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陽明學與朱子學的異同,，學界多有討論。據(jù)《傳習錄》載,，王陽明繼承了朱熹,，《王陽明全集》：“是有心求異即不是,。吾說與晦庵時有不同者，為入門下手處有毫厘千里之分,，不得不辯,。然吾之心與晦庵之心未嘗異也。若其余文義解得明當處,，如何動得一字,？”［］《朱子晚年定論》中也說道：“予既自幸其說之不謬于朱子，又喜朱子之先得我心之同然,?！?/span>［1］由于王陽明接受程朱的“存天理，滅人欲”,，而大講“去人欲而存天理”，這就使朱子學與陽明學有了某些微細的差異,。而陽明后學中的浙中王門,、江右王門及泰州學派對于王陽明“去人欲而存天理”與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又不作出明確的區(qū)分,。劉宗周也認為王陽明講“去人欲而存天理”本就是“程,、朱之言”［］。關于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與王陽明的“去人欲而存天理”,，學界對此也有過許多有益的討論。筆者注意到,，關于“滅人欲”和“去人欲”是否還可以從宋,、明時期的時代背景方面來考慮。據(jù)此本文作了些粗淺的嘗試,，不對之處,，敬請大家指正！一,、朱熹的存天理,、滅人欲 人類自古以來，為了把這個世界建設成為人類的家園,，為了人們“家居”便利,，從未停止過對自然的探索，這使人類社會表現(xiàn)為一個科技向前發(fā)展的社會,。但由于科學技術上的新發(fā)現(xiàn)或新發(fā)明,，常常會造成了人們欲望的膨脹。當人類的欲望膨脹之時,，便會對已經(jīng)發(fā)展成為了傳統(tǒng)觀念的倫理道德規(guī)則起到破壞的作用,。但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人們都希望把人類社會建設成為一個倫理道德社會。所以,，每一個文明體中都建立了一些各自的道德規(guī)則,，制約著人心中的欲望，使社會走向和諧,。如歐洲在文藝復興運動的興起以后,，科學技術得到了應有的發(fā)展，便將人類之外的一切事物都視為尚未加工的原材料,，蠻橫地要求自然提供本身能夠被開采和貯藏的能量,，而開啟了世界范圍內(nèi)對自然資源的大規(guī)模掠奪過程。而且,，隨著人們財富的增多,，人們又常將一些虛假的、過量的,、奢侈的需要意識或欲望視為合理的,，把平常的一種物質(zhì)消費變成為顯示其地位、情趣,、修養(yǎng)與個性的顯現(xiàn)物,，把節(jié)儉、樸素變成了無能,、生活低下的代名詞,，明顯是人類欲望膨脹的表現(xiàn)。我們還看到,，美國和英國這兩個英語系國家,，雖然科技發(fā)達，卻給世界的人們留下了除了忙碌于感官享受外,，還為了滿足欲望在近代史上干盡邪惡的勾當,，卻不懂得享受生活，明顯是道德淪喪的表現(xiàn),。所以,，盧梭[]說：“科學和文藝日益進步，可是人類變得愈來愈壞了”,；“我們可以看,，隨著科學與藝術的光芒在我們天邊升起，德行也就消失了,，這種現(xiàn)象在各個時代和各個地方都可以看到,。” 在中國歷史上,，宋朝是中國封建王朝發(fā)展的最高峰,，人民的生活水平很高,。宋朝的科技文化也達到了當時世界上最領先的水平，甚至出現(xiàn)了工廠生產(chǎn)等資本主義萌芽,。民間富庶,，社會經(jīng)濟繁榮，經(jīng)濟遠超盛唐時期,。有西方學者說,，當時歐洲君主的生活還趕不上一個在宋朝京城汴梁看守城門的士兵。經(jīng)濟的發(fā)展也就刺激了人們的欲望,。特別是宋真宗,，還提倡“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美如顏”,。這實際上是提倡讀書人與蕓蕓眾生一樣,，在世間與人爭名奪利，在與女子的情愛中去尋找感性幸福,。這造成了人們以追求最大的物質(zhì)利益作為人生的最主要訴求,，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奮斗。人們學會了抓住每一個享樂的機會而活著,，而完全生活在感官世界中，成為了欲望與情緒的奴隸,。