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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建華 七月盛夏,，我在哈爾濱作短暫停留，住在松花江邊的一處賓館,，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橋飛架南北,，車來人往，橋呈剪子形狀,，給人以偌大松花江輕松地被一刀剪斷之感,。江中心的太陽島綠意蔥蘢，沿著島心的一圈沙灘,，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金色的光澤,，如同給太陽島鍍上了一層金邊。我的眼光被河心的什么吸引住了,，那是一群江上游泳愛好者,，他們有的逆流搏擊而上，有的順?biāo)亟?，每個游者的身后攜帶著一個熒光紫色的救生氣囊,，寬闊的江面上浮現(xiàn)出流動的斑瀾色彩。泳者個個頭戴泳帽,，時而潛泳,，時而蛙泳，時而蝶泳前行,，看得我有點心動,，多年不游泳，對當(dāng)?shù)厮椴簧趿私?，躁動的心情又被一雙無形大手拽住，不敢輕舉妄動,?？粗嫔喜粫r有快艇穿梭往來，掀起一陣陣波浪,，泳者不緊不慢地隨波逐流,。寬大的江面橫渡是要有一點勇氣的，我被游泳愛好者的搏擊長流的勇氣所折服,。 第二天清晨,，我掀開窗簾，一眼望去,，松花江面上游泳愛好者已經(jīng)在江中心揮臂暢游,，我禁不住走出賓館來到江邊，沿著江邊大堤漫步，感受北方夏日的清涼,。清晨的江邊涼風(fēng)習(xí)習(xí),，沿江一幢幢歐洲風(fēng)情的小屋掩映在綠樹叢中，樹林里傳來一曲小提琴演奏的《梁?！?，樂聲婉轉(zhuǎn)悠揚，還有人伴著旋律輕聲低吟,，有人說哈爾濱處處充滿著音樂旋律,，一點也不夸張。我沿著大堤往東走,，恰好遇見幾位全身曬得黝黑的,，年齡跟我差不多大的老年人。他們趿著拖鞋,，手里提著熒光色塑料桶,，有的人手里拿著收錄機放著東北二人傳，慵懶地向松花江上游走去,。我饒有興致地問一位大哥：“你提著的是救生圈嗎,？”他說：這玩藝叫‘跟屁蟲’，不會游泳的“不好用這玩藝,。我們游泳的用這東西起到一個定心丸的作用,。在江心游累啦可以把它挾在咯吱窩，松口氣,，蓄積力氣,，繼續(xù)前游?！蔽腋谶@位大爺后面邊走邊聊,，把“跟屁蟲”捏在手心掂掂也不重。據(jù)他說,，這是游泳的必備工具,，吹成氣囊后里面可以放換洗的短衣短褲。不知不覺我跟著這位大爺已走到他要下水的地方,，這時的江邊已經(jīng)聚集很多游泳愛好者,。 蔚藍(lán)色的天幕上綴著朵朵白云，陽光把柔和的光線灑在粼粼的江面,，江里的泳者隨著流動的江水自動分成兩列,，為首的各舉一面紅旗向兩岸觀看的游人示意。有十多位年長的老人靠著江 堤在曬太陽,，我問他們怎么還不下水,， 他們樂呵呵地告訴我他們早游好啦,，我 一看時間也不過是早晨八點鐘。這時,， 又一撥十多位中年人騎車趕到江邊,，我好奇地看他們怎么換泳衣，只見一位小伙從“跟屁蟲”里拿出一件女式拖地長裙套在腰間,，麻利地?fù)Q好泳衣,，其他幾位也都如法炮制。這換泳衣的方法倒也方便,、稀奇,。我剛有點納悶怎么沒有見到女士們游泳，大約不到十分鐘就有兩位女士身著泳衣出現(xiàn)在我眼前,，我問一位年長的阿姨：“你游泳不帶‘跟屁蟲’呀,？”她說：“用不著，我們也不到對面的島上去,，現(xiàn)在那邊不叫太陽島了,，叫做‘光腚島’，我們女同志游到半程就折回,，游到島上的男同志都不穿衣服,，在光天化日之下曬太陽，我們這里不是外國,，是中國,，傳統(tǒng)的東西在我們腦子里根深蒂固，這樣開化我們也接受不了,?！蔽铱催@位女同志身手不凡，站在江堤上,，兩手平行向前呈俯沖姿勢,，一躍撲進(jìn)江水中，兩臂舒展有力地向前方躍去,。沒下水的一位年青女士說：“你看她游得多省力,，她六歲就在松花江上游泳，可謂是寶刀不老,。”她接著笑盈盈地告訴我：我們一年四季都游泳,，啥病也“沒有,，醫(yī)保卡上的錢已積攢了好幾千啦,。對啦,，你這大老爺們怎么不下水呀,？”我告訴她，我是外地來旅游的,，不熟悉水情,，還不敢冒險。我問她：冬季“松花江都結(jié)冰了怎么游,?！彼f：“大家破冰挖個30米乘20米寬的大泳池，像個大冰窖,，我們在冰窖里繼續(xù)游,。哈爾濱的冬季寒冷，有時零下40多攝氏度,，江上結(jié)下一米多厚的冰,，但這都阻擋不了大家伙冬泳的熱情，生命在于運動,。整天貓在家里打麻將也不是個事,。” 我坐在江堤邊好奇地看一批批下水游泳的人,，有些上年紀(jì)的耄耋老人,，他們每人備一雙泳蹼塑料鞋，手上套一個鋁合金的弧形片,。他們告訴我這是不太會游泳的人的必備工具,，游起來會省力，年紀(jì)大了,，親近松花江的水,，親近大自然，夏日燥熱減了一半,。 悠悠蕩蕩的松花江水流經(jīng)歲月,，流進(jìn)哈爾濱人們生活的點滴，給了人們?nèi)缢娜崆?，如水的堅韌,，如水的博大和靈動。對著這潺潺不息的江水,，我也尋得了一段隨遇而安的心境,，健身、養(yǎng)生,、修身,，將這些融入日常生活，心便會得到一方清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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