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報告《論空作為自性無性》

ccj610 2018-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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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級碩士研究生宋麗蓮

摘要：本文主要分析《壇經(jīng)》中“空”的思想,。首先從分析自性的有和空,，這兩個方面出發(fā)，抓住自性的清凈性,，即空寂性,。其次再對自性的空寂性進行詳細地分析，分別從反面和正面,，即迷人之空和悟人之空兩個方面去分析自性的空寂性,。自性的空寂性并非全無，它含藏萬法,，其實也是一種有,。最終空寂的自性不染著萬法，又含藏萬法,，這是一種至美的境界,。

關(guān)鍵詞：《壇經(jīng)》；自性,；空

一,、“空”的含義

空是形聲字，上面是穴,，代表孔穴,，下面是工,，取其發(fā)音?！翱铡弊畛醮砜臻g上了無一物,。從一般語義來看，“空”讀作“kǒng”的時候義指孔穴,，同本義,。“空”(kōng)有三種意思：里面沒有內(nèi)容或沒有東西,不切實際的,；天空,；沒有結(jié)果,白白地?！翱铡保?kòng）有三種意思：使空,；閑著,未被利用的地方或時間；欠,，缺,。根據(jù)“空”的一般語義，“空”也能夠用來形容時間,。

在中國哲學史上,，儒家很少提到空和無，道家提到虛無較多,，佛家則是主張空性的哲學,。除此以外，在魏晉時期,，玄學鼎盛,，有和無也是玄學討論的核心問題。再者魏晉時期佛教剛傳入中國,，當時的很多學者用無去解空,，造成了很多對空的曲解，由此形成了六家七宗,。直到僧肇的《不真空論》的產(chǎn)生,，標志著當時的學者對佛教的“空”有了正確的理解。從“空”的字源學和一般語義來看,，“空”有無的意思,，道家主張“無”的智慧。老子將“無”分為形而下的無和形而上的無,。老子《道德經(jīng)》第十一章中有“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逼渲械摹盁o”指的就是空間上了無一物,，有了空的空間，車,、器皿和房屋才能發(fā)揮作用,，老子在沒有否定有的基礎(chǔ)上，強調(diào)了無的作用和價值,，這里的無形容的是空間,，屬于形而下的無。另一種形而上的“無”在《道德經(jīng)》中是核心問題,，在此問題上,，歷來學者沒有形成定論。這種形而上的“無”可以被視為是自然萬物的本源,，具有玄奧性,。老子的“無”表現(xiàn)在自然本體論、無為而治的政治哲學和人生哲學之上,。莊子強化了老子人生哲學的那一部分,，使得“無”更加心靈化，具體表現(xiàn)在無功,、無名,、無己等無所為而為之的人生智慧上，由此使人的心靈掙脫束縛,，得到解放,。道家的“無”在老子那里有形容空間了無一物的層面，但更多的是表達一種萬物本源的玄奧性,，到了莊子“無”更多的是應(yīng)用于人生哲學之中,。但佛家的“空”并沒有描述空間了無一物的成分，也不作為自然物的本源而存在,，它不能從實有的自然物去理解,，只能從心靈的層面上去理解。但其也不是莊子所強調(diào)的無功、無名,、無己的逍遙的心靈境界,，莊子雖然強調(diào)“無”，但并沒有否定現(xiàn)實世界,。佛家認為萬事萬物互為因果,，由因緣和合而生，緣散則滅,，沒有恒常的自性,，具有空性，因此佛家的“空”指的就是緣起性空,。其通過“空”認為現(xiàn)實世界是虛幻不真實的,，佛家的哲學比起莊子哲學，更進一步地心靈化了,。

