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末開始,內陸移民大量遷入草原,,大量開墾,,清末“移民實邊”政策對蒙古社會經濟的影響很大,大大地改變了草原的面容,,還有對內蒙古的大量開發(fā)礦場資源等等導致了內蒙古的荒漠化加重,。由于內蒙古草原的荒漠化 ,草原狼在中國僅剩余約2000只左右,,蒙古共和國約1萬~2萬只,。 這是一名知青和一條草原母狼的故事…… 昏暗的夜色中,像螢火蟲般的綠光閃爍,,這是狼的眼睛在閃著兇惡的光芒,。瞧,星星點點,,一群餓狼來了,。 知青李有福記得很清楚,在一個星期之內,,這是狼群連續(xù)第六次向羊群發(fā)動偷襲,。 每次都是半夜,如果不是餓急了,,對于狼這種忍耐性極強的動物來說,,它們不可能天天來偷羊。 狼是一種狡猾的動物,,它們懂得隱忍,,它們行跡詭異,藏匿,,跟蹤,,保持距離,等待時機,,然后對獵物突然一擊,,這是致命的。就像狙擊手一樣,,在你最放松警惕的時候,,它們就像一顆射向你的子彈。 然而,,李有福眼前的這群狼卻不是這樣,,它們或許真的太餓了,它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下去,,饑餓會讓它們發(fā)瘋,,饑餓也讓它們更加兇殘,,這就是一群餓瘋了的狼。 在草原上,,遇到一群餓狼的危險,,可能不亞于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 狼來了1967年,,李有福和四十名知青一起來到內蒙古插隊,。來到公社后沒多久,知青們就開始“下包”了,。 所謂“下包”,,說簡單點就是跟隨牧民過游牧生活,那時候牧民放羊放牛是需要兩三個月轉一次場地,,哪里有草有水,,就趕著牛羊群遷徙過去。 雖然每年的遷徙路線幾乎都是固定的,,但如果遇到天氣與自然災害等原因,,那么一整年的行程都會隨之更改。這就好比坐火車一樣,,錯過了第一站,,第二站和第三站都會錯過。 和李有福一起“下包”的還有另外四名知青,,兩男兩女,,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都是從城里來的大好青年,,未經世事的他們也都是第一次涉足草原,。 他們住的是蒙古包,燒的是干牛糞,,每天早上喝的都是剛擠的鮮羊奶,。 他們和四位牧民一起放養(yǎng)著二百多只羊,這四位牧民熱情好客,,能歌善舞,。一位是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外號叫老羊倌,,身材瘦高,,有著幾十年的放牧經驗。一位是老羊倌的妻子,,是個善良的中年女人,,和兩名女知青住在一起。另外兩位都是二十多歲的蒙古小伙子,身材結實高大,,騎藝精湛,。 到了晚上,他們就在蒙古包外燃上一堆篝火,,唱唱歌,跳跳舞,。老羊倌見多識廣,,兩名女知青總愛纏著讓他講一些草原上的故事與傳說。 每當老羊倌講故事的時候,,李有福就躺在草地上看著璀璨的星空,、無邊的銀河,那些星星那么明亮,,又那么遙遠,,卻總感覺一伸手就可以觸摸。老羊倌的故事在耳邊縈繞著,,似真似假,,如夢如幻,這讓李有福非常享受,。 狼群遷徙 那天晚上,,老羊倌又講起了一則關于狼的事跡,他說:
李有福聽老羊倌講過很多關于狼的故事,他在心里也開始對狼這種動物產生好奇,,甚至生出欽佩之意,。 他本以為自己在草原上當知青的日子里不太可能遇到狼,畢竟李有福只聽說過很多狼的事跡,并沒有真正地見過它們,。對于李有福來說,,狼或許就像一種傳說中的動物,然而不曾想,,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李有福卻和狼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一天半夜,,一聲聲急躁的狗吠讓他們突然從夢中驚醒,,蒙古包外一片騷動。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狼來了”,,李有?;艁y之中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只見牧民們養(yǎng)的那三條獵犬嗚的一下就跳過了圍欄,,沖進了羊圈,,在受驚的羊群里一陣吠叫和撕咬。