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發(fā)表于《宿遷日報》,。 ·請點擊右上角藍(lán)色字體“超哥的隨筆”加以關(guān)注。 煮粥聞米香 □鄭玉超 我的家鄉(xiāng)地處淮河,,一季稻一季麥,。這是上蒼對秦淮沿線特有的恩賜,米,、面各占半壁江山,,不像江南,只對米情有獨鐘,,也不像北方,,人們離開了面食就像丟了魂。家鄉(xiāng)人自然很感激上天眷顧,,于我,,對米有著更加深切的記憶,在我生命的長河里歷久彌堅,。 40多年前,,我才幾歲。那時的人們似乎和山芋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頓頓少不了山芋,,蒸山芋、煮山芋,、烤山芋,,山芋塊、山芋片,、山芋干,仿佛無芋不成“席”,。米則成了那個時代名副其實的奢侈食品,,刺激著我們的味蕾,甚至提到米字,都可以催生我們無限的想象,。我常常忽發(fā)奇想,,若能痛痛快快喝上一頓米粥,那將是怎樣的幸福??! 村里人家的米源甚為單一,大多撿拾而來,。田地由生產(chǎn)隊集體耕作,,田里的稻谷自然歸集體所有,在生產(chǎn)隊的谷場上,,碾打,、翻曬、進倉,,虔誠地遵循著最樸素的儀式,,顆粒歸倉。 然而,,稻子從田地到谷場,,靠的是人工收割,牛車?yán)\,。這中間,,就有一些稻穗被遺落,人們對這些稻穗視若珍寶,,撿拾到家中,,徒手捋下,那稻秸則作為柴草,,留作做飯用,。要么,曬干后留著,,到冬天再曬兩個日頭,,鋪在席下,它們似乎還留有淡淡的谷香,,暖洋洋的,,可以溫暖整個的寒冬。 那時,,蘇北農(nóng)村,,還沒有舂米的機器。我家門前有個腳踏的碾臼,,臼是青石鑿成,,埋進地下,,口敞開于地面。石臼上有根杠桿——我們叫踏桿,,那踏桿粗壯結(jié)實,,應(yīng)取材于刺槐木——一段接著錐頭,頭部向下對準(zhǔn)臼窩,,一段尾部削扁,,地面凹進幾十公分,有下踩空間,。 奶奶將稻谷晾干后,,倒入臼窩,然后,,小巧的右腳踏著踏桿,,就像踩著幸福。她用腳踩下踏桿尾部,,錐頭高高翹起,,腳一放,錐頭落下,,重重撞擊石臼,。隨著錐頭忽起忽落,奶奶宛如一個舞者,,盡情演繹著曼妙的單腳舞蹈,。 家中的那只大公雞,邁著大步,,像個邊關(guān)巡邏的將軍,,歪著頭咯咯叫著,圍著臼窩轉(zhuǎn)悠,。錐頭揚起,,大公雞驚叫著閃身躲過,錐頭落定,,它又靠近來,,像是守護自家的果實,又像要趁人不備偷食,。錐頭的起起落落,,讓它不敢忘乎所以,似乎明白偷食會有砸破腦袋的危險,。 稻谷終于舂好了,。奶奶小心翼翼,將臼窩里的米一捧一捧,,掏出來放進邊上的簸箕里,。欣喜若狂的大公雞總能拿捏好時機,,雞啄米的功夫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我揚起手不斷驅(qū)趕,,誰知它欺我人小個矮,扇著翅膀向我撲來,,大有和我決一死戰(zhàn)的勢頭,。奶奶說,小可憐的,,就讓它再吃幾粒吧,。 奶奶端著簸箕,上下顛簸,,顛去谷殼,,很快,光滑圓潤的米粒呈現(xiàn)在面前,。我望著米心生歡喜,,晚上有香噴噴的米粥喝了。 傍晚時,,奶奶早早點起灶火,。不一會,房頂上空就飄起了炊煙,,小院里到處流動著幸福的煙火氣息,。我分明嗅到了米香,先是淡淡的,,用不了多久,,香味濃濃地覆蓋了整個小院,將我緊緊地包裹起來,。 更多文章敬請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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