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研究的評估模型是通過對Arnstein（1969）公眾參與階梯模型、Yang和Pandey(2011)的研究結(jié)果,、Dreyer 和Ziebarth研究中的參與透明度（participatory transparency,，PT）概念融合得到，最后構(gòu)建了一個地方政府預算編制參與模型（EBM）,。該模型把參與特征,、公共決策中的透明性看作是肯尼亞公民影響財政預算決策的必要條件。將EBM放在Ebdon和Franklin（2006）提出的預算編制公民參與影響模型中討論,。

1969年Arnstein參與階梯的框架批判了美國社區(qū)發(fā)展計劃中缺乏真正的公民參與,。國際公眾參與協(xié)會從國際背景出發(fā)引用階梯制定了“參與頻譜Spectrum of Participation”。比較參與階梯與參與頻譜,，階梯的最高一級中,，公民才會預期到中等參與或高度參與,，這與頻譜中的參與involve、協(xié)作collaborate,、賦權empower等等級對應,。

Ebdon和Franklin評價了一系列預算編制參與的研究，提出了預算編制公民參與影響模型Impact Model of Citizen Participation in Budgeting,，用于解釋不同層面的投入（環(huán)境,、過程設計、機制變量）和過程對結(jié)果的影響（告知到提升信任,、建立社區(qū)意識）,。他們將投入和條件因素按照最不支持到最支持連續(xù)排列。與Wang (2002) ,，Yang和Callahan (2005)的研究結(jié)果一致,，多種類型的參與能夠得到最支持的結(jié)果、還能夠帶來長期效果,，比如政府信任提升,。根據(jù)前文討論可知，重復參與能夠帶來循環(huán)反饋,，財政預算的途徑和結(jié)果能夠形成反饋閉環(huán),。像Lindblom (1959)指出的那樣，這是一個政治增益的過程,。同時學者們都指出檢驗事件中投入產(chǎn)出關系的重要性,。

參與透明度相關理論表明，公民越多參與決策,，越能夠提高透明度,。Dreyer和Ziebarth（2018）認為，PT是讓社區(qū)居民提出自身偏好的途徑之一,，從而提高服務提供者水平,。在公共預算背景下，公民特別是項目管理委員會的成員應該多次參與預算過程,，因為他們了解作為預算執(zhí)行者的術語,、程序、政治邏輯,，這增加了公民作為預算執(zhí)行者的影響力(Yang and Pandey 2011),。

參與透明度對有意義的參與、參與式預算編制結(jié)果的重要性,。一個在參與式預算編制中推出參與性透明度框架的縣將提供關于項目實際支出,、項目成果、年度預算支出的信息,，便于公民考慮下一年的優(yōu)先級,。實行預算編制做法的縣將保證過程透明,，使公民最大限度地參與縣預算優(yōu)先級的確定過程。

研究方法

本文依靠公眾參與地方一級規(guī)劃和預算編制的經(jīng)驗來了解參與在多大程度上是有意義的,，特別是對他們本身而言,。采用焦點小組訪談的方法來獲取信息。在區(qū)級公職人員的幫助下,，招募了分別來自肯尼亞的Bomet,、Kericho、Kisumu,、Makueni四個縣的公民參與調(diào)查,，共131人。區(qū)級公職人員根據(jù)焦點小組的綱要,，選擇參加過兩次或兩次以上公共會議的公民,，包括男性和女性。然后公職人員商定合適的日期時間和地點,，安排受訪者和研究人員見面,。有三場訪談在酒店會議室舉行，其他訪談在行政區(qū),、村莊內(nèi)的縣辦事處進行,。預計每場訪談時間持續(xù)50-70分鐘，用英語進行,。盡管有少數(shù)受訪者主要用斯瓦希里語交談,，但絕大部分受訪者能夠用英語和斯瓦希里成句表達意思。兩個團隊成員專門負責做筆記（其中一個成員以斯瓦希里為母語）,，受訪者都同意使用錄音機來記錄對話,。一名以斯瓦希里語為母語的小組成員為討論提供幫助。

在過去兩年（自2017年選舉以來),，研究者們在肯尼亞四個縣舉辦了15場焦點小組訪談,。在訪談中，采用半結(jié)構(gòu)化訪談提綱,。引導公民講述經(jīng)歷、對公眾參與的感知影響,、改善所在縣公眾參與的建議,。還詢問了是否有證據(jù)表明他們影響了他們縣預算優(yōu)先級。另外,，詢問了一個檢查性問題,，詢問參與者為公共服務額外付費的意愿，以衡量他們對縣政府腐敗程度的感受程度（特別是項目成本,、質(zhì)量方面）,，這是對政府信任的反向衡量,，因為腐敗感知增強會帶來信任的降低。

