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jié)課,，我們講了白居易的《長恨歌》，這可以說是中國第一長篇敘事詩,，放到世界范圍也是名列前茅,，不止是屬于我們民族的，而且也是全人類的文化瑰寶,。它是怎樣感動了和為什么能感動各個時代的所有人群,，上節(jié)課作了介紹和探討，我們的結(jié)論是《長恨歌》唱出了全人類共同的遺憾,。我在這里作一個補充性的強調(diào),，有著這樣普遍意義的，是白居易在他作品中所塑造的藝術(shù)形象及故事,，而不是原來的歷史人物和事件,。但是人們欣賞一個藝術(shù)形象不可能不去聯(lián)想他（她）的原型，評價一段故事常常要去對照歷史,。具體到《長恨歌》,，當代讀者就難免疑惑：唐明皇與楊貴妃真有這樣愛情嗎？
    

真實的歷史人物唐明皇與楊貴妃以及他們的故事,，與作品中展示的當然不會完全一樣,，可也更不會完全不一樣,。這節(jié)課我們就探討一下《長恨歌》背后的愛情故事,。

有一次看完歌舞《大唐風韻》，我寫了一首七絕：

半世英明半世昏,，是非功過史家論,。大唐風韻今何在？羯鼓霓裳一縷痕,。

“羯鼓霓裳”,，指的是那場歌舞當中的兩個節(jié)目，羯鼓舞,、霓裳舞,。今天我就從羯鼓和霓裳講起。羯鼓,，唐明皇李隆基敲得非常好,，有個成語“羯鼓催花”，就是李隆基的典故,，唐·南卓《羯鼓錄》：

宿雨初晴,，景色明麗，小殿內(nèi)庭,，柳杏將吐,，睹而嘆曰：‘對此景物,，豈得不與他判斷之乎？’左右相目,，將命備酒,。獨高力士遣取羯鼓。上旋命之臨軒縱擊一曲,，曲名《春光好》,，神色自得。及顧柳杏,，皆已發(fā)拆,。上指而笑謂嬪御曰：‘此一事不喚我作天公可乎?’嬪御侍官皆呼萬歲。
  

至于“霓裳”,，觀眾朋友可能會想到電影電視當中楊貴妃跳《霓裳羽衣舞》,，我看的那場節(jié)目也是楊貴妃領(lǐng)舞，這些都是導演們瞎編,。我曾經(jīng)提到杜佑的《通典》,，他還有一部書《理道要訣》，其中記載：“天寶十三載七月改諸樂名,，《婆羅門》曲改為《霓裳羽衣》曲”,，在此之前根本沒有《霓裳羽衣》這個名字，有了這個名字的時候,，楊玉環(huán)36歲了,，又比較胖，所以不可能親自跳,。順便說到,，上節(jié)課我講“后人篡改了陳鴻《長恨歌傳》，還有證據(jù)”,，這就是一個：通行本中說楊玉環(huán)“進見之日,，奏霓裳羽衣曲以導之”，明顯是篡改的人胡說,。楊玉環(huán)應(yīng)該是《霓裳羽衣舞》的總編導,，編舞并且指導排練。如果單是跳,，那是太小看她了,。這個曲子十二段，很長的,，有散板有慢板,，也有很急的節(jié)奏。楊玉環(huán)編的應(yīng)該是既有傳統(tǒng)舞蹈長帶廣袖的飄柔，又有西域舞蹈胡旋的急速,，與樂曲達到了完美無缺的配合,。《舊唐書》記載：楊玉環(huán)“姿質(zhì)豐艷,，善歌舞,，通音律，智算過人”,。她的才藝是多方面的,，有人出使蜀郡返回朝廷時獻上一只邏沙檀木琵琶，楊玉環(huán)常抱著這只琵琶在梨園中彈奏,，音響清越,，飄然若在云端，許多公主王妃都爭做她的弟子,。楊玉環(huán)還是擊磬高手,，她演奏時聲音“泠泠然，雖梨園弟子,，莫能及之,。”說到梨園弟子,，觀眾朋友更知道唐明皇是梨園行的祖師爺,，《新唐書·禮樂志》：“玄宗既知音律，又酷愛法曲,，選坐部伎子弟三百教于梨園,，聲有誤者，帝必覺而正之,，號‘皇帝梨園弟子’”,。法曲就是作曲,，據(jù)記載,，他編的曲子有四十多首，可惜曲調(diào)都失傳了,，只剩下曲名,，《霓裳羽衣曲》就是其中一個，是李隆基根據(jù)西涼節(jié)度使楊敬述帶來的印度《婆羅門曲》改編的,。由此說來《霓裳羽衣》是李隆基編曲楊玉環(huán)編舞,，共同創(chuàng)作的唐代樂舞精品?？梢院敛豢鋸埖卣f,，在那個時候，公元8世紀，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堪稱兩位世界級藝術(shù)大師,。