“空”在各種佛教經(jīng)典中的含義雜多豐富,。早期佛教分裂以后，形成了各種派別的佛教,，可稱為部派佛教,。部派佛教大多數(shù)認為人空法有，構(gòu)成人的要素是實有的,，各種要素在因緣巧合下形成人,，因此人是變化無常的，是空的,，人空的提出主要是為了破除我執(zhí),。歷經(jīng)了早期佛教和部派佛教之后，大乘佛教逐漸形成,，其中空宗和有宗是大乘佛教的兩大代表,。空宗就是中觀學派,，中觀學派認為人和法都是空的,，即構(gòu)成人的要素并非實有，人和法都由因緣和合而生,，沒有恒常的自性,。但是在看到人和法性空的一面的同時，也要看到人和法假有的一面,，緣起無常的一面導(dǎo)致了空,，緣起生成的人和法的表象又是假有的。有宗就是瑜伽行派,，瑜伽行派是在空宗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起來的,，其認為宇宙一切現(xiàn)象都離不開識,現(xiàn)象隨識變化和由識規(guī)定,。雖然現(xiàn)象沒有自性，但識是現(xiàn)象的本質(zhì),。其將現(xiàn)象分成三個層次：遍計所執(zhí)性,、依他起性和圓成實性。事物緣起而生沒有自性,，遍計所執(zhí)性則執(zhí)著于沒有自性的事物,，以其為實有。依他起性指各種緣起的事物都是互相依附而生,，是假有的，但不是實有,。圓成實性是指認識到事物的假有,，不執(zhí)著于事物，體會到實有,。這三性也是眾生認識到真理的層層深入的過程,。空宗從否定的角度把人和法都空去了,，有宗雖然認為外境沒有自性,，但卻肯定了識的存在，空宗和有宗分別從否定和肯定的角度消除了眾生的執(zhí)著,?；菽艿摹秹?jīng)》融攝了空宗和有宗的思想,一方面惠能肯定了每個人內(nèi)在的真如本心，另一方面惠能又強調(diào)本心的清凈性和空性,。正如宗密所說的“空寂之知”,，真如心雖然是空寂的，卻是靈知不昧的,，有覺知的,。

二、“空”在《壇經(jīng)》中的含義

1.自性無性

在《壇經(jīng)》中出現(xiàn)了“本性”,、“自本性”,、“佛性”、“無二之性”,、“真如本性”等詞都可以視為“自性”的別稱,，這些別稱從某些方面也反映了“自性”的特質(zhì)?；菽軐Α白孕浴钡膭?chuàng)造性突破在于將原本外在的“佛性”轉(zhuǎn)化為內(nèi)在的“自性”,，佛不再是超越于人的存在，而是存在于每個人的心靈之中,。疑問品第三中有：“世人自色身是城,，眼耳鼻舌是門,。外有五門，內(nèi)有意門,。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王在,，性去王無。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壞,。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這句話將人的肉身比作一座城，心是這座城的地,，性是身心的掌管者,，具有主導(dǎo)權(quán)，自性使得身心能夠有秩序地發(fā)揮作用,，自性一旦消失,，身心就會混亂?？梢娮孕允莾?nèi)在于人心靈中的,，對身心具有決定性作用。自性在《壇經(jīng)》中多次被稱為“真如本性”,，這進一步說明自性是真實不變地內(nèi)在于人身心之中的,。惠能說:“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別,？” 不論是哪個地方的人,，哪個身份的人，每個人都有同等的自性,，自性不會因為人外在的差異而產(chǎn)生任何變化,。因此自性不僅是內(nèi)在于個別人身心中的，還是人人具有的心靈主體,?；菽茉诳偨Y(jié)自性的特點時，說到自性有“本自具足”,、“本無動搖”,、“能生萬法” 的特點,，“本自具足”指的是沒有什么缺失的，含容萬法,，自性是完滿的一,。“本無動搖”指的是自性不會隨著外界環(huán)境的變化而被妄念改變動搖,?！澳苌f法”指的是萬法從自性中得以顯現(xiàn)，并且在自性中得以敞開,，萬法離不開自性,，這表明宇宙整體在人的心靈之中，強調(diào)了心靈的力量,。自性內(nèi)在于每個人的心靈中,，真實不變、圓滿具足,、包含世間萬象，自性本身的真實不變,，以及自性生出的世間各種事物是存在的,，這是惠能肯定自性有的一面。但是,，自性并不是一個存在于人心靈中的實有的事物,，或者是一個具有終極本源性的事物，它是非物質(zhì)的,，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不具有任何的形狀和生滅，這就是自性沒有自性的一面,，即空的一面,。

