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凌晨3點40分,家住南岳區(qū)壽岳鄉(xiāng)紅旗村中山溝的王國民,、王建民,、王志明三兄弟又起了個大早,,他們必須在5點前趕到南天門,開啟他們新一天的轎夫生活,。 利用這個長假的日子,,我也決定走近他們,去感受他們別樣的人生,,去體會南岳全域旅游的風采,。
【一】
轎子是我國古代的一種特殊的交通工具。有人說,,轎子是一種不用車輪的人力車,,這話不是沒道理的。《隋書·禮儀制》載:“今輦制像軺車而不施輪,,用人荷之,。”沒有輪的“車”,用人抬著走,,這便是轎子了,。據(jù)史書記載,轎子的雛形遠在夏朝時期就已經(jīng)存在,。《尚書·益稷》中,,記述大禹在南岳衡山治水時自稱:“予乘四載,隨山刊木,。”“四載”當中,,就包括原始的轎子。對此,,《史記·夏本紀》中也有類似的記載,。1978年,在河南固始縣侯古堆開掘的春秋戰(zhàn)國的古墓中出土了三乘肩輿(轎子的古名),。“肩輿”,,顧名思義,就是肩膀上的“車”,。從先秦到兩晉時期,,統(tǒng)治階級主要是乘車外出。雖說當時轎子還不流行,,但是在皇室貴族的一小部分人中還是越來越喜歡用轎子的,。晉朝顧愷之在他所畫的《女史箴圖》中,就生動地描繪了西漢成帝與班婕妤同乘一駕肩輿的情景,。如果從地區(qū)來看,,則在南方交通不便的山區(qū)中,轎子的普及較北方平原地區(qū)為早、為快,。但是直到唐朝,,肩輿除了帝王乘坐之外,一般還僅僅為婦女和老弱有病的官員所享用,。唐朝著名畫家閻立本有一幅《步輦圖》,,就是畫的唐太宗乘轎的情形。圖中的唐太宗端坐在一乘“步輦”上,。由兩個宮女扛抬,,四角還有宮女扶持。《舊唐書·玄宗紀》載:唐玄宗一次歡宴百官于上陽東州,,醉者賜以床褥,,“肩輿而歸,相屬于路”,。一時乘肩輿者很多,,然而乘轎畢竟是皇上的恩賜,轎子還不是社會通用的交通工具,。值得注意的是,,這種肩輿在廣大山區(qū)用得比較多。《舊唐書·盧程傳》說,,盧程到晉陽宮去冊封皇太后時,,“山路險阻,安坐肩輿”,。唐朝大詩人白居易年老退休后,,與香山僧名如滿者結(jié)香火社,,“每肩輿往來”(《舊唐書·白居易傳》),。這說明轎子的使用越來越廣泛。轎子作為一種交通工具,,得到較大普及的是在宋朝,。在著名的《清明上河圖》中,繁華的北宋京城汴梁大街上有許多轎子出游,。這些轎子雖然同漢唐時期的轎子大同小異,,仍兩人抬杠,但選材精良,,以硬木為主,,上雕花紋飛龍,造形美觀,。樣子和近代見到的大致相同,。南宋時,轎子的使用進一步推廣。《宋史·輿服志》中說:“中興東征西伐,,以道路阻險,,詔許百官乘轎……”。到明朝中后期,,連中小地主也“人人皆小肩輿,,無一騎馬者”(明顧起元《客座贅語》)。明清時期,,轎子發(fā)展為四人抬或八人抬,。王公貴族之所以越來越寵愛轎子,是因為坐在這種特殊的交通工具上,,無車馬勞頓之苦,,安穩(wěn)舒適。清朝文人王漁洋有詩道:“行到前門門未啟,,轎中安坐吃檳榔,。”這時,轎子已成為一種比較普遍的重要代步工具,。古代的轎子,,大致有兩種形制或類型,一種是不上帷子的涼轎,,也叫“亮轎”或“顯轎”,,一種是上帷子的“暖轎”,又稱“暗轎”,。不同的官品,,在轎子的形制類型、帷子的用料顏色等方面都有嚴格的區(qū)分,。如明清時期的一般官吏,,得用藍呢或綠呢作轎帷,所以有“藍呢官轎”“綠呢官轎”之稱,。另外,,轎子按其用途的不同,也有種種不同的名字:皇室王公所用的,,稱為“輿轎”,;達官貴人所乘的,叫作“官轎”,;人們?nèi)⒂H所用的那種裝飾華麗的轎子,,則稱為“花轎”。抬轎子的人有多有少,,一般二至八人,,民間多為二人抬的便轎,,官員所乘的轎子,有四人抬和八人抬之分,。如清朝規(guī)定,,凡是三品以上的京官,在京城乘“四人抬”,,出京城乘“八人抬”,;外省督撫乘“八人抬”,督撫部屬乘“四人抬”,;三品以上的欽差大臣,,乘“八人抬”等。至于皇室貴戚所乘的轎子,,則有多到10多人乃至30多人抬的,。