以焦點小組為分析單位,，使用常量比較分析constant comparison analysis((Corbin　andStrauss 2008))的方法來分析轉(zhuǎn)錄文本,。分析涉及三個步驟：（1)開放式編碼；(2)軸向編碼,；(3)選擇性編碼,，分配討論內(nèi)容到不同的主體范疇，再接著歸納核心范疇,，包括招募方法,、參與條件、信息透明度,、公民賦權,、政府信任。建立的模型與Ebdon 和Franklin構(gòu)建的模型相呼應,。并對討論中提到的特定主題進行計數(shù),，來確定是否能夠構(gòu)成一個主題，在縣內(nèi)的區(qū),、縣,、同一問題之間進行比較。方差分析顯示,，城鄉(xiāng)參與之間沒有明顯差距,，這可能因為樣本數(shù)量比較小，因此不能就此下定論,。參與者對話得到保密,；在下面的分析中，將重點小組的成員統(tǒng)稱為參與者,，而不將他們所屬的區(qū)域公布出來,。使用美式英語編碼，結(jié)果得到公眾參與的五個要素,。

研究結(jié)果

結(jié)果按縣和主題分析,。從焦點小組轉(zhuǎn)錄的內(nèi)容分析可得，以達到清晰,。結(jié)果表明,， Makueni縣的預算編制參與程度最好，比其他縣要高得多,。

環(huán)境變量

公眾參與規(guī)劃和預算編制的憲法,、法定要求為肯尼亞的參與性預算編制提供了環(huán)境框架。民選官員是否支持公眾參與,、是否存在變革型領導是兩個重要的變量,。焦點小組討論揭示了不同縣的政府官員,，特別是行政部門預算官員的總體態(tài)度。像Yang and Pandey指出的那樣,，參與者認為,，當他們認為民選官員支持公民參與而不是最小化公民參與時，公民能產(chǎn)生更大的影響,。四個縣中有三個縣(Bomet,、 Kisumu和Makueni)的參與者依靠縣議會成員使他們的偏好被納入最終預算提案；他們認為當?shù)亓⒎ㄕ吖膭钪С止駞⑴c,。相反,，Kericho縣許多公民不認為MCAs會去挑戰(zhàn)州長的政策部署，他們認為MCAs的大多數(shù)成員是縣長派系的,。

在Makueni縣,，與會者對縣長表示信任， 他們認為縣長是一位變革型領導人(Yangand Pandey 2011),。該縣長支持公民參與預算編制過程,， 實行分權參與結(jié)構(gòu)，自下而上的去頂優(yōu)先級再分配財政資源,。一位與會者在談到自下而上的優(yōu)先級時贊許地指出,，該縣長不發(fā)起、主導項目,。“我們通過參與確定與村里需求相匹配的財政優(yōu)先級”,。另一個參與者贊揚范去哪的參與結(jié)果。“在Makueni縣,，縣長將公民參與下放到村級組織village level,。在決策階梯中，村里公民需求是其他級別群組決策得的依據(jù),?！眳⑴c者也夸贊財政資源的分配，“建立Ward-Kitty基金,，給每個縣3000Ksh.（300,000美元）的配額,，用于發(fā)展”。但其他三個縣沒有做到以上三點,。此外,，Makueni縣的公民參與模型得到了世界銀行的認可，將之看做最理想的公民參與模式,，提出其他46個縣向Makueni縣學習。

高效,、有效的機制

參與者招募對吸引公眾廣泛參與預算編制決定至關重要,，其中有類技術作用突出,。

招聘信息：研究者們請與會者告知，他們知曉財政編制的公眾參與會議的,。結(jié)果顯示,，公民了解參與會議的方式多種多樣。目前來說,，社交媒體(WhatsApp and Facebookgroups)是公眾參與CIDP,、ADP使用最廣泛的途徑。廣播也比很受歡迎,，因為地方電臺以當?shù)卣Z言播出,，教育水平最低的人可以收聽。而縣官員,、特別是區(qū)級行政長官也是向公民發(fā)出邀請的重要途徑,。Makueni縣招聘方式多樣性最好。

過程要素

過程要素包括會議舉行地點,、提前受到的通知總量,、會議前背景信息分享程度。

參與條件：焦點小組好討論了參與事件中必須要克服的挑戰(zhàn),。四個縣的討論顯示,，前往活動場所的路程對于很多公民來說是主要的阻礙。至于場所算不算遠,，取決于居民的收入和地位,。大多數(shù)人沒有車輛，所以他們必須承擔不被報銷的交通費用,。區(qū)級,、城郊處的會議，是消耗時間,、金錢成本最少的,，特對是對比較貧窮的居民來說。因此,，距離,、場所位置、交通費用是關鍵條件,。

一些參與者抱怨,，縣官員不珍惜公民的時間，主要表現(xiàn)為以下三個方面：1）活動通知給以的準備時間不夠長,；2）參加活動的那天官員遲到,；3）匆忙完成討論過程，限制公民的討論和提問時間。

