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 者 按 作家和谷《尋找雷鋒的蕉萍》一書,,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23年3月出版發(fā)行,收錄了《唱支山歌給黨聽》詞作者蕉萍(姚筱舟)次子(隨母親姓)韓英(鷹)的回憶文章,,真實而深刻地記述了家父的鮮為人知的往事,,是對報告文學文本的不可或缺的補充。在此書研討會上,,韓鷹做了《今日來黃堡》的發(fā)言,,說他在六十多年的歲月里第一次來到這里,而這里是家父當年參加學習班的地方,,從這里回到焦坪產生了輕生的想法,,在上吊的危急時刻,是次子搭救了家父的生命,。 一時興起,,想家和想哥,想去父母墳上看看,,購票回陜,。南北的氣候,溫差巨大有點受不了,。居家無事細想,,哥要是活著,也該66歲了,。我們都已步入老齡,,看淡了風情世事,見多了生死離別,,能談的話可能更多了,。 思念是一種病,家是一種到死都難以忘卻的牽絆,,無論它給你帶來多少苦痛,、磨難,都成了老來緬懷的動力,。提筆憶兄,,錯字、病句滿篇,,望見諒,。畢竟是一個初中文化之人,有點螞蟻觀象看不清頭尾,只覺心事訴出,,無關別人怎么看,,血還是熱的、紅的,,只言片語加著歸鄉(xiāng)之淚,。是的,我想家了,,哥,,我想你了…… 長言道,長兄如父,。這句話,,用在大哥身上再沒那么恰當。一是眼神相貌,,二是性格,,那么憂郁,那么無助的欲言又止的談吐方式,。雖只隨母去了多年,,家父也仙逝三年期滿,那種樣子依然常在夢中見到,。 我們姊妹四人,,長兄生命的最后幾年間是同我走得最近的。因經歷雷同,,好多看法,、想法,大多一樣,。常來坐在我的小院中,,沏一杯茶,點一根煙閑聊,。話題無非是父母之間為何吵架,?姊妹之間、孩子們之中的一些閑事,。他雖不健談,,卻很愿意聽我直言不諱地說出我的想法和看法。有些話即便有點過分,,他也只是抬起頭偶爾看我一眼不做聲,。感覺他心中的好多話能從我口中道出,對他而言,,雖痛快,,卻又不失是安慰和釋然,。我排號他是悶葫蘆的性格,所以對他的到訪,,總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有時候拿幾盒別人送的好煙,小坐片刻,,我也欣然受之,。 我們都是這個社會里的底層人,極其普通,,好多想法,、看法不謀而合。他性格懦弱,,我性格秉直,相互是一種互補,,自然也就談得來,。何況他終生沒幾個朋友,言語較少,,少得連同到死亡之時口形若張,,仿佛有好多讀后感要說,卻沒有說完,,就在一個雷雨交加的中午突然離去,。心梗,心梗,,為何心梗,?我看到他若張的嘴,輕輕用手托住下巴,,心中念道:大哥,,有什么話,以后在夢中說吧,!喃喃自語:走吧,,大哥,我知道你想說啥,,知道,,我知道…… 我同小弟給兄長洗了臉,在笛身子下塞了點棉絮,,按照不系扣的穿戴好衣服,。等著我妹從西安回焦坪看大哥最后一眼。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我和毛,、小陳及大嫂,、侄女商定如下: 一、因父健在,,不張揚,,連夜拉置火化場寄放。三天以后,,火化,。杜絕一切消息走漏。 二,、骨灰暫放火化場,,待父下世以后再擇日入土為安。 