“半世英明半世昏,，是非功過史家論”，說的就是李隆基,。這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歷史人物,，既是雄才大略勵精圖治的英主，又是耽于聲色怠政任奸的昏君,，前期后期判若兩人,。可是“是非功過史家論”,，自有歷史學家去評論,，我們這個詩詞課程不多談。如果不是白居易的《長恨歌》,，我們根本講不到唐明皇與楊貴妃,，如果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沒有留下詩作，我們也就沒有今天這節(jié)課,。白居易《霓裳羽衣歌》有兩句：“由來能事皆有主,，楊氏創(chuàng)聲君造譜”，這就是說,，楊玉環(huán)不但為李隆基編的《霓裳羽衣曲》編了舞蹈,，還配了歌詞，這說明楊玉環(huán)會寫詩歌,。得說明一下,，在唐朝，有點文化的人都會作詩,，當然水平有高有低,。楊玉環(huán)作詩水平如何？《全唐詩》里存著這么一首：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輕云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

多美,！詩句清新，毫無俗語,。中規(guī)中矩的七言絕句,，而且極其罕見地押仄聲韻。這是楊玉環(huán)一次隨李隆基游繡嶺宮,，命侍女張云容獻舞,，楊玉環(huán)即席寫下的。“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梟梟秋煙里”,，漫舞翻飛的羅袖，飄出陣陣清香,；披著紅紗的舞女,，宛如荷花裊裊亭立在秋天薄霧里?！拜p云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又好象輕云嶺上突然刮起了春風,，那剛剛長出嫩芽的柳枝輕輕地拂動著水面,。這兩句是非常工又非常美的對仗，在楊玉環(huán)之前,，沒人寫過,，在楊玉環(huán)之后，也沒人能學,，能超過,。“婉約”詞開山祖南唐宰相詞人馮延巳《謁金門》：“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得到南唐中主李璟的賞識，后來非常有名,，喜歡詩詞的朋友很多人都知道,，可平心而論，比“輕云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是不是差遠了,？但是知道這兩句的人不多，真是很奇怪的事,。五代末到宋初有個詩人劉兼,，他肯定知道：

近窗臥砌兩三叢，佐靜添幽別有功,。影鏤碎金初透月,，聲敲寒玉乍搖風,。

無憑費叟煙波碧,，莫信湘妃淚點紅。自是子猷偏愛爾,，虛心高節(jié)雪霜中,。

頷聯(lián)很明顯套用了“乍搖風”、“初拂水”，可惜簡直是化神奇為腐朽,，原句的生動清新一點都沒了,，變得老氣橫秋，所以后人選他這首詩有的時候干脆把中間兩聯(lián)對仗砍掉：

近窗臥砌兩三叢,，佐靜添幽別有功,。自是子猷偏愛爾，虛心高節(jié)雪霜中,。

這倒還算是象樣的七絕,。（子猷，王羲之之子王徽之,，字子猷,，愛竹，曾暫住別人的空宅,，令人種竹,。人問：“只是暫住，何必麻煩,？”他說：“何可一日無此君,？”）

當代學者許永璋說：

楊貴妃詩，雖僅存七絕一首,，然其藝術(shù)價值,，何止獨秀于內(nèi)宮？……可躋于大家之列,?！瓧铄娭畠r值，沉淪千載,，良可慨已,！（《讀唐詩偶筆十則》）
    

    既然有這樣的詩才，肯定還有其他作品,，可惜《全唐詩》中署楊玉環(huán)名字的只此一首,。好在歷史最公正，在她死去1250年之后,，今天有的學者考證說,，李白的詩集中可能有一些實際是楊玉環(huán)寫的。當然這不是定論,，但她肯定有很多詩散逸了,，不少學者們這么認為。

再說李隆基的詩,?！度圃姟分鞋F(xiàn)存他的詩65首,，許永璋先生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有唐三百年風騷，帝王之詩傳世者十人,，……明皇詩不僅為十帝詩之杰,，亦且為盛唐之大家……為唐代詩壇之柱石。（《讀唐詩偶筆十則》）

    我們只讀他的《題梅妃畫真》一首：

憶昔嬌妃在紫宸,，鉛華不御得天真,。霜綃雖似當時態(tài)，爭奈嬌波不顧人,。

    潔白如霜的衣裙啊,，倒還是當年的樣子，怎奈那雙嬌媚的眼睛啊,，不再看我了,。七言絕句，中規(guī)中矩,，而格律當時剛剛定型,。根據(jù)唐代曹鄴《梅妃傳》記載：梅妃，名江采蘋,。七歲即能誦讀《詩經(jīng)》,，開元年間，被選入宮,。江采蘋喜愛梅花,，所居之處遍植梅樹，每當隆冬梅花盛開時,，江采蘋和李隆基一起賞梅,，留連忘返，由此得名“梅妃”,?？墒菞钣癍h(huán)入宮以后，梅妃漸漸失寵,，甚至貶入冷宮,，曾作《東樓賦》，抒發(fā)心中哀怨,，可惜失傳了,。李隆基在興慶宮中偶然思念梅妃，派人悄悄送給梅妃貢珠一斛,，梅妃吟詩辭謝,，《謝賜珍珠》：

