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濟（清儀閣題跋）中錢幣記事   

             ——《中華珍泉追蹤錄》（十一）

嘉道年間著名金石學家,、書法家,、古泉名家張廷濟（1768—1848） 字順安， 號叔未,，浙江嘉興新篁人,， 出身于富裕家庭,。據(jù)廷濟憶述： “幼年讀書， 五經(jīng)四子書,， 總能背誦”,，“余十四歲甫應童子試， 入郡城,， 承竹林里老宿沈半桐先生可均指授,， 購學（漢） 曹全碑”，臨寫碑帖自此時起,， 又說“余生乾隆戊子,， 得是冊（隨清娛墓志銘刻本） 時年十五”， 可知其碑帖臨摹與收藏始于少年時,。廷濟年三十時參加鄉(xiāng)試,， 名列榜首， 為嘉慶三年（1798） 解元,。據(jù)同年友海昌陳鳣君憶述： 嘉慶三年“叔未與余同舉于鄉(xiāng),， 褒然居首， 三上公車（多次會試未中）,， 后以官學教習得官,， 因不屑為風塵吏， 拂衣而歸”,， 此后大半生與金石結下不解緣,。

廷濟所見一器一物,， 必先鑒其真?zhèn)危?辨其源流， 再援據(jù)史書,， 詳加考證,， 當有新的發(fā)現(xiàn)和體會時， 往往跋而又跋,， 記述不厭其詳,。嘉慶廿一年（1816） 他曾說： “余性迂拙， 不善治生產(chǎn),， 而于金石遺文,， 思之幾廢寢食”， “余不敢巧偷豪奪,， 盡人之歡,， 欲不可從”。其實事求是嚴謹認真的學風尤可取,， 其著述題跋均獲得眾多金石名家所認同,。同光年間嘉興金石家鮑少筠， 最重翁（覃溪） 張（廷濟） 二公墨本,， 凡有其手跡,， 不吝出重金購藏。廷濟又工詩詞,， 早年有懷舊詩集刊行， 其書法長于篆,、隸,， 精于行、楷,， 草隸為當時第一流,。他一生勤于著述， 傳世之作有《清儀閣金石題識》,、《清儀閣印譜》,、《眉壽堂集》、《清儀閣題跋》,、《墨林清話》,、《張叔未古泉拓本》等,。

本書前有兩序，尾有一跋,，還載錄一篇頗有文采的《清儀閣記》,。序跋文字已勾勒出是書于光緒年間匯輯成書經(jīng)過。廷濟生前考據(jù)金石碑版文字,， 寫下了大量題跋,、題識及隨筆日記，嘉道年間部分文稿已有專集面世,。道光廿八年廷濟作古后,， 尚未付刻之遺稿幸得保存， 同光之際坊間已有不少傳抄殘本及零星散篇發(fā)現(xiàn),， 好古者爭相購求,。光緒初博雅好古之士魏稼孫君， 官于福建漳甫時遇“（廷濟） 先生文孫快從,， 交游得觀先生題跋金石遺稿”,， 魏君于是借閱并手自抄錄， 選抄僅十之一二,， “以期與海內好古家共為欣賞”,。光緒六年（1880）， 作序者之一歸安凌霞君,， 收到魏君友自閩寄來一份手輯張叔未先生《清儀閣題跋》,，“僅百余葉（頁）， 乃初集未竣之樣本,， 越歲（魏） 君遽作古”,， 此冊付刻未竟。十余年后,， 這份初稿再由丁修甫孝廉酌定補鍥,， 校訂而踵成。時間約在光緒二十年前后,。

本書分為吉金,、石刻、雜器,、書畫四類,。吉金類包括鐘鼎尊彝、銅虎符等共37 則,； 古泉錢范歸入金石類共27 則,。石刻類包括石鼓文、碑版、墓志等共75 則,； 雜器類包括漢晉磚瓦,、玉石古印、墨硯竹刻等共5l 則,； 書畫類包括名人家譜,、詩書手稿、書法尺牘及畫冊等共29 則,， 全書共219 則,， 最晚一篇執(zhí)筆于道光廿六年十二月， 時年七十九歲,。本書所收錄者,， 僅是廷濟一生所撰眾多題識題跋中一部分而已。

