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朋友談起之前疫情閑在家里想寫的內(nèi)容,,后來不停地擱置又忘卻了,。剛好又想起,于是我決定還是寫出來吧,。我忘了之前在哪里見過類似這樣的一句話,,其實有些人的最后一面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 我今年在家那段時間讀了張愛玲的兩本散文,,其中有一篇《憶胡適之》令我印象深刻,當(dāng)時就很想寫點什么,。當(dāng)時沒寫,,今天我才想提筆,不過當(dāng)時的一些情感與想法怕是被消磨與遺忘了,。 胡適先生對于張愛玲來說是長輩,。張愛玲曾寫到父親、姑姑還有年少時的弟弟和自己都愛看胡適的書,,還有母親曾和胡適打過麻將。從幼時張愛玲就比較膜拜胡適,。后來張愛玲去了美國,,她在美國的那幾年自然是窮困潦倒的,胡適先生也給了她許多的幫助,。兩人有過書信來往,,胡適評價張愛玲的新書《秧歌》,言語之中盡是些夸贊,。 胡適及其妻子都是安徽人,,張愛玲幼年時的老媽子還有祖母也都是安徽人,她聽著胡太太的安徽口音感到親切,。張愛玲以及閨蜜炎櫻去過胡適家做客,,有那么一兩年他們的聯(lián)系應(yīng)該是很多的。無論怎么看,,在異地有這樣的一段情誼都令人感到欣慰了,。 張愛玲有一段描寫我記得很深,在江邊,,是她與胡適先生見的最后一面,。后來她搬家,好幾年沒有和胡適聯(lián)系,。再聽到消息時已是噩耗,。 我送到大門外,在臺階上站著說話,。天冷,,風(fēng)大,隔著條街從赫貞江上吹來,。適之先生望著街口露出的一角空濛的灰色河面,,河上有霧,不知道怎么笑瞇瞇的老是望著,,看怔住了,。他圍巾裹得嚴(yán)嚴(yán)的,脖子縮在半舊的黑大衣里,,厚實的肩背,,頭臉相當(dāng)大,,整個凝成一座古銅半身像,。我忽然一陣凜然,想著:原來是真像人家說的那樣,。而我向來相信凡是偶像都有“黏土腳”,,否則就站不住,不可信,。我出來沒穿大衣,,里面暖氣太熱,只穿著件大挖領(lǐng)的夏衣,,倒也一點都不冷,,站久了只覺得風(fēng)颼颼的。我也跟著向河上望過去微笑著,,可是仿佛有一陣悲風(fēng),,隔著十萬八千里從時代的深處吹出來,吹得眼睛都睜不開,。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見適之先生,。 最后一面是什么時候呢?也許有些人的最后一面我們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見過了,。 前年的冬天,,我秉持著原有的習(xí)慣睡懶覺。我媽出現(xiàn)在房門口和我說,,xxx走了,。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哪個xxx,?就是那個,。 死于意外,。 見她的最后一面應(yīng)該是我高考前,,她的外孫女拜托我媽租房子。她們走時我站在窗戶邊,,看著走遠(yuǎn)的他們。天氣炎熱,,她的女兒和外孫女撐著傘走在最前面,,她的兒子稍微后點走在她的前面,她佝僂著走在最后,。我只感到心酸。 那是印象中的最后一面了,。 因為上學(xué)在外,幼年時那些本就有些蒼老的面孔,在我一年一次的見面中,,越來越明顯地讓我感受到了的歲月的力量。但我只能任由時光推著走,。 當(dāng)然我想說的最后一面不只有生死,。 初一時的班主任說,盡管地方那么小,,但有些人畢業(yè)后都再也沒見過了,。那時的眼前的世界是小的,后來大家都有了更廣闊的天,。 如此說來,,曾經(jīng)喜歡的或是厭惡的一些人,我們也許已經(jīng)慢慢察覺到,,我們再也不會見了,。 但這好像也沒什么值得悲傷的。因為想見的人天南地北都順路,,而不想見的人近在咫尺都希望不要遇見,。只有想見而又不能見的人才讓人難過吧。但愿我們的生命沒有這樣的人,。 很多事情的因果際遇我們都只能后知后覺,。可能要很久以后我們才能發(fā)覺,那個人再也不會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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