自性空的一面體現(xiàn)在惠能對自性另外兩個特點的描述：“本自清凈”和“本不生滅” 。世間萬物都隨因緣而生,，隨因緣而滅,，生滅中體現(xiàn)著無常，自性卻“本不生滅”,，無從生也無從滅,，不在時間和空間之中，是超越時空的,，是空寂的,。“本自清凈”中的“清凈”可以從煩惱塵勞的污染和遮蔽來理解,，自性本身一直是潔凈透明的,，并且只能被事物遮蔽,，無法被事物污染。自性的空寂性,，還可以從神秀和惠能偈的對比中看出,。神秀認為：“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神秀把身體比作菩提樹,，把人心比作明亮的鏡子，告誡眾生要時常去除心中的妄念,，才能保持人心這面鏡子的明亮,，讓人心的鏡子無所不照?；菽軇t針對神秀的偈回應(yīng)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惠能否定了菩提樹和明鏡臺,，即否定了萬物和人心的實有性,，萬物是空的，即法空,，人心也是空的,，即我空。我法俱空,，俱無自性,。“本來無一物”或是敦煌本《壇經(jīng)》中的“佛性常清凈”,，指的就是我法本來俱空,、無生無滅、潔凈圓滿,，無從被污染,，也無從被拂拭?？傊?，“本無生滅”和“本自清凈”都是自性空寂的一面的體現(xiàn)，正是因為自性的“本自清凈”,，因此無法被污染,，只能被遮蔽,。坐禪品第五中有“若言著凈，人性本凈,；由妄念故,，覆蓋真如，但無妄想,，性自清凈,。” 自性本來清凈,，但迷人妄念深重,，自性被各種煩惱塵勞所遮蔽，悟人的自性則沒有這些遮蔽,，其真如自性顯現(xiàn)于身心之中,。迷人和悟人都具有清凈的自性，他們的差別只在于是否覺悟到自性,。覺悟自性的過程也是覺悟空性的過程,，惠能多次提到迷人對空的誤解，以下就根據(jù)從迷人到悟人,，對空從錯誤理解到正確理解的過程,，進一步探究“空”。

2迷人之空

迷人是沒有拋卻妄念煩惱,、沒有覺悟自性的人，迷人之空指的是迷人所理解的“空”,。迷人對空的錯誤理解主要表現(xiàn)在,，于外，執(zhí)著于色相和語言;于內(nèi),，將本來清凈的心視為實有的東西,，執(zhí)著于空寂之心?；菽茉凇秹?jīng)》中多次提到迷人只是口里說空,，沒有用心實行?；菽苷f：“此須心行,，不在口念?？谀钚牟恍?，如幻如化，如露如電,?？谀钚男?，則心口相應(yīng)?！? 迷人沒有理解諸法的“如幻如化”和“如露如電”,，即諸法是虛幻不實的，是空的,，描述諸法的語言也是虛幻的,，不定的。迷人執(zhí)法為有,，口里說空,，互相詰難和爭辯，并沒有從心里念念不忘,。另一種迷人雖然有沒有口里說空,，卻執(zhí)著于空寂之心，否定了一切存在物,，由此落入了“無記空”,。惠能說：“善知識,，莫聞吾說空便即著空,。第一莫著空。若空心靜坐,，即著無記空,。” 迷人根據(jù)空性的理論,，執(zhí)著于萬事萬物的空性,，只是靜坐著什么都不想，被“空”之法所束縛,，處于一種“無記空”的狀態(tài),。“無記空”指的是無法分辨善和不善的昏然蒙昧的狀態(tài),?！盁o記空”完全無視和否定了萬事萬物的存在，落入了無任何心理活動的蒙混狀態(tài)和虛無主義之中,，是毫無內(nèi)容和空洞的,。進一步來說，“無記空”的毫無內(nèi)容的空洞是在自性空寂之外看到的空洞,，也就是看心看凈,，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執(zhí)著于心和凈了。惠能說：“此門坐禪,，元不看心,，亦不看凈，亦不是不動,。若言看心,，心原是妄。知心知幻,，故無所看也,。若言看凈，人性本凈,。由妄念故,，蓋覆真如。但無妄想,，性自清凈,。” 心是虛妄的,，無所看,，看心的清凈性，凈即空寂,，是沒有實相的,，無法看到的。自性本來具有清凈性,，需直接領(lǐng)悟到凈就在自身中,，不需要再另外生心去尋找清凈性，沒有意識到自性中的空寂性,，向外物求凈,，這就是起了妄念。迷人之空執(zhí)著于外物,、語言和心、凈,，不是拘泥于言語,，就是深陷于“無記空”的虛無主義泥潭中，沒有真正認識到法空和我空,。