人們便會因此而喪失了許多優(yōu)良的品德,，最終只能造就了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眾所周知,，宋代被稱為“臟唐亂宋”的亂宋,。“亂宋”主要指兩宋期間的社會動蕩,，也泛指宋代淫欲橫渡社會風俗,。 另一方面，由于人類作為有理性的動物,，理性能力則要求人們克服自私的欲望,。由此，作為人類中的理性主義者都通過理性建立起“不……”的否定性道德規(guī)則,，來克制人們擁有的自私欲望和情感,。宋儒面對著一個欲望橫流的社會，也希望通過道德規(guī)則來人們節(jié)制欲望,，以改變社會奢侈之風,。于是，宋儒便模將儒家價值觀當作為天理,，試圖以此來節(jié)制人們的欲望,?！冻淌线z書》[]卷七：“人倫者，天理也”,；《朱子語類》[]卷十三：“天理只是仁義禮智之總名,，仁義禮智便是天理之件數(shù)?！倍踢€以天理作為人之為人的基本要求,，否則不配做人?！冻淌线z書》[4]卷二：“人之所以為人者,，以有天理也。天理之不存,，則與禽獸何異矣”及“人只有個天理,，卻不能存得，更做甚人也,？”并將天理與人欲對立起來,，提倡不是天理,，就是人欲。《程氏遺書》[4]卷十五：“不是天理,，便是私欲?！?/span> 起先,，雖然朱熹認為天理與人欲不是處于對立的關系，而是相互依存的,?！吨熳诱Z類》[5]卷十三：“人欲中自有個天理”及“有個天理，便有個人欲,?！辈烟炖懋斪魇秋嬍骋轮染S系基本生存的需要，而人的基本欲望不是惡,，只有超過基本欲望的需求才是惡,。《朱子語類》[5]卷十三：“問：飲食之間,，敦為天理,，敦為人欲？曰：飲食者,，天理也,；要求美味，人欲也”；《朱子語類》[5]卷九四：“饑而欲食,，渴而欲飲,，……合當如此者?！钡捎谥祆洳粺嶂杂谌绾螌崿F(xiàn)幸福的生活,，而是為了改變大家追求物質(zhì)利益的傾向，便熱衷于考慮行為的道德義務,，便把“什么樣的生活才是行為者應當追求的好生活”轉(zhuǎn)換成了“人的行為應該服從什么樣的道德規(guī)范”的問題,。朱熹便以一種理想主義的態(tài)度盲目地認為道德的標準越高越好，道德的目的越純越好,，據(jù)此提出了“存天理,，滅人欲”作為其理學倫理學的總綱?！吨熳诱Z類》[5]卷十三：“人之一心,，天理存，則人欲亡,；人欲勝,，則天理滅?！币驗檎嬲牡赖滦袨楸厝恢哺谧杂X的心理認同,，而不是來自于被動的義務要求。在“存天理,、滅人欲”中,，“存天理”是要求人們無論是否需要，都要求人們受到道德義務的約束而“應該地”去做,，而不是無拘無束地自然而然地做。“滅人欲”則是要求人們戒絕一切欲望,，鄙棄一切物質(zhì)享受,，呈現(xiàn)為極端的節(jié)欲主義。隨著我國倫理學的格局被理學一派獨占壟斷地位,，我們整個民族陷入了沉淪的境地,。二、王陽明的存天理,、去人欲 明代中期以后,，隨著資本主義的萌芽，及商品經(jīng)濟發(fā)展,，人們又一次膨脹了欲望,。“存天理,、滅人欲”已經(jīng)成為了虛偽的說教和空洞的清談,，或人們裝點門面和滿足私欲的敲門磚,，并帶來了道德綱常淪喪的狀況，而造成了道德上的低級庸俗偽善,。這使有些明儒對作為國家意識形態(tài)的理學不滿,，認為理學以禮殺人，扼殺了人性,。如莊元臣便指出四德,、五常和六經(jīng)等道德名教并不那么神圣，可以用于為善,，也可以用來殺人,。莊元臣還舉例加以說明，如桀紂嬖妲己而愛飛廉惡來,，也是惻隱,；象欲占舜的妻室而讓牛羊倉庫于父，也是辭讓,；盜跖后出分少,，也是羞惡；李斯以恣睢為是,，以堯禹為非,，也是是非。四端用于此則為惡,。反之,，舜誅四兇，周公誅管蔡,，孔子誅少正卯,，是不惻隱；當仁不讓于師,，是不辭讓,；無恥過作非，是不羞惡,；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為賢者尊者隱,，是無是非,。于此不用四端卻為善。有些明儒還認識到以掌握著話語權的長者,、當權者的話語作為絕對的道德律令,，理便成為了殺人的工具。《孟子字義疏證》[]：“尊者以理責卑,，長者以理責幼,，貴者以理責賤。雖失,，謂之順,。卑者、幼者,、賤者以理爭之,，雖得，謂之逆,。于是下之人不能以天下之同情,、天下之同欲達之于上。上以理責其下,，而在下之罪,，人人不勝指數(shù)。