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新城已經(jīng)八年。 袁寨山在新城之北,,可以說近在咫尺,。 從山陰爬過幾次,也見到過山頂?shù)恼瘔Α?/p> 從山陽也爬過幾次,,但那多是去井子峪玉皇廟,;玉皇廟近處有井子峪古石刻的文物保護標志碑,也至少有三次,,包括昨天的一次專訪,,中間還專門電話請教了專家,直至最后下山的時候,,又小心翼翼地請教了玉皇廟的從業(yè)者,,依然無果! 以字為據(jù):井子峪有古石刻文保碑刻,,吾三訪而不得,! 為了訪古石刻,,我們自玉皇廟門近處雙龍泉處向東登山。 左右探訪,,無果,。果斷改訪古為登山。 袁寨山此路陡峭,。半山之上,,多巨石陣。至山頂,,有小徑左去,。穿柏林,蜿蜒前行,,五百米之后,,見袁家寨墻。 從殘墻看,,袁家寨墻高,,寬,是魯南地區(qū)數(shù)以百計的寨子中較高較厚的,。 登上寨墻,,穩(wěn)步西行,見不遠處有石碑立于寨墻之下,。 手機鏡頭里拉近了拍下,。識得碑上字跡為:“原寨系清咸豐、同治年間村人袁金歧,、褚慎助為鄉(xiāng)民避戰(zhàn)禍創(chuàng)修,,寨包六山,周長二十余里,,屢被賊圍未嘗失守,!” 我感興趣的是“寨包六山,周長二十余里”,! 以及“屢被賊圍未嘗失守,!” 我此一生,以碼字為業(yè),。業(yè)余時間,,也是碼字!樂此不疲,,頗有些驕傲與自豪,。所以此刻,由袁金歧的寨子想起我四十年的公文,! 我們身處長期的和平環(huán)境里,,不能想象百多年前的袁金歧,、褚慎助們,身陷軍匪之亂,,性命如蟻,,求生之欲大如天,一呼百應,,率周圍百眾,,十日完成“包六山,,周長二十余里”,,“屢被賊圍未嘗失守”的袁家寨子,之前之后,,是何種心境,? 我的公文,大多數(shù)已經(jīng)做了廢紙,。 甚至,,廢紙化了又造紙,又被他人寫了新的公文,。也躲不過去被廢了的宿命,。 這大概是無法與袁金歧的袁家寨子相比擬的。 此山,,已因袁家寨而名袁寨山,。此前,此山名井子峪,! 袁家寨寨墻雖圮,,尚存蜿蜒壯觀殘跡。且有石碑,,和口碑紀念,。 我的文字,多已往生,。我細數(shù)數(shù),,尚可,都已換了孔方兄,,叫我此生豐衣足食,。 袁金歧不幸。生逢亂世,,雖家財萬貫難抵一捻,。只好傾家蕩產而自求保。 袁金歧有幸,。一堵墻成就了小人物一生輝煌,,身后英名,! 城市化的鐵蹄依然闊步。 去袁寨山的路上,,井子峪已經(jīng)是殘垣斷壁,,一片狼藉。有釘子戶的堅守,,多少還有一點百年前袁金歧抗捻的悲壯,。 我駕車留下一路塵煙,無悲也無喜,。一如我過往的文字,,好像沒有一點點意義。 我卻有些欣慰,。行文至此,,又積文字近千! 在我生命的寨墻上,,又碼了一塊磚,! 我不知道袁金歧一生除了壘了一堵墻,還做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此一生,除了碼字,,只碼字了,! 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可以比擬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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