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笑

　　不久前,，哈爾濱南崗區(qū)奮斗路恢復了歷史上的原街名果戈里大街,，并進行了綜合治理和改造，突出了俄羅斯風情和哈爾濱獨有的中西文化交融的特色,，為這座歷史文化名城增光添色,，并帶來了無限商機,。于是，關(guān)于這條街的形成,、命名及其歷史問題成了人們關(guān)注的熱點,。

　　筆者曾在《哈爾濱街名漫談》中介紹過哈爾濱街名的形成問題。上個世紀初,，哈爾濱曾是沙皇俄國在華獨霸的“國中之國”,。掌握市政權(quán)者是俄國人的“公議會”“董事會”，官方通用語言文字是俄語俄文,，流通的貨幣是俄國的“羌帖”,，交易用的是俄國的“沙繩”、“普特”,，街名街牌也都是用俄文標示的,。當年哈爾濱的老街名很多是以名人姓氏命名的，如：霍爾瓦特大街（現(xiàn)紅軍街）,、希爾科夫王爺街（現(xiàn)地段街）,、關(guān)達基街（現(xiàn)河圖街，已改哈藥路）,、鮑羅金街（現(xiàn)巴陵街）,、戈列鮑夫斯基街（現(xiàn)宣文街）、涅科拉索夫街（現(xiàn)河清街）,、羅蒙諾索夫街（河曲街）,、謝甫琴科街（現(xiàn)河鼓街）、果戈里街（后稱國課街,，指現(xiàn)奮斗路馬家溝河橋以南一段）等,。其中，霍爾瓦特大街,、希爾科夫王爺街是以原中東鐵路管理局局長霍爾瓦特中將,、副局長希爾科夫公爵的姓氏命名的；關(guān)達基街則是以原俄國阿穆爾總督,、十月革命后逃來哈爾濱任中東鐵路管理局地畝處處長關(guān)達基的姓名命名的,。這三個人是沙皇俄國在遠東擴張政策的執(zhí)行者。因此,，以他們姓名命名的街名無疑烙上了沙俄侵華的印記,，充斥了殖民主義色彩。而它集中在馬家溝和正陽河一帶,。（這些地區(qū)形成于20世紀20年代初,，即十月革命之后）以名人姓氏命名的街名，如：羅蒙諾索夫街、謝甫琴科街,、果戈里街等則真實地反映了哈爾濱中西文化交融的歷史,。或許很多中國人當年正是從這些街名街牌開始了解這些俄羅斯科學家,、作家、詩人的,。

　　遺憾的是,，哈爾濱人很少知道果戈里街的歷史，甚至查不到它曾稱果戈里街的中文依據(jù),。因為20世紀20年代中國地方當局收回市政權(quán)后,，便按諧音將果戈里街改稱了“國課街”，而1927年出版的《東省特別區(qū)哈爾濱特別市地圖及新舊街名對照》中竟將它譯成了“果果列夫街”,。僅從音譯的角度看這并不足為怪,，因為當年翻譯還沒有規(guī)范的約定俗成，或許譯者還不知道果戈里為何許人（盡管哈爾濱早已上演了果戈理的作品《欽差大臣》）,。

　　當年哈爾濱中文舊報刊中將高爾察克譯成“闊洛恰克”,、將中東鐵路管理局局長沃斯特羅烏莫夫譯成“我斯特洛五茂夫”、將普希金譯成“普士庚”,、將高加索街譯成“喀夫喀斯街”等比比皆是,。

　　筆者是在1980年原哈爾濱地方史研究所編輯出版的《地方史資料》中首次將該街原街名譯為果戈里街的。果戈里街俄文原名“Гоголевскаяулица”,。

　　Гоголевская是由名詞Гоголь（果戈里）加上后綴евская構(gòu)成的形容詞（按俄文形容詞構(gòu)詞法,，евский(евская)是加在男性名詞后的形容詞后綴），因此將“Гоголевскаяулица”譯為果戈里街是毫無問題的,。這一結(jié)論也從哈爾濱其他以人名命名的街名中得到印證,。此外，哈爾濱當年還有托爾斯泰電影院,、普希金中學,、陀思妥耶夫斯基學校，也從另一方面提供了以俄羅斯作家命名街名,、校名的依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