老羊倌和兩位年輕牧民也都沖進了羊圈,。 等李有福和幾名男知青跑到羊圈的時候,,狼群已經逃竄了,那三條獵犬追了一段距離后,,對著黑漆漆的山崗一陣吼叫,,然后又折返回來。 牧民們挨個查看了一下羊群,,發(fā)現(xiàn)沒有丟失,,只是有一頭母羊受了很嚴重的傷,頸部被狼撕咬了一口,。然后老羊倌就對這頭母羊處理了傷口,。 這次狼來得太突然,李有福根本沒有看到狼的身影,,狼就逃竄了,。 事后,老羊倌說,,這個狼群應該早就盯上了我們,,它們在偵查了我們很多天之后,就挑了這個夜晚,,來對羊群進行襲擊,,應該是有備而來。 李有福心顫地問老羊倌,,來了多少狼,? 老羊倌憂心地回答說,,看不清,大概只有三四條狼吧,,這只是狼王派出的一小隊先頭狼,,狼王剛才應該就在那個山崗上面。 說完,,李有福望向了剛才狼群逃竄的那個山崗,,就是一個小山包,那天晚上月亮被烏云遮蔽,,四周是黑茫茫一片,,那個山崗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有一條韃子犬的背部讓狼抓了一道傷痕,,它趴在地上艱難地轉過頭舔舐自己的傷口。另外兩條是蒙古細犬,,也叫契丹獵犬,,它們體型高大健壯,奔跑速度極快,、嗅覺靈敏,,且搏斗能力非常強大。據(jù)說,,一只蒙古細犬就可以單獨和狼對抗,,三只可以輕松控制大型獵物,也是超厲害了,! 蒙古細犬 這三條獵犬都是蒙古本地的“土狗”,,在草原上的牧民家里,幾乎都養(yǎng)著獵犬,,它們是牧民忠實可靠的朋友,。有些獵犬去世后,在葬禮上能夠享受到和人一樣的待遇,。 牧民們深知狼群的習性,,認為狼群這一次突然襲擊之后,會潛伏一段時間,。但是這一次,,老羊倌失算了,他沒有想到狼群第二天晚上還會來,,并且在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皆是如此,,但狼王始終沒有露面,,連續(xù)這幾天每次也都只有三四條狼來襲擊羊群。這讓牧民和知青們頭疼不已,每天都心驚膽顫的,,晚上也不敢休息,。 為什么狼群一直沒有大舉進攻?老羊倌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狼群以小股騷擾,是一種戰(zhàn)術,,目的用來疲憊敵人,;二是這個狼群的數(shù)量不多,而且老弱病殘的狼居多,,真正有戰(zhàn)斗力的狼只有那幾條,。 因為實在不堪忍受狼群的騷擾,牧民和知青們商議,,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決定在第六天晚上全部埋伏在羊圈周圍,等狼群過來就給它們一次殲滅性的打擊,,這些羊都屬于公社財產,,決不允許損失在這股狼群嘴里。 戰(zhàn)狼第六天晚上,,狼群終于又來了,。 為了不讓狼群嗅到人的味道,他們都將羊糞抹在了身上和臉上,,靜靜地爬在羊圈里,,看著狼群一步一步地向羊圈靠近。 這一次,,狼群來的數(shù)量比以往都多,,李有福數(shù)了一下透著綠光的狼眼,共有七對,,說明這次一共來了七條狼,。 三條獵犬也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它們懂得人類的心思,,全都安靜地趴在那里,,等待著狼群靠近,等待著老羊倌一個手勢,,它們就會沖上去和狼群展開勇猛的搏斗,。 狼群先是在圍欄外觀望了一陣,然后便前后躍過了圍欄,,進入了羊圈,。就在這時,,老羊倌一聲令下,三條獵犬迅速沖上去與三條狼纏斗在一起,,其余狼見狀紛紛向外逃竄,。 這三條狼眼看脫不開身,就在羊圈里竄來竄去,,惹得羊群受驚,,混亂不堪。羊的嘶叫聲,、狗的狂吠聲,、狼的哀嚎聲和人的咒罵聲混成一片。突然,,有一只羊發(fā)瘋般想要逃跑,,沖向圍欄,撞出了一個豁口,,這三條狼就從豁口里逃了出去,。 三條獵犬也跟著追了出去。 老羊倌一看狼要跑,,就吆喝著快上馬追。馬匹早已準備好,,牧民和知青騎上馬就跟在獵犬的后面朝山崗方向跑去,。只留下兩個男知青和一些女同志看家。 狼很聰明,,它們分開著跑,,狗也不傻,它們知道哪條狼最弱,。于是到最后,,三條狗都追著一條狼。 這周圍除了山包就是平地,,很少有樹林子,,這條狼眼看已無法逃脫,就拼命地兜圈子,。 