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學林

溱湖的出名除了因為那一方水域,、那一片濕地,，還因為一年一度清明節(jié)的那一場盛會——溱潼會船。

那是一場船的盛會,，那是一場水上狂歡,！

每年清明節(jié)第二天，四鄉(xiāng)八鎮(zhèn)的數(shù)百船只,、上萬船民云集溱湖,。環(huán)湖四岸，人密如織,，呼聲如潮,，觀眾游客超過十萬之眾。水面上,，旗幡如海,，篙槳如林，千舟競發(fā),，鼓樂喧天,。供船、花船,、拐婦船各領風騷,，秧歌、社戲,、龍獅燈爭奇斗艷,。

賽船活動更是引人入勝，篙子船好似蛟龍在激流中穿行,，劃子船宛如彩蝶在浪花中飛舞,，鑼鳴號響，浪涌波翻,，萬眾歡騰,，熱鬧非凡！其恢宏壯觀的場面、驚心動魄的爭賽,、多姿多彩的表演獨步天下,，堪稱“民俗文化之大觀，水鄉(xiāng)風情之博覽”,。海內(nèi)外人士盛贊：“天下會船數(shù)溱潼”,。

這是蘇中里下河地區(qū)清明前后獨有的風情習俗。我第一次觀其盛況,，還是在上世紀1991年的清明節(jié),。那時我剛調(diào)到縣揚劇團主持工作，應溱潼湖東村之邀,，清明節(jié)期間帶團到他們村里去唱鄉(xiāng)臺,。

之前我就聽說過溱潼清明有會船，每個村都請戲班子搭臺唱戲,，很是熱鬧,，但從未見過。我們于清明節(jié)當天中午到達湖東村,，遠遠就看到村頭河岸邊搭著一座舞臺,，上面豎著兩根高高的旗桿,，兩面紅旗迎風飄揚,。臺前的空場上,，已經(jīng)放滿了一排排的木凳,。吃過飯后，我們立即安裝燈光音響,，布置舞臺布景道具,。晚上就開始了首場演出,，受到村民熱烈歡迎。

按照村里安排，第二天一早,，我們派部分演員隨他們上船參加會船節(jié)表演,。我出于好奇,，也一起跟他們上了船。天剛蒙蒙亮,，河面上白茫茫一片霧氣,。我們乘的是一艘供船，上面裝飾得花團錦簇,，十幾個舞龍的人手握著龍棒,，站在船臺上，還有幾個敲鑼打鼓的立于一邊,。供船的后面跟著七八條篙子船,、三四條劃子船。

船行至野外一處垛田邊停下,，立時鑼鼓敲起來，龍燈舞起來,，人們紛紛上岸,。我抬眼一看，那垛子上全是一座座墳頭,，我知道,，他們這是祭祖來了。只見那條龍在人們舞動下,，從供船上向岸上騰躍而去,，然后就在墳丘間翻滾游動，鑼鼓聲音越是激烈,，翻滾游動得越歡,。有人夾著一只籮筐，里面裝著半生不熟的米飯,，不斷抓出來撒到墳地里,，有人將一疊疊黃紙放到墳邊，用火點燃焚燒,。這樣進行了大約半小時光景,，天已完全大亮了。一群人就又上了船,，向舉行會船活動的湖面駛去,。

那時，溱潼會船還未到風景區(qū)這邊廣闊的溱湖水域舉行,，還在古鎮(zhèn)西邊湖北口的北湖里舉行,。一路上，我們看到許許多多的供船,、篙子船,、劃子船向那里聚集,。他們拼命的撐著、劃著,，相互遇到都要比試一番,。

溝河港汊里都是篙聲槳影，處處一片歡聲笑語,。進入北湖,，那場面更是令人驚嘆不已。滿湖都是船,，滿眼都是人,。不大的湖面上，有的船在那兒游弋穿梭,，有的船在那兒結集待命,，船上是人，岸上是人,，不管是撐船劃船的,，還是揚鑼擊鼓的，不管是唱戲表演的,，還是趕會看船的,，每個人都很激動。這樣的船會場面,，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難怪湖邊處處飄動著“天下會船數(shù)溱潼”的標語，確實場景壯觀,，氣勢磅礴,。

