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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是我回憶一段童年的過往,，兒時的記憶,。憶苦思甜！其實,，就是和兒子,、妻子絮叨絮叨,，啰里啰嗦。權當“叨古”,。如今小子們玩電腦,、打手游、搞攝影 ,、戶外騎行,、養(yǎng)貓遛狗、放風箏,，玩的是五花八門,；至于收藏，有郵票,、紀念幣,，書籍、盲盒,、樂高,、手辦……琳瑯滿目。物資豐富,，可玩得太多,，就是時間太少。少得可憐,！沒時間玩兒,。成熟得早了，快樂反而少啦,！我出生在80年代，內蒙古烏盟豐鎮(zhèn)的一個偏遠農村,。那個年代,，物質貧乏，可玩的無幾,，就是時間充足,，閑得上房揭瓦，經常挨打,?？梢廊豢鞓返孟駛€“大爺”！反正我十八歲的時候,，還常?；孟腼w檐走壁。讀古龍,，裝大俠,，翻墻頭,，掏鳥蛋。思想簡單,，四肢也不發(fā)達,。
當然，也有出息的孩子們,，已經外出打工,，學藝，經商,，娶妻生子……我有個哥們兒,，關系特好。記得那個年頭我還沒吃過豐鎮(zhèn)油條的時候,，人家就騎上了“嘉陵100”大摩托,，突突在大街小巷。這摩托 ,，中專畢業(yè)的那一年我還騎過,，好車！那時候人家都開上了“天津大發(fā)” ,。直到現在,，我也是望塵莫及。人家叫總,，我打工,。此是閑話,。我就想問問,，弱弱的問問，兄弟,，當年你馱的誰,？崗（哥）是沒坐過。我呵呵,。兄弟,，你別罵我！好久不見,，有點想念,。等你忙完，今年過年,，崗去給你拜年,。聊聊以前，是否還記得當年喝過的薛剛山？如手頭寬裕,，給崗再借點錢,？最好！可憐，艱苦,，快樂,。但貧窮也限制了我的想象。18歲我才吃過所謂的“點心”,；22歲我才去過一趟集寧,。記憶中的黃土墻很高，老屋東的大路很長,，一眼望不到邊,。記憶中沒有什么可玩的，好像有一輛木頭做的小車,，用繩子拉著跑,。是當木匠的舅舅給手工做的。村里就我才有,。那一年,，我第一次下了豐鎮(zhèn)，穿著新衣服,，還進了照相館,，穿著漏腳丫子的家做鞋。有張黑白照片,，至今還在,。好像還上了薛剛山,，見到了“涼亭”和矗立在十字街心的“崗樓兒”,。夏天,，不是掏鳥蛋，就是爬樹。樹上有榆錢兒,。嫩嫩的,、黃綠的榆錢兒，可好吃了,。為此,，經常刮破衣服，劃傷胳膊,。倒是沒有挨過打,。去年我回老家，剛好榆錢出芽,，摘了一枝,，不怎么好吃?？磥?，錦衣玉食，大魚大肉,，舌尖的美食徹底地改變了人類的味覺,。
9歲那會兒，我上一年級,，似乎依然沒有什么可玩的,。記得家有個玻璃罩里放著的馬蹄表。這個表應該是我媽結婚后教書（當民辦老師）掙錢買的一個大件,。至今還在,，被兒子收藏在書柜里，說是古董,。其實就是一個念想,。表罩上放著一個橢圓的玻璃球，雞蛋大小,。里面看有花瓣兒,，表面坑坑洼洼。估計是小時候扔地下摔打的,，倒是挺結實耐用,。這也許就是我唯一的，最早的玩具,。這東西在別人家沒見過,。后來我二舅家生了丫頭，給她玩了 ,。不知所蹤,。記憶最深的是那會兒家里有一厚本類似于故事會的書籍，少頭缺頁。我識字少,，自己看不懂,，但喜歡聽故事。那時候,，沒有電燈,。煤油也不多。不舍得多用,。莊戶人早早吃過飯,，天黑就睡覺。