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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詩人林蕭詩歌印象 ■謝興偉 詩者總是以詩眼看世界觀萬物，非理智所能辨析得清楚,。莊子樂則游魚樂，惠子疑則疑“魚之樂”,。不沉潛于萬物，何以得萬物之心,。讀80后知名詩人林蕭的詩，很容易讓人想到游魚,，一條時而沉潛水底時而浮出水面吐幾個氣泡的魚兒。 詩人曾站在魚缸前靜靜地觀魚,，“魚,，你的名字叫魚？/在純凈的水中游動 /你擺擺美麗的鰭/從薄薄的玻璃缸里/傳達(dá)出一份冰涼的溫存”（林蕭：《觀魚》）,。詩人也是一條游魚，他完全理解魚缸里魚兒的感受,，透著薄薄的玻璃缸，傳達(dá)出的是一份冰涼的溫存,。詩人是一條河里的魚，有著更為廣闊的世界,，也有著更為廣闊的憂傷和煩惱。 品讀林蕭的詩,，總能感受到幽怨中的一絲掙扎，理想與現(xiàn)實的巨大羅網(wǎng)深嵌在詩人夢的河流之中,。林蕭像一尾小小的游魚，在夢的河流里游蕩穿梭,，時而游蕩在激流湍急的現(xiàn)實流,，時而游戲在安寧平靜的理想流。那總也擺脫不了的絲絲幽怨,，也許正是理想與現(xiàn)實的碰撞在詩人心中的郁結(jié)和沉積,。碰撞之后，要么回頭,，要么再次撞擊,。方向成了不停思索的問題，對于一條游魚來說,，“游向何處,？”也許才是更深層的主題。 年輕的詩人總免不了低吟淺唱,，低聲吟嘆脆弱心靈對世俗現(xiàn)實誠惶誠恐的感知,，輕輕詠唱夢想世界中滿懷心事的歌謠。詩人難免總是心事重重,，因為他眼中的世界就是心事重重,。“有誰能讀懂/水的心事/當(dāng)最后一只水鳥/飛離岸邊的蘆葦/水的皺紋化作/一圈圈淺淺的漣漪/站在水邊的少年/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林蕭：《水的心事》）。水的心事其實也是詩人的心事,，“水的心事其實是/一條河流過的痕跡”,。當(dāng)落花飄下河水流過時，曾有個少年心事重重,。發(fā)生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難道只能是蒼蒼的白發(fā),？當(dāng)詩人思索的時候,，難道又僅僅是他一個人心事重重？讓我們再去問問游魚吧,！ “一條靜靜呼吸的河流/將光滑的鵝卵石染成了藍(lán)色的憂郁”（林蕭：《藍(lán)色十四行》）,。此時我們明白了，鵝卵石的心有多么堅硬,，這條靜靜呼吸的河流便有多么憂郁,！那么河上的水鳥呢？水底的游魚呢,？詩人的心呢,？“澄凈而高遠(yuǎn)的天空有翅膀飛過/厭倦飛翔的水鳥臨水而棲/藍(lán)色的水草隨魚的心事漫游漂泊/雨水稀釋的愛情站成植物的靜態(tài)”。該飛走的飛走吧,，該棲息的棲息吧,，該漂泊的漂泊吧，該靜止淡去的淡去吧,。被濃厚的藍(lán)色憂郁包裹的詩心隨風(fēng)飄蕩,，但是沒有隨風(fēng)而去，在藍(lán)色琴弦撥動的憂郁音符里,，緩緩響起的是這樣的歌謠：“有誰能吹響音符的貝殼/有什么能阻擋一道目光的柔和/夜的美麗深沉如天空藍(lán)色的閃電”,。我們不得不說，詩人的脆弱詩心也許經(jīng)常飄蕩,，但沒有飄逝,。游魚在漆黑的水底也許會經(jīng)常失去方向，漫無目的地閑游,，但時而也會感受到水的柔情和甜蜜的憂傷,。 “躺在水上/一片薄如蟬翼的意境/淺綠色的夢/淡白色的小花/在隱隱的荷香里/與水的視線相接/她一動不動/像一首古典芬芳的詩/在靜靜的夜里入眠/睡美人/睫毛長滿露珠/臥成季節(jié)深處的一道憂傷”（林蕭：《睡美人》）。一顆年輕的詩心總免不了會幻化出許多曼妙的夢境,，正如一條弱小的游魚時而也會感受到水的柔情,。幽渺輕柔的意境,，帶有顏色的夢,，還有小花和荷香,，在寧靜理想的國度里,，詩人的心仍然惶惶不安,，憂郁再次從心頭慢慢蕩起,。兩個世界的拉扯讓詩人的心總是搖擺不定，夢里的現(xiàn)實,，現(xiàn)實里的夢,，方向在哪里,，該游向何處？ “海濱小鎮(zhèn)的夜晚/我在一條河邊等待/一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漆黑的河水穿過這座城市/流向了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林蕭：《我追隨著一條河的方向》）,。既然方向迷亂,，那么就追隨著河流的方向吧！河流到哪兒,，魚兒就追隨到哪兒吧！詩人在河邊等待,，在河邊一遍又一遍地吟唱，詩心卻隨著魚兒沿著河流的方向游向了遠(yuǎn)方,。是順流而下還是逆流而上？詩人的心再次地掙扎彷徨,，選擇的艱辛和苦楚不停地叩擊著詩人的心房，當(dāng)詩人站在岸邊聆聽水的聲音,，詩心卻早已潛入水底,，逆流而上?！拔以敢怦雎犞穆曇?一路逆流而上/沿途栽種的花朵/漂浮在黑夜里的芬芳/我想追隨著一條河的方向”,。逆流而上的魚兒的肌膚與湍急而下的水流的摩擦,，正如理想與現(xiàn)實的碰撞，當(dāng)詩人有了方向,，知道該游向何處，心底卻突然沒有了憂傷,。作者簡介：謝興偉，遼寧大學(xué)哲學(xué)博士,，魯迅美術(shù)學(xué)院副教授，在《世界哲學(xué)》等刊物發(fā)表論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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