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高峰”和“南高峰”組成的西湖十景之一的“雙峰插云”,歷來名聲在外,。其實“兩高”在西湖群峰中,,并不算最高,一個北高峰海拔314米,,另一個南高峰海拔257米,,不說與海拔413米的天竺山、404米的午潮山相比差一大截,,就是與“兩高”近鄰山峰對比,,“兩高”也相當遜色。美人峰與北高峰相距一步之遙,,二者可謂“姊妹峰”,,美人峰卻以355米的海拔,盡高北高峰41米,,超南高峰近百米,。五云山是南高峰的近鄰,同是西湖南山群峰大家庭的成員,,前者就高出后者88米,,也超北高峰31米。既然如此,,為啥歷來稱它倆為“兩高”呢,? 首先,,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是造就它倆成為“兩高”的先決條件,。它倆近臨西湖,,在沿湖低矮峰群中,它倆鶴立雞群,,一南一北十分顯眼,。更何況兩峰上各建有七層古塔,杭州時有低云層當空,,加之雙塔“插”入云層,,山感覺就“高”了?!拔骱蟽善娣?,高入太虛云氣中”,古人對“兩高”的認識,,應(yīng)該說并不太過分,。在西湖東側(cè)向南北側(cè)瞭望,引人注目的只能是它倆,。尤其每當云雨初收之際,,兩峰隱現(xiàn)于清嵐薄霧之中,時濃時淡,,或高或低,,確有“高入太虛云氣中”之感。早在南宋時節(jié)就被列為西湖十景的“兩峰插云”(清初改成“雙峰插云”),,“兩高”也隨之有了“法定”的地位。 南高峰俯瞰西湖 在人們的心目中,,西湖群山以“兩高”為高,,還有個重要因素,與歷代文人雅士“炒”作“兩高”,,人為捧“高”也有很大關(guān)系,。“雙峰對起南北,,好與霽天相接”(宋·張矩),、“雙尖如筆閣晴空”(元·尹廷高)、“兩峰凝黛獨嵯峨”(明·萬達甫),、“玉簪拔地三千仞,,寶蓋撐空一七層”(明·聶大年)、“南北高峰高插天”(清·陳璨)……他們圍繞“雙峰插云”的“插”字做足文章,,既然峰能“插入”云端,,無形中就把山抬高了,。 除此,他們還采用夸張手筆無限拔高“兩高”,,“復(fù)躋北高峰,,已掙空逼漢,立浮嵐沓靄之外,,遙望浩瀚如匹練,。”這是明代士人汪珂玉在其《西子湖拾翠余談》中對“兩高”富有想象力的描述,。詩意是登上北高峰,,猶似站在飄浮云際之外,東望大海就像一匹白色綾子,。不言而喻,,把北高峰拔高到云天外去了。 雙峰插云 另一位也是明代的叫夏時有的詩人,,他更絕,,不用形象比喻北高峰有多高,而是用“一曲吳歌人不見,,半山深處有歸樵”,,反證北高峰的高,他的詩意很清楚,,如果北高峰不高,,矯健的樵夫,哪能只到半山腰去砍柴?還有人把南高峰“炒”成登上山頂可“攬長江(錢塘江)若帶,,俯平湖(西湖)如杯”,,還嫌不夠,進一步說南高峰“羊腸詰屈,,非藝鞋筇杖不可陟地”,。這一渲染,南高峰就成了既高又險的“高”峰了,。瞧,,上山非但羊腸小道曲折,游人只能腳穿草鞋,,手策竹杖,,方能攀登進山。 不過,,在文人雅士的詩文的字里行間,,有著對“兩高”另一種聲音。晚明士人張岱在游記《五云山鳥瞰》中詳細記述了他在五云山的所見所聞,對“兩高”,,他清楚表述:“俯視南北高峰,,宛若雙錐朋立?!睆堘酚谩案┮暋倍挥谩把鐾?,只能說明一個事實,五云山比南北高峰高,,人站在五云山山頂可俯視比自己低的所有風景,。清初士人陸次云的筆記《湖壖雜記》有一篇《五云山》的雜記,該篇正文頭一句就是:“武林山之最高者,,獨推五云,。”盡管講得不全面,,但也說明一個事實,,西湖群山不是“兩高”為高。這些聲音,,說明對“兩高”不高,,古人早有意或無意察覺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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