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 20 世紀世界樂壇,恐怕沒有一位音樂家像卡拉揚那樣,,引出那么多的爭議,。盡管卡拉揚生前,喜歡瓦格納的一句名言:“我不想做君主和帝王,,我只想做一名指揮”,,但他卻被指責為,古典音樂界的專制君王,。 他生前錄制了幾百張唱片,,唱片銷量高達一億五千萬張,世界各地的眾多樂迷受惠極深,,因此跨入古典音樂的大門,,但評論家卻批評他的唱片,是依靠高科技的錄音手段做出來的,,浮夸虛假,,云云。 不久前,,我看了一部有關(guān)卡拉揚的紀錄片《世界因他而感動》,,得以從一個新的視角,對這位指揮大師的藝術(shù)理念,、人生哲學,,以及他的心路歷程,有了進一步的理解。 卡拉揚(Herbert von Karajan,,1908 - 1989)的藝術(shù)生涯,,始于德國的一個小城烏爾姆。為了將那支只有十幾人的烏爾姆劇院樂隊塑造成形,,他不僅在訓練上狠下功夫,,而且四處尋訪人才,甚至將一支實力不俗的四重奏團,,拉進了烏爾姆劇院樂隊中,。 青年時代的卡拉揚,不放棄任何一次向前輩大師學習的機會,。他曾躲在劇院的管風琴后,,為的是觀摩指揮泰斗,托斯卡尼尼的排練,;他也曾騎著自行車長途跋涉,,來到拜羅伊特,觀賞托斯卡尼尼指揮的瓦格納歌劇,。 即便在功成名就后,,卡拉揚的好學不倦,也沒有絲毫改變,。1960 年,,凝聚了他設計思想和心血的,薩爾茨堡節(jié)日大劇院落成,??ɡ瓝P在開幕典禮上,指揮了理查·施特勞斯的歌劇《玫瑰騎士》,。為此他專程前往倫敦,,參觀了小約翰·索尼爵士的博物館。 卡拉揚與肖斯塔科維奇 當年,,這里的賀拉斯繪畫,,給理查·施特勞斯《玫瑰騎士》的舞臺布景,提供了靈感,??ɡ瓝P循著前輩的足跡來到這里,在賀拉斯的繪畫前流連忘返,,為自己的指揮與藝術(shù)創(chuàng)造,,汲取著養(yǎng)料和激情。 卡拉揚具有高山般冷峻與宏偉的氣質(zhì),,這既是他的故鄉(xiāng)薩爾茨堡,,如詩如畫的美麗山川所賜,,也與他人生中一段艱難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卡拉揚與理查·施特勞斯(中) 出于保護自己事業(yè)的功利心,,二戰(zhàn)中他曾加入納粹黨,,因此戰(zhàn)后盟軍當局一度對他下達了禁演令。萬般苦悶的他,,來到了奧地利沃拉爾堡山區(qū),,在蒼茫壯麗的群山間,反思了自己的藝術(shù)與人生之路,。 他曾帶著樂譜,,步行六七個小時的山路,走到遠方的湖邊,。有時突遇狂風暴雨,,他便躲在巖石下邊,傾聽大自然發(fā)出的,,最為質(zhì)樸率真的聲響。 卡拉揚與格林·古爾德 卡拉揚與卡拉斯 卡拉揚生前享盡殊榮,風光無限,,但他為成功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價,。1978 年,在一次排練時,,他不慎從指揮臺上摔了下來,,受了重傷。媒體立刻評論:“那一刻,,仿佛整個古典音樂大廈都轟然崩塌,。” 卡拉揚為此做了 12 次外科手術(shù),,忍受了難言的傷痛折磨,,但他卻泰然處之,。他說:“我并未有什么特別感覺,我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無論失去或獲得,都使我生活得充實,?!?/span> 卡拉揚與蓋扎安達 晚年的卡拉揚與柏林愛樂樂團“神奇的婚姻”,不幸出現(xiàn)了裂痕,,他不得不宣布辭職,,歸隱故鄉(xiāng)。在薩爾茨堡最后的日子里,,他開車重溫著那些熟悉的道路,。如煙往事俱散去,惟有藝術(shù)存心間,。 他的作息一如既往地富有規(guī)律:研究樂譜,、散步、練瑜伽,、游泳,。他研讀的最后一部作品,是理查·施特勞斯的《阿爾卑斯山交響曲》,。為了更好地理解這部宏篇巨構(gòu)的內(nèi)涵,,他幾次駕駛著私人飛機,在黎明時分飛越阿爾卑斯山,。 去世前的一天,,卡拉揚深情地說:“任何能與音樂相伴終身的人,都已經(jīng)得到了上帝給予的最大恩賜,。生命只存在于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 一代指揮皇帝的臨終遺言,足夠愛樂的人們享用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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