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我再次來到了拉薩,。
四年前,,我背著60升的背包一走出拉薩火車站,撲面而來的便是燦爛明亮的傾城日光,。這次,,因為飛機晚點,當(dāng)坐著機場大巴進入拉薩城時,,已是傍晚,。
把行李、電腦一股腦兒扔給來接我的客棧老板,,便直奔大昭寺而去,。先我?guī)讉€小時抵達的蓮花一行早已在大昭寺閑逛了許久。
七月的拉薩,,氣溫不高,,氧氣是一年中最充足的時候,風(fēng)景更是格外迷人。這個季節(jié),,正是到西藏旅游的最佳時間,。一眼望去,街上游蕩的全是風(fēng)塵仆仆卻又悠閑自在的游客,,背包的,、自駕的、騎行的,、徒步的,仿佛為了前世的某個約定,,齊齊聚在了夏日的拉薩,。
拉薩的黃昏,燦爛,,祥和,。暮色四起的天空仍如同納木錯的湖水一般湛藍清澈,大團大團的云朵似潔白的哈達,,輕柔地漂浮在大昭寺上空,。
廣場上游人來來往往,神情慵懶,,或行或站,,或席地而坐,盡情地呼吸著高原清香純凈的空氣,,用大把大把的時間來發(fā)呆,。在拉薩,一切都可以慢下來,。
滿面風(fēng)霜的朝圣者在大昭寺門前,,默念著經(jīng)文,虔誠地磕著等身長頭,,匍匐起身,,再匍匐起身,一遍,,又一遍,,那般的執(zhí)著、堅定,。寺前的石板已被朝拜者用身體磨得光潔,、透亮。
一群群身穿藏服的藏民左手數(shù)著念珠,,右手搖著轉(zhuǎn)經(jīng)筒,,繞著大昭寺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神情恭莊、肅穆,。
酥油的味道,,藏香的氣息,喃喃的念經(jīng)聲,,隱隱的藏歌聲,,隨著屋頂迎風(fēng)飄揚的五色經(jīng)幡在高原清冽的空氣里氤氳。
剛看到小蓮,,她就舉起相機為我拍了一張,。鏡頭下,身穿黃色皮膚衣的我微微含笑,,身旁,,一位絳色僧衣的喇嘛安然走過。暖黃的夕陽,,漸濃的暮色靜靜地在我們周圍旖旎綿延,。
驀地想起了那年,在大昭寺二樓的平臺,,靠著油漆斑駁的暗紅長椅,,我靜靜地坐著,凝望著眼前走過的人群,,鎏金的殿宇,,幽藍的天空,涌動的大團白云,。一位是紅色僧衣的年邁喇嘛,,沉默地坐在我的左側(cè),滄桑而安詳,。
一切,,跟四年前一模一樣。仿佛,,時光一直停留在當(dāng)年,;仿佛,我從來不曾離開,;仿佛,,我再次來到拉薩,就是為了邂逅從前的時光,。
與小蓮匯合后,,我們跟隨熙攘的人流,往八廓街附近的瑪吉阿米走去,。八廓街上店鋪挨挨擠擠,,藏飾斑斕堆砌,每個鋪面的裝潢及貨品極具異域風(fēng)情。這些房子不高,,大多兩三層,。黑框的門窗上裝飾著條條漂亮的短皺簾,神秘幽邃,。墻體原始粗糙,,刷著白色涂料,靠近屋頂?shù)膲w刷成絳色,,跟喇嘛們的僧袍一個顏色,。
位于八廓街東南角的瑪吉阿米則是一座土黃色的古舊建筑。黃,、白,、絳三色在西藏是最常見的顏色,被藏人用得厚重恣意,,酣暢淋漓。
瑪吉阿米斜對面的絲綢商店旁邊,,一座煨桑的塔青煙裊裊,,白色的墻上嵌刻著各種經(jīng)文和壁畫,線條簡潔,,色彩艷麗,,斑駁的光影在壁畫經(jīng)文上躍動,發(fā)亮,,絢麗至極,。
走進瑪吉阿米,順著陡峭逼仄的上到三樓,,靠窗圍坐,。開始翻看那一摞摞手工藏紙留言本。
11年,,我在瑪吉阿米寫下幾句話,。時隔4年,當(dāng)我再次來到拉薩,,來到瑪吉阿米,,以為,一定能找到當(dāng)年留言的本子,;以為,,當(dāng)年寫下的那段文字,一定會在一個明媚的角落里靜靜等著我,,等我?guī)x開,。可我一本本翻閱了許久,卻再也找不到當(dāng)年留言的本子,,甚至不記得當(dāng)初我寫了什么,。
或許,是我明明翻到了,,卻沒有把它認出來,?我們唯一可以相遇的機會,已經(jīng)錯過,。
側(cè)身看著窗外,,暮色漸深,帶著雪山氣息的夜風(fēng)從遠處輕輕吹來,,八廓街上燈火迷離,,熙來攘往的游客中,我恍惚看到了四年前的那天傍晚,,剛從尼泊爾返回拉薩的我,、肖肖和雨桐,正風(fēng)塵仆仆地走在夜色彌漫的八廓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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