下血、譫語者,,此為熱入血室,。但頭汗出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濈然汗出則愈。 因為沖脈隸屬陽明,,并且《難經(jīng)?二十八難》中說:“沖脈者,,起于氣街,并足陽明之經(jīng),,夾臍上行,,至胸中而散也”。所以陽明之熱很容易波及沖脈而導致下血,。以前也曾論述過,,血和氣相比,與神志關系更密切,,因此熱入血室就會出現(xiàn)譫語,。這時由于血能自下,,熱邪也可以隨著排出,應該是能夠自愈的,,如第145條就是“無犯胃氣及上二焦必自愈”,。不過若出現(xiàn)了但頭汗出的癥狀,就難以自愈了,,因為肝藏血,,血分有熱必然波及于肝,導致肝氣滯而不暢,,氣機一結(jié)汗就不會出的很順,,只能是陽氣盛的頭部有汗,。和前面一樣刺期門以瀉肝實,,氣機一舒展開,就濈然汗出而愈,。有注解說但頭汗出是因為津液不足,,不能供應全身,所以只是頭部有汗,,如果那樣的話刺期門又沒有補充津液,,為什么就能全身出汗了呢,所以無法自圓其說,。 217.汗出譫語者,,以有燥屎在胃中,此為風也,。須下者,,過經(jīng)乃可下之。下之若早,,語言必亂,,以表虛里實故也。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 根據(jù)譫語和汗出這兩個癥狀同時出現(xiàn),推斷一定是里有燥屎,,表有風邪,。大便硬可以引起譫語,為什么不說里有大便硬,,表有風邪呢,?這就牽扯到了大便硬和燥屎的根本區(qū)別。大便硬的病人得病之前,,大便是正常的,,只是因為邪氣入里并被陽明壓縮到了腸道里,,腸道的津液逐漸被消耗,才使得大便逐漸變硬,,所以如果不是邪氣悉歸于胃腸,,大便是不會硬的,因此大便硬和表邪不會同時存在,,并且大便硬時津液消耗的較多,,必定周身無汗,只是手足有汗出,。有燥屎的病人就不同了,,他沒得病之前可能就已經(jīng)有宿食等積滯存在于胃腸,外邪侵犯時,,這些積滯可以作為內(nèi)奸乘機在里面作亂,,所以可能在表邪還未完全入里的情況下,里面燥屎已經(jīng)形成,,進而出現(xiàn)譫語,,由于不是長期消耗津液,津液還不是十分匱乏,,所以還能周身都有汗出,。舉個不太恰當?shù)睦樱锸汉痛蟊阌驳膮^(qū)別有些類似于腦梗塞和腦栓塞的區(qū)別,,前者是血管中原來就有斑塊狹窄,;后者是原來血管正常,從別處來了致病栓子,。雖然由于燥屎出現(xiàn)了譫語,,還不能給予攻下,因為體表還有風邪想要進來,,這時的風邪,,雖然不一定有惡風的表現(xiàn)了,但只要有汗出就是風邪未盡,。必須等過經(jīng)以后,,在表的風邪逐漸消失,才能攻燥屎,。如果下之過早的話,,語言必亂,這是因為在風邪未盡的情況下用下法,,會引風邪入里,,內(nèi)外之邪合于一處,使譫語加重,。這時怎么辦呢,?不能因為誤下,,再重新給予解表,那就一誤再誤了,,風邪已經(jīng)進來了,,再去體表發(fā)汗,只能是白白地浪費津液,。所以這時要將錯就錯,,誤下之后還要攻下,繼續(xù)用大承氣湯把燥屎攻下去,。 218.傷寒四五日,,脈沉而喘滿。沉為在里,,而反發(fā)其汗,,津液越出,大便為難,,表虛里實,,久則譫語,。 喘滿常見于麻黃湯證,,但該證病在表,得病之初就會出現(xiàn),,不會等到四五日以后,,并且脈象必浮。本證脈沉,,是邪已入里,,其喘滿是里氣壅滯造成的,治療應該通腑,。