三,、因母親去世還余留一部分錢,,原本是給家父看病和辦理后事之用,先拿出來,,火化,、骨灰盒、寄存,、招待幫忙的費用,,全部用余留之中先支,安葬大哥為重,。 家中靜得出奇,。除了能聽到大嫂的幾聲唏噓聲外,剩下的就是煙霧在房間中的飄渺而久久散…… 我同大哥的第一次見面,,是在1971年初秋,。當時是在焦坪醫(yī)院。醫(yī)院是用并排的藍磚藍瓦建造,,中間是過道,。左邊是醫(yī)生看病的辦公室,右邊是病房,,不分什么科別,,只分男女的那種。母親因磚廠塌方,,而骨盆骨折住院,,住在右邊第一間病房靠窗的床位。醫(yī)院下方是原露天下坑馬路,,上方是三線建設尚未完工的鐵路,,中間夾著露天用鐵絲圍著的木材加工廠和圓木堆放場。木材廠和醫(yī)院只隔條馬路,,進出煤坑均得在此通行,。每日生活的人們和各種車輛都從此通過,,這里就成了晴天是揚灰路,雨天是水泥路,。車轍很深,,路上黑乎乎的灰有一拃厚,而且坑凹不平,。夾在中間的醫(yī)院,,早已沒有當初的模樣,變成灰頭土臉的一排灰房子,。如沒有窗戶,,人們都不知道怎樣區(qū)分。就這也是焦坪礦區(qū)早期發(fā)展時的第一醫(yī)院,,也是唯一的有床位的醫(yī)院,。 當時焦坪是由露天礦為主,架空索道尚未停運,,東背塔平峒還未建成,,前衛(wèi)斜井還在緊鑼密鼓地蓋辦公樓和職工宿舍。永紅礦叫軍工礦,,是由部隊人員管理開采的。整個礦區(qū)雖是臟亂差,,到處是塵土飛揚,,卻也不失一派欣欣向榮的繁忙景象。焦坪露天是最大的,,也是西北地區(qū)產量最高的,。露天煤礦,有東北的電鏟,,電力剝荒的小機車,,一段、二段,、三段,、機務段、辦事組,、行政科,、后勤組、職工宿舍食堂,、澡堂,,一應俱全。 當時,,爸就在緊挨著煤坑的采煤一段下放勞動,。由于個子低,,1.68米,體重近90斤,,瘦小無力,,而被分配做了信號工。工資雖不高,,35元,,28斤糧,好在還有姥爺煤坑掄大锨的56斤糧,、66.34元工資幫襯著,,全家生活也還過得去。 姥爺做好飯,,看著你們仨吃完,,用搪瓷缸盛了大半缸子,用紗布裹好,,系了扣,,交給我說:給你媽送飯去。 媽吃著飯,,我貪玩,,就出了醫(yī)院病房在外邊玩,看見爸用很短的竹扁擔一頭挑著個木盒,,另一頭是個長不長,、方不方的木箱和一個小布袋。前邊走著一個比我高低差不多的男孩,。我當時灰頭土臉的很臟,,那男孩倒是白白凈凈,雖不胖卻很清秀,。穿的也很得體,,深藍色的小夾襖,學生領,,下面還有兩兜,,額頭很高,眼大有點凹,,臉色有點黃,,臉龐清秀冷峻像我爸。我心想,,這可能就是爸回老家接回的我哥吧,!太像了,尤其是那兩顆有點暴凸的門牙,,真的太像了,。我猜想肯定是那個拉煤車給爸捎回來,,在這兒下車的。 爸擔回的木盆,,是用木板一塊一塊箍成的那種,,大概有十七八塊。盆底也是木板合起來用膠粘好,,鋸成圓形,,一圈是用竹條箍緊不漏水。紅色的木箱很薄很輕,,外面有“紫壇”兩個隸書凹雕大字,。 當時我很小,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長大后聽爸說,,是奶奶的手飾箱。奶奶過世后,,給了你哥做放書的書箱,。 爸擔著東西進了病房,放下東西,,轉身拉著我哥進來說:“淑華,,這是小平?!?/span> 母親臉上流著淚說:“小安,,這是恁哥,叫哥,!