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詮釋
一與零,,不是“一”之差,而是“有與無”的質(zhì)變,。一與其他數(shù)字,,比如億萬,只是“多與少”的量變,。無數(shù)個“一”的疊加,,只要有耐心,像愚公移山一樣,,每前進一步,,就靠近目標一步,前赴后繼,,??菔癄€,總有達到的可能,。至少,,從理論上,這個可能是存在的,。但無數(shù)個“零”,,依然是“零”,,原地踏步,就像沒有種子,,哪怕遵循“低頭耕耘,,不問收獲”,即使使出“鐵杵磨成針”的不懈努力,,依然“落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凈”,,上海閑話就是“務(wù)空”。母親威脅性地告誡犯錯的皮孩子:“有一就有二,?!薄耙弧笔瞧鹪础@献诱f得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薄耙弧笔腔蛲蛔兊拈_始,讓人充滿恐懼與歡喜的希望,。
“一”往往代表珍貴的稀奇,。生命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次,,只有“一”,,才能精確地表達它們“獨一無二”的稀缺性,其他字眼,,再多的形容詞,、再高級的比較級,都是“酒后添杯不如無”的累贅,、啰嗦。
“一枝花”,,不是一枝兩枝,,而是獨一無二的唯一,舍我其誰的唯一,,四顧茫然的唯一,,在水一方的唯一;如果她自稱第二,,沒有人敢自稱第一,。
“遠看一枝花;近看一攤糞”(上海話讀“污”,,押韻了),,一枝花,,好看得讓你發(fā)癡、發(fā)呆,、發(fā)羊癲風,。一攤“污”,上海話:“后面看,,愛死儂,;前面看,嚇死儂——可以死過兩條命,?!弊屇愕镁穹至寻Y,附帶小中風,。用“一”來表達美與丑的極端,,比天與地的差距還要懸殊,比黑與白的反差還要分明,。
相反,,傳入我國的毒草“一枝黃”,不是唯一,,沒有排他,,而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是一株,、兩株乃至“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始作俑者,。它攫取地力,發(fā)狂生長,,同一地塊的其他植物卻得不到土地肥力而枯萎,。“一”在這里是燎原天下的“星火”,,蘊含著無法遏制的開始,,觸目驚心得后怕。
因此,,“一”還衍生為強大,、尊嚴,“天無二日,,地無二君”,,以此表達君王至高無上的“唯一”。舊上海大亨杜月笙,,有“一句閑話”之稱,,他的一句話甚于“一言九鼎”的分量,,“一錘定音”的意思,相當于現(xiàn)在流行語“搞定”?,F(xiàn)在生意場上,,托朋友疏通關(guān)系,比如想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