最后,,狼跑進了一片亂石崗,在這里被兩條蒙古細犬追上了,,撕咬在一起,,老羊倌騎著馬跑過來,手里一揮套馬桿,,就把狼的脖子給套上了,。 狼被關在了一個臨時做的籠子里,,老羊倌說明天就送到公社里去。 這是一條骨瘦如柴的母狼,,在和獵犬的搏斗中,,受了很嚴重的傷,躺在籠子里奄奄一息,,不停地低聲哀嚎,。 老羊倌細細看了一會就說,這是一條剛生狼崽兒沒多久的母狼,,狼崽兒還沒斷奶,。 但看這條母狼如此之瘦,肋骨分明,,應該是長期饑餓的原因,,因為營養(yǎng)不良,它的毛發(fā)脫落了不少,。而在剛才的長途逃跑之中,,它的體力早已消耗殆盡,現(xiàn)在甚至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幾位女知青得知了這條母狼的情況后,,心中雖有憎恨,但也有可憐與同情,,它還是一位母親,,它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狼崽。那些小狼崽現(xiàn)在可能正餓得嗷嗷叫,,等待著它們的母親回來給它們喂奶,。 因為擔心得到狼群的報復,老羊倌決定明天一早,,就由他和李有福一起將母狼送到公社,。 它屬于草原第二天一早,老羊倌就用一輛牛車裝上籠子,,帶著李有福去往公社,。 李有福可憐母狼,,就偷偷帶了一塊腌肉給母狼吃,。母狼因為太饑餓就直接把腌肉生吞了下去。 老羊倌發(fā)現(xiàn)了李有福喂母狼腌肉,,就責怪說,,人都缺肉吃,你還喂它吃,,它吃了也是白吃,,到了公社,,等待它的只有一個結果。 母狼吃了肉后,,對李有福也不再那么警惕,。李有福想把手伸進籠子去摸一摸它的頭,但被老羊倌嚴厲制止,,說道,,這樣很危險,它要是反咬你一口,,你的手就沒了,。 但李有福反駁說,它不會咬我的,。 當李有福把手慢慢地放在母狼的頭上時,,母狼先是身體緊繃,怒視著李有福,,然后就漸漸軟了下來,,任憑著李有福對它的撫摸。 老羊倌看在眼里,,也就不再言語,,只是嘆了幾聲氣。 當走到距離公社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老羊倌說要解手,,就讓李有福看著母狼,,自己跑到一座山包后面去了。 李有福的心里越來越對母狼感到同情,,而母狼也總是用一種充滿乞求的眼神看著他,,這讓他感到于心不忍。 他好像看見母狼的眼睛里在流淚,,他又想起母狼的狼崽們還在家等著媽媽回去,,便在心里斗爭良久之后,決定打開籠子,,放母狼走,。 當李有福打開了籠子后,母狼遲疑了一下,,然后猛地跳了下來,,向李有福看了一眼之后,,就朝另一側山包上跑去,。 然而這一切都被老羊倌看在眼里,,他并沒有去解手,而是一直就藏在遠處觀看著李有福的一舉一動,。 這時,,當母狼跑到了山包上之后,從山包后面又出現(xiàn)了兩條狼,。這讓李有福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送母狼去公社時,狼群就在后面跟著,,他突然很害怕狼群現(xiàn)在過來報復他,,但沒想到那兩條狼隨著母狼一前一后的離開,消失在山包后面,。 老羊倌解手回來后,,一看狼沒了,就故作大驚失色的責問李有福,。李有福便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老羊倌生氣地說,為了抓到狼,,我們費了那么大的精力,,好幾只羊受傷,還有一條獵犬也受了傷,,還耽誤了這么多時間,,這些都是損失啊,你說放就放了,! 李有福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他反對著說,狼是無辜的,,它們也屬于這個草原,,和我們人類一樣,它們也是大自然的生命,。憑什么我們人類可以隨意侵犯狼的領地,,而狼就不能侵犯人類的地盤,就因為我們人類占領了它們的家園,,所以才讓它們無家可歸,! 老羊倌聽后也只好站在那里茫然地唉聲嘆氣,過了良久,,他才對李有福說,,或許你是對的,因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而我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片草原,,和狼也當了一輩子的鄰居,,但我相信我也沒有錯。 