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你從出生開始,,就被一根皮筋拉著,,然后從一歲到兩歲,那皮筋就越拉越長,。直到哪一天那皮筋斷了,,我們的旅程也就結束了。但事實上,,這旅程并非如此,。 事實上,這皮筋總是彈回去,,然后重新拉開,,又彈回去。就像是一個彈簧,,也象是海水的波浪,。 如果沒有這種頻率,我們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正是因為有這種回歸與休息的機會,,我們才得以繼續(xù)100年。 這種波動,,恰如一天,,也恰如一年。半夜十二點過后,,我們重新孕育,。或者在冬至過后,我們重新孕育,。都是一樣,。 這波動,是從無到有再到無的循環(huán),。從最初的一無所有,,到誕生了你,然后成長,,學習,,生育,衰老,,死亡,,這是一個“無有無”的大循環(huán)。而從無意識睡眠的你,,到早晨的更醒,,到一天的創(chuàng)造與吸納,到忙碌與休息,,到睡眠,。這也是一個“無有無”。 許多人認為這是無奈的旅程,,一個得到又失去的經(jīng)歷,。老子并不這樣看。老子告訴我們,,我們本來就是所有,,無論是得到,還是失去,,都同時在這里,,踩在我們腳下。不是誰強迫我們在得到的時候歡喜,,失去的時候悲傷,然后在這波動起伏的命運中無助地隨波逐流,。沒有那種主,,也沒有那種道,有的,,卻是我們本來可以超越于“得到與失去”之上的自由,。我們的本來,就和那事物的本來一樣,,是超越“言辭”的具體與生動,,無論是得到還是失去,那只是流動的風與詞句,而我們真正面對的,,卻總是新鮮而獨特的創(chuàng)造,。這創(chuàng)造的豐富與美,需要我們真實而樸實的心,,需要我們不被迷惑而獨立的心,。 我們總是在重新出生,不僅僅在生命的開始,,不僅僅在早晨,,不僅僅在春天。我們時時刻刻都在重新創(chuàng)造自我與屬于自我的世界,,只要我們從那流行的風中走出,,走入真實的生動與自然。從那風中走出的我們,,就如同白紙一般,,那么就如同在上章提到的,不要著急,,要給自己一個孕育的機會——同樣,,我們每時每刻都在孕育之中,都超越于我們一般以為的“自我”之上,。我們以為的自我,,那個社會的自我,當我們走出社會的風的時候,,它也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或者說,它也經(jīng)歷了一次“重生”,。而我們總是會習慣地回到它舊有的支配之下,,而與“本我”那純真自由失去聯(lián)系。所以我們要學會“孕育”,,學會超越思想(社會自我的流行風),,學會超越欲望(并非真正的欲望,卻是社會自我的假欲,,比較欲等),。尤其是,我們不要那么快在孕育的時候就去學習,,所有的學習,,都有其反面,所謂“智慧出有大偽”,。 孕育的階段過去之后,,就是“嬰兒之未孩”的時候,。我們要重新學習孩子的本事。孩子并非是反潮流的斗士,,不是象最開始那樣直接去對“美善”等反思,,而是“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嬰兒是處于被保護的階段,,不在社會的主潮流中,大家都在那追風逐潮,,小孩子卻見什么都感興趣,,大人不入眼的許多東西,卻只有小孩子才能看到,。大人在忙碌,,總是不滿足,卻又總是很累,。小孩子卻那么容易滿足,,即使在災難過后,經(jīng)歷生死,,小孩子也能很快適應,,玩樂起來。小孩子不會象大人那樣照顧自己的所有,,你看家里一樣樣的物件,,大人哪個都不能放心,更不用說工作社會地位等等了,,而小孩子,,你給它一堆玩具,他卻不一定找貴的來,,他也不會收拾,,他總是那么放心。大人也許會說,,那還不是大人收拾才行,。但你看小孩就有那本事——越小的越是,就是,,原來有的東西沒了,,他不會整天想,整天念,。他會輕易被新的事物吸引。還有,,就是嬰兒能睡,,不管多么有趣的東西,他也不會耽誤睡覺,他也不會總想弄明白這個,,弄明白那個,,他該睡就睡,該吃就吃,,該拉就拉,。嬰兒和大一些的小孩相比,還有個特點,,那就是“他不順著來”,,他不會主動做乖寶寶。