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花滿路，我為誰開   文：逸廬

選自喜馬拉雅PM“逸廬夜畫”主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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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境相當(dāng)中,，蕓蕓的生命,，一切的顯現(xiàn)都是自然規(guī)律，來了去了,，聚了散了,，好了壞了，生了死了,，自自然然發(fā)生,，簡簡單單地過去。

非官非民,，無門無派,。林逋就是這樣一個人，猶如一幅簡筆水墨畫,。

初初閉眼想一想林逋,，好像非常單薄。三句話可以概括：住在西湖邊的孤山,，號稱“梅妻鶴子”,、寫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本瓦@樣。很美,，很素簡,。

《宋史》卷四五七記載：

林逋，字君復(fù),，杭州錢塘人,。少孤，力學(xué),，不為章句,。性恬淡好古,，弗趨榮利，家貧衣食不足,，晏如也,。初放游江、淮間,，久之歸杭州,，結(jié)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真宗聞其名,，賜粟帛，詔長吏歲時勞問,。薛映,、李及在杭州，每造其廬,，清談終日而去,。嘗自為墓于其廬側(cè)。臨終為詩,，有“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之句。既卒,，州為上聞,，仁宗嗟悼，賜謚和靖先生,，賻粟帛”,。

《宋史》高度簡練，寫了個四平八穩(wěn)的林逋簡介,。逸廬歆慕高潔,，到歷史的縫隙里細(xì)細(xì)雅集，方才理出了更多關(guān)于林逋的事情：

宋·沈括《 夢溪筆談卷十·人事二》中記錄的事挺有意思：“林逋隱居杭州孤山,，常畜兩鶴,，縱之則飛入云霄，盤旋久之,，復(fù)入籠中,。逋常泛小艇，游西湖諸寺,。有客至逋所居,，則一童子出應(yīng)門，延客坐，為開籠縱鶴,。良久,，逋必棹小船而歸。蓋嘗以鶴飛為驗(yàn)也,?！?/span>

這是林逋“以鶴為子”故事的第一手記載。林逋公元968年生,，1028年60歲整去世,，淹留人間正好一個甲子。林逋身后三年沈括出生,。沈括是個萬事較真的偏執(zhí)狂,，他在林逋身后三年出生，距離林逋的年代不算遠(yuǎn),，《夢溪筆談》極重信實(shí),，記錄的事情應(yīng)該是真的。

仙鶴該是怎樣,，沒有固定標(biāo)準(zhǔn),。白鶴一貫群居,，不可能孤鶴伴人,，世間鶴無黃顏色的，黃鶴是作家杜撰的品種,，所以仙鶴通常就是指丹頂鶴,。丹頂鶴固然可以蓄養(yǎng)，終歸只是皮囊好看,，呆頭呆腦還不如大白鵝通人性,。劉長卿詩云“孤云將野鶴，豈向人間住”,。 野鶴是馴養(yǎng)不了的,。林逋養(yǎng)的兩只鶴，是放在籠子里養(yǎng)的,，應(yīng)該還就是丹頂鶴,，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妙法，把丹頂鶴的智商升級了,。

雖說在諸多小說神話中,，道長仙人白日飛升，動不動選擇鶴作為交通工具,；詩人隱士為了顯示自己的清貧灑脫,，也老愛吹牛號稱“晴空一鶴排云上”、“乘鶴下?lián)P州”啥的。但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真正養(yǎng)鶴通靈的，唯有林逋一人,。

林逋的兩只仙鶴中,，一只名叫“鳴皋”，另一只不知叫什么名字,。每次客人來訪的時候,，如果林逋不在，童子便打開籠子,，跑去給林逋報信的總是這只“鳴皋”,。 鳴皋是一座山的名字，又叫九皋山,，位于嵩縣北部,，山勢雄偉，顛高入云,，懸崖峭壁,，山巒疊翠，遠(yuǎn)古時候傳說有白鶴鳴于其上,，故得此名,。

《詩經(jīng)·小雅·鶴鳴》詩道：“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魚潛在淵,，或在于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萚。它山之石,，可以為錯,。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谷。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這是一首通篇用借喻的手法，抒發(fā)招致人才為國所用的主張的詩,，亦可稱為“招隱詩”,。林逋既然以鶴為子，隱居不仕,，卻給他的鶴取名“鳴皋”,，不知有何深意。