小平,,這是恁弟,叫小安”,。 我傻傻地站在病床前,,看著媽流著淚,,臉上卻露著笑容。 媽說:“還有你妹叫麗萍,,最小的叫小毛,,他倆都小,你姥爺在家看著哩”,。 哥沒有回答一句,,只是一臉慒懂,站在很遠處看著媽,,如同媽說的是外國話,。是爸說了一句話,才給媽解了圍:“孩子才來,,話還不太懂,,過一陣子就好了?!?/span> 媽指著我倆,,用很濃的蘇北口語罵了聲:“憨熊,兩個憨熊,!” 這就是我十幾年未見,,確切地說,是吃大米飯十幾年未見的哥哥,。 語言的隔閡,,生活習慣不同的大哥,和我們陜西生,、陜西長的姊妹仨,,語言上很難溝通。因為不習慣面食,,全家的大米都給了兇一人吃,,換回的的是一句“米飯不好掐”。 大哥的奶奶帶大的,,很干凈,,很會整理自己的內務,書包,、本子,,包括小人。我常常偷拿哥的畫本看,,看完隨手一扔,,為這,我們兄弟常常打架,關系時常不好,。因為在老家有奶奶寵著,,在這有姥爺、爸媽護著,,都上到初中我倆也沒有多少話說,。 等我們兄妹都大了點,父母托人給我們兄弟仨在十三排窯洞樓頭,,要了三小間,。進門是爐子,中間窗戶明亮,,大哥一人住,,我同小弟住靠公共廁所大門的最后一間。 天生的優(yōu)越感,,家里擔水,、劈柴、拉煤的活兒,,大哥也很少伸手,。仿佛和我們仨“出身有問題的狗崽子們”不是一窩的。 環(huán)境造就的性格,,天生孤僻,、言語寡淡,到死也沒改變多少,。 父親在我們姊妹走入社會前,,很少打我們幾個。倒是母親說罵,,張口就來,,只要我們誰做了錯事,隨手撈起掃把,、木棍就朝身上抽打,。小時候,沒少挨打,,當然,,挨打最多的依然是我,。 爸的方法是叫我下跪,,一跪就是幾十分鐘。跪后還要寫檢討,,檢討一遍一遍地寫,,錯別字一遍一遍地的改,直到他滿意后,方才叫我起來吃飽,。 我是我們姊妹當中唯一的叛逆者,。好動愛惹事,還不服輸,。老師家訪,,鄰里告狀,尤其不喜歡聽說教式的訓戒,,叛逆心理極強,。大多是我惹事,父母給人家賠禮道歉,,嚴重的還得給人家賠錢,。當然,我的報酬是一頓飽打,,逃學,,夜里不敢回家是家常便飯。 哥哥弟弟妹妹學習都好,,也比我聽話許多,,我在家是最不受待見??晌腋G洞那一片,,直至我下鄉(xiāng)參加工作以后,人緣都很好,?;⑴蠊酚岩膊簧伲瑝氖菈牧它c,,可家中的大小活,,我總是首當其沖。 小一點拾柴,,大點了用架子車拉煤,,買糧、喂豬,、蓋房拉磚拉土,,偷油氈搧房,基本上都是我們那幫“壞孩子”們幫我做的,。這一點,,我很感謝他們。有時,,爸媽還做幾個菜,,允許我們一塊喝點小酒。 一直到我招工下井,每月能開五十多塊錢,,只留幾塊零花錢,,全部交給母親,除還賬外,,余下補貼家用,,父母的態(tài)度才轉變了好多。但和大哥還是很少說話,,我記得說的最多仍是那句“掐飯了”,。在統(tǒng)配經濟逐步河開冰消時節(jié),我們家也生活平穩(wěn),,爸有有了自己的朋友群,,張任田、馬琳琳,、梁志民,、李振熙、楊西敏等,。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每家生活大致相同,沒有什么攀比之處,,最多的是誰家孩子穿的干凈整齊一點,。在滌確良出現之前,我記得爸給我妹買了件麻紡格子尼上衣,,綠底橙色格,,妹愛不釋手,穿了很多年,。