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啟峰 我拿起筆又放下,,坐在沙發(fā)上若有所思,不知從何寫起,。故鄉(xiāng)是一個人一生中永遠不變的懷念,,有溫潤心靈的地方,也也有太多的傷懷,。故鄉(xiāng)的人情事事,。在歷史的長河中數(shù)不清楚。浩如煙海的往事記述著,、尋覓著,、沉鉤星月。 我記得在我十歲的時候,,母親大病,,弟弟四歲,大哥十五歲一家一戶出勞力派去挖河去了,。秋雨湮沒了莊稼,,國家下發(fā)救濟公糧,分發(fā)了幾次我家均未得到,。 順河公社離我們大隊幾十華里,,我拿了口袋不聽母親的勸出村西口順大道西南走下去,一股小大人的雄心壯志勇往直前,,一路尋問沿老復新河堤趕到了順河公社,。第一次出遠門看到城市的光景,如同到了北京,。一所中學,,一個郵局,一個公社政府,,幾個供銷社商店,。讓我高興的屁顛屁顛的,,一條破舊不堪的集市老街的盡頭是公社鎮(zhèn)政府,看門的老頭不讓進,,糧站大門緊閉,。 看著街上賣燒餅的芝麻香的我直流口水。好不容易在糧站找到人問明情況,,說你們大隊的救濟糧都分完了,,除了地富反壞右都有,每人五斤,。我傻眼了,,白跑了,我哭了,,傷心透了,,為啥沒有我們的? 我趕到公社,,一個不知名的干部在大門值班室看我一個弱小的孩子問了情況說:你們大隊可能因為你們家有人在外工作,,有外來經(jīng)濟來源,所以沒有給你們家分吧,。我茫然了,,失落地往回返。 隆冬中我淚如雨下,,這個年怎么過呀,?一步步捱著,拖著疲倦的身軀走來,,餓困乏力倒下睡著了,,醒來時滿天星斗,我壯著膽子跑啊跑啊,,摔倒了爬起來再跑,。路過曹莊,皮莊,,一彎殘月象鬼火樣忽明忽暗在云中穿行,。路旁不時傳來 野貓野狗的凄慘的吠咽,令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傳說中有鬼和點仙莊,讓一個十歲的孩子怕到了極點,,汗毛豎立,,四肢無力,心冷如冰,。雙手掐著中指,,據(jù)老人們說走黑路掐住雙手中指可避邪,不走出路中間的車轍,即是吊死鬼和邪惡之氣不敢近身,,但千萬別撞上鬼打墻,。我越想越害怕,不敢喊,,不敢哭,,不敢左右看,低著頭往前跑,。 前面有燈光了,,我放下心啦。一束手電光過來,,喊了一聲我的乳名,,我哇哇的大哭了起來。救命的聲音是我期盼的救星,,爹,,父親,爸爸,。抱著我哭啊哭啊,,我?guī)缀趸柽^去了,他背著我對天長嘆一聲,,一句話也沒說,,我知道此時父親也在哭著。父親探家回來聽說我去了公社,,知道我膽小,,肯定會出事,立即趕來接我,。 這個記憶在我心中多年是那么的心酸,。村里的人那個時候都窮,對在外有工作的人家極端仇視和妒嫉,。公社派下的救濟糧根本是讓大隊的干部私分了,。在那個有錢買不到糧的年代,可想而知? 大隊離公社太遠,,縣太爺更是多年不遇,。山高皇帝遠,土霸王說了算,。后來我們大隊劃歸沙莊公社,,現(xiàn)又合并歡口鎮(zhèn)了。歷史的沿革改變了一窮二白的面貌,,人事物移難料,。 現(xiàn)在的小朋友們看了這些故事,,肯定不可思議,這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在人生的道路上什么樣的挫折和苦難都可能經(jīng)歷,。 我端著酒和著淚寫完了這段往事,母親喊我急起,,問我為什么哭,,我給她老人家講完了這段故事,母親已是潸然淚下,,說:少苦老來甜,,做人要看遠。誠實有抱負,,坦蕩和氣圓,。 我現(xiàn)在已進入花甲之年,故事已遙遠,,小心推開一道縫隙 ,,把我們心中的凌傷和你相遇,用我的筆畫和你的讀音,。我們更換著自己的身份,,將白晝拉長,以文字的名義抵達遠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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