乾嘉之際海內考據(jù)學再度興起,， 江南地區(qū)好古者于金石考據(jù)及收藏之事,， 本書提供了許多重要訊息。廷濟一生收藏各式種類古器文物,， 在本書內亦大致得到反映,。廷濟同年友海昌陳鳣君曾撰《清儀閣記》， 文中記述： 嘉興“故城東南三十里曰履仁鄉(xiāng),， 有凈相寺”,，“沿河成市， 人煙稠密,， 水竹清蒼,， 亦名新篁里， 同年友張叔未家焉,， 旁舍隙地多嘉樹,， 有閣巍然， 榜曰清儀”,。清儀二字何解,， 陳文中有答案： “自處高潔不累于位， 無物可以屈其心而亂其志,， 峨峨清遠,， 儀可貴也”。廷濟自京師回故里后,， 遂專心于金石學研究及詩畫藝術創(chuàng)作， 并“蓄旨以養(yǎng)親,， 儲書以課子,， 鼎彝尊纍戈劍錢范之屬， 什陳其間， 一二友朋時相往來,， 或賞奇析疑,， 或點筆題詩， 暇則扁舟出游,， 訪求古跡” （清儀閣記）,， 這就是廷濟于嘉慶年間的生活寫照。

廷濟一生先后承拜三位老師,， 竹林里老宿沈半桐居士是他的啟蒙老師,； 第二位是善鑒書畫之錢塘丁雙湖， 官至河南太康縣令升同知,， 廷濟書畫亦從其指授,； 第三位是揚州儀征人嘉道時名臣阮元（1764—1849）， 字伯元,， 號蕓臺,， 謐號文達。廿五歲成進士,， 先后任官湖南,、浙江巡撫， 湖廣,、兩廣,、云貴總督， 拜體仁閣大學士,， 管刑部及兵部,， 一生政績頗多， 阮氏博學多才,， 是一位思想家,、金石學家， 鮑康曾說： “積古齋藏器為嘉道時第一”,。他廣交山東,、浙江等地金石家， 編書撰述,， 作育英才,， 為學界泰斗。嘉慶初主浙時建立詁經(jīng)精舍,， 廷濟為入室弟子,， 同學有吳侃叔、張燕昌,， 趙晉齋,， 朱椒堂等,。本書多篇題跋中，廷濟稱阮元為“吾師阮儀征公”,、“儀征阮相國師”,、“阮儀征師”。他憶述： “嘉慶初儀征阮師視學兩浙,， 于余暨（吳） 侃叔兩試卷上,， 特加一印曰金石交”， 可見阮元對廷濟甚器重,。道光三年阮元匯輯《積古齋鐘鼎彝器款識》一書時,， 廷濟相助出力不少， 清儀閣多件古器精品亦選入編,。

廷濟廣交海內金石同好之士,， 江浙好古者無不與之相契。書內各篇記下姓名之良朋好友百余位之多,。他們分別來自嘉興郡域,、桐鄉(xiāng)、嘉善,、海寧,、海鹽、澉浦,、平湖,、嘉定、杭州,、紹興,、蕭山、金山,、松江,、吳縣、吳江,、青浦及上海等地,。其中山西安邑宋芝山、杭州趙晉齋,、澉蒲吳侃叔,、海鹽張燕昌、新篁葛杖陂,、桐鄉(xiāng)金云莊及大興翁方綱等金石名家卒后之遺藏,， 大多已輾轉入歸清儀閣。廷濟不惜重金搜求稀有奇珍,， 書內多篇均記錄器物購入時之價值,， 例如嘉慶九年購商子父己爵,， 值番銀八餅,； 道光二年購商父戊觶,， 直萬八千錢； 道光十一年購孔璋鐘,， 價五十金等,。廷濟好客熱情， 豪爽大方,， 金石友帶同售器人來清儀閣,， 成交之后， 友朋亦獲得酬金答謝,。廷濟嘗嘆古緣不淺,， 獲藏無上神品之重器，三生有幸,。皆因得到四方友朋為他出力搜求,， 僅十余年間， 清儀閣藏器才有如此豐滿成績,。