直到穿著都小了,,袖子短了一截還不舍得脫。男孩們大多是爸發(fā)的灰色工作服,,改一改我們輪著穿,。 童年是一瞬間就沒影的時代。能讓我受益最大的就是寫檢討,,感謝經常寫檢討,,成就我參加工作時多多少少有點沾沾自喜。因為單位領導發(fā)現我字寫得不錯,,就叫我寫宣傳稿,,表揚區(qū)隊、班組里的好人好事,,出黑板報,,寫寫畫畫,完成上級宣傳組交給的政治任務,。 在我與工人師傅們同下井共挖進的日子里,,得知他們都是富平、蒲城,、三原及陜北農村招來的輪換工,,文化基礎很低,有的是斗大的字不識幾個,,能把自己名字寫規(guī)正就不錯了,。三年期滿,大多還是回到農村繼續(xù)種田,。像我們這批從農村招來的知識青年,,自然就成了每個區(qū)隊的新生血液而倍受器重。 這里焦坪礦是蒸蒸日上,,一派欣欣向榮景象,。那個區(qū)隊挖進創(chuàng)新多少米,創(chuàng)了井口紀錄,,那個區(qū)隊單班產煤量創(chuàng)下建井以來最高產量,,進尺第一。安全生產只是口號,,實際排在第二,。經常可以看到井口領導叫工會舉著喜報,,拿著慰問品,,敲鑼打鼓地流竄于區(qū)隊之間。慰問品都是很廉價的西瓜,、肥皂,、毛巾之類的東西。真正讓區(qū)隊長們由衷高興的是能多拿獎金,,和礦長,、書記招待區(qū)隊長的好煙好酒,和區(qū)隊長們嗟一頓,。對我們來講,,懸掛在區(qū)隊學習室墻上的錦旗,就是最高榮譽了,。 我們的成長,,無不烙下時代發(fā)展的印跡。只要你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只要你投身于轟轟烈烈的革命在生產中,,你就能感受到各各齊努力,,人人爭上游的濃厚氣氛中。宣傳標語,、高音喇叭,、慰問喜報、黑板報,,耳濡目染了這種日子,。整天忙碌著算工資、發(fā)工資,、領勞保,、發(fā)勞保,寫各種表揚稿,。閑暇時給工會冬日幫幫忙,,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之類的文體活動,,生活倒也充實自在,。 生命是很脆弱的,一場常有的井下冒頂事故,,奪去我下鄉(xiāng)時農友的生命,。昨天晚上上班前,我們倆在我家為生活瑣事談了很久,,今天早上就聽人扒出來已沒了呼吸,。肋骨斷了七根,有兩根戳進心臟,,年僅二十歲,。 這事對我怵動很大。靜下來反思過往,,自己的性格過于耿直,。又不想給領導送禮,主要原因是領導班子該換屆了,。反復思考后,,向主管領導談了自己想法。理由是家庭出身原因,,自己還年輕,,想下車間學門手藝。領導聽罷,,說:“過幾天給答復”,。 這也許是我的小聰明正中領導的下懷,誰不愿在重要崗位上安排自己的人,。許愿我,,車,、鉗、鉚,、電,、焊隨便挑,月底交手續(xù),。 那年月,國家政策已寬泛了很多,,爸也基本上恢復干部名譽,,工資五十五元。母親身體不好,,出不了力,,在二小做保育員,給教師們香孩子,,每日一塊三毛六分,。我從下鄉(xiāng)到招工已滿五年,政策之內帶級學徒四十一元零二分,。三年期滿升為三級工,。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國內國外一片形勢大好,,市場繁榮,,物價穩(wěn)定,人民生活蒸蒸日上,,到處一片鶯歌燕舞,,社會主義的中國已經跨步向一個新時代”。