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此碑非常特別,,一碑竟然分為兩通大小幾乎相同的碑石來刻制,,上碑為序文,是唐太宗李世民撰寫的序文,,由右而左寫刻,;下碑為碑的記文,由唐高宗李治撰寫,,從左往右寫刻,。 該碑由于一直鑲嵌在大雁塔入門處的左右兩邊的兩米深的磚龕里,因而受到塔身的護佑,。(看下圖) 民國大雁塔大雄寶殿前的碑龕 民國大雁塔照片 《雁塔圣教序》磚龕碑石和裝飾圖案照片 不然的話此碑精細的筆畫刀刻細節(jié)早就磨泐不清了,。 不過下圖很有意思,通過觀察此碑的筆畫字形可以較為清晰的看到,,筆畫的鐫刻形態(tài)并不是一次性完成的,,而是再次加工修補過的。這也難為這些從事鐫刻的刻工了,,估計心中多少會對褚遂良有意見,,因為正是因為他的“細膩”書寫而無形中增加了工作量。 日本 二玄社《雁塔圣教序》圖版 不過,,從現(xiàn)在來看,,其實再好的保護,也無法阻擋住來自大自然的物理傷害,,進而對碑身產(chǎn)生難以避免的情況發(fā)生———比如碑身下部的“碑花”,。 (看下圖) 再比如,從放大的字看,,像域,、儀(看下圖)字筆畫字口的邊緣部分,歷代的椎拓已經(jīng)使得這些地方“發(fā)白”變淺了,,久而久之筆畫也會逐漸因為字口變淺而變得越來越細。 椎拓的磨痕也會變成“碑花”的一部分,。而碑花通過拓本的制作傳播而和整塊碑刻融為一體,,也成了拓本所呈現(xiàn)的碑刻景觀的一部分。 日本 二玄社《雁塔圣教序》原石和拓本對比圖版 而“碑花”的磨痕也最終會影響到碑刻的風(fēng)貌表現(xiàn)性,。 像《雁塔圣教序》的書風(fēng)這么妍媚天姿而虛和,,用筆輕盈而有別致,椎拓越多磨泐越嚴重,,必定使用筆細節(jié)逐漸丟失,。筆道也會因為邊緣部分不斷磨損。同時也讓碑刻字中較粗的筆畫因為鐫刻深的緣故而變肥,,而本身較細的筆道因為鐫刻淺而變的纖弱,,甚至模糊不辨,。 日本 二玄社《雁塔圣教序》圖版 當(dāng)然,臨摹古人的碑刻會受到碑刻本身自然風(fēng)貌影響,,可以試想一下,,如果像《雁塔圣教序》這樣精致的楷書因為自然和人為的作用使筆畫細節(jié)丟失,必定會讓人對碑刻原貌認識產(chǎn)生審美的偏差,。 不過,,凡事有利也有弊。 這多少也開拓了金石學(xué)領(lǐng)域研究的寬度,。 殘損讓碑刻的“火氣”減弱,,而筆畫形態(tài)和整體風(fēng)貌則會更加趨于相對“圓融”。所以,,同一塊碑有人臨摹會以個人認識取其“清雅”一面,,也有取其“古拙”一面。 清 趙世駿臨《雁塔圣教序》局部 當(dāng)代 翁志飛臨《雁塔圣教序》局部 而比《雁塔圣教序》(六五三)刻立早幾年同樣為褚遂良書寫的《房玄齡碑》(六四八~六四九)到宋代已經(jīng)是變得“碑花”滿身了(下圖為宋拓李芝陔原藏的“火厄本”),。這主要是因為碑刻陪葬昭陵野外,,風(fēng)吹日曬雨淋加之歷代椎拓不斷的緣故。 當(dāng)然,,要是碑刻上一個字筆畫殘損的厲害,,或者大半個字形都沒了,這也會引起臨摹者對原字形態(tài)的無限遐想吧,! 唐 褚遂良書《房玄齡碑》 宋拓本 再比如唐歐陽詢書《九成宮禮泉銘》,,在宋代除了上部斷裂處,整體刻字還很清楚,。(原碑在陜西麟游) 明 李褀藏 宋拓《九成宮禮泉銘》 但時間越往后,,受種種因素的影響會破壞的越嚴重。 如今的《九成宮禮泉銘》本身局部 綜上,,古代碑刻上“碑花”的形成,,一是源于碑刻石材自身所帶有的“凹凸不平”處,一是源于碑刻刻立后所受到的大自然物理作用(風(fēng)雨侵蝕,,地震等)以及人為的破壞(長久的椎拓,、剜刻)遺留的痕跡。 這不僅改變了碑身原有的風(fēng)貌,,同時也被不同時期拓片“復(fù)制”下來,,成為金石研究、學(xué)習(xí)臨摹參照,。 當(dāng)然,,作為“碑花”這一詞匯的概念,也會因為研究的深入,,不斷會把它的涵蓋范圍擴大,。 所以,,學(xué)書法選碑很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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