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山水畫能五百年風騷者,,恐怕只黃賓虹一人,,其他的畫者或在色彩上爭勝,或在構(gòu)成上揚輝,,只黃公能深入中國畫筆墨之堂奧,,四時佳景,大千氣象,,全展現(xiàn)濃郁厚重的筆墨抒寫中,,在西方風潮強勢的時代,,堅守的孤獨者以五千年的根基納西方之手段,隱含其中,,在平圓留重的墨法中變幻出奇瑰蒼潤的墨象世界,。
周濂溪的愛蓮說以為蓮花之美只可遠觀不可近玩,黃賓虹之畫如無上蓮花,,遠觀其深秀渾厚之氣象,,近察筆墨濃淡干枯之變幻,遠觀者,,黃公在宣紙上用中國墨行印象主義風范,,不僅用墨,用色亦堆疊墨團團里,,皴法張揚,,近視不知何物,蒼蒼的積墨,,九層若加,,不厭其繁,濃郁如油畫之豐富,,不似甜品,,酸澀有至味。
尚金石的黃賓虹以為清咸道為藝術之中興,,故金石之學的分量在其心目中相當重,,畫到一團漆黑時如天地開辟之前的混沌狀態(tài),那中間是恍然的真實世界,,仙骨道氣充滿,,金石氣的陽剛暗含在近似夜色的山水畫中,不少水潤,,婀娜園轉(zhuǎn)同時存在,所有古典的圖式用了全新的用墨方法,,很東方卻又有點骨子里的中西合璧,。
沒有誰象黃賓虹那樣的九進九出,龔賢的積墨有序法在黃公這里是粗服亂頭,,自由中含有法則,,“深入進去”(傅雷語),只黃氏有此等的堅韌,,也只有他有過人的學識與閱歷,,黑墨的渲染常含奇妙的綠色如玉的瑩潤,那種感覺能有幾人能到,,當然過分的濃郁凝重不合于常人的欣賞習慣,,那是印象主義侵入帶來的后果,。
畫到天荒地老時真情是至情,正如其弟子林散之常愛書寫的“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墨象畫到混沌時的天地如一的境界是何等的奇妙,,藝術的創(chuàng)造與欣賞,如王安石的險遠說,,高處不勝寒總是無可奈何,,如果誰人能在黃公畫上題款,只林散之當?shù)?,一個級別的大師,,不過從林散之書法上的成功反襯的是黃師無法超越。
附有關黃賓虹的本人早些時候微博:黃賓虹晚期的作品,,幅幅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近玩,。他的墨彩燦然,,滿紙氤氳之氣,看他的畫,,如同看東方的馬蒂斯,、畢加索,不僅僅他的畫底面有李唐,、范寬諸人,,那里面還神似畢沙羅諸人,那率意的墨條,,仿佛充滿凡高的激情,,眼見不分明(眼疾)時,如同貝多芬,,傳人間沒有的心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