此外,乘轎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規(guī)定,,處處顯示著封建社會里森嚴的等級制度,。民間有一句話說“我要用八臺大轎把你抬來”,體現(xiàn)的是對一個人足夠重視,。北宋經(jīng)濟繁榮,,享樂之風盛行,朝廷對于乘轎的禁令也漸漸放松,。北宋后期,,首都開封城里還有專門出租轎子的店鋪,按照路途遠近,,價格從幾十到幾百文不等,。南宋遷都杭州之后,由于都城地面濕滑,,不便騎馬,,朝廷于是正式將乘轎合法化,允許官員乘轎上朝,,民間也流行起了新娘出嫁乘花轎的習俗,。古代的南岳,山路崎嶇,。作為代步工具,轎子很常見,。自前山主道登祝融峰,,道路相對平緩,既可坐轎,,亦可騎馬,。從紫蓋峰,、禹王城、湘南寺,、方廣寺,、曾國藩古道、石廩峰等處登山,,則險態(tài)萬狀,,就只能靠轎子了。史載,,為了適應危峭的路況,,南岳衡山的轎子亦與眾不同。如北宋文學家,、畫家張舜民游覽南岳時,,乘坐的是“轉(zhuǎn)軸轎子”,一頂轎子要十多個人抬,,才能舉步前行,。他在《郴行記》里這樣描述:“自岳西渡小澗,以轉(zhuǎn)軸轎子迤邐挽行,。路皆直上,,略無盤曲。一轎至十余夫,,方可舉而前,。”明代大學者湛若水入方廣寺,連通常的轎子也沒辦法坐,,要換乘“竹兜”,。他在《岳游紀行錄》中云:“厥明十有一日丁未,游方廣,,以路險遠,,雞鳴秉炬而行,良久旭日東升,,漸入險路,,崎嶇萬狀,屈曲真如羊腸然,。必去轎,,易以竹兜,手自植小蓋,,乃可行也,。役夫告難,予曰:‘行也,,行則不難,。’又告遠,,予曰:‘行也,行則不遠,。’”清初學者劉獻廷《廣陽雜記》記曰:“衡山輿夫,,矯健冠天下,走及奔馬,。上峻阪,,走獨木危橋,輿在肩側(cè),,其足逡巡,,二分在外,輿平如衡,,無少欹仄,。吁!亦異矣,。”說衡山的轎夫“矯健冠天下”,,迅如奔馬,上峻坡,、過獨木橋,,步伐極為平穩(wěn)。劉獻廷還記錄了南岳一種奇怪的轎子:兩個轎夫用布兜著轎身,,在前面拖著走,。因為在旱路上拖著轎,像在河里拉著船,,故俗稱轎夫為纖夫,。其曰:“祝融距岳三十里,雖高插云漢,,而路稱平坦,,石磴逶迤,可騎可輿,,為南岳之一勝,。但輿須二人以布兜之,拽之前行,,俗呼纖夫,,猶舟之逆風以牽百丈者也。”考歷代學者,,如朱熹,、張軾、張居正,、彭而術(shù),、潘耒等的所記,均有坐轎游登于南岳山中的記載,。即使冰凍路滑,,也照抬不誤。《南岳志》云:上世紀四十年代以前,,登山游岳,,都靠步行,闊佬或官員則坐轎上山,。所以,,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初期,,南岳古鎮(zhèn)南街尚有幾家轎行,。當年,蔣介石八上衡山,,其中一次他和夫人宋美齡就是坐轎子上山的,。四十年代后期,已有登山汽車,,但仍有些達官貴人選擇坐轎登山,。這種交通工具,至建國后,,鮮亦,,甚至絕跡。都市里的人們或許早已習慣了出門的的士,擁擠的地鐵,,緩慢的公交,,舒適的高鐵,豪華的寶馬奔馳,;旅游中又不乏有專營的大巴,、索道。但,,回味起生活來,,總覺得缺少點什么。一言蔽之,,隨著旅游事業(yè)的磅礴發(fā)展,,游客們多元化的體驗和需求也在提升。如今,,南岳天險變通途,。寬闊的公路通向各個主要景點,,索道從半山亭直上南天門,從前的艱難險阻已大為改觀,。唯有南天門至祝融峰一段約五華里的路程,,因為要減少碳排放,限制游覽車,,需步行登頂,。對于老弱婦孺來說,是一件困難的事,。值得點贊的是,,在推進旅游市場綜合治理和全域旅游的進程中,南岳的管理者決定,,把停歇多時的轎運復活,。從2008年,北京奧運年開始,,來南岳衡山旅游能享受坐轎子服務,,過過“皇帝”或“皇太后”的癮,給很多游客帶來巨大的驚喜,。在南岳的今天,轎子作為旅游出行的組成部分,,依然光榮存在,,轎夫依然是勞動人民中的重要一分子。桔黃的,、光滑的竹椅,造型美觀,,結(jié)構(gòu)精巧,。它后有靠背,旁有扶手,。為了安全,,胸前又橫了欄桿,想著舒適,,腳下亦加了踏板,。兩根粗壯的竹杠分別穿插左右,杠下是黝黑的肩膀,。