他想哭就哭,,想鬧就鬧,,但他不是象后來那些把哭鬧總結成武器的孩子,嬰兒沒有那種想法,,他沒那么聰明,,他只是更直接罷了。 嬰兒這種特征,,與大些的人不同,,但他卻的確知道一點,最最重要的一點:“貴食母”,。 這并非說嬰兒在討好母親,,并非那種手段。而是說,,嬰兒還“會”那種最基本的交流,,最樸素的交流,最真誠的交流,,最直接的交流,。所以小孩子每個人都喜歡,那并非說小孩子的樣子可愛,,年紀幼小等等,,而是因為小孩子這種“貴食母”的愛的本能。老子告訴我們,,這種本事咱們也可以學,,咱們也本來“時刻擁有嬰兒的角色”。當然,,用“學”字來講,,并不正確。正確來講,,我們也本來擁有那純?nèi)坏谋拘?,那就是從上章的“孕育”中學會的,,如嬰兒與母體的臍帶一樣。如果上章那臍帶你還沒有找到,,那么這里你就可能不會知道這純?nèi)坏慕涣魇鞘裁础?/p> 一個大人中的嬰兒,,他所交流的對象已經(jīng)不僅僅是母親,卻恰是人,、人類的大母親,。人類這么多年將大自然當成了死物,嬰兒卻知道那與母親的交流始終存在,。人,,在這社會上被“陶冶”的已經(jīng)忘記了“無私的愛”是什么了,自然也就無法感受那愛,,更不用說交流了,。但嬰兒卻可以,母親對孩子的愛是無私的,,孩子也可以感覺得到,,并自然用流露的愛去回報。我們所生存的大地,,那大自然,,也是一樣。所有的一切,,莫非有情,,只是我們感受不到罷了。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上兩章,,可謂一惚一恍。孕育于無是一個“惚”,,而嬰兒初醒是為“恍”。一惚一恍,,若從類似“出生”的情景來看,,恰是一個創(chuàng)造的過程,是生命之道,。 一般而言,,我們在這世間所知曉的道路,都是從“沒有”到“擁有”的道路,,擁有成功,,擁有快樂,擁有美麗等等,。追求擁有,,是人的一種基本本能。而同樣,,還有另外一種追求,,正如佛洛伊德理論指出的,人有“生與死”兩種基本的欲望,,或者說,,人也有“求擁有”與“求解脫”兩種基本的欲望。 求擁有,,就像人們?yōu)榱藫碛薪疱X,,會開始經(jīng)營一個店鋪,結果,,就會被店鋪的煩雜事物所累,,而感受到“苦”,于是就尋求解脫,,希望重新獲得自由,。或者如婚姻被形容走入圍城,,沒有進去的人想要擁有家庭,,要進入圍城。而圍城里面的人,,卻想要解脫,,想要走出圍城。這種例子太多了,。 這是最簡單的道理,,最平常的道理,,人們在其中載沉載浮,卻往往并不明白,。 而老子在這其中,,看到了“道”。那平常中最最平常的東西,,那簡單中最最簡單的道理,。說來,道,,有兩個層面的內(nèi)涵,。一個,是“解脫”的本身,,或者說“自由”的本身,,或者說,是“無”的本身,。另外一個是生長,,是創(chuàng)造,是獲得,,是有,。相對于“獲得”的道理來講,人們對于解脫的道理并不很清楚,。人們會告訴你怎么獲得權利,,或者名聲,或者金錢,,卻沒有誰和你說怎么獲得解脫,,或者自由,或者“無”,。于是最終,,只能靠“自然的解脫”,讓病與死來解決問題,。 老子看到,,無與有,擁有與解脫等等這些,,并沒有一個間隔,。你覺得自己擁有了金錢,但同時,,你也是一無所有,。你覺得自己擁有身體,你也本來一無所有。這些“一無所有”并非就是空空蕩蕩而已,,就像你覺得你擁有一個身體,,然后你發(fā)現(xiàn)“是誰擁有一個身體”?你就像你自己的宇宙,,包容著你自己的所有,。除非你是如同宇宙一樣的“空無”,你才可能擁有這有,。這樣,,你就發(fā)現(xiàn),有那么一對東西在那里,,一個是作為有的你,一個是作為無的你,。這兩個東西合起來是一對,,合起來才是“一個你”。 擁有,,這句話本身就包含了“非擁有”的內(nèi)容,。大多數(shù)孩子從來不明白“父母”是擁有的,但有些孩子知道,,因為他們曾經(jīng)沒有父母,,然后擁有了父母。所以,,追求擁有這種“聲名”,,其也同時“聲名”了自己并非真正擁有。然后才需要去擁有,。即使現(xiàn)在所有人都承認了擺在面前的金錢是你的,,一陣風也可能會將它吹走,那如何說明是你的,? 某種程度上,,金錢也同樣是我們的一個身體,當走向死亡的時候,,人們才發(fā)現(xiàn)身體原來和金錢一樣,,也會失去。于是琢磨是否有那么一個靈魂,,是可以不會失去的,。 