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寧波,離上海這么近,,我卻沒有去過,,總感覺附近的城市總歸會有機會隨時可以一走,不料游學(xué)海外三十余年,,錯過了多少好地方,!上個月去湖州的安吉,回上海的那天握方向盤的阿林老弟要去安昌古鎮(zhèn)兜一圈,,雖然繞道,,好在車輪滾動一下并非難事,而我則出門就難,。這次由杭州去紹興也是劍麟君計劃中的內(nèi)容,,是早已經(jīng)定好的。因為那次的安昌古鎮(zhèn)算是紹興的邊緣小鎮(zhèn),,算不得到過紹興,。劍麟君對我這個“游魔”的到來也煞費苦心,,畢竟又是力不從心,所以在規(guī)劃中難免走“駕輕就熟”的路子,。知道我喜歡人文歷史,,于是有了去人文底蘊豐厚的紹興,也就是歷史上的會稽和山陰,。 他告訴我國慶期間因預(yù)約魯迅故居不果,問了在紹興的原同事(在連云港時期的)王君,,于是暴露了行程,,剛剛辦完退休手續(xù)的王君盛情邀請他去紹興一聚,他帶上夫人,,把到杭州的我也捎上,,我本自來熟的性格,也欣然同往,。想不到的是杭州去紹興根本無需駕車,,地鐵連著的。我們到蕭山的姑娘橋下杭州地鐵上紹興地鐵,,魯迅故居就是其中的一個站頭,。路上所花時間兩個半小時,他的老同事則在時間段等候在地鐵的出站口,。近在咫尺的王君和劍麟君也已經(jīng)二十二年沒有謀面,,這次是個契機,我倒成了媒介體,。想起多年前每每我回上海的時候,,那些在一個城市卻“老死不相往來”的大學(xué)時代的兄弟才會一聚,有點驕傲了起來:沒有我,,看你們聚不聚,!不過現(xiàn)在我回來數(shù)月,上海的那些大學(xué)兄弟也不再提聚會的事情,,我主動詢問過一個和我一樣獨苗的兄弟,,見他嘎姿嘎得,我也退了情熱的內(nèi)火,,變得有點外火(光火了),,誰稀罕呢?人到老了都有點“推板勿起”,,我就是一個個性強烈的“頑固親父”(日語:がんこおやじ),。 話說隨劍麟君抵達紹興市內(nèi)魯迅故居附近見到他的老同事王君,他是南京東南大學(xué)的高材生,,大學(xué)比我們低一屆年齡卻差三歲,,外地同學(xué)大多比我們早讀書一年有沒被耽擱(我們那個時候來不及分配,,中學(xué)77屆的我們78年才離開),被各自介紹認識之后感覺王君的談吐一點不像我那個木納的老同學(xué),,沒有多少理工男的味道,,雖然考入大學(xué)的時候是中學(xué)的學(xué)霸,后來知道他是體制內(nèi)當(dāng)官的,,原來如此,,其實老同學(xué)劍麟君是技術(shù)廠長,應(yīng)該也是經(jīng)常臺上坐坐的呀(笑),。去魯迅故居走的那條道上有咸亨酒店,,門前的孔乙己塑像和他的那三顆茴香豆,讓人倍感“一無用處是書生”的凄涼,,讀書好還得有人賞識才行,,否則就是潦倒一生,接下來下午去的徐文長故居,,那徐渭的故事更是一曲悲壯,,當(dāng)年有誰能解其中之苦?魯迅故居的百草園想起了“閏土”,,以后又去了三味書屋,,那是魯迅幼年讀書的地方,他的蒙師姓名比較少見,,但我還是記不住,,只記得魯迅筆觸談到老先生讀書讀到得意之處,,“把頭坳過去”的動作非常的生動,,雖然問過王君,,可見現(xiàn)在的記憶真的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倒是后來走進魯迅紀念館,,看到了藤野先生的塑像,這是魯迅在仙臺讀書時的日本老師,,印象深刻,。 