3．悟人之空

悟人之空是相對于迷人之空來說的,，悟人覺悟自性，了悟到“空”的內(nèi)涵,。根據(jù)《壇經(jīng)》般若品這章,，悟人之空可從兩個方面來看，一方面,，世間萬物以及諸法都是空的,，即法空,，自性本身是空寂的，不執(zhí)著于自身的空寂之心,，這就是我空,，法我俱空；另一方面,，“空”并不是空洞無物,，完全否定萬事萬物萬法的存在，“空”中包含孕育著萬事萬物萬法,。

惠能繼承了“緣起性空”的思想,，認為世間的一切事物和現(xiàn)象都是空的。如《壇經(jīng)》中提到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諸法空寂” 等等,，都體現(xiàn)了色相世界和諸類法門的空性，這可以歸結(jié)為法空,?！秹?jīng)》中強調(diào)更多的是我空，即自性的空寂性,，惠能在解釋“摩訶般若波羅蜜”中的“摩訶”時,，用比喻的手法對空寂性進行了詳細的描述：“何名摩訶?摩訶是大，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嗔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諸佛剎土,，盡同虛空。世人妙性本空,，無有一法可得,。” 自性的空寂性，即虛空,，沒有邊界,、形狀、色彩等等,，并非是時空中的存在物,，這進一步說明了自性是不生不滅的。虛空不摻雜任何人的各種妄念,，是無嗔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的,，也就是去除煩惱塵勞的遮蔽之后,，顯露出的潔凈透明的自性?！笆廊嗣钚员究?，無有一法可得?！睆目隙ǖ囊幻嬲f明了自性本身是圓滿清凈的,，不必再向外求法，若是看心看凈,，則會陷入“無記空”,。悟人覺悟到法空和我空，無所執(zhí)著,，無所遮蔽,，在這種狀態(tài)下，自性才能顯現(xiàn)自身,，清凈圓滿,，并且起到它含藏性的功能。