如果再發(fā)汗攻無病之表,,只能是使表更虛,并且浪費津液,,使里氣更加燥實,,大便難以排出,會出現(xiàn)譫語癥狀,。 219.三陽合病,,腹?jié)M身重,難以轉(zhuǎn)側(cè),,口不仁,,面垢(又作枯,一云向經(jīng)),,譫語,,遺尿,。發(fā)汗則譫語;下之則額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方九,。 知母(六兩) 石膏(碎,一斤) 甘草(炙,,二兩) 粳米(六合)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湯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后面提出若自汗出者,,白虎湯主之。既然有若字,,說明三陽合病開始時,,也有不汗出的情況,這時還不能著急用白虎湯,。三陽合病是太陽,、陽明、少陽同時受邪,,雖然太陽和少陽最終的歸宿往往都是陽明,,但這時還沒有轉(zhuǎn)屬陽明,不然的話就直接稱陽明病了,,再叫三陽合病沒有意義,。所以現(xiàn)在還具有三陽各自的特征,即陽明的里熱,,太陽的外邪束縛,,少陽的郁滯。里已化熱,,所以腹?jié)M譫語,,從后面用白虎湯來看,應該是還沒有結(jié)實的,;如果有汗的話,,不應該有面垢,里熱外蒸為什么沒有汗出呢?因為體表還有太陽之邪未解,,汗透不出去,,只是把一些油垢蒸出來了,油的滲透能力比水要強,,在紙上滴一滴水不能馬上有太大變化,,如果滴一滴油就會馬上滲一大片??诓蝗室话憷斫鉃闊崂в诳?。身重是陽明的熱壅肌肉,難以轉(zhuǎn)側(cè)是熱在少陽,。遺尿是熱在太陽,,但太陽表證發(fā)熱再厲害也沒有遺尿的,這是因為太陽腹背受敵,,陽明在里已化熱,,熱從里面侵犯了膀胱??傊咀C就是里已化熱未實,,仍有表證未解。如果按照先表后里的原則進行發(fā)汗,,損失津液,,使譫語加重。如果用下法,,陽明之熱沒有結(jié)實,,下之不能盡去,,而且寒邪還在覆蓋著太陽,,郁滯著少陽。被下以后寒邪入里,,把熱氣束縛的更緊了,,形成了熱深厥深的局面,所以手足逆冷,,額上出汗,。大部分注家都解釋為下后陽氣內(nèi)傷,所以手足逆冷,,虛陽上奔,,故額上生汗。但我們無法理解為什么虛陽上奔就額上生汗,,少陰病亡陽時,,可以虛陽上越外脫,有可能汗出,不過那是周身汗出,,不會僅在額上生汗,。在陽虛陰盛的時候,僅有的一點殘陽可能被逼到體表或上部,,這時陽氣仍然要努力的固護體表制止出汗,,只有到最后陽氣力不從心的時候才會出汗。不可能陽氣跑到額上引起汗出,,下部陰盛反而無汗,。第148條提出:“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所以額上汗出是陽氣郁閉,,而不是少陰的虛陽上奔,。或問:《金匱要略》中“產(chǎn)婦郁冒,,其脈微弱,,嘔不能食,大便反堅,,但頭汗出,,所以然者,血虛而厥,,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虛下厥,,孤陽上出,故頭汗出,?!辈皇敲鞔_記載了孤陽上出,能頭汗出嗎,?但該證是陰虛陽盛,,和本證的局面完全不同,陽盛則上擾而汗出,,其實該條的后半段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所以產(chǎn)婦喜汗出者,,亡陰血虛,陽氣獨盛,,敢當汗出,,陰陽乃復,。”