隨著一聲“起”,,那轎子就真的起來了!且平穩(wěn)無悠,以至轎上的人開瓶喝水,,不見半滴灑落,。一種閃閃悠悠、瀟瀟灑灑,、穿云破霧,、飄逸自如,、如入仙境的韻味與體驗油然而生,。坐轎的人,帶著一份好奇,,享受著忽閃忽閃的節(jié)率,,在眾人的注視里,或瞇起眼享受,,或從容地觀賞風景,,或掏出手機記錄一路上的不一樣。在他們的心中,,所有的來客都是“上帝”。無論膚色,、語言,,無論民族、地域,,無論男女老幼,,無論肥胖瘦小,無論身價高低,,每個人都不敢怠慢,。“黃金周”里,南岳衡山上人山人海,,這里的轎子,,更是成了景區(qū)的一道獨特風景。壯實的轎夫,,抬著花式的竹制轎箱,,在柏油馬路上,在陡峭,、婉轉(zhuǎn),、迂回的石級上,在如蓋的松林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穿行,,大汗淋漓卻始終健步如飛,把“上帝”一一送往目的地。轎夫的作用如同出租車的“的哥”,,是與人方便的,。他們用雙腳、用雙肩,、用雙手,,扛起了簡易的轎子,也把一家人的生活重擔一并挑上,。一級又一級陡峭的石階上,,流下的不僅僅是汗水,還有責任和擔當,。說真心話,,我不敢凝視他們的眼睛,感覺這工作有點殘酷,。試想,,空手上山都氣喘吁吁的,何況還要負重,?電視劇《苦樂年華》主題歌云:“生活是一團麻,,那也是麻繩擰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線,,也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條路,怎能沒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飽含著人生酸甜苦辣,喔……”我眼前的南岳轎夫,,他們是兩根竹竿求生活,,一天日復一天,一年又一年,,他們真的不累嗎,,真的不寂寞嗎?我注意了一個細節(jié),,在抬轎期間,轎夫們也“兼職”做導游,,每到一個景點,,他們便會讓游客停下來欣賞,在游客需要拍照時,,還會充當“攝影師”,。因為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解說時常常能結(jié)合當?shù)孛利悅髡f,往往更接地氣,,所以,,轎夫“導游”深受游客們的喜歡。他們每天輪流換點蹲守,,因為每一段路段的生意不同,,有的紅火,有的冷淡,。在南天門索道坪,,在獅子巖山體的拐彎處,在高臺寺的前坪,,轎夫們通常會友善地問:“需要轎子嗎”,?如得到肯定的回復,他們會快樂得如同中了六合彩,。據(jù)了解,,現(xiàn)有54頂轎子參與運營,,這108名轎夫無一例外都是來自壽岳鄉(xiāng)、南岳鎮(zhèn)核心景區(qū)里的村民,,原來大多家境并不太好,,經(jīng)鄉(xiāng)村兩級精挑細選而來。如紅旗村就有10名村民參與到其中,。這些轎夫,,一般都是些忠厚老實的山民,從事這種繁重的體力勞動是為了自食其力,,“寧愿自己多流汗,,不給國家添麻煩”。他們即便是到了四,、五十歲,,甚至更大,也依然有著常人無法擁有的耐力和韌性,,他們用自己的汗水和軀體承載著人們上山,、下山。轎夫的生意是采取“抱團取暖”的經(jīng)營方式,。他們在南岳區(qū)有關(guān)部門的指導下,,實行統(tǒng)一管理,統(tǒng)一服裝,,統(tǒng)一價格,,統(tǒng)一經(jīng)營。所有的價格有公示牌,且有監(jiān)督電話,,游客不用擔心“被宰”,。所有的轎夫輪流擔任管理者,收入統(tǒng)一當天上交,,結(jié)算后當天平均分配,。他們每個人身后就是一個家庭,義無反顧地抬起了一個家庭的責任,。他們很滿意自己這份職業(yè),。王國民認為,能夠守在家人的身邊,,在自己的家門口工作,,這是很幸福的事情,再也不用背井離鄉(xiāng),,外出打工了,。在這如詩如畫的景區(qū)里,踏踏實實地工作著,。他們的收入看上去還過得去,。