但只要我聽話,，表現好,，我媽就講給我聽。真的好聽,，《阿里爸爸和四十個強盜》,、《阿凡提》……這是我最早的文學啟蒙和熏陶。每當農閑的時候,，我喜歡給人們講故事,。賣弄賣弄本事兒！剛好換奶牙,，講地走風漏氣,，逗得哄堂大笑。都是一些民間傳說,。這些故事至今都刻在腦子里,，無比的清晰。我也曾給我的兒子講過,，包括睡前的漫畫書《父與子》,。只是不知道我的兒子還否記得？那個經常加班,，風雪夜歸人,？回去就是為了給兒子晚上睡覺前講故事。是愛,，也是癡迷,！還有就是喜歡在一個鐵文具盒中墊一些花花綠綠好看的糖紙。這也是孩子們唯一的收藏品,。那年代,，一般都是一分錢一塊的“紅雙喜”牌水果糖。要是誰有一張奶糖包裝紙,，那絕對在班里刮起一股風,，惹人眼饞。能看看的也是關系好的,。有時候大家也相互交換,，一馬換三羊，也悄悄的“偷”,。
放學回家，書包一扔,，就去騎自行車,。手里拿著車鏈做的火柴頭兒手槍（我二舅做的），系著紅絲帶（紅領巾）,，蹬得飛快,。有時候頭上戴一瓜皮帽
，喊著：“沖啊”,！堪比大片兒“游擊隊”,。要不就彈個玻璃球球，打個紙疊的元寶（也有叫打符,、打油條）,。久而久之，熟能生巧,，還能玩出特技的效果,。雙手撒開車把，或蹲著大梁上,，或坐在車后衣架上,。俗話說得好：“拳怕少壯，童子功”,！所以這些技能到現在也能玩得爐火純青,。但常言道：“久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有一次從大河南的一個大土坡沖鋒陷陣,，從車子上摔下來，車把就壓在胸口,，差點背過氣,，跌得七葷八素！現在想來,，不死就是命大,！有時閑得蛋疼,，兩個鄰村的還經常用“土坷垃”開仗，那才是“槍林彈雨”,，土塊滿天飛,，經常頭破血流。但記憶中都沒去過醫(yī)院,，也沒有啥后遺癥,，打爛頭的還都上了大學,。平時上學，最大的樂趣就是盼著禮拜天看電視?！逗舴◣煛?、《再向佛山行》……那時候家里還沒有電視機,，村子里有電視的也就那么幾戶,，屈指可數的好人家
。村子西頭的小武家,，北頭錢柜軍軍家,，都是黑白電視機，12英寸 ,。如果是農閑季節(jié),，好家伙每家每戶都是烏泱泱的人，人頭攢動,，煙蓬霧罩,。地上，炕上,，窗臺上,。去得早了，人家還沒吃飯,，還費電,，也不開；去得遲了,，進不去,。難啊,！遇上大風天,，幾個人還得輪流去院子里轉天線?！靶胁恍?？”，趴在窗口的應一聲：“好啦,！”,。轉天線風雨無阻,，義不容辭。就算被大雨澆成落湯雞那也是大義凜然,，光榮無比,。也算個手藝活兒。每次看電視回來,，月黑風高，影影綽綽,，都是一路小跑著回家,。一口氣跑到大門口，喊一聲：“媽——”,，屋里的煤油燈光黃暈而溫暖,。但依然樂此不疲，還沉浸在劇情中不能自拔,。自己磨兩根锃光瓦亮的鋼釘,，“啪——啪”地甩在老舊的木門板上，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練成海燈師妹一樣的絕技,，百步穿楊,！現在看看老屋的門板，千瘡百孔,。都是兒時的印記,。在“戶對”的隔板上還藏著兩根銹跡斑斑的鋼釘，見證了三十多年的歲月變遷和滄桑,。后來,，自己還畫過拳譜，練過所謂的少林羅漢棍,，似乎也會那么三招兩式,。還徒手拍過土墻，倒是練得皮糙肉厚,，筋骨靈活,，上躥下跳，也如履平地,。