這是姜堰市（原泰縣）首次以政府出面組織會船節(jié)，首次打出“中國姜堰·溱潼會船節(jié)”的旗號,，首次將一個民間自發(fā)的,、零散的民俗活動逐步演化為群眾性的文化、體育活動的盛會,。自此以后,，每年的清明節(jié)，這樣的盛會都要在溱湖之上上演,。而我也與“溱潼會船”結下不解之緣,。

溱潼會船，又稱“清明盛會”,、“利孤盛會”,、“清明篙子會”等，分布在姜堰里下河地區(qū)以及鄰近的興化,、東臺,、江都少數(shù)鄉(xiāng)鎮(zhèn),，約有500多平方公里范圍的上百個自然村莊內(nèi)，因為以溱潼為中心,，故習慣稱之為“溱潼會船”,。

每年清明節(jié)前十多天，各村就推選會頭（負責人）,，豎起會旗,，宣告會船活動開始。過去撐會船都是自愿報名,，費用各戶承擔,，一參加就是三年，中途退出被認為不吉利,。報名結束后,，接著就選定參賽船只，然后組織男女水手上船操練,。船分篙子船,、劃子船、花船,、供船、龍船,、拐婦船等,。

篙子船是會船的主體船，每天下午,，篙手們上船試水,，鍛煉體力，確保下篙和揚篙動作整齊劃一,，以使會船全速前進,。站在船頭上的叫頭篙，又叫站浪頭,，他是全船的組織者,，用篙子指揮大家的行動，船尾還有一個敲鑼的,，叫揚鑼,，他隨著頭篙用鑼聲傳達號令。

劃船上的水手多為女性,，打扮得既花枝招展,，又英姿颯爽。她們手執(zhí)木槳,，腰肢一扭,，屈臂一揚,，小船就像一只海燕貼著湖面輕盈地飛翔。

供船是供奉菩薩和祭祀亡人的船,，花船是專門演唱表演的船,。供船和花船代表著一個村的經(jīng)濟實力和整體形象，所以花費錢財和時間最多,，往往集中全村最好的能工巧匠日夜加班,，船上搭建樓臺亭閣，張燈結彩,，古色古香的船臺和現(xiàn)代燈光的巧妙結合將供船和花船打扮得流光溢彩,，氣宇軒昂。拐婦船是會船中的小品,，它由三條小船組成,，表演的是老頭和老奶奶追趕私奔的女兒，一個官老爺端坐公堂為其調(diào)解的故事,，在眾多氣勢雄壯的會船里,，扮演了一個丑角，頗為滑稽可笑和幽默風趣,。

在篙手試水和供船搭建的同時,，舞龍燈、蕩湖船以及各種民間文藝節(jié)目也在抓緊排練,。臨近清明節(jié),，會船還要刷洗干凈，船艙鋪上稻草,，擱上跳板,，保證水手站立平穩(wěn)。供船,、花船也要裝飾,、美化完備，迎接比賽,。

清明節(jié)這天,，家家燒錢化紙、供奉先祖,，裹粽子,、煮米飯，迎接親友前來看會,。第二天凌晨,，參加會船的人敬香拜佛后，上船出發(fā),，他們首先到河湖港汊邊的墳地里舉行祭祀活動,，祭掃完畢后,，赴會參加會船比賽。

2002年以后,，會船比賽由北湖移到了溱湖,，水面更加開闊，場面更為壯觀,。

太陽剛剛升起之時,，四鄉(xiāng)八鎮(zhèn)的會船通過各條河道，就向溱湖匯聚而來,。田野河坡上,，菜花流金，麥浪涌翠,，一片桃紅柳綠,。云集溱湖的會船，鑼聲,、鼓樂聲,、撐篙和劃船的擊水聲響成一片。船頭上各式旗幟,，隨風飄揚,。千姿百態(tài)的會船紛紛亮相，像朵朵荷花飄浮在水面上,。

