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北城有條東西向大路名曰“鳳城十路”,,鳳城十路被南北向的未央路截斷,,分為東段、西段,。鳳城十路東段住著妥叔,,鳳城十路西段住著梁劍,兩人性別相同,,脾氣相近,,愛好有很大的交集,,這個交集里邊寫了兩個字“嗜酒”。每隔一段時間,,兩人就要電話相約喝酒,。佐酒者,或者是葫蘆頭泡饃,,或者是街邊的擼串,。邊喝酒邊聊天,感覺這個世界就是我們的,。這時候,,梁劍每每說起一個叫做張占奇的人,說起這個人與“西漢美酒”的故事,。然后梁劍就哽咽或唏噓,,說一個真正愛酒的人卻天不假年,,靈魂飛升了天堂,。今天是清明節(jié),莫不是梁劍由于嗜酒的緣故,,又想起了自己的好友張占奇,?對讀者而言,我們大體了解了“西漢美酒”的發(fā)現(xiàn)過程,,也是一件幸事,。 導(dǎo)語:張妥 文/誦讀:梁軒誠 算是愛屋及烏吧,嗜酒者大多也都好其器,,我也不例外,。 原本我就喜愛搜羅一些小東西,因為好酒,,也就有了數(shù)量不少的相關(guān)器物,,大至儲酒近兩百斤的陶瓷酒瓨(音祥),小到日常使用的酒杯,,一邊飲酒,,一邊把玩,品嘗著酒的醇香,,追思著器物中的過往,,別有一番滋味。 2010年前后,,一位開酒廠的朋友給我推薦了一窖非常好的白酒,。為了找到合適的儲酒器,我專程回了趟老家,,想趁著逢集買上一個大酒缸,。在堂哥家吃飯時,,我說了此行的目的,一直住在老宅里的大哥聽了,,說他記得后院啥地方好像還有一個早年間咱家開藥鋪時賣酒的酒缿,,一會找找看還在沒。飯后我等不及大哥忙完,,就自己跑到后院翻騰起來,,果然在一個墻角,看到了一個一米來高的雙耳黑陶酒缸,,并且根據(jù)大哥的介紹知道了它叫酒缿,。 現(xiàn)在,這個黑乎乎的家伙就蹲在我客廳的一角,,里面滿滿的封存著一缸絕版的西漢美酒,。父親說這是一個小的,可以儲酒大約不到兩百斤,,當年里面放的是好酒,,只賣給老主顧,還有兩個大的,,每個可以放4,、5百斤酒,是用來放普通酒的,。當時我們賣的酒都是從鳳翔進來的,,酒到店了,爺爺都會檢驗一下這批酒的成色,,方法是倒上十杯酒,,然后點燃,酒精燃盡了,,將剩下的水折到一起,,剩得越少,就說明酒越好,,那時的標準就是這么簡單,。 喝過三五兩酒,看著這個已是我家族成員般的酒缿,,偶爾又會想起西漢美酒的創(chuàng)造者,,逝去的白酒追夢人占奇兄,讓人感嘆命運的不公,,不由得又浮上一大杯,。醉眼朦朧間,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魯橋鎮(zhèn)上家里的店鋪中,,坐著三三兩兩的主顧,,連哄帶逗的讓還是孩童年齡的父親飲酒,,直喝得搖搖晃晃...... 現(xiàn)在我日常獨飲時,最常用的是一錫壺,,一瓷杯,,一磁碟,父親說那是奶奶當年的嫁妝里的,。我們家當年在當?shù)貞?yīng)該就是一戶中等人家,,但奶奶家卻是一個大戶,父親的外公是國民黨元老于右任先生的摯友,,多年擔(dān)任于先生為家鄉(xiāng)創(chuàng)辦的民治中學(xué)的校長,,所以我們家里像樣一點的東西,大約都來自奶奶的娘家,。父親記憶里最為精美的有一套錫制祭器和一套瓷器,,平時都被爺爺藏在躺柜里,只有重要的年節(jié)才會被拿出來使用,。爺爺應(yīng)該是一個非常仔細的人,,因此使用多年都完好無缺。無奈文革到來了,,為了不給造反派以口實,,爺爺忍痛砸了幾乎所有的瓷器,將錫器也砸扁了胡亂的賣給了鎮(zhèn)上的小爐匠,,即使如此,家里依然沒有躲過一頂資本家的帽子...... 拿起錫壺,,斟一杯酒,,摸索著細藤纏繞的壺把,端詳著黃銅鑲嵌的壺沿,,酒壺呀酒壺,,當年為了存留一點念想,奶奶為你不知道擔(dān)了多大的干系,。嚼著最后一?;ㄉ闷饍纱缭S大的小碟,,看著底款的光緒年制四個字,,感悟著百多年的家族滄桑,嘴里已不知是何滋味,。碟面粉彩花鳥,,寫著仿元人法四字,當是清代的工匠,,仿照元代人的工藝燒制而成,,工藝尚可流傳,,更何況家族的情感與血脈呢。 杯中酒已盡,,醉眼亦成空,。迷茫塵世里,何日返仙班,。 梁劍醉于2016.1.5深夜 (本文配圖均來自作者) 作者簡介:梁劍,,字軒誠,陜西三原縣人,,祖籍山西漪氏縣,。知名策劃人、資深媒體人,,陜西石崗書院院長,,西京學(xué)院至誠書院客座教授,《美麗的原創(chuàng)生活》創(chuàng)始人,。 美 麗 的 原 創(chuàng) 生 活 專 注 原 創(chuàng) 文 學(xué) | 分 享 生 活 美 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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