十二三歲,，才算稍微大點兒。也就四五年級,，似乎玩得也略微高檔一點,。課余時間，就抽空看看小說,，不外乎是《小五虎演義》,、《薛剛反唐》,、《呼楊合兵》、《岳家將》……有的小說是少頭沒尾,，至今也不知道書名叫什么,。有時候，還喜歡聽聽收音機單田芳的評書《童林傳》,，但那時候自己家沒有收音機,。就借一哥們永紅的，還得湊錢買電池,。記得好像是“紅燈牌”,，現在有的人不多。也算個老物件,。五年級,，有個同學叫鄭海明，據說有個退伍特種兵的師傅撐腰,。會幾招連環(huán)腿,，倒立走，也算個牛逼的人物,。那個年代,，武俠世風，會武功的人,，那你就能像螃蟹橫著走,。和我關系挺好，但咱們天賦不行,，未能學會人家絕招半式,。那時候,，每年秋收結束,，公社都給大隊里放電影。每當夜幕降臨,，人們都拿個“馬扎”（小凳子）,，三三兩兩，溜溜達達,，朝供銷社大門前走去,。邊走，邊抽煙,?；鸸庖幻饕粶?，看不太清楚臉，聽聲音就知道是張三或李四,。那個年頭,，民以食為天，最幸福的問候就算是這么,。演著，演著,，就斷帶,。趁著換片的間隙,，年輕人就起哄,。嘩啦啦，一片擠過來,，邊擠邊喊：“人多地窄,，擠擠插插”。電影一般一連放三四天。方圓三村五里的年輕人都相跟上,，熱熱鬧鬧,，擠擠插插。是個好時機,?；丶业穆飞希€不忘偷幾根玉米和豆角,，邊走邊吃,。說說笑笑。第三天,，人早早地來啦,。偌大的幕布卻不亮！后來才知道,，放電影的跑了,！放電影的是條“梁山好漢”,，光棍兒一條。牛逼,！不認識,。如花的姑娘，我認識,，從小一起玩大,。是我姐建云的玩伴兒。后來不知所蹤,。人生苦短,，并非來日方長！
再后來,，十四五歲,。我也想有一輛山地自行車，變速的,。我的同學就有一輛,，嶄新的。他姐夫給買的,。也想有一個雙肩書包,，也想……哪怕是像張穎一樣有個女朋友。威——武,！原因 ,，家窮,，人丑，農村戶口,！這三樣確實是要命,！書是借的,，閑書,。《封神演義》,、《紅龍轉》,、《三俠五義》，一起借書看的還有海峰,，書迷,！共同的愛好，也算一哥們兒,。記得好像鶴鳴家有一套古龍的小說《天涯.明月.刀》,，好幾本，我給丟啦,?？上В》凑案`書不能算偷,！”誰說的,？我是挺對不起鶴鳴兄的,，那個年代,，大事兒。一套書,，好幾十塊,！如今，人家在大城市醫(yī)院當主任,，早忘啦,。下次來，崗請你喝酒,。五糧液還是豐鎮(zhèn)白,，你說喝啥就喝啥。其實,，最熱鬧的還是每年的交流會,。每年大約在春夏交替之際。人們看著莊稼的長勢,，心里也高興,。交流會也是廟會，祈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熱鬧啊,，人山人海。叫買的,，叫賣的,，此起彼伏。主會場有戲臺,，正宗的山西“北路梆子”——晉劇,。我愛看，還懂戲文,。這源于我的姥爺愛看戲有關,，小時候老講戲文給我當故事聽?！端慵Z登殿》,、《金水橋》……每一折戲其實它就是一個歷史故事或民間傳說。至于表現形式可以是戲曲,，可以是評書,，也可以是單口相聲。我至今也愛聽戲,，這和我的年齡不符,。為此，我還研究過《賞文說戲》,。什么樣的道具,，臉譜，服裝……大有說道,。再后來,，還有馬戲，雜技,。吳橋的馬戲出了名的好看,。記得，小時候大約8歲,，我還一個人光著腳,，提著鞋，跑了五六里的路,，自己拿著一塊錢去看戲的經歷,。