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源抗日英雄傳（四）

石繼周

八、大勝遭遇戰(zhàn)

這天,，五縱為了搔擾敵人,，向繁峙城進發(fā)。部隊經過臥虎山時,，迎面碰上了兩位氣喘吁吁的農夫,，雙雙跪在了地上,，懇求加入游擊隊。

兩個農夫原來是兄弟倆,，大的叫牛大力,，二的叫牛二力。兩兄弟是方圓百里內有名的宰豬殺羊的屠宰高手,。前天,，兄弟倆被二十里外的一家準備給兒子娶媳婦的人家請去宰豬殺羊，直到傍晚回到牛家寨村,，村中面目全非,，好端端的一個村，只出去一天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個飛灰,、焦土、滿目狼藉的悲慘世界,。兩兄弟也因此逃過了此次大劫,。二人漫無邊際地哭嚎了一陣，便振作精神,，好不容易找來了兩把鍬镢,，就地挖了個大坑，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未燒盡的骨頭和灰碴收羅在一起,，一齊鏟填進深坑埋葬進去，堆積成一個大墳堆,。二人跪在墳堆前又嚎啕了一陣子,，想想別無他法。但活著總要生活,，有個出路,，便加心著意地商量著。商量來商量去別無他法,，后來牛大力一拍腦袋,，想起了前幾天人們談論的南山深處的游擊隊，是專門殺鬼子,、除漢奸,、保護老百姓的隊伍。二人方拍板釘釘,，決定到南山深處去找,、去投奔游擊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人有感天之情,，想啥應啥,。在這半路途中，正巧遇上了抗日游擊隊隊伍,。二人欣喜若狂,，感天謝地，把二人的來龍去脈及所想所盼一并端了出來,。

張解放和殷良,、趙虎聽了，無不憤然而感嘆,，欣然應允,，立將二人扶了起來，分配到了一分隊?，F(xiàn)在一分隊的隊長不是別人,，正是古寺村的金強。而一分隊由于戰(zhàn)斗力強,，被命名為五縱的尖刀隊。接著,，金強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給二人講解后，并要求二人在七天內會背誦,、知應用,，并反復強調其必須一切行動聽指揮的原則。他見二人氣質不凡,，心里暗自喜悅,，事事嚴格要求，著意而耐心地培養(yǎng)引導,。

部隊正向前行進著,，偵察兵突然上氣不接下氣地向縱隊長報告說：“前面六里處是馬家堡，有二十個鬼子,、三十個漢奸,，趕著十五輛馬車進了馬家堡?！薄昂?！那就打他個措手不及、甕中捉鱉,！”張解放隨即欣然命令道：“一分隊聽令,，直沖馬家堡，向鬼子漢奸正面進攻！”金強應聲道：“是,，遵令,！”張解放接著命令道：“二分隊穿插到村西，協(xié)助一分隊消滅鬼子漢奸,！”“是,。遵命！”“三分隊穿插到村東,，協(xié)助一分隊消滅敵人,！”“是。遵命,！”“四分隊繞到村北,，消滅試圖逃亡殘敵！”“是,。遵命,！”“五分隊重點牽制馬車、保障馬車的安全,！”“是,。遵命！”分配已定,，各自依法行動,，分頭向馬家堡進擊。

金強率領著一分隊的戰(zhàn)士們,，直接從村南面沖了進去,。鬼子漢奸們正肆無忌憚地闖進農家搶掠，牛大力兄弟倆沖鋒在前,，咬牙切齒地專找鬼子拼殺,，同鬼子殊死搏斗。牛二力一見鬼子更是怒火沖天,，兩眼直冒火星,，照準一個鬼子的腹部奮力捅去，“撲嗤”一聲,，鬼子栽倒在地,，然后跨前一步，再補上一刀,。牛大力拼殺勇猛,，僅幾個回合，便撂倒兩個鬼子,。牛二力聽得背后風緊,，急速轉身,，手起刀落，“乒乓”兩聲,，兩個鬼子橫尸地下,。他的動作，機敏靈巧,，如宰豬殺羊般地輕松利落,。金強眼急手快，瞄準一個鬼子軍官,，猛力刺去,，那軍官順勢來了個鯉魚大翻身，躲過了金強捅來的第一刀,，豈料,，金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刀巧妙一轉,，來了個餓虎撲食之勢,，一刀照著頭顱砍了下去，將鬼子軍官的頭顱劈開了兩半,。鮮血腦漿四射,，直噴濺得金強滿頭滿臉。他順手將頭上臉上的血漿摸了摸,，一個鬼子猛地向他撲來,，他順勢將身子一偏，鬼子撲了個空,。金強順勢用左手抓住了鬼子的槍桿子，右手舉刀一砍,，一刀下去,，從鬼子的左肩到右腿，斜著劈開了兩半,。那鬼子的五臟六腑,、腸腸肚肚都裸露出來。