林逋的前半生，也是一部寂寞窮酸書生史,，他四十歲以前四處游學(xué),，足跡遍于江淮之間，生存吃用全靠知遇者的贊賞,。非官非民,，無門無派的一介寒士，要挖空心思在才學(xué)上硬出頭,，好比現(xiàn)在的自媒體寫手，“十萬加”之前的酸甜苦辣,、委曲求全,，不足與外人道。

林逋的年輕時代,，處在宋真宗時代,。宋真宗是泱泱大宋的中間過度帶：戰(zhàn)火依然不時點(diǎn)燃，社會還有五代士族等級的殘余影響,。門閥階級正在冰消瓦解,，寒門跳級路還很窄。這對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想要以文才出人頭地,、完成原始積累的小人物來說，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宋朝的重文抑武,，乃是承太祖故策，宋真宗對遼國給以歲幣,，雖稍許恥辱,，實(shí)際上以北宋的財(cái)力不過九牛一毛。遠(yuǎn)比軍隊(duì)出征來得便宜,，與其說是恥辱,，不如說是外交策略，且換來和平發(fā)展,，未必虧本,。且軍事方面其實(shí)也并非沒有戰(zhàn)斗力，不足以保護(hù)國家,。宋真宗“檀淵之盟”丟個面子,，后來的宋仁宗一朝，數(shù)十年間遼國則基本沒有侵犯,。

大宋息兵重文士,，一大波文曲星從天而降：寇準(zhǔn)、包拯,、畢士安,、富弼、韓琦,、文彥博,、唐介、司馬光,、范鎮(zhèn),、呂誨云……個個文武雙全，卿相之才,。文化巨人如林,，草芥不見天日，小人物林逋深感命苦,，路路不通,，幾乎窒息。

好在林逋也是有真才情,。于是獨(dú)辟蹊徑,，以詩會友，寄情天地閑散之間,，不與世俗名儒爭鋒,，開創(chuàng)了都市隱逸一派,。林逋出道20年，浪蕩江湖,，心無旁騖,、專心寫詩，謝卻芳華,，絕不出仕,。不管怎樣，他這份定力真是了不得,。

就這樣,，林逋默默交往了一大批名士，寫出了一大摞好詩,，積累了一大把厚實(shí)的美譽(yù)度,。盛世無饑饉，吃飯七分飽總是沒問題了,。但是離真正的名士生活還是十萬八千里,。

林逋此人生存能力極強(qiáng)，謀生手段樣樣都會,，詩詞書畫無所不精,，但不知何故就是學(xué)不會下棋。他自己也說：“逋世間事皆能之,，唯不能擔(dān)糞與著棋,。”當(dāng)然他這話其實(shí)就是標(biāo)榜自己：一不肯干低賤粗活,，而不愿去與人算計(jì),。

林逋在奉化老家據(jù)說曾搞過一陣子生態(tài)農(nóng)業(yè)：弄了一塊地，以讀書種梅為樂,。相傳他種梅三百六十余株,，將每一株梅子賣得的錢，包成一包,，投于瓦罐,，每天隨取一包作為生活費(fèi)，待瓦罐空了,，剛好一年，新梅子又可兌錢了,。他種梅,、賞梅、賣梅,，過著恬然自樂的生活,。文人做生意,，說的很美好。實(shí)際上想來區(qū)區(qū)三百六十株梅樹能產(chǎn)多少梅子,？能賣多少錢,？還好他光棍一條，餓不死就算他會精打細(xì)算了,。

終于,，林逋的四十歲，悄無聲息地到點(diǎn)了,。這個一身油膩的中年詩人,，一直沒辦法靠一己之力實(shí)現(xiàn)財(cái)務(wù)自由。不惑之年的林逋,，滿身風(fēng)雨,，厭走四方，于是下決心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不動聲色地來到了杭州，找到了西湖,，在孤山結(jié)廬數(shù)間,。定居了下來。

看馮夢龍,、凌濛初的話本小說就可以知道,，直到明代，杭州還不算是人間天堂,。北宋中期,，蘇軾未來杭州，蘇堤還沒影子,，市井還在東南,，西湖只是一個離城好幾十里的野郊小去處。林逋隱居的孤山,，更是荒墳累累,，人跡罕至，不是一線湖景看云動,，而是荒山野嶺聽鬼哭,。