沒有什么不會失去的,除非你同時擁有“有”與“無”,。 你擁有這個“無”,,你也擁有有。這是一個基礎,。這“無與有”是道的基本內(nèi)容,。而正因為人們習慣于有,,而不明白無的道理,所以老子先要強調(diào)道是“無”,。 無,,說回來,并非什么神秘的東西,。它恰恰最簡單最平常,。比那個有更平常。人們往往在看到了有之后,,才看到無,。然后卻會害怕它,恐懼它,,往往如此,。那個無就像那夜空,就像那大自然,,就像那命運,,如此的不可抗拒,人們甚至忌諱談到它,。社會的主流是中青年,,中青年是“有”的“擁簇”,小孩與老年人在這物欲橫流的世界,,被忽略了,。這恰是世界的悲哀。人們恐懼自己象小孩與老年人那樣無力,,在小孩與老年人身上看到“擁有”失去之后的景象,,恐懼“無”的力量,其不知,,無,,始終在我們身邊,甚至某種程度上它比有靠得更近,,它更像是我們本身,,正如我們從一無所有來,到一無所有去,。如果你將生與死,、擁有與失去,所有這些都看作平常,,如果你有了一顆平常心,,你就會感受到它——有的另外一面,無。 老子看到這個世界在當下的混容一體,,本來本無,。就像畫家知道所有的景致都是一個整體,所以他不會為了表達一個人而單獨畫一個人,,他會畫上點別的,,譬如花花草草,譬如山川房屋,。那些山脈只是我們要區(qū)分他們,,覺得這個叫這個山,那個叫那個山,。我們還會區(qū)分石頭,,區(qū)分樹木,而沒有我們的自以為是,,那些東西何曾“獨立”出來,? 這些分別的根源,來自人與人之間的分別,,人們會區(qū)別彼此,然后競爭,,然后割裂甚至戰(zhàn)斗,,卻再也不會明了人類的整體那本來的和諧。 人類的歷史就是這分別的歷史,,我們要創(chuàng)造的未來也是這分別的未來,。從遙遠的高空來看,只是這一個星球轉了那么幾圈,,我們卻在其中弄出那么多故事,。 這些分別并非不好,卻不必害怕失去,。害怕失去這人類的記憶,,個人的記憶,失去人類的知識,,個人的知識,,所有這些,如果我們用“擁有”的眼光來看,,必然會發(fā)現(xiàn)它會失去,。那么,如果我們能夠從“無”的眼光來看,,又該如何,? 這就像對待我們的孩子。如果我們將孩子看作自己的擁有,那么,,我們會知道他們終將自由,。然后我們才會知道,從孩子本身來看,,那種擁有與失去都不曾發(fā)生,。只有對父母來說,只有對“擁有孩子”的人來說,,才有“失去”,。 如果我們走出我們自己的局限,從那事物本身的角度來看,,我們會知道,,所有的記憶,分別,,只是,,都是自然的創(chuàng)造,都是規(guī)律鐵一樣的展現(xiàn),,何必我們守護,?只有放開那“自我中心”的繩索,我們才會發(fā)現(xiàn)所有事物發(fā)生發(fā)展的本來的規(guī)律,,那才是自然,,才是渾然一體,才是無,。 所以你看,,老子發(fā)現(xiàn)的道,并非是一般而言的“解脫”之道,,也并非一般的自由的概念,,但從基本的人的欲望來說,卻都包容其中,。老子所說的道,,更加簡單,你看那小草從土地中鉆出來,,你看它發(fā)芽開花,,衰敗死去,那其中有多少的科學道理,?現(xiàn)代科學所有的內(nèi)容,,也未必及得上這自然的生命路程,而老子卻可以說,,這道我“知道”,。因為老子就在當下,,沒有“自以為是”,沒有“獲得失去”,,老子沒有用腦袋那樣分析琢磨,,老子這個當下,卻是混容一體,,老子和那花花草草,,和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沒有距離,。一切都最最平常與簡單,,如同一張渾然天成的白紙。然后忽然花草從那空白的生命之紙中浮現(xiàn)出來,,老子也浮現(xiàn)出來,,這就是老子所說的“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需要注意的是,,老子描述的這些東西,愚以為都出自最自然的體驗,,就像有一種說法,,說古人是將自己作為試驗對象,老子似乎更將一切都作為試驗的對象,,這種試驗,,甚至不需要試驗,已經(jīng)就試驗了,,即實踐在當下。 當下,,正如小孩子感受這個世界的方式,,是最直接的。這種直接的程度,,到了沒有絲毫勉強的程度,,恰是一個“渾然一體”。