站立整齊的水手像出陣的戰(zhàn)士,，威武雄壯。供船,、花船上播放著音樂，船臺上表演文藝節(jié)目,，演員們一個個濃妝艷抹,，載歌載舞。龍船上龍燈飛舞,，好似神蛟出水,。最振奮人心的是比賽。參賽的是篙子船和劃子船,，尤以篙子船氣勢最盛,。兩船對齊后，只聽“堂,！堂,！”兩聲鑼響，篙手兩臂張開,，雙手揮動竹篙,，筆直地齊上齊下,，揚篙如長矛列陣，下篙似巨蟒入水,；船從水面上騰躍而起,，猶如離弦之箭飛馳而去。

劃船上的婦女們手起槳落,，前伏后仰,，如鯉魚穿浪，似彩虹飛波,，鑼聲越緊,，船速越快。誰都不甘落后,，誰都想給本村的父老鄉(xiāng)親增光添彩,，玩就玩?zhèn)€痛快，爭就爭個第一,，以顯示水鄉(xiāng)兒女的拼搏精神,。十里溱湖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湖面上,，數(shù)百艘賽船穿梭游弋，奮力爭先,，幾十條巨龍翻滾騰躍,，激蕩云水；湖岸上人頭攢動,，吶喊助威,。浩瀚的溱湖，剎那間成了歡樂的海洋,。賽船結束后,，篙手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村莊，舉行酒會,，搭臺唱戲,，送頭篙。整個會船活動至清明后十幾日方才結束,，前后延續(xù)近一個月,。這一個月中，因為會船,，水鄉(xiāng)的每一處村落,，都被喜慶的氣氛籠罩著。

溱潼地區(qū)為什么會有這種風俗呢？1993年出版的《古鎮(zhèn)溱潼風情錄》一書,，收錄了胡曦雯,、洪惟泰、楊永華,、許谷梁四人撰寫的《溱潼會船風俗小考》,，文中記錄了關于會船來歷的三種傳說：其一，岳飛抗金說,。相傳南宋紹興元年（1131年）,，岳飛任通泰鎮(zhèn)撫使兼知泰州，山東義民張榮,、賈虎率領一支隊伍投奔岳飛,，他們“軍駐秦潼村”，與進犯溱湖地區(qū)的金兵展開決戰(zhàn),，金兵大敗,，而義民也傷亡慘重。溱潼百姓收葬陣亡將士,，并于每年清明節(jié)撐船前來祭祀,，久而久之，形成撐會船習俗,。其二,，朱元璋尋找祖墳說。據(jù)傳,，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登基后,，清明節(jié)要祭掃祖墳，因為打仗多年,，百姓流離失所,，父母死于何處，葬在哪里,，一時找尋不到,。

軍師劉基為其想了一個辦法：清明這天，大家小戶都要給自家祖墳添土化紙,，表示祭奠，如過了清明仍未有人添土化紙,，那就是無主孤墳,。從這些無主孤墳中就不難找到皇帝先人的墳墓了。朱元璋就喬裝打扮,，乘船在江淮一帶尋找祖墳,。此舉感動水鄉(xiāng)百姓，他們就在清明節(jié)第二天，撐船祭奠那些無主孤墳,，從此便演變成后來撐會船的習俗,。其三，侯必大抗倭說,。明朝嘉靖年間,，倭寇侵入里下河神童關一帶騷擾，明朝抗倭將軍侯必大駐守神童關,，率兵抗擊倭寇,。水鄉(xiāng)民眾組織船隊前去助戰(zhàn)，每條船上數(shù)十人,，各執(zhí)一根竹篙,，既當行船工具，又做殺敵武器,。篙子船會就是當時一種演武練兵形式,。倭寇消滅后，船隊卻保留下來,，并逐漸形成會船習俗,。