桂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李隆基讀罷墨跡未干的詩箋,，憐憫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便命梨園樂工為詩譜上新曲演唱，曲名叫《一斛珠》,，當時就傳唱開來,，名滿一時，膾炙人口,，1050年后,，歌德從英譯本轉(zhuǎn)譯為德文，成為中國古詩中最早譯為德文的一首,。安史之亂爆發(fā),，楊玉環(huán)被勒死在馬嵬坡，收復(fù)長安后,，李隆基回到宮中,，派人尋找梅妃，毫無下落,，有人獻上一幅梅妃的畫像,，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李隆基老淚縱橫,，這時候他已經(jīng)七十三四歲了。隨即題詩像上,，就是前邊的那首：

憶昔嬌妃在紫宸,，鉛華不御得天真。霜綃雖似當時態(tài),，爭奈嬌波不顧人,。

在場樂工依《一斛珠》聲調(diào)彈唱，舊曲新詞,，可以想象,，那場景該是何等的悲苦。講到這兒,，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李隆基是個性情中人，是個感情豐富熾烈的詩人,。在他的身邊,，象江采蘋、楊玉環(huán),，也都是能歌善舞出口成章才華橫溢的才女,。當然還有很多的文人學士圍繞著他,，比如賀知章、王維,、李白等等,，他們也跟李隆基互相唱和，他們的這些詩叫應(yīng)制詩,，我們看兩首：

羽林十二將,，羅列應(yīng)星文。霜仗懸秋月,，霓旌卷夜云,。

嚴更千戶肅，清樂九天聞,。日出瞻佳氣,，蔥蔥繞圣君。（李白）

渭水自縈秦塞曲,，黃山舊繞漢宮斜,。鑾輿迥出千門柳，閣道回看上苑花,。

云里帝城雙鳳闕,，雨中春樹萬人家。為乘陽氣行時令,，不是宸游玩物華,。（王維）

把前面提到的兩位女性的詩也擺在這：

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輕云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楊玉環(huán)）

桂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江采蘋）

我一句都不分析,，只請觀眾朋友們把這四首詩讀一遍，一遍就夠了,，然后你問你自己一句話：如果你是這個李隆基,，更喜歡誰的？是更喜歡李白王維那兩位大詩人的,，還是更喜歡那兩位女性的,？如果你明白了這一點，你也就明白了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的愛情基礎(chǔ)是什么,。

我寫詩說李隆基“半世英明半世昏”,，他怎么英明怎么昏,，我不講，“是非功過史家論”,，自有歷史學家去評論,。但是這兒必須談?wù)?/SPAN>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對安史之亂到底應(yīng)該負多大責任，不弄清楚,，至少讀起《長恨歌》總好象有個什么東西在心里搗鬼,。

先說楊玉環(huán),。清代趙翼：“開元之治,，幾于家給人足，而一楊貴妃足以敗之,。”中國的男人沒出息就沒出息在在這兒,，明明自個兒鬧得垮了臺，卻說女人禍害的,。楊玉環(huán)得到皇帝的寵愛,，因此驕奢淫佚，那是肯定的,，給她做衣服的700人,，“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可是,，她不驕奢淫佚，不吃荔枝,，也沒人給她做衣服,，安祿山就不反了嗎？而且楊玉環(huán)從來不干政,，惟獨有一次：

祿山反,，以誅國忠為名，且指言妃及諸姨罪,。帝欲以皇太子撫軍,，因禪位，諸楊大懼,，哭於廷,。國忠入白妃，妃銜塊請死,，帝意沮,，乃止。  ------《新唐書》

貴妃銜土陳請,，帝遂不行內(nèi)禪,。   ------《舊唐書》

楊玉環(huán)干政只有這一次,，這一次就要了她的命。因為她得罪了眼巴巴盼著當皇帝的太子李亨,，而李亨,，也就是后來的肅宗，極可能正是馬嵬事變的幕后指使人,。

楊玉環(huán)38歲在馬嵬坡被勒死,，從當時到后世一直被同情，甚至杜甫也這樣寫楊玉環(huán)的死“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污游魂歸不得”,。