然后,,才有所謂現(xiàn)象,。即“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有象,,這里卻并非看到的,而是本來的直接“知道”,。老子這個當下直接的感受,,首先是超越于自我的局限,。人們恰恰是從“擁有”的自我的角度才會陷入“生死”、“擁有與解脫”的網(wǎng)中,。從自我的分別中走出,,當下就是渾然一體的“惚”,然后才是“一切象俱在”的“恍”,。然后進一步,,當我們自足于自我的時候,所有的事物也都“自足”于其本身,,則出來了“物”(與吾同音),。即“恍兮惚兮,其中有物”,。這個時候,,分別還只到“我與非我”的程度,那么下一步,,才有一般的“清醒與昏睡”,,或者說,事物才開始有了“震動頻率”,。我與非我之間才開始振動往來的循環(huán),,所謂“窈兮冥兮,其中有精”,。這種振動往來是非常非常根本真實的東西,,才說“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才有所謂光與信息的傳播,。力與運動的出現(xiàn)。 這個規(guī)律,,這個道,,從來都存在,它不可能不存在,,因為它就在當下,,什么東西“不在當下”。什么東西也不可能脫離當下,。它的名字可能有許多,,但始終都是它:)
第二十二章 曲則全,枉則直,,洼則盈,,敝則新,少則多,,多則惑,。 是以圣人抱一為天下式,。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 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古之所謂“曲則全”者,,豈虛言哉,!誠全而歸之。 上一章描述的,,雖然是直接在描述道,,其實也在描述成長的第三個階段。從孕育,,到“未孩”,,到有精有信——這里是說,人已經(jīng)立于當下世界,,一切經(jīng)歷了恍惚窈冥階段之后,,已經(jīng)“生萬物”,人已經(jīng)擁有了一個我,,則一切之間,,信息往來。 這時候要處理這“來到”的世界,,許多人都匆匆忙忙就“走出了當下”,,而被某種東西拉去了?;虮蛳?,或愛或恨,。這都并非不對不好,。誰也不是木頭,誰也不能勉強自己的心不感受事物,。 恰恰,,我們在被拉動的同時,卻又害怕失去自我,,或者受到一些思想的影響,,認為要保持冷靜也好,;要喜怒不形于色也好;或者害怕暴露自己的心情,,別人會笑話也好,;總之,最正常的反映不是自然的反映,,而是不自然的控制自己的反映,。 這種控制的反映,也是被“流行風”所左右,。很早很早,,父母就告訴我們要克制自己,你看那孩子見到喜歡的就想要,,父母就會壓制小孩,,不允許這種表達,父母會告訴你,,這種直接表達喜愛是錯誤的,。結果你看這個孩子漸漸就學會控制自己了。見到喜愛的東西也會不露聲色,,讓內(nèi)心收到煎熬,。發(fā)展到后來,對父母的愛都變得收斂,,知道禮數(shù)卻不會將愛生動的表達,,更像一個禮教的機器,卻并非父母的小孩,。 這些控制無所不在,,社會的各種習俗各種習慣各種信念,都變成了內(nèi)心的枷鎖,,而關鍵是,,我們都不知道自己被鎖著,我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里面,,我們象機器一樣受控制而運行,,而失去了最基本最自然最生動的表達。 那些最自然的表達,,會給我們對當下存在的一個自然感受,,同時得到對自我的真實了解。那就像把自己當作試驗品一樣,,當生活真正觸動了“完整而自然的自我”,,我們也就會了解“完整而自然的自我”。 僵硬的世俗的表達,,就像人們用尺子畫出來的直線,,大家都沿著這些規(guī)則直線前進,,像是一個個機器。而你看那直線再直,,事實上還是彎曲的,,那就是人們隱藏的本來的自然,就是那比世俗的表達更平常的自然與平常,,是我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自然。這自然,,相對于世俗的規(guī)矩,,卻是“曲”的。然而,,恰是這曲,,才能讓我們明了自己,明了他人,,明了自然的全部,。 自然的流動,會讓我們自然的了解,,并自然的在事情的兩端轉圜,。