如王國民、王志明就用自己辛勤的勞動所得,,花了幾十萬元,,在南岳古鎮(zhèn)上,購置了寬敞明亮的三室兩廳房,,建起了一個幸福的家園,,使孫子們也能享受到城里的教育。在他們的帶動下,,山區(qū)里更多的人加入到旅游事業(yè)中,。“中午吃飯怎么解決?”同樣來自紅旗村的李忠于告訴我:“早晨就把飯菜做好了,,保溫桶一裝,,中午湊合著吃,下雪天,,渴了,,抓起一把雪也可以解解渴,晚上就可以回家啦,。”他吃吃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襯得膚色更黑了,。讓我有些羞愧的是,,他年齡和我差不多,。抬轎子是辛苦活,也是一個技術(shù)活,。抬轎子時,,二人須配合默契,步調(diào)一致,,重心集中,,否則你扯我送,白白耗費體力,。上,、下山的游客要順著轎夫的挺進方向落坐。想象著,,吱吱呀呀的轎子抬起來時,,轎夫的腳步和肩膀,全都應該是辛苦到了極限,。竹竿支撐著,,也挺進著,轎夫的辛苦和付出,,外人也許無從感知,。當一頂頂轎子從我們一行人面前走過的時候,只聽見“嗨嚯,,嗨嚯”的喘氣聲,他們不停的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汗,,甚至可以擰出水來,。沒生意時,即使他們悠閑地躺在轎子里,,也能感到一種疲憊向我襲來,。春夏秋冬,寒來暑往,,他們選擇風雨無阻的堅守在南岳山上,;為了博得“上帝”的好感與青睞,他們始終保持著微笑,。他們說,,這是為了南岳的形象,不能讓南岳在中外游人面前丟了分,。問起他們抬過外國人嗎,?身材高大的王建民興奮地說:“兩百多斤的外國人都抬過,我們還會給他們‘哈嘍,!哈嘍,!’打招呼呢”,。他咯咯地笑了起來,好像把一身的疲憊都卸給了天邊的白云和風,。我忽然明白,,這云,是大山的見證者,;這風,,是大山的守護者;這樹,,是大山的守護者,;這轎夫,也是大山的守護者,。一年四季里,,大山早已把一切的一切,都攬在懷里了,。轎夫們和大山,,和云霧,和爛漫的山花,,和蒼勁的大樹,,早已經(jīng)融為一體了。傍晚時分,,在下山途中通向廣濟寺的一個大拐彎處,,我看到勞作了一天的他們騎著摩托車回家的身影,那車把手上印記著的他們厚厚的手繭,,那背著飯盒的帆布挎包,,那如釋重負的肩膀,那一串串摩托車鈴聲,,點亮了大山,,也感染了我的內(nèi)心。我知道,明天,,他們又要如期而至,,靠雙腳、雙肩,,來刷新自己的生活,。幸福是什么,?有很多種理解,,或許對于有的人而言,,幸福可能就是一頓美餐,,一件棉衣,,一套房屋;或許幸福就是一個擁抱,,一個笑臉,,一句真話;或許幸福就是一個融洽,,一生陪伴,,一世不離。幸福也許就是牽著一雙想牽的手,,一起走過繁華喧囂,,一起守候寂寞孤獨。就是陪著一個想陪的人,,高興時一起笑,,傷悲時一起哭。幸福到底是什么,?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釋,。幸福沒有標準,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也不一樣,。有人說,,幫助別人、解救他人于危難之中就是一種幸福,。有人說,,健康才是最大的幸福,孩子出息了也是幸福,。有人說,全家安康團圓,、和睦生活就是幸福,。而英國著名的哲學家、數(shù)學家,、邏輯學家,、歷史學家、文學家伯特蘭·阿瑟·威廉·羅素坐竹轎的故事就給出了一個很好的答案,。伯特蘭·羅素(1872—1970),,是上世紀西方最著名、影響最大的學者和和平主義社會活動家之一,。1950年,,羅素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以表彰其“多樣且重要的作品,持續(xù)不斷的追求人道主義理想和思想自由”,。報載:1914年,,羅素完成了《幸福論》初稿,他在書中強調(diào)幸福是建立的物質(zhì)基礎(chǔ)之上的,,為了最后驗證這個理論的正確性,,羅素開始四處游歷見證,最后還來到了中國,。 當時的中國正值軍閥割據(jù),,戰(zhàn)亂不斷,民不聊生,,羅素認為中國人是沒有幸??