一條橫街的那一頭200米遠是沈園,就是留下陸游和表妹唐婉凄慘愛情故事的所在,,我是很想兜一下的,,但是客隨主便,況且我這個“客”還是帶帶過的客,,不能喧賓奪主,,再說了在去魯迅故居的大道上看見徐渭故里的游牌,我說起要去看看,王君已經(jīng)安排了,,我還是有點輔賓壓主賓的,,劍麟君的太太其實想去安昌古鎮(zhèn)的。往回走取車的地方是塔山,,我遠遠的照了一張相留念,。王君帶我們?nèi)サ慕显礁畱?yīng)該是老土地才知道的價廉物美的去處,游客一般都會選擇大名鼎鼎的咸亨酒店,,他就是是把脖子洗干凈的節(jié)奏了,。王君準備的威士忌味道不錯且香,我有點喝多了,,后來好一陣難受,。舉杯的開場白王君用成語光陰荏苒,歲月如駒來形容他倆二十二年的隔離,,我笑了,劍麟君最怕的就是這種咬文嚼字,,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和他文理不同,對于我的“作品”都不屑一顧,,和他,,還是大白話來得爽。嘗了紹興名菜之后打車去徐渭故居,,聽王君事前介紹里面正在舉辦的是任伯年的畫展,,有點意外收獲。就像前不久去嘉定“看”陸儼少,,卻意外“遇上”前輩三吳一馮的馮超然一樣,。 徐文長紀念館的一樓看到了他的字畫,狂野和不羈,,這固然和徐渭一生的遭遇有關(guān),,不過讀徐渭的花卉,讓我想起歷史上的徐黃異體一說,,這徐渭的畫多少帶點五代徐熙的肆意瀟灑,,落筆野逸的風(fēng)格,甚至更野,,看他的荷與藤,,都有秋意肅殺的意境在內(nèi),尤其是第二天我在杭州岳王廟對面曲院風(fēng)荷一帶看到的荷葉,,立刻想起前一天在徐渭紀念館看到的荷畫,。十?dāng)?shù)年前曾在觀賞了徐渭的畫作之后寫過七絕句子:狂怪不羈一放翁,閑云野鶴肆奇風(fēng)。如嗔如笑情難恣,,酣暢淋漓水墨中,。寫意畫到了徐渭可謂意境抵達最高的境界!清人鄭板橋有一方自刻的印章:青藤門下走狗鄭燮,。近代齊璜也有愿做青藤門下狗的驚人之語,,可見徐渭在花鳥畫上的歷史地位??戳T徐文長,,上二樓繼續(xù)觀賞海派畫壇的代表性人物任伯年的畫展。第一代海派畫家四杰有吳昌碩,,任伯年,,蒲華和虛谷?是不是虛谷記不清,,不過還有兩位則是被輕視了的,,那就是錢慧安和趙之謙,兩位的活動年表似乎更早一些,。任伯年最初是畫人物的,,這一點倒是和錢慧安擬,不過錢慧安后來被北邊的天津楊柳青請去了,。之后再入花卉,,最后則是山水。這次在紹興比較全面地了解了任伯年的藝術(shù)軌跡,,算是意外的收獲吧,。 出了徐渭紀念館,王君帶著我們走倉橋直街,,這是一條紹興的老街,,頗長,因為穿過好幾個十字路,,而且紹興的老街青板路在到了大馬路也會繼續(xù)延伸不斷,,倒是大馬路有一種被割斷的感覺。一路走來王君和劍麟君在勾肩搭背敘舊,,弟妹(劍麟君比我小幾個月)和我則各自興致勃勃在欣賞沿路的小店和景致,。辿り著いた所掛牌是張桂銘紀念館,咦,,張桂銘莫非是紹興人,?我知道的這位已故的畫家是上海中國畫院的副院長,去世的時候年紀不太老,。關(guān)注張桂銘是因為他和吳冠中一樣,,在上海中國畫院算是個異類,,色彩和抽象是他的特征,踏進紀念館一看,,怎么不像張桂銘的風(fēng)格,,都是水墨牛?后來才知道是永康陳李新,,一位現(xiàn)在很牛的畫牛人在這里辦畫展,。和迎上前來的陳李新畫家聊了會有關(guān)繪畫藝術(shù)的今昔,最后在看到三幅張桂銘的畫在隅,,還有一些根據(jù)張桂銘畫風(fēng)燒制而成的陶瓷等等,。出來之后走到大路,我們和王君握手道別,,下地鐵回杭州,。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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