老羊倌趕著牛車調了頭,,就吆喝著李有福說,,上車,回去,。 人與狼之間的恩情兩年后的一個冬天,,這片草原上經歷著數(shù)年不曾有過的寒冷。 雪下得很大也很急,,短短兩天,,大雪已有齊膝深。人在雪地里行走是極為吃力的,,而且還有很多看不見的大坑表明都被雪覆蓋,,一不小心埋進坑里,就有可能爬不起來,。 然而,,在這異常嚴峻的天氣里,有幾只羊跑丟了,,牧民和知青們心里非常著急,,都在外面尋找。丟了羊是大事,,如果羊跌入坑里,,或是被狼群遇到,這都能帶來很大的損失,。 因為雪把羊的腳印覆蓋了,,所以根本就是漫無目的地尋找,但也要找下去,。為了盡快找到丟失的羊,,牧民和知青只好分頭尋找,一人一個方向,。 李有福奮力地向東走去,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把腳從雪窩里拔出來,,像拔蘿卜一樣,。 走了有小半天的時間,李有福已經感到精疲力竭,,沒想到一個疏忽大意,,他就掉進了一個雪坑里。那個坑不大,,但還挺深,,在夏天的時候,,是一個小水坑,到了冬天都變成了一個雪坑,。 那個坑里是有水的,,表明是一層冰,冰上面就是一層厚厚的積雪,。李有福掉進去之后冰就碎了,,他跌入到寒冷刺骨的水中。 他拼命地掙扎著,,可岸上的雪是軟的,,根本使不上勁,他只能用兩只手抓住一塊冰才不至于讓身體沉下去,。 水里的寒氣正在快速地侵入他的身體,,不過多久,他全身都感覺到麻木,,然后就沒有了知覺,,甚至因為身體失溫而導致出現(xiàn)幻覺。 正當絕望之時,,一條狼跑了過來,,就是當年李有福放生的那條母狼。母狼焦急地圍著水坑轉圈,,然后小心地走到水坑邊沿處,,用嘴咬著李有福的衣服,想把他拖上來,。 但李有福的衣服侵透了水,,變得非常沉重,一條母狼的力量是拖不起來他的,。母狼好幾次也都滑倒而跌入水中,,但因為身體敏捷又從水里爬了上來。 就這樣嘗試了很多次,,母狼也累得大口喘氣,,但總是徒勞。而李有福已經昏迷了過去,。他沒能沉入水底,,是因為他用胳膊肘撐著一塊冰,而因為寒冷,,侵了水的衣服和冰也凍在了一起,。 母狼用舌頭舔了舔李有福的臉,然后用嘴叼著他的帽子就迅速地跑走了。 李有福得救了,,是老羊倌帶著人趕過來救的他,,再晚一步,他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老羊倌用雪和生姜不停地揉搓他的身體才不至于讓他的肢體凍壞,,李有福因為發(fā)燒被送到了公社醫(yī)院,在那里休息了半個月才得以好轉,。 事后,,當李有福感謝老羊倌救他的時候,老羊倌笑著說,,其實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的善良拯救了你自己。 老羊倌便把母狼叼著李有福的帽子跑到牧場的事告訴了他,。 老羊倌又笑著說,,當時我們還以為你被狼吃了,那三條獵犬就兇狠地沖過去和母狼斗成一團,,那母狼打不過就在前面跑,,我們在后面追,當來到那個水坑的時候,,我們才知道母狼是想讓我們來救你,。 李有福聽后不忍地說,它是為了救我,,你們居然還欺負它,。 旁邊的一位知青就說,所以老羊倌感覺到對不起那條母狼,,就把咱們留著過年的腌羊肉送了不少給那條母狼,,你過年可沒有烤羊腿啃了。 老羊倌也說,,公社分給咱們過年的羊后腿肉,,我一根都沒有留下,到了大年三十咱們就烤土豆湊合吧,。 從那以后,,李有福又在內蒙古當了一年多的知青,然后就回城了,,但他卻再也沒有見過那條母狼,。 結語李有福因為善良而拯救了一條母狼,而母狼為了報恩也拯救了李有福,,人與人之間只有相互信任和幫助才會變得更和諧,人與動物之間也是如此。大家都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我對你好,,你對我好,世界就會變得美好,。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名言警句,,我也說一句我自己發(fā)明的,如果人類主動邁出一步,,去和動物交朋友,,我認為這會是人類文明史上一項偉大的舉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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