人死于法,，猶有憐之者,。死于理，其誰憐之,？”《與某書》[]：“其所謂理者,，同于酷吏之所謂法?？崂粢苑⑷?，后儒以理殺人，浸浸然舍法而論理,，死矣,，更無可救矣！”甚至,，王陽明還對孔子也提出了質(zhì)疑,，《傳習錄·答羅整庵少宰書》[]：“夫?qū)W貴得到于心，求之于心而非也,，雖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為是也,，而況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雖其言之出于庸常,，不敢以非也,，而況其出于孔子者乎？”王陽明還將儒學定義為“為己之學”，“為己”即是利己,。
王陽明便針對“存天理,、去人欲”這一僧侶主義說教，提出了飲食男女這些欲望是對社會最有益的,，據(jù)此提倡欲可節(jié),、不可禁。王陽明便向當時社會的普遍觀念作些讓步,，將“滅人欲”改為“去人欲”,。 《王陽明全集》［1］：“圣人之所以為圣，只是其心純乎天理,，而無人欲之雜,。……學者學圣人,，不過是去人欲而存天理耳,。”筆者認為,，所謂“去人欲”似乎只是把朱熹“滅人欲”的“滅”字改為“去”字而已,，其實，這應意味著王陽明認識到由于商業(yè)的發(fā)達,，已經(jīng)不可能通過“存天理”來達到“滅人欲”,。王陽明采用“滅”字便似乎有保留一點人欲的意味?；蛘哒f,，“去人欲”這等于承認人欲的合理性，或者說是在為欲望正名,。王陽明之后的明儒,，普遍接受了王陽明的認識。如羅欽順提出了只有縱欲才是過,、是惡,。《困知錄》[]卷下：“夫人之有欲,，固出于天,，蓋有必然而不容己，且有當然而不可易者,。于其所不容己者,，而皆合于當然之則，夫安往而非善乎,！惟其恣情縱欲而不知反,，斯為惡耳,。”陳確[]提出了“天理皆從人欲中見”,，“人欲正當處即是理”,，無欲也就沒有理。顏元[]肯定男女之情是人的“真情至性”,，強調(diào)“理在欲中”,，“行其日用飲食即道(理)之所在”。戴震[6]提出了“理者存乎欲”,。王夫之也反對節(jié)欲,，他認為欲望是人的自然本性，人先天地存在著生理條件和機能,，是不可無的,。《思問錄·內(nèi)篇》[]：“甘食悅色,，天地之化機也,。……天之使人甘食悅色,，天之仁也,。”正是這一先天存在著的欲望能刺激人們有所作為,，如果沒有欲望就沒有作為,。《孟子字義疏證》[6]卷下：“凡事為皆有于欲,，無欲則無為矣,；有欲而后有為，有為而歸于至當之不之謂理,。無欲無為,，又焉有理？”據(jù)此,，王夫之提倡既不是窮人欲,，也不是無人欲?！睹献幼至x疏證》[6]卷上：“天理者,，節(jié)其欲而不窮人欲也。是故欲不可窮,，非不可有,；有而節(jié)之，使無過情,，無不及情,，可謂之非天理乎！”滿足人們的欲望也是天理,，《讀四書大全說·論語·里仁》[]：“學者有理有欲,，理盡則合人之欲，欲推即合天之理,。于此可見：人欲之各得,，即天理之大同；天理之大同,，無人欲之或異,。”滿足人們的欲望也是仁,，《孟子字義疏證》[6]卷上：“人之有欲也,，通天下之欲，仁也,?！?/span>但也不是像百姓一樣，只追求飲食匹偶,，這情同禽獸,。《詩廣傳》[]卷二： “庶民者,，流俗者,，禽獸也?！?/span>泰州學派的王艮[]也肯定飲食男女之性是天性的自然權力,，強調(diào)百姓日用即道。即把平民百姓的吃飯穿衣等日常生活需求皆視作道,。何心隱[]認為聲,、色、味,、義,、安逸之欲是人的本性，只能寡欲而不能無欲,。李贄[]提出了“穿衣吃飯即是人倫物理”,。
王陽明看到的偈語三、小 議 在古希臘哲學時期,，伊壁鳩魯[]曾將人的欲望分為自然的欲望和非自然的欲望,。自然的欲望就是維持生命而必須具備的欲望，如食欲,、性欲,。如果沒有這些欲望,，人類就會死亡了、滅種了,。人的自然欲望使我們想要獲得東西,，包括去滿足多種的驅(qū)力和沖動，人類生存危機正是由此引起,。非自然的欲望不是與生俱來的,，是社會給予的，如升官發(fā)財,、出人頭地等,。 從上述可見看到，朱熹和王陽明為了解決人類欲望的鼓脹問題,，而各自提出了不同的主張,。朱熹把天理當作是飲食衣著等維系基本生存的需要，這是承認應該有自然欲望,。