用了下法之后,,能變成亡陽證的,,只能是素體陽氣不足,但陽氣不足的只能形成三陰病,,不會有陽明熱證,。本證原有陽明熱證,即使用了下法,,也只是會有清熱不盡的后果,,熱未結(jié)實的時候,好象東西散落一地,,需要用掃帚打掃,,結(jié)實以后就可以用一根棍把它劃走,用掃帚就象是用白虎湯來清,,用棍劃就象是用承氣湯來下,,現(xiàn)在熱還散漫就用下法,相當于用棍劃一片散亂的東西,,肯定打掃不干凈,。區(qū)別就在這里,不能說下法比清法更傷陽氣,。所以這時下之是錯的,,用白虎湯也不對,那么汗清下都不行了,,該怎么辦呢,?可以解表清里同時進行,也可以待以時日,,陽明之熱逐漸蒸透出來,,化掉太陽表寒,有汗出的時候,,用白虎湯來清熱,,就沒有什么禁忌了。 220.二陽并病,,太陽證罷,但發(fā)潮熱,,手足縶縶汗出,,大便難而譫語者,下之則愈,,宜大承氣湯,。方十。(用前第二方。) 先患了太陽病,,后逐漸轉(zhuǎn)屬陽明,,熱歸胃腸出現(xiàn)發(fā)潮熱,津液被熱消耗,,不能供全身汗出,,就僅在手足縶縶汗出,這是大便已硬的表現(xiàn),,再征之譫語,,可以用大承氣湯攻下了。這里其實還是下的陽明病,,提出二陽并病,,只是說明大承氣湯證的來路,不是讓人在二陽并病時就用下法,,可下之證雖然在并病時已經(jīng)存在,,但必須等到太陽證罷,才可以用承氣湯,。 221.陽明病,,脈浮而緊,咽燥口苦,,腹?jié)M而喘,,發(fā)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身重。若發(fā)汗則躁,,心憒憒(公對切)反譫語,;若加溫針,必怵惕煩躁不得眠,;若下之,,則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舌上苔者,梔子豉湯主之,。方十一,。 肥梔子(擘,十四枚) 香豉(綿裹,,四合) 上二味,,以水四升,,煮梔子取二升半,去滓,;內(nèi)豉,,更煮取一升半,去滓,,分二服,。溫進一服,得快吐者,,止后服,。 陽明病出現(xiàn)發(fā)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這些癥狀,,說明熱已入里而向外蒸透,身重是熱壅肌肉,,腹?jié)M是熱已入腑,,腹?jié)M使氣不能下達就造成喘。真正的陽明里熱應該是口咽干燥,,現(xiàn)在是咽燥口苦,,少陽病就有口苦,是火郁而不暢的表現(xiàn),,說明這個里熱還沒有完全舒展開,,再征之以脈浮而緊,知邪氣并沒有完全入里,,還有一部分在體表覆蓋著,,正在往里進攻,所以現(xiàn)浮緊之象,。這時如果只顧這個脈緊,,忽視了里熱,給予發(fā)汗則損傷津液使熱更旺,,出現(xiàn)憒憒譫語,;給予燒針就更加錯誤,是以熱助熱,,火擾心神而怵惕煩躁不得眠,;由于里熱未實,且邪氣仍連于體表,,所以用下法也是錯誤,,本來邪氣是要被胃氣逐漸收入囊中的,現(xiàn)在提前攻下傷了胃氣,,再也沒有能力聚集邪氣,,就使邪氣在胸膈中亂竄,擾亂心神,,所以說胃中空虛,,客氣動膈,心中懊憹,。下之后未盡之外邪入里,,這時體表已經(jīng)無邪,體內(nèi)也是無形之熱,,似乎成了白虎湯證,,但白虎湯證的熱氣是散開的,不會有心中懊憹,,并且熱氣松散不會形成舌苔,;梔子豉湯證有心中懊憹,有這種癥狀的人在床上呆不住,,常想喊幾聲,,或到空曠的地方走走,說明熱氣是比較聚集的,,熱聚就會有濕,,所以舌上有苔,用白虎湯散不開,,必須用梔子豉湯的辛苦之味來散胸中的熱結(jié),。