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今日頭條]查代文的散文《梨花》

黃石新東西 202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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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

我說的梨園,，不是我童年的那座梨園，八九棵梨樹,，簇擁在村后的山垴下,，二月的梨花，也明凈麗質(zhì)地裝點了那方天空,。黎明或黃昏,，父親站在山垴上，眺望那園梨花時的得意，至今仍記憶猶新,。歲月的風(fēng)雨摧枯拉朽,，父親已經(jīng)作古，那座梨園也銷聲匿跡,。但世事總是生生不息,，老的去了，少的緊跟上來,，萬事萬物莫不如此,，我要寫的這座梨園便是這樣。

梨園就在我的院外,，數(shù)百棵梨樹浩浩蕩蕩蔚成一派撩眼的風(fēng)景,。記得這里原是一片荒坡，因土質(zhì)的貧瘠,，一些稀稀拉拉的野草和灌木也顯得萎糜不振,。那時，我在老家務(wù)農(nóng),，冬閑時日,，常到這山坡上砍那些草木，以作餉炊之用,。暮色蒼茫中,，那紅色的土壤象一灘凝固的鮮血，看去有點觸目驚心,，老鴉撲閃的黑翅和它的哀叫,，更是有些怵人。彈指間,，三十多年過去,，我在喧囂的市聲中想到了“葉落歸根”，回到老家,，發(fā)現(xiàn)這里已是一片蔥綠的梨園,，驚喜和愉悅立刻彌漫了我的心境，我將與梨園為伍相伴了,。

已是花期,，潔白的梨花漂白了一方山水，使這鄉(xiāng)村的早春二月煥發(fā)出一種無與倫比的清明,。村落里的雞鳴狗吠,，屋頂上縈繞的炊煙，也演繹出一番讓人心舒意暢的溫馨祥和,。淡淡的風(fēng),，攜著瓣瓣梨花，款款飛入我的書房，靜無聲息地落在我的書桌上,。我是坐在書房的藤椅上,，從窗口眺望這園梨花的。梨花的素潔讓我心動,，我真的想不出世上還有沒有比梨花更潔白的花事,。它的出現(xiàn)，使整個的鄉(xiāng)村清明了許多,，它的倩影,，鮮活了二月的農(nóng)事。它默默含情地伴著種田人的牛鞭,，蠶桑女的鬢發(fā),，以及帶著金子般的希冀播下秧田的谷種。它的存在使鄉(xiāng)村和鄉(xiāng)村的農(nóng)人舒展出一種渴望的自信和生活的從容,。

我想起我囿居多年的那座城市,，街頭巷尾，從沒見過一棵梨樹,，也去過一些大都市和一些聞名遐爾的公園,，同樣沒見過一瓣梨花。這就是梨花的本真,，不事繁華,，不事熱鬧，不事爭艷,，退居窮鄉(xiāng)僻壤,，光明磊落而又喜笑顏開地簇擁在村頭巷尾，或熙攘于山野荒丘,，給鄉(xiāng)村一道風(fēng)景,，給農(nóng)人一種憧憬,，給歲月一個充實的秋季,。童年的那八九棵梨樹，養(yǎng)活了一家八九口人,，院外的那數(shù)百棵梨樹,，將滋潤五百人口的村落和它悠長的日子。

回鄉(xiāng)小住,，純粹是因為這園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