這些傳說都各有一定的依據(jù)，也許會船真的就是這樣形成而流傳下來的,，也許可能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任何一種民俗的產(chǎn)生和形成，都有其歷史和地域的淵源,。溱潼及周邊地區(qū)地處里下河水鄉(xiāng),，自古無船不行。船是人們不可或缺的生產(chǎn),、生活,、交通、運輸工具,，家家戶戶都有船,，男男女女都能撐篙劃槳。

溱潼地區(qū)的民居以河湖港汊劃分而成自然村落,，村民居住集中,，祖墳地也以村落為單位，選擇遠離村莊的高垛而為墓地,。清明添墳祭祖,，必靠船只往來。途中兩船相遇,，甚或數(shù)船同行,，情緒上來，相互比賽，看誰撐得快,，或者互相喊上幾句號子,，唱上一段小曲，都是很自然的,，久而久之,，相沿成習，演化成清明期間的一種習俗,，而代代相傳,，則更是順理成章的事了。但不管是哪種說法,，會船是水鄉(xiāng)人民在長期勞動生活實踐中的一種創(chuàng)造,。

除了民間的傳說，方志文獻中有沒有關于清明會船的記載呢,？經(jīng)過反復查找,，終于在《海陵竹枝詞》中發(fā)現(xiàn)兩首清代有關會船的詞作，其一為清代嘉慶年間泰州詩人朱余庭的《鮑老湖》：“鮑老湖通蝦子灣,，上溪港口水回環(huán),。使船如使馬奔放，會看篙工第一班,?！边@首詞寫出了篙手撐船如快馬飛馳的場景；其二為咸豐二年（1852）舉人,、曾在廣東任過知縣的泰州人儲樹人寫的一首《篙子會》：“下河村落自為鄰,，慣使舟船氣力振。團練若成皆勁旅,，請看篙子會中人,。”從中可以看出160多年前,，篙子會的氣勢,。此外，民俗學家胡樸安編著,、上世紀二十年代出版的《中華全國風俗志》中對這一風俗也有記載：“泰縣（今姜堰）有一種特別風俗,，清明日，鄉(xiāng)下農(nóng)人咸備大船幾艘,，每船約二十余人,，立船之兩邊，咸執(zhí)撐篙,，在空曠河道比賽,，稱為撐會船。各船爭先恐后,，拼命前進,。”民國泰縣詩人,、畫家陳二指的兩首竹枝詞：“專練會船架竹篙,，一聲鑼響滾銀濤。各爭勝負分前后,，不亞金焦訓水操,。”“綠楊堤畔霓裳按,，青草湖邊畫舫排,。每到年年春三月，如云仕女看船來,?！眲t不僅寫出會船爭賽的場景，而且寫出看會船的盛況了,。

“溱潼會船”從產(chǎn)生至今,，傳承了多少年？按照產(chǎn)生于岳飛抗金時算起,，至今已經(jīng)有八百八十多年歷史,，如從見諸文字時算起，則也已有二百多年歷史,?？梢娖錅Y源的深厚，歷史的悠久,，確為姜堰地區(qū)民俗文化的瑰寶,。2003年，江蘇省啟動民族民間文化保護工程,，要求各地申報首批試點項目,。

其時我已到市文化局，分管這方面工作,。我將“溱潼會船”作為試點項目申報上去,，得到了省文化廳批準。2004年,，“溱潼會船”作為泰州市唯一項目,，被列入全省十三個試點項目，開始了為期三年的試點保護,。

2005年,，我國與世界接軌,，啟動全國性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保護工程，并開始申報首批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項目,。我又組織人員開展申報工作,。為了使得申報資料更翔實、更豐富,，傳承譜系更確鑿,，我們到會船分布地區(qū)，深入民間采風,，錄制拍攝音像資料,，收集實物遺存，到圖書館,、檔案館查閱方志文獻,。終于在2006年，成功申報為江蘇省首批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項目,，2008年,，成功申報為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首批擴展項目。2011年,，江蘇省文化廳又批準設立省級姜堰清明習俗文化生態(tài)保護實驗區(qū),，對以“溱潼會船”為代表的姜堰清明習俗文化實施整體性生態(tài)保護。