那么在本證沒有誤下之前應該用什么方呢?也是應該用梔子豉湯,,同是用一個方子,,在下之前后作用的機理并不一樣,下之前由于還殘留表邪,,本方是用來解表清里,,下之后邪氣全部在胸中了,本方是用來散胸中熱結(jié),。本條下之后形成了熱郁胸中的梔子豉湯證,,也說明了第219條的下之不會形成陰寒內(nèi)盛的少陰證。 222.若渴欲飲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方十二,。 從“若”字來看,,本條是接連上條的,沒有了咽燥,、口苦,,變成口干舌燥,,說明熱邪已經(jīng)不再郁滯,而是完全散開,,再加上渴欲飲水,,為陽明燥熱正甚,用白虎加人參湯清熱生津,。本條也和上條的梔子豉湯證起一個對比作用,,可以看出,同是熱邪在里,,如果松散的話就渴欲飲水,,口干舌燥,舌上無苔,;如果郁滯就不甚口渴,,而是心中懊憹,舌上有苔,。 223.若脈浮發(fā)熱,,渴欲飲水,小便不利者,,豬苓湯主之,。方十三。 豬苓(去皮) 茯苓 澤瀉 阿膠 滑石(碎,,各一兩) 上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內(nèi)阿膠烊消,。溫服七合,,日三服。 本條也是接第221條而來,,是說陽明之熱也可以干擾下焦膀胱,。從脈浮發(fā)熱,渴欲飲水來看,,和上條白虎加人參湯證差不多,,但白虎加人參湯證到了口干舌燥的程度,病機的關鍵是熱盛津虧,;本證由于熱在下焦,,口渴不會那么嚴重,而是以小便不利為主癥。當然白虎湯證也不會小便清長,,但那是汗出多造成的,,本證既然能用豬苓湯,說明汗不多,,其小便不利是停水的緣故,。五苓散證也是這些癥狀,,光從條文很難進行鑒別,,因此必須從病機進行分析,五苓散證是三焦的水道失調(diào),,并兼有表證,,脈浮是有表邪,膀胱不一定滿,,小便也不一定黃赤,,其口渴是由于正津不能上潮,飲水也解決不了問題,,甚至水入則吐,;豬苓湯證是陽明里熱煎迫膀胱而形成的蓄水證,膀胱必滿脹,,小便也黃赤,,渴是由于里熱引起的,飲水能夠解決問題,,不會發(fā)生水逆,,脈浮是里熱外散造成的,浮而有力,。所以五苓散的作用是溫陽化氣,,助脾散水等;豬苓湯是清熱養(yǎng)陰利水,。也可以認為五苓散有升有降,,豬苓湯只行降令。 224.陽明病,,汗出多而渴者,,不可與豬苓湯。以汗多胃中燥,,豬苓湯復利其小便故也,。 陽明病如果汗出多津液越出,一般會有小便短赤,,這時再加上口渴,,就有可能誤認為是熱結(jié)膀胱的豬苓湯證,如果用上豬苓湯滲利,,會加重津液的流失,,所以提出禁用,。陽明以護津液為第一要義,汗出多而渴應該用白虎加人參湯,,等熱清津回,,不能專門滲利,小便自然清利,。 225.脈浮而遲,,表熱里寒,下利清谷者,,四逆湯主之,。方十四。 甘草(炙,,二兩) 干姜(一兩半) 附子(生用,,去皮,破八片,,一枚)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溫二服。強人可大附子一枚,,干姜三兩,。 脈遲說明平素有寒,這樣感受外邪以后,,里面不能有效地把部隊調(diào)到體表去抗邪,,倒是體表現(xiàn)有的營衛(wèi)之氣起來抵抗,使體表有輕微的發(fā)熱,,但里面有寒而下利,。所以這個表熱也不會持續(xù)太長時間,不久就會表里皆寒,,脈浮也轉(zhuǎn)沉,。