再說李隆基。他對安史之亂肯定要負責任,，他的怠政,，任用權(quán)奸，促使了大亂提前爆發(fā),。但是,，他即使仍象前期那樣勵精圖治，頂多能延緩大亂,，更何況他前期勵精圖治的很多政策既推動了唐王朝向極盛發(fā)展,，也同時埋下了戰(zhàn)亂的禍根，建藩鎮(zhèn),、募兵制就屬于這類,。

我們不講英主昏君，只講李隆基作為藝術(shù)家,、詩人的感情生活,。作為詩人，李隆基一定是很想跟其他的詩人平等地探討切磋,，有個非常能說明問題的事例：李白到了長安,，不是在金鑾殿上三跪九叩見皇帝，而是李隆基從他乘坐的步輦下來,，走上前去迎接,，設(shè)宴招待時親自給李白調(diào)羹，說明他不是要李白做他的臣子,，而是要李白做他的朋友,，詩友，他的這種感情需求心理渴望極其迫切,，否則不會有那樣反常的舉動,。這里有個潛臺詞：我不把你當臣子，你也別把我當皇帝。這個潛臺詞李白沒聽出來,，也不可能聽出來,，如果聽出來了就不會獻給李隆基這樣的詩句：

拜龍顏，獻圣壽,，北斗戾,，南山摧。天子九九八十一萬歲,，長傾萬歲杯,。

李白沒準自己還挺得意，可李隆基肯定很失望,，所以一年多后,，李白要走，李隆基也就不挽留,。魯迅先生說過,，皇帝是很孤獨的,，他面前只有兩類人,，敵人和奴仆，沒有朋友,。這種孤獨感對于別的皇帝來說可能無所謂,，但是對于李隆基，以他的藝術(shù)天分詩人氣質(zhì),，他忍受不了,。因為藝術(shù)、詩歌,，就其本質(zhì)來講,，是人類的情感交流，阻斷交流就是扼殺藝術(shù),。大家熟知的典故：俞伯牙在漢江之濱鼓琴,，鐘子期聞聲嘆曰：“巍巍乎若高山，蕩蕩乎若流水”,，我們現(xiàn)在常說高山流水遇知音就從這來的,，子期一死，從此世無知音,，伯牙把琴摔碎了,。

就在李隆基簡直也要摔琴最孤獨苦悶的時候，楊玉環(huán)出現(xiàn)了,。楊玉環(huán)是唯一一個不把李隆基當作皇帝的人,，只把他當作自己的丈夫；反過來李隆基似乎也沒把楊玉環(huán)只看成是他眾多嬪妃中的一個。楊玉環(huán)自從跟李隆基結(jié)合之后,，她就再也不允許李隆基染指其他的女人,，甚至李隆基偶爾思念起梅妃來，他也只能偷偷地派人送東西,，不敢讓楊玉環(huán)知道,。但是我們沒聽說楊玉環(huán)迫害過哪個妃子，漢高祖皇后呂雉把戚夫人胳臂腿都砍去了,，這樣的事在歷代后宮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楊玉環(huán)沒有。這兩個人還曾經(jīng)發(fā)誓,，要生生世世為夫妻,，這是皇帝和妃子的關(guān)系嗎？史書還記載,，李隆基曾經(jīng)兩次把楊玉環(huán)趕出皇宮,，我懷疑這是史官在護著皇上的面子，你一讀就看得出來,，簡直象是現(xiàn)在兩口子鬧別扭,，媳婦賭氣回娘家了。

但他們又不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他們更是一對才華絕代的藝術(shù)家,，一對出類拔萃的詩人，他們互相欣賞,，互做知音,，有著共同的追求，有著共同創(chuàng)作的經(jīng)歷,，《霓裳羽衣舞》就是他們共同創(chuàng)作的,。從他們相識到李隆基去世，前后長達二十多年,，可是現(xiàn)存古籍中沒有他們互相唱和或表達感情的作品,，這不合情理。既然他們詩才那么高,，愛得那么深,，時間那么長，沒有詩,，不合情理,。可以斷定應(yīng)該有,，而且數(shù)量不會少,，只是湮沒了或者陰錯陽差冠上了別人的名字?，F(xiàn)在還確實有人正在從事這方面的甄別梳理性研究，其研究成果,，越來越引人注目,，而且常常產(chǎn)生學術(shù)界乃至社會性的轟動。

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所處的盛唐,，是古詩的顛峰期,，又是詞和曲的萌芽期，他們對于格律詩的促成性貢獻,、對于詞與曲的奠基性貢獻,，已經(jīng)沉埋千載，但不可能永遠湮沒,，定然會正因其千載的沉埋而愈加地大放異彩,。總有一天,，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的名字,，不僅止以他們的愛情感動后世的男男女女，更因為他們對中華民族乃至人類文學藝術(shù)的杰出貢獻,，受到理應(yīng)受到的永久的崇敬,。

07.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