虛空之中包含了萬物和萬法,，是有事物可以“看見”和“知道”的,，空寂的自性是有覺知性的?！秹?jīng)》中有“萬法盡在自心” ,、“三世諸佛，十二部經(jīng),，在人性中本自具有” 等等，每個人的人性中都具有空寂的自性,，自性中含藏了萬法,、“三世諸佛”和“十二部經(jīng)”。并且自性中所含藏的萬法不同于由人的感官知覺和思維所產(chǎn)生的各種語言文字，每個人的自性都不曾受到污染,，是圓滿具足的，一旦覺悟了自性,，雖然感官依舊有各種見聞,，但卻不執(zhí)著于各種色相。自性的覺知性體現(xiàn)在功德,、三身佛,、戒定慧等的內(nèi)化為自性上面?；菽苷f：“自性建立萬法是功,，心體離念是德?！?自性生出萬法,，功就是萬法之一，心中不產(chǎn)生妄念,，不在空寂之心上再生其他的心,，就是德。功德不僅僅是外在的布施供養(yǎng)等各種行為,，更是是空寂之心自身的顯現(xiàn),。惠能說：“于自色身歸依清凈法身佛,，于自色身歸依圓滿報身佛,，于自色身歸依千百億化生佛?！苯又终f：“善知識,，色身是舍宅，不可言歸,，向者三身佛,，在自性中?！?色身指的是人的肉身,。法性所依附的肉身就是法身佛,法身佛是清凈的；報身佛指的是修成正果之后的佛身,，如藥師如來,、盧舍那佛等，報身佛是圓滿的,；化身佛是為了救濟眾生,，而變化成各種形態(tài)的佛身,，化身佛是有成千上萬種形態(tài)的?；菽苷J為肉身如同暫住的地方,，三身佛無法歸于外在具體的肉身，三身佛都在自性中,。自性本來清凈,，具備萬法，這是清凈法身佛在自性中的體現(xiàn),；去除各種妄念的遮蔽,，覺悟到自性，這是圓滿報身佛在自性中的體現(xiàn),；自性具有空寂性,，起了各種妄念，自性就被遮蔽,，引發(fā)各種煩惱塵勞,，一旦遮蔽全無，自性又顯現(xiàn)自身,，從是否被遮蔽的角度看,，自性是變化的，這是千百億化身佛在自性中的體現(xiàn),。神秀認為不做任何惡事,，就是戒；做各種善事,，就是定,；絕惡行善使得心意清凈，就是慧,?；菽茉诨貞?yīng)神秀對戒定慧的見解時提到“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癡自性慧,，心地無亂自性定,。” 在色身的城池中,，心是地,，性是王，心中沒有是非,、癡念,、散亂，就是戒定慧,。戒定慧不在于世間的各種行為,，而是被包含在自性中,。自性沒有任何妄想雜念，本來清凈,，即本來空寂，只要覺悟到這一點,，自性就會顯現(xiàn)其含藏性,，即自性的知覺性。進一步來說,，自性的知覺性不僅僅局限在功德,、三身佛和戒定慧的內(nèi)在化上，由此類推,，自性是能夠覺知任何事物的,。

三、空性之美

自性的“本自具足”,、“本無動搖”和“能生萬法”是其有的一面,，自性的“本不生滅”和“本自清凈”是其空寂的一面?？占攀菬o煩惱塵勞的污染的,，同時空寂本身是有覺知性的，空寂的覺知性也就是自性有的一面,。一方面認識到我法俱空,，即自性的空寂性和塵世的虛幻性，另一方面,，在自性的空寂性中體悟到諸類法門和世間萬象,，這兩方面的結(jié)合，既不完全否定世界,，又不拘泥于世間萬物,，這是一種自由活脫的狀態(tài)，是美的,。

空性之美一方面表現(xiàn)在它的清凈,、空靈之中，另一方面表現(xiàn)在虛空中所含藏的世間萬象,，最后空性之美表現(xiàn)出一個自由無礙的靈動的世界,，這個世界就是自性?！秹?jīng)》中有“何名摩訶?摩訶是大,，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嗔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諸佛剎土，盡同虛空,。世人妙性本空,，無有一法可得?！?這句話所描述的廣大無邊的虛空的世界,，超出時空，超越人的七情六欲,，湛然常寂,，清凈圓滿。但虛空的世界中并不是空洞無物的,，其還是一個活潑潑的世界,。惠能說：“善知識,，世界虛空,，能含萬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澗、草木叢林,，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堂地獄,、一切大海,、須彌諸山，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復(fù)如是?！?虛空中包含了自然中的事物,、人類社會、諸類法門等等,，虛空的世界是豐富多彩的,，但虛空中的事物又區(qū)別于人類感官所體驗到的世間色相,。虛空的世界沒有污染，含藏世間萬物,，是一個絕對自由的世界,。惠能說：“用即遍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凈本心，使六識出六門,，于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p105運用的時候能夠遍及一切地方，卻又不染著一切地方,。只要使得本心清凈,，使六種認識從六種感官中脫離出去，在六塵中就沒有任何污染和雜念,。自由地來去,，運用通達沒有障礙。就是般若三昧,，就是得以解脫獲得大自在,。這種身在塵世中，卻又不拘泥于塵世,，優(yōu)游自在,，自由無礙的狀態(tài)，就是空性之美最完滿的實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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