林逋本是年紀(jì)大了，實(shí)在折騰不動認(rèn)了命,，才退居孤山打算老死拉倒,。誰料行至水窮處，忽然坐看云起時,。偶然間認(rèn)識了杭州郡守薛映,。薛映敬其為人,，又愛其詩，時趨孤山與之唱和,，一聊就是一整天,，并出俸銀為之重建新宅，每個月給他一筆錢解決生活問題,。

林逋得遇薛映,，人生飛上了天。又因之進(jìn)入了上流文化圈,，結(jié)識了丞相王隨,，與范仲淹、梅堯臣也常有詩唱和,。林逋的生活壓力是沒有了,，但是被人養(yǎng)著，隨時聽招,，賠笑應(yīng)酬,，精神上背負(fù)倒是多了。他那首著名的《山園小梅》梅花詩,，就是這時期寫的：

眾芳搖落獨(dú)暄妍,，占盡風(fēng)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尊。

這首詩,，寫活了一個清客面對知遇金主的小心思,。寫的就是林逋接待薛映來訪時的情景寫照。有點(diǎn)清高不群,，有點(diǎn)孤標(biāo)冷傲,，可是更多的是得遇貴人的竊喜、生怕貴人不悅的忐忑,?！靶矣形⒁骺上噌颍豁?/span>檀板共金尊”,，說的很直白：還好我能吟幾句詩可供您把玩,，不需要打著檀板向您說奉承話。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這兩句寫的實(shí)在脫俗清麗,。所以一千多年來,，讀者都選擇性地點(diǎn)贊這兩句，避開不評其他幾句,。假裝看不見這首詩背后林逋賠笑逢迎的心酸,，自覺為林逋留了一點(diǎn)體面。

林逋命好,，到了1012年,，大中祥符五年，“真宗聞其名,，賜粟帛,，并詔告府縣存恤之?！彼握孀谝猜犝f了他,。真宗皇帝是真心愛才，給了他足夠的錢糧,。關(guān)鍵是最后那句：“并詔告府縣存恤之,。”你們地方官員對林逋放尊重些,，體諒一下人家的心情,，別老是拉他應(yīng)酬當(dāng)背景板啦！

宋真宗非常賞識林逋,，曾動念請林逋給太子當(dāng)老師,，林逋婉拒了，他也不勉強(qiáng),，給林逋賜號“和靖處士”,。從此林逋又號“林和靖”。

宋真宗趙恒為林逋高調(diào)站臺,，罩了林逋十年,。1022年，真宗駕崩,，其子趙禎13歲即位,，是為宋仁宗。宋仁宗以孝治國,，也像他老爸一樣,，極為贊賞林逋。

宋仁宗號稱中國歷史上最為成功的太平天子,。

“仁”字是儒家推崇的完美境界,?！叭省弊质菍Φ弁踝罡叩脑u價，宋仁宗的仁慈,、納諫,、節(jié)制、勤政,，比唐太宗少了一份權(quán)宜,，多了一份真誠?！叭首谑⒅巍笨胺Q中國封建社會的頂峰,。

宋仁宗的時期的北宋，是中國歷史上經(jīng)濟(jì)最繁榮,、文教最發(fā)達(dá),、科技最興盛、政治最廉潔,、春秋以降言論最開放的時期之一,。以漢武之雄，尚有羅馬帝國可爭鋒,；以開元之盛,，亦有黑衣大食在崛起。而北宋可謂一騎絕塵,，遠(yuǎn)邁世界,，北宋帝國文明的光輝，足以把整個世界襯得灰頭土臉,。

公元一千年左右的大宋,，在國土擴(kuò)張、揚(yáng)威天下方面確實(shí)沒有興趣,，但國泰民安,，有宋一代科技發(fā)達(dá)、文化鼎盛,、工商興起,，我們今天的很多好東西皆源于此時。

仁宗朝涌現(xiàn)出了一大批堪稱表率的人物：呂夷簡,、韓琦,、富弼、孔道輔,、狄青,、歐陽修、尹洙、余靖,、趙汴等,，俱是北宋名臣。還有一大批后期的新秀卿相,，如王安石,、司馬光、范純?nèi)?、呂公著等，亦是成長于仁宗一朝,。文學(xué)之士則有詞家柳永,、晏殊；文宗蘇洵,、歐陽修,；書家蔡襄、數(shù)學(xué)家賈憲,、天文家蘇頌……