這時趁著外邪還沒有進入,要抓緊時間溫里,,里面陽氣充足了才可以散外邪,。如果直接就散邪,相當于派體表這點薄弱的兵力硬去和強大的敵人對抗,,一下就會被邪氣擊潰,,然后外寒和內(nèi)寒合而為一,那時再溫陽就很被動。還有一種解釋認為本證是真寒假熱,,表熱是陰盛格陽造成的,,但虛陽外越?jīng)]有足夠的力量形成浮脈,如通脈四逆湯證的里寒外熱是陰盛格陽,,其脈就是微而欲絕,。本證能有浮脈,說明其表熱還是外邪引起的,。 226.若胃中虛冷,,不能食者,飲水則噦,。 我們說過陽明病的不能食既可以是陽明中寒,,也可以是有燥屎,但若有燥屎應該能飲水,,本證飲水則噦,就說明是胃中虛冷的陽明中寒,。本條和第194條都是胃中虛冷,,但該條是攻其熱則噦,本條不用攻,,僅飲水就噦,,說明比該條虛寒更甚。 227.脈浮發(fā)熱,,口干鼻燥,,能食者則衄。 脈浮發(fā)熱說明熱勢向外向上,,口干鼻燥說明了熱在陽明經(jīng)絡,,因為陽明經(jīng)起于鼻,系于口齒,,但僅僅這些還不一定造成鼻衄,,有很多感冒患者都有發(fā)熱口干鼻燥的癥狀,這個熱未必有根,,如果再加上能食,,就表明胃中有熱,胃熱會不斷的沿著經(jīng)絡熏蒸上去,,就有可能鼻衄了,。 228.陽明病,下之,,其外有熱,,手足溫,不結(jié)胸,心中懊憹,,饑不能食,,但頭汗出者,梔子豉湯主之,。 方十五,。(用前第十一方。) 陽明病必須到了邪熱全部歸于胃腸并且化實的階段,,才可以攻下,,只有這樣才能斬草除根。但是本證是其外有熱,,這樣攻邪肯定不能一網(wǎng)打盡,,雖然除掉了一部分邪熱,它還有一些同伙逍遙法外,。陽明病本來是手足熱的,,現(xiàn)在攻下之后,胃腸中已經(jīng)沒有實熱,,所以手足由熱變溫,。當然手足溫還可以有另一種解釋,不結(jié)胸,,胸中之氣沒有凝滯,,氣血向四肢手足運行的道理就沒有受阻,所以手足不逆冷而溫和,。為什么不結(jié)胸我們在太陽篇已經(jīng)做過解釋,,太陽病誤下容易結(jié)胸,少陽也可以結(jié)胸,,陽明病早下就不會結(jié)胸了,,因為陽明病是邪熱已經(jīng)在里,相當于跳傘快落到地了,,再把降落傘割掉也不會出大事,。也可以說太陽病時邪氣在表是勢能比較大,熱能比較少,;到了陽明病時是勢能都變成了熱能,。陽明病雖然沒有結(jié)胸,畢竟也是在外有熱的時候攻下的,,這樣沒有象太陽病一樣形成有形的結(jié)胸,,卻有無形之熱氣結(jié)滯,即梔子豉湯證,。這股郁滯的熱氣擾于胸中,,就出現(xiàn)心中懊憹,,饑不能食,特別是但頭汗出,,更是氣機結(jié)滯不通的表現(xiàn),,所以要用梔子豉湯散開這股熱氣。 229.陽明病,,發(fā)潮熱,,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者,,與小柴胡湯。方十六,。 柴胡(半斤) 黃芩(三兩) 人參(三兩) 半夏(洗,,半升) 甘草(炙,三兩) 生姜(切,,三兩) 大棗(擘,,十二枚) 上七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一般注釋都是這么認為的:從胸脅滿不去來看,,本證應該是從少陽傳入的,原來的往來寒熱變成了發(fā)潮熱,,說明熱已入胃腸,,但大便不燥而溏,小便不數(shù),,說明熱入而未實,,不能攻下。并且胸脅滿未去,,說明病機仍然側(cè)重于少陽,,所以仍用小柴胡湯解少陽之邪。