信息透明度

信息是公民確定發(fā)展計劃的優(yōu)先級的基礎,。參與者主要依賴項目完成情況來決定下一年的財政優(yōu)先級,。Makueni縣之外的很多參與者抱怨，執(zhí)行情況相關官方文件對公眾是不開放的（即使是申請公開）,，所以公眾必須依賴對狀態(tài)項目的自我感知,。除了Makueni縣，對于所有的成員甚至是項目委員會的成員都是都是這樣的,。

公眾在村級會議上討論他們的即時發(fā)展需求,，在個體、進行公眾參與的鄰區(qū)也對關切和需求進行討論,。就像一個參與者指出的那樣,，“我們在參與會議上才了解到什么項目完成了、什么項目沒有完成”,。另一個參與者抱怨到,，不能夠獲取公眾參與所需要的信息。在大多數(shù)縣,，項目管理委員會成員也在努力獲取顯示項目成本的質(zhì)量清單BOQs,、和項目標準的工作信息范圍，以便他們能夠監(jiān)管他們領域項目的實施情況,。除了Makueni縣,，參與者憤怒地指出，為了避免公民向官員提出問責問題,，講話被故意拒絕獲得某些信息,。

公民賦權的結(jié)果：是否影響或改變決策

本研究核心研究問題是評估公民是否被授予影響他們所在縣財政預算決策的權利。首先,，令人悲哀的是,，人們對各州參與模式都存在抱怨。我們詢問焦點小組成員他們是否認為他們的參與能夠?qū)ω斦媱澟c預算產(chǎn)生實質(zhì)性影響,。令人驚奇的是,，Kisumu縣和Makueni縣參與者大部分都說他們過去提出的發(fā)展項目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成了（詳見表2）。Bomet縣也是如此,，但參與者對縣長辦公室推行的項目存在諸多不滿,，也存在不通過公民參與改變參與優(yōu)先級的行為，甚至有些參與者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優(yōu)先級項目怎么發(fā)生了改變,。一個Bomet縣參與者說到：

參與時發(fā)生了突發(fā)事件,，公民拒絕在得到過去批準項目事實詳細情況資料之前與官員互動。既然官員沒有相關信息,，官員們被要求去搜集相關信息安排下一次參與會議,。然后官員和領導者都不再露面,。

另一個參與者提到官員寫下了公民的提議，“但這些建議并沒有在實施中體現(xiàn)”,。項目進步報告是誤導性的,，項目沒有按照規(guī)定的時間和標準完成，“比如,，路基建設薄弱，與核定支出不符”,。在有些情況下,，項目直接消失在公眾的視線里。“有些時候資金被重新分配到新的項目中,，老的項目就被遺忘了,。同時，新分配資金如何被利用是無法追溯的,，特別是項目尚未完成的時候,。這筆錢被認為丟失了，或者去到了我們[公民]不能說的地方”,。最消極的討論是有關Kericho縣的討論,，只有極少數(shù)參與者表示，他們擬議的項目已經(jīng)完成,。

至于決策是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的,，結(jié)果顯示除了Makueni縣，憲政都是先做出財政分配的預算然后再征求公民的意見,。然而,，參與者對他們項目優(yōu)先級在沒有他們參與的情況下發(fā)生改變是不滿意的。這些變化發(fā)生在向縣議會提交批準提案的時候,。與會者還對,，在財政年度后期的補充預算編制中沒有列入這些預算感到不滿，這些項目中資金分配都發(fā)生了改變,。

長期目標和結(jié)果：政府信任

政府信任與提案是公民提出的還是縣長辦公室提出,、參與過程后期的改變是否與公民的付出有關。除了Makueni縣,，其他縣的參與者說,，縣長提出一個提案后在執(zhí)行參與環(huán)節(jié)征求他們的意見。一個參與者提到,，縣長辦公室?guī)У綀?zhí)行會議現(xiàn)場“一些厚厚的待批準,、待朗讀的文獻”。但當文件被帶到縣議會的時候,，一些項目根據(jù)縣長個人喜好發(fā)生改變,。財政年度后期的補充預算編制中，公民也被排除在決策之外，“我們理解有時候處于某些原因和規(guī)則,，公眾參與者參與不了補充預算編制,，但作為公民，我們想要了解這些改變以及這些改變是如何影響項目優(yōu)先級的”,。

公眾不同意縣長的計劃與公民沒有被告知后期變化有關,。一位不滿意的參與者指出，“我對他們實施項目的方式不滿意,，因為他們帶來了一份書面文件,，對社區(qū)也不解釋它的內(nèi)容和影響”。公眾漸漸了解到,，在財政年度后期一些基金或者項目被改為他用,，造成了公民政府信任下降。

上述結(jié)果顯示了,，有意義的參與如何受到信息透明度,、參與式預算中的透明度影響。在不同區(qū)域進行焦點小組討論讓我們了解到縣域活動的特征,、復雜條件下公民參與的體驗,。他們知道這些模式是如何運作的以及他們是如何運作的。

研究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