全體戰(zhàn)土個個奮勇,，怒火沖天,，斗志昂揚，殺氣騰騰,。牛大力連殺了兩個鬼子后,，一轉身，碰上了警備隊隊長陳狗狗,，他怒火頓發(fā),，一步跨到陳狗狗身邊，舉刀朝頭上砍去。陳狗狗眼急體靈,，立即倒身滾地,，一下子滾出了三步開外，躲過了牛大力的刀鋒,。他正要爬起,，牛二力飛步趕至，橫刀砍下,，將其腦袋砍了下來,，骨碌碌，直滾出了三四步遠,。這時,，二三四分隊分別從東西北三面圍攻上來，將鬼子漢奸們圍到了核心,，喊殺聲大作,，刀槍撞擊聲震天動地。只用了一個多時辰,，把鬼子漢奸全部消滅,。當?shù)谖宸株犣s至，鬼子漢奸們已被斬盡殺絕,。他們一邊歡呼跳躍,，一邊打掃戰(zhàn)場，把繳獲的武器彈藥等分別裝到了三輛馬車上,。這一仗,，繳獲機槍三挺、步槍四十三支,、手槍四把,、手雷三箱、子彈近萬發(fā),、軍用麻袋百余條,、馬車十五輛，騾馬四十五匹,。自己戰(zhàn)士死亡一人,，重傷三人，輕傷十三人,?？芍^大獲全勝。

九,、謀定而動

馬家堡的遭遇戰(zhàn)大獲全勝的消息不徑而走,。消息傳到駐扎在繁峙城的鬼子漢奸驚慌失措,，坐臥不寧，小心謹慎起來,，加強了巡邏,、增加了崗哨，加強了防御措施,。

繁峙城里駐扎著鬼子的三個小隊,，相當于三個營的兵力。鬼子副官叫小野三郎,，是本田木村的外甥,。小野三郎二十四、五,，生得眉清目秀,，軍校畢業(yè)，文武全才,，少佐軍銜,。他肆才高傲，目中無人,，獨斷專行,，飛揚跋扈。有時,，連他的舅舅本田木村也不放在眼里,。本田木村曾多次訓導他，一次次被他頂撞的下不了臺,。對他的同僚下屬，更是高高在上,，出言不遜,，任意玩弄。他為了加強勢力,，組建了三百多人的警備隊隊伍,。隊長叫鄭文雄,，是本縣望景村人,，地主家庭，曾在太原讀書,，文才出眾,。由于家庭富裕，自幼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流里流氣,，外號稱為“瘋狼”。

張解放率領隊伍來到繁峙城南二公里的南關村駐軍扎營,。晚上，他和殷良帶領著五個分隊長,，?過滹沱河，摸到南城墻下,，沿著墻根向東北西轉了一圈，摸清了周圍環(huán)境,。返回駐地后一夜無話,。次日上午,，他組織召開了分隊長以上的軍事作戰(zhàn)會議。會上,，張解放提出了立即強攻的意見,。理由是兵貴神速，給敵人一個突然襲擊,，亦如馬家堡的遭遇戰(zhàn),，打敵人個措手不及。金強不慌不忙地提出了不同意見說：“從兵力上相比,，雖然勢均力敵，然而,，敵軍是防守,，我們是進攻。何況敵軍在兵力素質上,，還是在火力裝備上,，都遠遠超過我們。尤其是小野三郎的軍事才能高超,，加上警備隊隊長鄭文雄的強悍,。還有城墻的堅固和阻礙，貿然強攻,，勢必傷亡嚴重,。即使獲得勝利，代價高昂而得不賞失,。我認為,，應該謀定而后動,，以智取為上?！?/span>

