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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作者一封公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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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山 文/劉文光 每次回到鄉(xiāng)下的老家,，都要去屋后的山里走一走,。今天又回到了鄉(xiāng)下的老家，又走在彎彎的山道上,。這個(gè)時(shí)候,，離大年三十沒有幾天了。想起了去年這個(gè)時(shí)候的一只鳥,。每次到山腰,，都會(huì)看到它，黑黑的,，蹲在田邊的巖石上,，或柴柯上，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縮著頸尖喙朝天,，老僧入定似的。一次,，待我走近了,，撲哧！驟然飛起,，接著身子一沉,，貼著枯草尖飛去，擦過下面的一條田坎,，隱沒在竹林里,。有一次對(duì)我印象最深，貼著田中的稻茬,，飛到坡根,，然后奮力振翅往石坎上斜伸著的金櫻子飛，到了,，身子一挫,，長條猛地一沉,，忽彈起，晃悠悠的抖了幾抖,，末了,，又是老僧入定似的蹲著。好像在想著什么,，又不是……這笨笨的飛行,，比不上那兩只蛇皮鳥，晨嵐薄霧中,，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在空中翩躚，從一棵樹悠悠然自得地飄到另一棵樹,，然后呱呱地唱數(shù)聲……但黑鳥飛的樣子,，我是喜歡的，覺得有味,。這山,，是平平常常的山。山里沒有水源,，這坡上的田,，只得靠天吃飯。地里呢石子多,，白菜,，菠菜，萵筍等等蔬菜這里是很少種的,，大多種植在村前的對(duì)門山。那山是黑土,，黑亮肥沃的,，養(yǎng)草，養(yǎng)菜,，最終是養(yǎng)人,。這里的山坡，只種些蕌頭,，土豆之類的物什,，個(gè)頭小了點(diǎn)，模樣還是像模像樣,，藠頭是藠頭,，土豆是土豆。于農(nóng)家來說,，畢竟收獲不多,，只不過是沒有浪費(fèi)地力而已,。但我以為，盡力長成自己該有的樣子,，這本身就是好,，不錯(cuò)的。山頂是一片樅樹林,。林邊有一片斜面式陡崖,，抬頭一看，有些看頭,。轉(zhuǎn)頭再看看西面的俄佯嶺,，懸崖峭壁，壁立千仞,，然后綿綿連連的,，向南橫去，這點(diǎn)看頭就算不上什么了,。那才是氣勢(shì),！那兒獨(dú)特的地方還有好聽的名字，如狗龍巖,，玉米巖……山中有佳草,，到春天可挖沙參，夏天可挖黃姜,；山中開好花,，有一叢叢微雪似的金銀花，有紅艷耀眼的映山紅,，有堆堆潔白的金櫻子花……站立崖巔遠(yuǎn)眺,，眼底的眾山各顯性情；大江,，猶如一條巨蟒,，蜿蜒北去……靜臥在大江邊的是屋舍儼然的鎮(zhèn)子，那里有著一種滋潤的世俗生活,。山路崎嶇,，路邊盡是衰草。偶一抬頭,，看見坡下兩株灰不溜秋的樹,，一株大的，一株小的,，大的有杯口粗,，小的呢有甜高粱大小，依偎在一起,，看上去似母子倆,，但樹身不光潔,，長滿了點(diǎn)點(diǎn)的刺，想了一會(huì),，還是不知是什么樹,，叫不出名字來。再下,，是一株山柑樹,，翠色的葉子，滿樹金黃的果實(shí),，就在我左側(cè)的不遠(yuǎn)處,。果實(shí)不大，有的撒落在底下的毛草里,。忽然明白了,，昨天正好（外甥女）放在桌子上的兩個(gè)柑子，大概是從這柑子樹摘下來的吧,。這樣的柑子是不會(huì)有人吃的,！我還是好奇，站在樹下攀彎一枝,，摘下一個(gè),，用力剝開堅(jiān)硬的皮，咬一口,，酸酸的,，澀澀的，若有若無的甜,，想盡力抓住,，卻又化作虛無，剩下苦澀粘在舌尖齒上,?？戳丝礉M樹金黃的柑子，這讓我想起了《世說新語.雅量第六》中的一篇：王戎七歲,，嘗與諸小兒游,?？吹肋吚顦?，多子折枝，諸兒競走取之,，唯戎不動(dòng),。人問之，答曰："樹在道邊而多子,，此必苦李,。"取之信然,。這山柑與那道邊李樹，挺像,，它們的成果,，不會(huì)得到世人的認(rèn)可與青睞。世間物,，也真是妙的,！爬過這道坡，就到了山腰,，瞬時(shí)眼前空闊清明了,。這里有田數(shù)丘，我正站立著的,，是最大的一丘,。原先是山塘，貯水用的,，現(xiàn)在改作了稻田,。田里一片灰灰的稻茬，這田還在使用,，其他的,，都荒廢了，高高低低,，田中盡是枯黃的荒草,。我的目光四處搜尋，希望能看到去年今日的那只黑色的鳥,，還想看看它飛,，看它撲哧撲哧扇動(dòng)翅膀奮力向上的笨樣子，可是柴上,，草上,，巖石上，沒有鳥的影蹤…… 上面山頂?shù)臉簶淞忠廊皇[綠,，林子里,，及其下邊是桎木生長的地方。樹下,，山溝,，坎下，巖石間,，到處都是,。大約每到清明時(shí)節(jié)，瘦小的花瓣悄然綻放,，滿坡素白,?？墒庆o寂的山林，只有鳥還叫幾聲,，沒人來欣賞,，任其花開花落，輕輕地來了,，又悄悄地走了,，恰如從來沒有來過。敢肯定,，人是來過的,，只不過是在他們眼里，這算不什么,，即使開得爛漫精神,，也入不了他們的法眼，所以只有視而不見的份了,。屋后的山,，是窮山。姿容不偉,，花兒不香,，果實(shí)不甜，鳥是笨的,，名符其實(shí),。可是,，花兒每年開放,，年年做著花的事；果實(shí)年年結(jié),，不管怎樣,，總是閃爍自己金色的光芒；鳥雖然笨了點(diǎn),，但那奮飛的樣子,，努力地成就它的飛，圓滿了它鳥之為鳥的尊嚴(yán)……這山中,，所有的事物都在努力,，顯現(xiàn)它們的本質(zhì)，完成各自的天賦使命,，成就它們?cè)撚械臉幼?。這,，我覺得屋后的山,，是不窮的,。
作者簡介：劉文光，湖南新化人,，教師,。 責(zé)任編輯：夏世龍 發(fā)稿編輯：施靜云 排版編輯：李 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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