這都是報紙雜志說的我們每一個工人耳熟能詳的話,。 市場是繁榮了許多,,礦上有了修表店、私人裁縫鋪,。輪回工人從家鄉(xiāng)拉來自己種的西瓜,、桃子、柿子,,拉到礦上換幾個錢,,養(yǎng)家糊口。子女上學,,收國庫券換衣服的,,換麻將的滿街都是。我記得最清楚的,,還是二兩飯票五分錢的湯面里有肉了,。 那里的我,,三五好友,湊在一起,,找個小飯館,,喝酒閑諞,當然只是一毛九分的寶成煙,,和塊把錢的小角樓和江口白酒,。恒大、墨菊,、秦洋特曲,,柳林春是逢年過節(jié)、辦事求人,,才買來送人的禮品,。 家里終于添置了幾件家具,是我的虎朋狗友們從井下拉的原木解板做的,。副食券,、布票、糧票漸漸地消失了,,逢年過節(jié)也可以買到附近農村人拉來的大肉,,才塊把錢一斤。市場的開放就是繁榮,,我有自己的白襯衣,、條絨獵裝,和十幾元一雙的上海造的皮鞋,。 不記得那天,,爸下班回來告訴我們幾個,以后的各種登記表成份一欄,,應該填上“革干”兩字,,就是革命干部的意思。 沒過幾個月,,爸又叫公安吉普車帶走了,。大約四十天左右,吉普車開到家門口,,放下了我爸開走了,。后來聽爸講,被帶到福建沿海向我伯伯喊話去了,。先去了北京國家統(tǒng)戰(zhàn)部,,再到福建沿海的。最后又去了江西,,看了兩位在武夷山勞改釋放的三叔和四叔,。此時,,已經是1984年的夏天了。 大哥已從農村招工,,爸托人給安排在平洞生產組,,做地測科學井下測量。 我下車間,,順利地做了車工學徒,。 弟上高中,學習尚好,,老師常到家,,說弟是考學的料,,讓家長多操心,。 妹已在服務公司上了臨時班,每天一元零八分。 生活的春天來了,,來得如此之快,使我們這個家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爸就調到局礦工報社任礦工報第四版文學編輯,。家也在礦務局家屬院分到一套五十六平米房子。生活就像姥爺常說的“你吃了多少苦,,將來就有多少?!币粯印0謰屇樕铣S辛诵θ?,我們兄弟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媽不太上班了,經常在她們老姊妹,、老鄰居之中,,游東家、竄西家,,為我和哥哥拉線牽媒,。聽爸媽言語中,妹妹在談對象,。 生活是豐富多姿多彩的,,我們家和千百個礦工家庭一樣,每一天都能聽到喜訊,。鄰里家誰家的兒子招工了,,誰家女子招工到了銅川。在這個四周環(huán)山的焦坪礦區(qū)居住的四萬多人,,仿佛都迎著陽光,,抬起了頭,,成了國家發(fā)展的主人公。青山松柏綠了,,久違的礦區(qū)一天天地變得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附錄: 長兄姚巖:幼年隨祖居石塘,,示冠傷逝返回北方,,怎奈命中無甲子,奈何橋畔伴爹娘,。 次子韓鷹:良心,、善心、孝心,,心安在何處,?立家、顧家,、念家,、家居何方?累了,、倦了,、困了,一了盡了,。 致胞妹:富貴卯中定,,姻緣居其中。春風迎秋雨,,情在天自成,。二老下世未身近,豈緣奈何女兒身,。塵凡無意百般龐,,無悔天地于孝心。 致幼弟姚虹:何故側臥山林間,,只因美酒催人眠,。放眼天下江山改,人間路辛酒杯滿,。