然后一個人，徒步五六里去看戲,。途經一個叫“灰閣墩”的小樹林,。是一個廢棄的戰(zhàn)場，有臺墩,，護城河,；也是一個小山崗，到處都是歪脖子樹,；還是一個亂墳灘,，烏鴉呱呱叫，不由得心驚肉跳,。我就一個人,，走得腳痛。就干脆脫了鞋,，夏天的沙土地,，燙呼呼的，光著腳一口氣跑了過去,。后來,，我不僅看了戲，那天唱的是《空城計》,，羽扇的諸葛亮,，記憶深刻。我還用五毛錢買了馬戲票,，兩毛錢買了一個糖蜜蘇,，五分錢的冰棍來兩根，剩下的兩毛錢我買了一本小人書《三口御鍘》,。后來才知道是《包公案》中的片段,。到現在,，我好佩服當年的勇氣,。初生牛犢不畏虎！也算是牛逼了一把,。
直到十七八,，才不怎么害。至于玩,，也沒有記憶深刻的東西,。唯一令人回味的是逢年過節(jié)。年俗年味很濃,，令人思念,。那時候過年，臘月也沒事兒。天寒地凍,，滴水成冰,。也就是整天貓在家里，看看電視,，看看書,。反正看小說就是最大的人生樂趣和享受。偶爾,，也寫點東西,，希望能在《作文周刊》上發(fā)表。結果都是泥牛入海,，杳無消息啦,。對,，那時候我就是迫切的渴望自己能有一張寫字桌，一個小書柜或書架,，一個有罩子的臺燈,。后來，自己用三合板釘了一張書桌,，像模像樣的,，用油漆刷成海藍色，我二舅給做兩抽屜,。好得不得了,。至于臺燈，一直沒有合適的材料,，只好作罷,。記得同村的永紅家有一個臺燈，好像也沒見他怎么用過,。書架嘛,，一直未能實現。直到結婚裝修樓房時才做了一個大大的書架,。話說過年,。進入臘月二十三就開始忙，日子也就充實起來,。反正就是盼著過大年,。開始忙著下豐鎮(zhèn)采辦年貨，打掃家,，磨豆腐（平時吃不上）,，剪窗花（我用刻刀刻的小獅子,、鴛鴦、龍鳳呈祥）,，寫對聯（描金邊）,，糊燈籠，做年貨（麻花,、糖子）......家里的土墻用“白涂”刷的漂白,，換上100瓦的大燈泡,，一下子心里也亮堂了許多。“福祿壽三星高照”、“胖娃娃抱鯉魚年年有余”,，還有一張是“西游記娃娃戲”,。這張我保存至今。
麻紙糊的窗子,，窗花是隆盛莊畫匠用廣告色顏料手工點的,。好看，大氣,。滿瓤的牡丹花,、花開富貴，龍鳳呈祥紫氣東來,、金雞報曉……窗外,，大紅的燈籠突轤轤轉，映得窗戶紅彤彤,，喜洋洋,。地上，小火爐燒得通紅,。爐子上的茶壺愉快地吹著口哨,。一家人喝著“小葉茶”（應該是茉莉花茶）,，看春晚,，打撲克,，其樂融融。尤其是趁哄著幾個要好的同學發(fā)小,，男男女女,，嘰嘰喳喳，嘻嘻哈哈,。有永紅,、二子、瑩瑩……最熱鬧的是接神，那儀式感,，莊重,，隆重，喜慶,。但孩子們的愿望簡單而淳樸,，就是圖個高興。旺氣沖天,，炮聲隆隆,，此起彼伏?！翱?，那是誰家響得炮：九龍彩珠，真好看,?！闭Z氣中帶著一絲絲羨慕和惋惜?！白约杭颐髂暌操I一個”,，心里謀算著。過年,，就是一年有起有落,。有希望，有期盼,，有個奔頭,！其實,，永遠是記憶深處最難忘的,，也是最寶貴的,，值得珍藏的就是兒時的記憶。其實,，與其懷念昨天,，倒不如過好今天，珍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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