就像一個人可能會發(fā)怒,而社會的規(guī)則可能抑止暴力,,結果這怒氣就會被壓抑,,被隱藏。結果多年之后,,一個從來不發(fā)怒的老好人,,可能會拿起菜刀殺人。與之相反,,一個允許自己發(fā)怒的人,,卻不會壓抑并累積這怒氣,并且也會自然地了解自己的行為,,從而帶來和解,。你看小孩子這方面恰恰如此表現(xiàn)。他們可能今天不和你好了,,明天就忘記了,。并非是小孩子記性不好,而是小孩子在自然的流動中自然了解自己,,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發(fā)怒就發(fā)怒,,但喜歡你也就喜歡你,。不像大人發(fā)過脾氣了,,如果過一會發(fā)現(xiàn)又喜歡你了,卻不敢表達,。 所以要允許自己“曲”,,心情愛怎么轉就怎么轉。允許自己“枉”,,管他別人怎么說,。允許自己“洼”,低潮就低潮,,不高興就不高興,,沒有就沒有。允許自己“敝”,,想單獨呆一會就呆一會(我對這些名詞都不很明白,,隨便解釋,愛怎么解怎么解:),。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別害怕以后沒有了似的,就一下子抓那么多過來,。這些都是人們?nèi)菀资苌鐣?guī)則壓抑的地方,。累積了許多恐懼,為了保護自己,,積累了更多的擁有,,更是會將自然的自我淹沒。 從這些社會的規(guī)則中走出,,我們才能明了真正的完整的自我,,才能轉圜,才能活出完整的自我來,。這完整的生命,,在當下是活生生的,將所有完整直接的生命本來呈現(xiàn)給所有的一切,,而不是象一般人那樣恐懼而隱藏,。這完整的生命,是彩色的,,擁有各種色彩,。而一般規(guī)則中的生命,卻是蒼白的,。 生活中有許多這種完整活在當下的人,,當我們能夠從規(guī)則的自我中走出,我們會發(fā)現(xiàn)許多這種人。那時候,,你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是清醒的,,而規(guī)則中的人們,卻像是沉睡的,。 這些人,,就是老子所說的“抱一為天下式”——完整的展現(xiàn)。 他們不用整天琢磨自己怎樣怎樣,,怕自己會這樣,,會那樣,于是限制自己這樣,,限制自己那樣,。不琢磨自己,你發(fā)現(xiàn)他反倒真正明了自己,。他們不會琢磨自己是這個,,是那個,給自己安排這個帽子,,那個帽子,,努力讓社會承認自己這個,自己那個——不用這種努力,,卻更“光亮”,,因為他是彩色的,大家總是會注意到他,,說他是這個,,那個,他卻都不在乎,。 直接而自然地表達,,即使恐懼,也會直接地表達出來,,從而帶來對自我對恐懼的了解,。正是通過這種自然的洗練,一個人會很容易更平和,,對外在的各種事物更具有接納能力,,從而也就不再因為莫名的恐懼而從社會上不斷撈取這個,撈取那個,,而自然的,,社會卻會自然地給他許多。 想要,,他會爭取,,但和一般人的爭取卻是不同。活在當下,,允許自己自然流動的人,,他即使爭取也“不是為爭取活著”。爭取只是他全然的活躍中的一個音符,,而不會將他帶入蒼白的執(zhí)著。他會允許自己擁有,,卻也會允許那擁有再失去,,擁有他可能會笑,失去他可能會哭,,他允許這所有觸動他最最柔軟的部分,,而在其中,他學會了真正的愛與包容,,給自己愛的事物以完整與自由,,同時也給了自己完整與自由。他與他所愛的都回到了當下與自我的完整,,愛,,在當下完成了鳳凰的浴火重生——而在別人看來,他似乎不懂得爭取,。 世俗的規(guī)則,,總是要求人們“二中取一”?;钤诋斚碌娜?,卻允許那兩者都流過。無論擁有還是失去,,無論歡喜還是厭惡,,無論新鮮還是陳舊,無論有功還是有過,,無論受人注意還是受到冷落,。一般的人,總是爭取這個,,害怕那個,,這一輩子,就這么爭過來,。而活在當下的人,,卻任憑這矛盾的兩面都自然流過。于是,,他獲得了全然的生命體驗,,的確如古人所說,“全而歸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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