1. 嘉慶廿二年（1817） 廷濟撰《墨林清話》一則,， 記乾隆四十四年（1779） 海鹽縣海塘外五十里， 出現(xiàn)百年一遇的罕見潮汐天文現(xiàn)象,， 當?shù)剜l(xiāng)民稱之為“?，F(xiàn)”。文中記述：“海鹽縣秦故城在今海塘外五十里,， 昔之城郭淹沒,， 洪濤往往百十年中有數(shù)日潮退十里， 大風揚去浮沙,， 街井畢露,， 土人謂之海現(xiàn),， 現(xiàn)則人競往擔古磚及爬取古泉瓶盎之屬,， 其泉率半兩、五銖,、貨泉,、布泉”， “磚皆有麻布文,， 數(shù)十百磚中一二有文字,， 數(shù)十有字磚中一二有紀年”。乾隆六十年（1795） 廷濟時年廿八,， 曾到該地向鄉(xiāng)民購古磚古泉作考證之用,。

2. 道光二年（1822） 記新莽錯刀契刀,。“錯刀： 一刀二字陰識,， 以黃金錯之,， 平五千三字陽識， 平即直也”,， “此錯刀嘉慶壬戌（1802） 紹興蕭友楚翹所贈,。契刀則癸亥歲（1803） 得之杭州童友佛庵， 皆精美無比,， 其合裝款一行,， 己巳歲（1809） 二月大興翁友宜泉在余京寓中題署者” （注：同年冬翁宜泉因病去世）。

3. 道光四年（1824） 記新莽十布,。①大布黃千藏五枚,， 廷濟稱“寫法小異然皆真品”，“黃千猶言直千也,， 洪志以前舊譜皆訛,， 始訂正于張端木錢錄” （注： 翁宜泉經(jīng)考證認為始訂正者應是丁傳， 字希曾號魯齋,， 而非端木）,。② 次布九百“嘉慶丙辰（1796） 余從嘉善曹友安之購古泉一匣， 莽布有五,， 此其一也,， 次布言次于大布”。③弟布八百,， “昔歲丙辰得于嘉善曹氏,， 次弟字古人即用兄弟之弟”。④壯布七百,， “錢塘吳友繹（逸） 庵所藏,， 得于嘉慶六年”， “昔文魚孝廉重刻金石契,， 為欲模入十布,， 遲數(shù)十年， 自吳得后,， 鉤摹始全”,。⑤中布六百， “金硯云中翰舊藏,， 余昔年拓得者,。自小布至次布， 泉志盡訛,， 知洪氏未見真本,。翁閣學《兩漢金石記》載中布六百作介,， 所據(jù)當亦是偽鑄”。⑥ 差布五百,，“同里故友葛杖陂舊藏,， 其子向之守之”， “道光丁亥（1827） 向之以古泉盡歸于余,， 此其一佳品也”,。⑦序布四百， “錢塘老友何夢華元錫所貽拓本,， 序厚二字形近， 漢書食貨志作厚布,， 當是傳寫之誤”,。⑧ 幼布三百， “此亦葛友杖陂舊藏,， 丁亥冬日向之歸余,， 與差布俱光潤可愛， 估值每銀十餅”,。⑨ 幺布二百,， “嘉慶初元得于嘉善曹氏。趙司農(nóng)先生昔語余云,，少時舟過濟寧,， 曾以大錢二百買一幺布， 后以贈廣東潘毅堂中翰”,。⑩ 小布一百“此亦得于嘉善曹氏”,， “山右友人劉青園師洛（陸） 藏有小布一百。昔年己巳（1809） 余在京師曾手拓于孫文靖邸第百一山房”,。