在我對“溱潼會船”這一民俗進行深入的挖掘,、研究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船會活動全國很多,，但多以劃槳為主,，而且主要是爭賽，如劃龍舟等,，而以撐篙子船為主要特色的溱潼會船,，爭賽只是其中內(nèi)容之一，更重要的是撐會船祭祀招魂,，尤其是送頭篙習俗,，可以說寄寓了“生殖崇拜”的意義，表達了對“新生”的期盼,。

祭祀招魂是死,，送頭篙祝福生子是生，一死一生統(tǒng)一在一根篙子上,，這根篙子其實就是人類生命繁衍不息之力量所在,。這在全國可以說具有唯一性。

送頭篙這一習俗形成于何時,？是與會船同時產(chǎn)生,，還是后來出現(xiàn),，不得而知。但它卻凝結著水鄉(xiāng)人的生存智慧,。在水鄉(xiāng)人的眼里,，在篙手心中，頭篙可是神圣之物,。不僅頭篙上面要扎上在廟里掛過紅的紅布條，而且撐頭篙的人也要選了又選,。不是那響當當?shù)乃l(xiāng)漢子,、弄船好手，怎能握得緊這頭篙,、站得穩(wěn)這浪頭,？送頭篙可以預祝人家生兒子，生一個將來也能站浪頭的“小頭篙”,！因此,，在會船比賽結束，篙手們聚在一起吃酒的時候,，說得最多的話題就是：“今年的頭篙送給誰,？”

其實，那些久婚不孕,、或想生男孩的人家,，早在會船節(jié)前就向篙手們表示過想要頭篙的意愿了。一旦真正確定下來,，他們立即做好迎接頭篙的準備,，全家上下，滿懷喜悅的心情,，恭候篙手們的光臨,。頭篙一進門，燈燭輝煌,，鞭炮齊鳴,，主人向篙手們奉上糖果、香茶,，一一致謝,。

送頭篙者滿口都是“祝福早生貴子”的話，主人一邊致謝,，一邊不斷許諾：“到時一定請各位吃喜酒,。”要是得頭篙的這一家,，這一年果真生了“貴子”,，那可就熱鬧了,。首先要為這一船的篙手，每人添一根新篙子,，還要置辦酒席,，宴請全體篙手?？梢韵胍?，一條船有一根頭篙，一個莊上,，多少會船,，多少頭篙，牽動著多少人的心,，給多少家庭帶來歡樂和希望?。?/p>

2010年,，我曾邀請著名詞作家劉鵬春,、作曲家吳小平以“送頭篙”為素材，創(chuàng)作了一首歌《我是頭篙我來了》：

站浪頭,，鬧春潮,，

清明會船我領跑。

白小褂,，黑背心,，

一身豪氣一身俏。

都說頭篙最威風,，

沖天一吼天地搖,。

風讓路，旗開道,，

龍子龍孫我來了,。

浪喝彩，人叫好,，

我是英雄我來了,！

村村喊，莊莊叫,，

家家盼我送頭篙,。

光脊梁，赤腳跑,，

一路狂歡一路笑,。

從來頭篙好兆頭，

紅綢一扎祥云飄,。

陽光暖,，喜鵲叫,，

好運好夢我來了。

快敲鑼,，快點炮,，

我是福星我來了！

這首歌唱響了溱湖,，唱響了姜堰,，唱到了省城的大舞臺！

“溱潼會船”這一有著“水上清明節(jié)”之稱的民俗活動,，已經(jīng)被列入中國十大民俗文化節(jié)慶之一,、大世界吉尼斯之最——規(guī)模最大的船會活動，她已成為5A級景區(qū)溱湖的一張名片,，成為姜堰的一個品牌。其所體現(xiàn)出的“敬念祖先,、恤孤憐貧”的美德良俗和“團結拼搏,、奮勇爭先”的精神價值已經(jīng)成為姜堰人共同的文化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