張解放搖搖頭說：“以智取為上,，怎么個智取法？你應該知道,，兵貴神速,。兵貴神速呀！你知道嗎,？我的同志,！”

“兵貴神速，這話不假,。但指的是在特定情況下所采取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就如我們剛剛在馬家堡所實行的遭遇戰(zhàn)?？晒ゴ蚍敝懦堑倪@一仗就不同了,，因為敵人有了防御準備，加上城墻的堅固和阻礙,，敵人居高臨下,，處于優(yōu)勢，我軍處于劣勢,。兵貴神速,，此仗不能用，必須來用孫悟空鉆進鐵扇公主的肚子里的戰(zhàn)術,，以“滲透”“瓦解”內部的力量來進行,，方可事半功倍，勝券在握,，有利有吉,。

……經過半天的討論研究，方才一致決定,，放棄了張解放的意見,，以金強所提出的意見為準繩，先從警備隊入手,，步步為營,，逐漸滲透加強，具體策略由金強總體規(guī)劃設計,，張解放部署實施,，殷良,、趙虎審定監(jiān)督,。

經過精心設計,，反復研究，分為三組分頭行動,。第一組由金強帶領牛家二兄弟,，負責對鄭文雄及其家屬的制服和利用。第二組由趙虎帶領二分隊隊長宮長青,、三分隊隊長寵盛,，負責打入警備隊一小隊中，以至制服小隊長錢豐,。第三組由四分隊隊長柴肥,、五分隊隊長楊升榮、副隊長柳青,，打入警備隊三小隊中,，以制服小隊長李長河。

分工明確,，任重兇險,，雄關重重，赤膽果敢,，分頭行動,，各顯其能。

這日晚上,，二更時分,，金強經過幾天偵察后。領著牛家二兄弟,，潛入望景村,，繞過門崗，翻墻進入院中,。前院為四合院,，由鄭文雄一家居住。以正房為主房,，一溜七間,，中三間為客廳，東二間為上房,，由鄭文雄夫婦居所,。西二間為下房，由大兒子兒媳居住,。東配房五間,，北三間為廚飯房，南二間由次子媳居所,。西配房五間,，北三間為女兒閨房,，南二間為書房。南房一溜七間,，分別為各種庫房,，東南一間為大門，西南一間為廁所,。北院為東西房各五間,，東五間為長工住宿房，西五間為廚飯房和庫房,。南房一溜七間,，西南面一間為廁所，其余為馬廄和農具庫,。

將近三更,，金強三人來到主房窗外，貼耳向里細聽,，聽得鄭文雄夫婦已進入夢鄉(xiāng),，然后，用刀插進門縫里,，將門閂扒開,，提腳輕輕進去，向身后的牛大力伸指示意,，牛大力會意,，挪步到西廂門外邊，金強推開東廂門一步跨到炕前,，施展眼力,，瞅準目標，用右手捂住了鄭文雄的嘴,。與此同時,，牛二力也跨到炕前，用手捂住了鄭文雄老婆的口,。西廂房門口的牛大力,，與金強同時，推門跨到炕前,，一手一個,，將鄭文雄兒子兒媳的嘴一并捂住。四個人在腄夢中突然覺得嘴上受壓,，便驚醒過來,。一睜眼睛，看見身邊的人影，才知嘴被人捂住,，想吼,，吼不出來，連出氣也覺得艱難,。接著便踢腿翻身，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對準了喉間,。于是,，停止了掙扎。只有耳中聽得：“放老實點,，如不老實,，休想活命！如果聽話,，跟我們合作,，配合我們，共同抗日,，讓你立功贖罪,，真正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擺在你面前的是一條光明大道,。你要是愿意配合我們就點頭,，如不愿意就擺頭。何去何從,，由你選擇,。”

在制服鄭文雄的第二天,。第二第三行動組的人員,，在鄭文雄的配合下，順利地安插進了警備隊的一小隊和三小隊,。為了防備鄭文雄玩弄花樣,、改變主意，保障滲透計劃的成功,，又增加了金強,、牛大力、牛二力參與滲透計劃當中,，爭取把警備隊第五小隊為我所用,。（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