4. 道光二年（1822） 記宋臨安府牌二則,。① “宋史高宗紀， 建炎三年升杭州為臨安府”,?！澳纤毋~牌見孔行素至正直記， 有伍伯文,、叁佰文,、佰文三種。省錢不足陌,， 猶今市肆中折頭錢也”,。“ 百即壹百,， 金石契載壹百,、貳百兩種,， 是誤以百為貳百也”； ②嘉慶八年（1803） 再從郡城購得一枚,， 價值二千錢,， “行字中有一點， 系當時俗體”,， “金石契重刻奉從此鉤取”,， “此牌北地絕少， 翁秋部藏古泉甲天下,， 迄未得之”,。廷濟為古泉錢范考證所撰題跋案語何止27 則。例如他曾校注佚名撰《錢幣考》二卷（注： 張建設先生經(jīng)考證認為是書作者是華玉淳,， 字師道號南林,， 詳見《中國錢幣》2000年第三期）， 該書上卷廷濟加案語35 則,， 下卷19 則,； 又為戴熙《古泉叢話》過目審定并加案語十數(shù)則， 這都是廷濟對古泉考訂研究的成果,。

本書多處談及文魚金石契,， 金石名家海鹽人張燕昌（1738—1814）， 字文魚,， 號芑堂,，精于金石篆刻， 亦是墨拓高手,。乾隆四十三年（1778） 撰成《金石契》初刻本,， 嘉慶元年（1796） 重刻金石契不分卷增修本， 此后嘉慶三年至十六年又多次補刻有關金石資料,。文魚與廷濟同受阮元器重,， 三人交誼匪淺， 可喻為金石鐵三角,。嘉慶二年阮元主持重摹石鼓文,，文魚負責墨拓文字， 廷濟充新舊拓本?？笨甲C,。文魚淡泊仕途不為官， 甘愿浪跡天涯搜求海內金石資料,。嘉慶前期他曾受雇于清儀閣,， 為廷濟所藏大批古器碑版古泉予以精拓。廷濟視文魚為家庭一分子， 在多篇跋文寫上“吾家孝廉君文魚兄燕昌”,， “家文魚燕昌” 等語,。文魚曾說： “辛未（嘉慶十六年， 1811） 兒子家濂任（陜） 醴泉,， 余亦繼至”,， 在當?shù)厮鸭貪h瓦頭。三年后文魚去世,， 終年七十七（摘自《金石契·古瓦頭總跋》,。

1. 廷濟談古時以白沙土制泉范。

嘉慶廿四年（1819） 廷濟記述： “镕造之物皆有模范,，今所傳古泉范,， 蓋用此（白沙土） 以合土， 再用土以冶泉,， 名曰泉母,， 實足泉祖。此白沙土合則鏡所從出,， 真鏡之母也。搏土聚沙能千百年歷劫不壞,， 與金石同壽,， 斯足珍矣”。案： 秦漢時鑄古錢古鏡,， 皆以白沙土為造范材料,， 廷濟可說是始論者， 后來羅振玉又有石膏造范之說,。