裳缘摹?/span>有一天,,羅素來到四川,,羅素坐著當?shù)厝颂У闹褶I上峨眉山。山路非常陡峭險峻,,還沒到山腰轎夫就累得大汗淋漓,,羅素心中猜想轎夫們一定特別不平衡,他們一定在抱怨為什么自己是抬轎的人而不是坐轎的人,。后來,,他們來到山腰的一個小平臺,羅素就讓轎夫們停下來休息,,他走下轎想安慰一下辛苦的轎夫們,,可沒想到那些轎夫們卻坐在一起拿出煙斗有說有笑,講著很開心的事情,,絲毫沒有埋怨天氣和怪罪坐轎人的意思,,也絲毫沒有悲嘆自己的命運或為此感到憤怒的意思。他們還饒有興趣地給羅素講家鄉(xiāng)的笑話,,其中一個轎夫還給這位大思想家出了一道智力題:“你能用七個筆畫寫出兩個中國人的名字嗎?”羅素思考半天搖搖頭說:“不知道,。”那個轎夫就撿了個小樹枝在地上寫了這樣兩個名字:“丁一、丁二,。”寫完后,,轎夫們哈哈大笑,就連羅素也情不禁地被轎夫們的幽默和智慧給逗笑了,。羅素臉上笑著,,內(nèi)心卻慚愧不已,這份慚愧不是因為轎夫的問題難倒了自己,,而是他從轎夫們開朗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己的無知,。那一刻,,羅素明白了一個很淺顯但自己卻一直沒有找到的答案:坐轎的人不一定感到幸福,而抬轎的人也不一定不覺得幸福,,幸福不會被任何事物所左右,,幸福只是一種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一種源于內(nèi)心的真切體會……后來,,羅素根據(jù)這次中國之行得出了著名的“幸福自知”理論,,并將這一觀點寫進了自己的《幸福論》,他在書中是這樣描述的:用自以為是的標準來衡量別人是否幸福是錯誤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幸福,,那并不一定是別人能看見的。很顯然,,每個人對幸福有不同的定義,,不僅“什么是自己的幸福”有別,,連“什么是別人的幸?!币膊煌?/span>“什么是(中國)轎夫的幸?!?,羅素和莫言顯然有不同的看法,我以前也有我的看法,,但我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其實是轎夫自己的看法,。羅素有羅素的幸福,轎夫有轎夫的幸福,,我們有我們的幸福,。想從別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幸福,,是不幸;想把自己認為的幸福強加在別人身上,,是另一種不幸,。南岳轎夫,不知你有骨氣的憔悴,,你如牛承耕的沉思,你哼吼若韻的音符,,可否能撫平心中那縷縷苦楚,?你負重拾級的力量,,你上下臺階間的奔忙,,你額頭上抹不干的汗珠,可否能撐起妻兒老小生活的希望,?“不識衡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一片風景就是一種表情,,南岳衡山的美,,在山,在云,,在花,,在樹,在霧,,在瀑,,在石刻,在文化,,在其魂,,在其魄……是需要時間慢慢來感知的。這一天,,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有點怠慢這座千古名山了,。但與這群南岳轎夫的相處,,加深了我對生命和自然的敬畏之心,即便沒有識得衡山全部的真面目,,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行走丨大武漢 行走丨路過云南
虛構(gòu)丨初戀似流水 行走丨每個人都孤獨的
行走丨在文人腳下的湘西
行走丨今夜我只與峨邊女神同飲
掠眼繁華,只愿在心海筑夢丨筆會
行者丨比高原更高遠比自然更自然
行走丨一路向西,,去拉薩 筆會丨我乘慢船去塘棲 行走丨春戀下各
行走丨撲蝴蝶
行走丨藏匿
旅途上的故事,,請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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