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霞是一個出生在1982年的工人女詩人。在如今這個網(wǎng)絡(luò)碎片化時代,,讀詩的人少,,寫詩的人卻依舊在困境中堅持。網(wǎng)上可以找到鄔霞2015年參加上海國際電影節(jié)的視頻,,她因為創(chuàng)作《我的詩篇》被改編的紀錄片電影走上了紅毯,,玫紅色的吊帶裙映襯著她倔強的臉龐。她的詩歌來自苦悶的流水線生活,,優(yōu)美又憂傷,,如同穿上吊帶裙的夜晚的月光。 一,、四年,,哭了200多次,寫了6部小說 和其他職業(yè)詩人不同,,鄔霞一直漂泊在城市的流水線工廠中,,盡管她不喜歡。但生活的重壓下她的詩句文字卻記錄下這個打工人群體的發(fā)展現(xiàn)狀,,甚至因為生活所迫,,她放棄了寫作。 《我的吊帶裙》相當于是鄔霞的自傳,,里面有她闖蕩深圳二十多年生活的點點滴滴,,她的打工境遇、她的婚姻生活與她摯愛的寫作,,這是她十多年來的心血,,是骨頭里流動的江河,。 在《我的吊帶裙》里,可以清晰看到鄔霞不平凡的人生履歷,??释鞘猩畹乃m然滿紙寫了27個夢想,最終卻在初二輟學到深圳制衣廠打工,,那一年她只有14歲,。流水線的生活比電視劇《外來妹》還要真實,就是因為在擁擠的宿舍走廊里刷牙吐一口嘴里的水,,就無緣無故被罰了200元錢,,人格也受到了極大侮辱,娘倆抱頭痛哭,。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這個小女孩郁郁寡歡,“像個沉默寡言的老太婆”,。 對抗這令人窒息的工作環(huán)境,,一天晚上,“余怒未消的我突然一激靈,,產(chǎn)生了寫小說的念頭,。”16歲的鄔霞一旦有了寫作這個夢想,,就如同黯淡的生活中有了一絲光亮,,她開始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進行小說創(chuàng)作,最開始是美麗的愛情故事,,“寫小說是屬于我的隱秘快樂,,也是唯一的快樂”,但出版社的拒絕打破了小說美麗的濾鏡,。四年的流水線生活,,鄔霞哭了200多次,但她的箱子里裝了6部寫完的長篇小說,。鄔霞這樣的韌性讓我想起了美國的雷蒙德·卡佛,,同樣是真實慘淡的生活場景,困難在這里不是炫耀的資本,,而是大膽的揭露,,真實的困窘。 從制衣廠女工,、倉管、到文員,,幾乎每一份工作背后的艱辛都是常人難以承受的,,每天要忍受高強度的工作,、爾虞我詐的人際關(guān)系、復(fù)雜的金錢糾葛,,還有各種陷阱與非禮事件,,這個社會對鄔霞們太不友好。 本性善良的鄔霞們是被損害被侮辱的人們,,她沒有同流合污,,或墮落自暴自棄,她選擇干干凈凈離開工廠,。 走出工廠,,我如釋重負地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它干凈,,純粹,,沒有一絲瑕疵。 習慣了失敗的鄔霞有一個優(yōu)秀的特質(zhì)——堅持,,不管是生活還是文學創(chuàng)作上,。 二、鄔霞們的愿望 花季少女渴望的美滿婚姻到了鄔霞這里,,命運女神并沒有善待她,,遇人不淑,她帶著兩個女兒離婚了,。男方在書里就是簡單一個字,,這里面包含著很多復(fù)雜的情緒,也涌進來不少女性的委屈和心酸,。這段婚姻里沒有一絲甜蜜,,都是痛苦和遍體傷痕。鄔霞在書中深刻剖析了自己,,也是在告誡所有人: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婚姻或者男人身上,。人生是自己對自己負責,有時候要當機立斷,,否則拖拖拉拉受罪的是自己,,后患無窮。 和家人團聚在一起,,做個小生意,,雖然房子是租來的,但生活是自己的,。鄔霞的愿望就是: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可以在里面安心自由地寫作。因為金錢壓力,,搬家合租的生活雞飛狗跳一地雞毛,,鄔霞的愿望還在想象之中,。 深圳的工廠在逐漸消失,90年代的打工潮到了如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招工荒的局面,。家鄉(xiāng)建設(shè)很美好,,但見證深圳騰飛的鄔霞對這座城市依舊有著難以割舍的情誼。她還在為生存,,為了孩子上學而奔波,,甚至壓榨停止了她的文學創(chuàng)作,但《我的吊帶裙》結(jié)尾她還是道出了自己的小目標——我想寫一部長篇打工小說,。 對照電視里那些懸浮的作品,,鄔霞的小說《我的吊帶裙》與她的詩歌一樣把生活與寫作的界限打開,筆下平凡打工人奮斗的生活片段,,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精神標志,。這是一個時代標簽,如同鄔霞喜歡的吊帶裙,,生活切割了他們的人生,,他們依舊有勇氣有信心去挫敗那些苦難,映照出吊帶裙上的一抹亮色,。 借用作家馮驥才的一句話:作家天生是低調(diào)的,。他們各自生活在社會深深的皺褶里,也生活在自己心靈與性情里,,所以看得見黑暗中的光線和陽光中的陰影,,以及大地深處一級的疼點。 直擊痛點的鄔霞寫作機會難得寶貴,,所以,,去閱讀鄔霞的文字,去朗讀她的詩篇,,去買她的出版作品,,因為這樣的支持會讓鄔霞們的愿望至少可以實現(xiàn)一個,比如: 干凈的客廳,,雪白的廚房和衛(wèi)生間,,寬敞的臥室,軟軟的席夢思床,,明凈的窗戶和米白色落地窗簾,。在那里,我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再也沒有爭吵、眼淚和擔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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