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

文/西門白甫

自從那頭驢被人用船載到貴州又被老虎吃掉后,，驢在動物界的名聲便日漸衰微,，都認為它外強中干，除了兩條唬人的后腿外再無它長,。每每聽見先生們領(lǐng)著學生們賣力地朗讀《黔之驢》,，便感覺柳宗元無意之中對驢的傷害已經(jīng)超過千載了。

驢的祖宗原本生活在非洲草原上,，桀驁不馴,，野性十足，自由自在,，快快樂樂,。讓驢引以為豪的是，在動物界,，驢不僅可以和驢談情說愛,，結(jié)婚生子，還可以跨界與馬戀愛婚配,，這是所有動物都無法比擬的,，唯一讓驢抬不起頭的是，與馬婚配生下的后代是絕戶的騾子,。

后來,，驢被人類捉回家馴養(yǎng)，從此失去自由,，也失去快樂,，不僅成為干活的工具，還淪為餐桌上的美味,。懶惰的人類逼迫它們拉車,、拉磨、馱東西、供人類騎乘,，還將驢們套在車轅里,，拉著一車貨，或給它背上壓兩大筐貨物,，讓它負重前行,，累了走得慢了，屁股上還要挨皮鞭,，亦或讓它拉著沉重的石磨,，被蒙上雙眼，在黑暗的磨道里重復(fù)地轉(zhuǎn)圈,。

更讓驢憤怒的是人類將驢肉奉為上品,，竟然說“天上龍肉，人間驢肉”,，還創(chuàng)造出美味佳肴“驢肉火燒”,，更有一些忘恩負義之人竟然準備“卸磨殺驢”，搞得驢心惶惶,。

一些文化人更是無事生非,，將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喻為“驢唇不對馬嘴”，將寫文章語言啰嗦喻為“博士賣驢”,，將忘恩負義之人說成是“驢心狗肺”,。人類真不是東西，一邊被驢伺候著,，一邊又鞭打和辱罵著驢,。

驢恨人類，很恨,，非常恨,，想一口咬死人類，但它沒有獅子老虎那樣鋒利無比的切肉牙齒,，它的牙齒全是平整的槽牙,，只配吃草料。恨死人類卻又干不掉人類,，這是作為龐然大物的驢的奇恥大辱,。

唯一讓驢們欣慰的是，它們中罕見的一頭白驢曾做過八仙之一張果老的坐騎,。只是讓驢們不解的是張果老為何一定倒騎在白驢身上,？有人說，張果老聽說魯班造橋技術(shù)恨厲害,，于是便倒騎毛驢過橋,，以此檢驗橋的質(zhì)量,。這種說法估計鬼都不信。

也有人說,，張果老倒騎毛驢是出于對后面人的禮貌,，不能給后面人一個脊背。這有點意思但很牽強,。袁枚說,，張果老倒騎毛驢是為了“回頭看”不忘初心。這種說法似乎也有點道理,，但依然不能服人,。

我倒覺得，張果老倒騎毛驢只是為了打造一種與眾不同的形象,，使后人一提到倒騎毛驢者就知道是張果老,，提到張果老，眼前就浮現(xiàn)出倒騎毛驢的畫面,。只是，這些人類玩的把戲,，驢一點不知情,，當然也不在乎，正騎也是騎,，倒騎也是騎,，重量都一樣，何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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