2. 記新莽大泉五十范（七則）

嘉慶十八年（1813） 廷濟曰： “昔朱竹垞太史審跋莽泉范,， 搜羅日出， 所見不下數(shù)十品”,。①嘉慶八年（1803） 廷濟于郡城葛春嶼處購得大泉五十范背文“日萬泉”,， 值番銀十餅。廷濟說： “新室大泉范尚多流傳,， 而有背文者絕少,， 此日萬泉三字瘦勁可愛， 與（家藏） 五銖范并刻入家文魚金石契中”,。②嘉慶廿一年,， “宋芝山葆淳以此（大泉五十范背文富人大萬） 自杭州寄致， 其值二十二銀餅”,， “此范武林馬愛林得于關中,， 錢獻之刻入《十六長樂堂古器款識》， 家文魚燕昌刻入《金石契》,， 蓋泉范中炬赫有名者”,， “古泉范自竹垞太史著錄后,， 沈霾隱晦之品盡入鑒藏， 余所集墨拓本不下四五十種,， 然有背文者甚少”,。③嘉慶廿三（1818）， 廷濟從秀水殷廣文友處得大泉五十范背鳥形,， 值番銀十餅,。“昔大興翁宜泉秋部得貨泉范背有鹿形,， 札來夸示,， 以為難得， 此背作鳥形,， 極翔舞之致,， 在漢畫像中亦至精”。④ 道光三年又從嘉善閔笏山處購得大泉五十范背鳥形,， 值銀四餅,； 另得一大泉范背無文， 朱碧入骨,， 值銀六餅,。“笏山云,， 二范皆得自河南禹州”,。⑤海寧周松靄藏此大泉范， 背文金錫,， “周氏指為（馬思賢） 衍齋舊物”,。⑥道光三年記： 大泉五十范背文“予取工主所利主事” 八字， “杭州王檢叔藏范,， 隸書至精,， 器亦厚重”， “嘉慶八年（1803） 余客杭,， 手拓之,， 嗣為海昌馬蘭亭購去”。⑦ 道光四年（1824） 跋： 翁樹培藏大泉五十范背“母” 字,。嘉慶八年（1803） 翁氏來書云： “泉范名始竹垞跋,， 培曾見江鄭堂貨泉范， 背有母字,， 培藏大泉范背亦有母字,， 而倪（模） 氏又名泉镕， 曾持此語細稟家君， 仍以從范之名為是,， 蓋禮運語可據(jù)也”,。廷濟案“錢竹汀少詹跋江鄭堂所藏新莽泉母， 謂其形橢圓,， 中容貨泉八枚,， 背之右隅有文曰母。蓋當時呼錢模為母,， 秀水朱（竹垞） 氏所見大泉五十之母,， 強名之曰范， 由來得見此異聞云云”,， “此范背亦有母字,， 足為少詹說增一佐證。然泉范之稱,， 自小長蘆至今沿襲已久,， 字義典確， 即泉模向稱泉母,， 自可存此異名,， 況背文非一， 少詹偶據(jù)母字一種,， 謂當時呼錢模為母,， 究亦懸斷， 未可遂議秀水（朱氏） 稱范之失也”,。從此則題跋得知， 當年曾有泉范名稱之爭論,。錢竹汀主“泉母” 說： 翁氏父子及廷濟主“泉范” 說,； 倪模主“泉镕” 說。本篇見兩處談及江鄭堂氏,。江蘇揚州人江藩（1761—1831）,， 號鄭堂， 著名經(jīng)學家,， 博綜群經(jīng),， 尤精于漢學及宋學。阮元曾先后聘他為麗正書院山長及《廣東通志》纂修官,。著有《漢學師承記》,、《宋學淵源記》、《半氈齋題跋二卷》等,。

3. 記新莽貨泉范（三則）

①道光二年（1822） 記： 嘉慶十九年（1814） “余客郡城,， 從陳友海云購得貨泉范， 值番銀六餅”， “是范背有十六二篆字,， 閱原器尚可辨”,。② 道光六年（1826） 記： “貨泉范背有大吉字， 文極瘦極隱,， 幾不可見,。去歲八月客省中’ 友人王檢叔歸余， 值銀六餅”,。③廷濟說另一“貨泉范背有母字,， 字跡極古， 此當是真漢刻,， 金石契云吳門江鄭堂藩所藏,， 此拓本有王蘭泉宗伯二印”。

根據(jù)資料顯示,， 道光廿八年廷濟去世后僅數(shù)年,， 清儀閣便毀于咸豐年間， 遺藏金石文物大量散失,，尚存者由后人陸續(xù)出售,， 星散人間。廷濟故居一直保存至上世紀三十年代,，1938 年4 月,， 日本侵略軍焚掠新篁， 張氏故居亦大部分被燒毀,。

張廷濟故居附近的古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