正如蘇東坡所云：“仁宗之世,，號為多士，三世子孫,，賴以為用,。”

 1022年是宋仁宗元年,，這年,，54歲的林逋，一頭撞上了這個文化大爆炸的盛世,。知了天命,，衣食無憂，天子眷顧,，舉國推崇,，成為全國第一號皇家隱士。

54歲的林逋,，終于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率性生活——

林逋擅長詩文,，他作詩從不思索，一揮而就,。他有個習(xí)慣,，每次詩一寫好，高聲誦讀,，讀完后便立即撕掉,，從不留存。有人問他：“為什么你的詩，不抄下來留給后人呢,？”林逋說道：“我現(xiàn)在隱居在山中,，尚且都不想以詩出名，哪里還想過名揚(yáng)后世呢,？”

林逋愛茶,。寫過一首《茶》詩，是詠建茶的代表作之一：“石輾輕飛瑟瑟塵,，乳花烹出建溪春,。世間絕品人難識，閑對茶經(jīng)憶古人,?！彼未墙ú栳绕鹬畷r，首句點(diǎn)出了宋代餅茶的特征,。第二句“乳花”描述了宋代的點(diǎn)茶法,。三、四句贊美建茶為世間絕品,，可惜茶圣陸羽不識此茶,，詩人因此會在閑暇之時面對《茶經(jīng)》發(fā)出感嘆。

“閑對茶經(jīng)憶古人”,，這句極有余味,。在另一首《深居雜興六首之二》中，林逋也寫到了《茶經(jīng)》：“花月病懷看酒譜,，云蘿幽信寄茶經(jīng),。”《茶經(jīng)》是林逋最愛的藏書之一,。有《茶經(jīng)》相伴,，寫梅花之外，林逋寫得最多的詩是寫茶的,。

林逋一生沒有作品集,。如今流傳下來的林逋的詩，都是當(dāng)時旁人聽他讀了記住寫下來的,，共有詞三首,，詩三百余首。后人據(jù)此輯有《林和靖先生詩集》四卷,，其中《將歸四明夜話別任君》,、《送丁秀才歸四明》等為思鄉(xiāng)之作?！端问贰肪硭奈迤哂袀?。宋代桑世昌著有《林逋傳》,。林逋的字畫水平也很高，書法留下了幾幅,，故宮繪畫館藏有林逋所書詩卷,，但林逋的繪畫一幅也沒流傳下來。

林逋大概是真的很偏執(zhí),，做隱士就要做到奇絕：定居孤山之后,，他一連二十多年就沒進(jìn)過城。原先為了飯票應(yīng)酬薛映,，經(jīng)常泛舟西湖周邊的寺廟,，后來得了宋真宗的“詔告府縣存恤之”圣旨，不須與人應(yīng)酬了,，便基本上絕跡江湖,，常年足不出戶，閉門謝客,。

因?yàn)樽灾^“以梅為妻，以鶴為子”,，林逋終身不仕不娶,，孤身隱居孤山，性情又太孤寂,，平生愛寫梅花詩,，又養(yǎng)了兩只親如家人的鶴。襯得他幾乎不食人間煙火,。所以當(dāng)世稱他“梅妻鶴子”,。

林逋在五十多歲時，在屋子旁邊給自個兒造了座墓,，寫了一首自悼詩：“湖上青山對結(jié)廬,，墳前修竹亦蕭疏。茂陵他日求遺稿,，猶喜曾無封禪書,。”

在公元1028年,，是宋仁宗天圣六年,，有一天，林逋一睡不起,，就此長眠仙去,。他去世后，宋仁宗特地賜了一個謚號給林逋,，并尊為帝師,，稱為“和靖先生”,。

孤山之上的千株?duì)€漫梅花，陪伴著林和靖先生,，度過千年,，化為千古。

孤山的梅,，因?yàn)橛辛肆皱?，流芳百世，但是孤山的千樹梅林,，卻不是林逋種植的,。反之，林逋隱居孤山,，就是沖著愛上了孤山梅,，再也邁不開腳步，為了梅,，留下了,。