但我對這種解釋心存懷疑,,因為這種觀點的實質(zhì)是認為本證是逐漸向陽明燥化的方向發(fā)展,,即將來會逐漸出現(xiàn)大便硬,但陽明腑實的便硬都是從正常大便變化來的,,本證卻是大便溏,,這就是可疑之處,。 大便溏可以有寒熱兩種性質(zhì),寒性的是里陽不足的三陰病,,本證顯然不是,;熱性的便溏為熱邪逼迫胃腸造成的,如葛根芩連湯證,,黃芩湯證等,,還有葛根湯證雖然不能稱為熱利,但也是外邪逼迫造成的,,所以對本條的理解應參考第32條的葛根湯證及第172條的黃芩湯證,,即大便溏是由于少陽之熱迫于陽明胃腸造成的,本證若不治療,,只能是便溏不愈,,不會形成陽明腑實,治療用小柴胡湯是提邪外出,。葛根湯是治療太陽陽明合病的下利,;少陽陽明合病也可以有下利,如第256條,;本證似乎可以勉強稱作少陽陽明并病,,即邪從少陽入陽明逼迫胃腸而下利,但少陽證還未罷(胸脅滿不去),,所以仍然可以“逆流挽舟”,,用小柴胡湯治療。我們說過黃芩湯證也是少陽之熱逼迫胃腸,,但該證只是用清法,,本證為什么用疏散呢?黃芩湯證是少陽之熱外蒸內(nèi)迫,,已經(jīng)獨霸天下,,本證小便自可,胸脅滿不去,,是外面還有未化熱之邪束縛,。 如果真是少陽陽明并病,張仲景為什么不直接點明呢,?在論中,,太陽與陽明的合病,或少陽與陽明的合病,,都有下利,。它突出邪氣進攻的快,讓陽明還沒有來得及燥化,,就被打的措手不及而下利了,。而太陽陽明的并病呢,,參考一下第48條,說:“太陽病證不罷者,,不可下”,,可見陽明是向燥化方向發(fā)展的,那么按照這個規(guī)律,,少陽與陽明的并病,,應該也是燥化,本證卻下利,,不符合這個體例,,所以張仲景不把它隨意命名為少陽陽明并病,但從病機來分析,,它又確實是少陽轉(zhuǎn)屬陽明而少陽未罷,。為什么太陽與陽明的并病就能燥化,而少陽與陽明的并病就下利呢,?第256條說:“互相克賊,,名為負也”,即少陽木郁之后能克制陽明胃土,,胃土旺不起來,,所以無法化燥成實。 230.陽明病,,脅下硬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苔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方十七,。(用上方。) 本證雖然有陽明病不大便,,卻不是熱結(jié)造成的,,所以舌苔白而不黃。既然沒有熱結(jié)為什么還不大便呢,?因為脅下硬滿,,即肝氣不能升達,郁滯于脅下,。局部被卡住也會使整個三焦都不通暢,,水液就不能正常的運化而停留于上焦,,正常人舌上不應該有白苔,現(xiàn)在有白苔也是上焦不通津液不化的緣故,。胃中得不到津液就難以大便而上逆嘔吐,。這時的治療不能著眼于止嘔通便,還是應該看到病機關鍵是肝氣的不舒,。給予小柴胡湯以后,,就能肝氣通上去,上焦已經(jīng)積聚了不少水了,,被肝氣這么一捅,,由于重力作用就會降下來,嘔吐自然停止,,胃中得到津液也會大便通暢,,身濈然汗出并不是小柴胡湯的發(fā)汗作用,而是周身氣機得通以后的自然表現(xiàn),。本證體現(xiàn)了升降相因,,本來嘔吐不大便都是氣逆而不降的表現(xiàn),不但不給予降逆,,反而用小柴胡湯升提,,巧妙的恢復了氣機的升降循環(huá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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