行商賈,,愁歸酬,多少親人白了頭,。仰天長嘯浮云渺,,得此悠然也自由。半生風雨半生寒,一杯濁酒敬流年,?;厥走^往半生路,七分酸楚三分甜,。性自顠淡情自高,,生于亂世自逍遙。本是封侯耀祖客,,怎奈惰性緣自消,。 姑母在上:受侄兒一拜。二次歸家,,受姑母教誨,,倍感受益之多,也讓侄兒明白了許多道理,,曉得了家中發(fā)生的許多事,。尤其是看到你同姑父的近七十年夫妻恩愛如初,相濡以沫,,實讓人感動,。看到你詩詞歌賦的功底,,及對民俗的深刻詮釋,,深感你這才女為什么高壽,。開明,,不知是世態(tài)的炎涼,還是歲月的磨難,,讓你已看淡了一切,。歲月讓你老人家已學會了管理自己心緒,看淡了兒女紛爭,,對事對人,,已無爭無望,活得是那么坦然明白,,真不愧是姚家的棟梁,。我父比你差之甚遠,因為到死也沒明白為什么活著,。而您姑姑,,一個人撐起了姚家所有后事。葬母,,接三弟四弟回家,,為他倆成家。而后失女,葬兩個弟弟,。這么多的煩心事,,就沒有聽到你一句的怨言,想想都讓人感動,。我們姊妹當以您老為榜樣,,學您的坦然、淡定,,不悲不怨,,懂得感恩。從這一點上看,,您是我們姊妹永遠學習和尊重的敬佩之人,。望天佑姑母,早日痊愈,,再多留戀塵世幾年,,待有時機,吾帶兒孫去拜望您,。 愿早日病好,,來年再與姑母相見,以敘親情,。 一切順心如意,! 侄兒 韓鷹 今日來黃堡,心中五味雜陳,。童年的記憶里,,家父就是在黃堡辦完學習班后,才有了輕生之念,。我終生難忘,。今日赴邀,是平生六十幾年第一次踏上承載了太多回憶和聯(lián)想之地,。 造化弄人,,事過境遷,誰又能料想到,,恰恰是這個黃堡書院之主人,,為家父嘔心瀝血,走南闖北,,查資料,,觀檔案,在支離破碎的廢紙片中,,尋覓蹤跡,,追根溯源,,用一支靈巧的繡娘之手,寫成為姚家近百年變遷,、發(fā)展,、流離,及家父參軍入朝,,來陜居家立業(yè),,創(chuàng)作及歌曲承傳的波折史書。 我心生敬畏,,感恩歲月磨難,,感恩風雨歷程,感恩和谷先生歷經數年,、艱辛勞作為家父著書立傳,。讓我們做兒女的,知曉家父的前情往事,,看清了姚家一脈在近百年的風雨歷程,,是姚家在社會變革中的起起伏伏,如影隨形的呈現,。在這里,,讓我代我弟妹,向和谷先生表示由衷的感謝,,深深的鞠躬之謝,! 先生無愧于一個合格的銅川人,一個對得起生養(yǎng)你的這片土地的銅川人,,一個讓家鄉(xiāng)能為你自豪的銅川人,,一位謙遜而祥和的古稀之人。今日得見素顏,,實屬幸事,。愿先生家庭幸福,,生活美滿,,身體康健百年。 順祝書院,,為發(fā)展轉型中的銅川添柴助火,,廣結人脈,納百般賢良將才而用,,為銅川文化之基業(yè),,為一個更加干凈、綠色,、欣欣向榮的銅川,,搭上國之高速發(fā)展列車而發(fā)揮余熱,為家、為家鄉(xiāng),、為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為銅川更美的未來,永不息筆,,再呈光輝經典之作,。 文學陝軍專訪魯迅文學獎得主陳倉:作品是活出來的,是用皮肉熬出來的 陜西四位茅獎得主路遙,、陳忠實,、賈平凹、陳彥的授獎辭和獲獎感言 【編輯】子 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