其實(shí)，孤山之梅,，自古爛漫,。在唐代，孤山梅林即已見于白居易詩,。當(dāng)年白居易離開杭州后,，曾作過一首《憶杭州梅花，因敘舊寄蕭協(xié)律》：“三年悶悶在余杭,，曾與梅花醉幾場,；伍相廟邊繁似雪，孤山園里麗如妝,?！?/span>

人們只知道林逋寫了很多高潔的梅花詩，只知道他的“梅妻鶴子”孤身到死,。很少有人知道,，他還寫過一首膾炙人口的《長相思》：

“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對迎,，爭忍離別情。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jié)未成，江頭潮難平”,。

在林逋的縹緲出塵的隱逸生活的背后,，那個號稱終身只愛草木禽羽的人,，一直隱隱約約有一份酸楚，他掩飾的很淡很淡,，幾不可聞,。

孤山的梅林有近千株，就在林逋逸廬的屋前不遠(yuǎn),，林逋每天開門即可醉賞,，夜夜月下亦可聞香?？墒?，林逋生前，在其孤山居處只植梅一株,，相伴一生,，只是一株！

宋室南渡之后,，杭州變成了帝都,。孤山上修建皇家寺廟，孤山不再偏僻孤清,。張岱《西湖夢尋》中記道：南宋滅亡之后,，有盜墓賊挖開了林逋的墳?zāi)梗皱湍怪胁o長物,，陪葬的竟然只有端硯一方和玉簪一支。這方端硯是林逋生前自用之物,，玉簪不言,，往事不知。

一首長相思詞,，一枝屋前孤梅,，一支墓中玉簪……背后的故事，林逋不說,，史書未記,，如今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據(jù)說林逋曾有婚姻,，且已留下后代,。林逋的后代分為兩支：一支在浙江奉化林逋的老家，人丁興旺,。另一支飄洋過海到了日本,，成了日本人制作饅頭的祖先，但奉化和日本二支林家后人,，前些年曾在杭州相會,，并攝相于孤山祖先梅下,。這很傳奇。

在林逋青春年少的時候,，他曾在哪里遇見了誰,？是誰為林逋以身相許，并且兩度珠胎暗結(jié),？林逋半生孤寂獨(dú)守孤山一枝梅,，而她又在哪里呢？

草在結(jié)它的種子

風(fēng)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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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說：有一種境界的修為,，叫“了了于心,，如如不動”。就是說,，對世間的一切,，如事實(shí)、真相,、真理等,，皆一清二楚，了然于心,。然后,，心境澄明淡泊，不會隨著這些無常變化的情境而動搖,，不受其變與幻的所有無常境遇任何影響,。順境中不亢奮，逆境中不悲傷,，始終是一種平和心態(tài),。也就是說：如如不動的同時，必須一切了了于心,；了了于心的同時,，又能如如不動,。

我們?nèi)巳硕枷駛€游客旅人，來了會走,，走了會來,；出門了，要回來,，回來了,，又要出去。甚至是人生最重大課題——生死,，亦然,。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有去必有回,，有回必有去。這就是輪回,。

我們會說：“生死是相對而成的,，沒有什么可怕的，沒有什么放不下的,。要從內(nèi)心里不執(zhí)著生死,，不懼怕死亡?！钡覀兤鋵?shí)很難不執(zhí)著,，很難放下如如不動”！我們的心像不像風(fēng)鈴,，所以,，我們需要修行！

至于具體修什么,，信什么不重要。修呼吸修減肥修心情,，都是修行,；信風(fēng)雨信星河信時間信金錢，也是信仰,。都可以的,，只要心里有點(diǎn)存念，修得慈了悲了清了善了,，就好,。

不一定去修行，也可以念兩頁新華字典,。不一定要點(diǎn)香,，也可以洗把臉?biāo)€牙,。不一定要放生，也可以看麻雀飛來飛去看枯葉飄然落地,。不一定要談禪論道,，也可以打打圍棋譜聽聽小夜曲或者看一場老電影。

梅沁清韻,，鶴聲鳴雅,。一直就在我的心底，梅鶴韻雅,，每天都像誕生著新的生命,，所以我也很想對著這份沉浸心底的韻雅，淡淡笑著說一聲：生日快樂,。

境由心生,。生活自當(dāng)繼續(xù)。

能夠快樂,，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