但當朱熹提出了“存天理,、滅人欲”，這是從外部施加給人類的道德責任或絕對命令,，使得人們活著不是為了生存欲求,，而是為了弘揚道德天理，這等讓人們放棄了自然的欲望,，明顯是朱熹對人類自然欲望的認識存在著之處,。但朱熹在有生之年對仕途淡薄，把追求功利斥為“直坐在利欲膠膝盆中”,。這意味著朱熹排斥非自然欲望,，而體現(xiàn)出真正的哲學家應該是自覺地從政治權勢的追逐中游離出來，成為了不是那種榮譽欲,、權力欲和其他物欲上的奴隸,，并對于財富和權力無動于衷，鄙視在平庸的世界上稱王,、并徒有虛名的人,。王陽明和其后的明儒也都承認飲食男女這些欲望是對社會最有益的，這也是承認自然欲望的合理性,。但由于王陽明一生都為官,，他也許為了實現(xiàn)為官這個最大欲望而壓抑過其他欲望。所以,，他不反對非自然的欲望,，但這就使他明顯被靈魂非理性部分統(tǒng)治著。但不管是“滅人欲”還是“去人欲”,，都是為了控制人類的動物本性放縱快樂的德性,，具有積極的意義,。 再有，歐洲的文藝復興運動曾對封建貴族和教會的荒淫無恥,、虛偽糜爛的思想,、作風給予了無情的鞭答，它要求以人為中心而不是以神為中心來思考問題,，并重新思考人的意義和價值，對人間的物質(zhì)享樂給予充分的肯定,，而掀起了一股反對宗教蒙昧主義,、禁欲主義的人文主義思潮。人文主義者對封建貴族和教會的荒淫無恥,、虛偽糜爛的思想,、作風給予了無情的鞭答，認為中世紀時的武士尚武,，新興的資產(chǎn)者拜金,，是道德敗壞的根源。并且,，人文主義者反對禁欲主義,，認為人的欲望是人的本性，欲望支配人的感情和行動,，凡是符合人的自然本性的都是道德的,，反之，就是不道德的,。禁欲違反人性,，是不道德的。因此,，人文主義者對人間的物質(zhì)享樂給予充分的肯定,，提倡人應該追求自己的欲望，盡情地享受自由和快樂,。并且提倡人們追求名譽以及名譽的一些外在標記,，如優(yōu)雅的語言、舉止和服飾,，高超的鑒賞力等,。這使原本自然而然、相互謙讓的人際關系網(wǎng)被理性而露骨的新秩序打破,，西方價值觀從中世紀價值觀向著被馬克斯·韋伯[]稱之為資本主義靈魂的新教倫理轉(zhuǎn)變,，培養(yǎng)了節(jié)儉、勤勉,、辛勤勞作的新教徒,，形成了代表新興資產(chǎn)階級的道德觀,，而改變了西方社會的風氣，成為了現(xiàn)代國家崛起的精神支柱,。 眾所周知,，王陽明也給予佛教以無情的抨擊。他認為佛教自稱明心見性,，但既不見其實地用功,，也不見其實際成效。[1]與儒家格致誠正之說比較,，佛家的明心見性就是空疏之學,，對于齊家治國平天下毫無積極意義。佛教提倡出家則是“棄人倫,，遺物理,，而要其歸極，不可以為天下國家,?！?/span>[1]“外倫理”就是超出倫理之外，不受規(guī)范和約束,；“遺物事”就是對人間之事毫無興趣,，置之不理。這是放棄責任,，成就一個私己的心 [1],。而且，出家還表現(xiàn)為對人性的殘害矣[1],。因為出家要求俗人遠離世俗生活,，絕父子，棄夫婦,，自是背離人之常情,；出家要求僧人衣衲服、吃粗食,、喝生水,，自是戕殺人的天性[1]。佛教“不著相”[1]也是要人們出家離世,，逃離父子,、君臣、夫婦之倫,，逃避生產(chǎn),、生活之苦，放棄對社會的責任。王陽明也痛惜和驚嘆孔,、盂死后,，“圣學晦而邪說橫。教者不復以此為教,，而學者不復以此為學”,；圣學之門“不復可睹”，成圣之道“遂以蕪塞”,；圣人之學,，當權者“皆昏迷顛倒于其說”，加上佛老的瞽惑,，訓詁之學,、記誦之學、詞章之學風行于世,，致使“功利之毒淪浹于人之心髓，而習以成性也,。幾千矣”,。如何使圣人之學“宣揚光復于世”，獲得再生和發(fā)展,，這成了王陽明必須回答和解決的重大課題,。圣人之學再生、光復于世的起點和第一步是恢復圣學所依據(jù)的經(jīng)典文本的本來面貌,。但在明時資本主義萌芽的社會背景下,，由于王陽明堅持儒家價值觀，卻不能像新教一樣為人們提出一種適應資本主義的價值觀,。我們從《傳習錄》可以看到,，他在只是把原有價值觀下降為了價值觀的應用，成為了解決當時現(xiàn)實問題的好用又適用的工具,、手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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