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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天：劍客重然諾,，卡門愛自由（法國·19世紀(jì)）（上）
自學(xué)成材的大仲馬——“魯濱孫也讀《三劍客》”——快意恩仇的《基度山伯爵》——小仲馬名揚(yáng)《茶花女》——梅里美《嘉爾曼》：不自由毋寧死——《高龍巴》：誰說女子不如男——婚戒傳奇：《伊爾的美神》
自學(xué)成材的大仲馬
“爺爺,，昨天您提到給巴爾扎克送葬的還有大仲馬，有一本小說《基督山伯爵》,，是不是他寫的呢,？”沛沛問。
 “正是。說來也巧,，大仲馬（1802—1870）跟雨果是同一年出生的,，他的父親跟雨果的父親一樣，也是拿破侖手下的將軍,。只是他父親離開軍隊后窮困潦倒,，在大仲馬四歲時就去世了。母親帶著大仲馬開了一爿煙草店,，娘兒倆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很苦。
大仲馬小時候聰明是聰明,，就是不肯用功讀書,。剛念了幾本書，就沾沾自喜,，因而始終沒正經(jīng)八板接受過系統(tǒng)教育,。
后來他單槍匹馬跑到巴黎打天下，在奧爾良公爵府上找了個辦事員的差事,?？伤鞠蛲Υ?，總想在文學(xué)上一鳴驚人,。盡管寫了好幾個劇本都沒能發(fā)表，他還是一股勁兒讀啊,、寫啊,。
大仲馬頭一個成功的劇本是五幕歷史劇《亨利三世及其宮廷》,。這出戲?qū)懛ㄍ鹾嗬琅c古伊茲公爵之間的明爭暗斗。國王的心腹大臣梅格蘭偷偷愛上了公爵夫人,，公爵知道后,，故意把梅格蘭引來，布下埋伏把他殺掉了……戲里有這么一段：公爵發(fā)覺夫人跟別人私通,，就拿了匕首和藥酒,，逼著她任選一種。夫人無奈,，一仰頭喝下了毒藥,。可一個鐘頭過去了,，竟一點(diǎn)兒事沒有,。原來她喝下的，只是一杯肉湯——公爵的陰險,，正是從這里顯現(xiàn)出來,。
這出戲首演時，雨果他們都去了,，奧爾良公爵也賞臉光臨,。演出結(jié)束時，全場起立歡呼,，大仲馬一舉成名啦,。
大仲馬最出名的劇本是《拿破侖·波拿巴》。這出戲上演時,，盛況空前,，比雨果《歐那尼》首演時還要轟動。崇拜者圍著大仲馬,，有人甚至剪下他的燕尾服留作紀(jì)念,。
他的另一本現(xiàn)代劇《安東尼》，則連演了一百三十場,。有人計算過,，大仲馬一生寫了八九十個劇本，差不多全是在二三十歲時完成的,。這以后,，他便開始了小說創(chuàng)作，那才是他最重要的文學(xué)成就呢,！”
“魯濱孫也讀《三劍客》”
有一部《三個火槍手》,，又譯作《三劍客》或《俠隱記》，你們一定聽說過。小說是以十七世紀(jì)的法國作背景的,。那時候，紅衣主教黎塞留跟法王亨利十三貌合神離,。主教偵知王后跟英國首相白金漢公爵有私情,，還把一件珍貴的鉆石首飾贈給了公爵。主教故意出難題,，邀請王后與國王一同參加盛大的舞會,，還點(diǎn)名要王后戴上鉆石首飾。
 貴族小伙子達(dá)塔尼昂跟三名火槍手——他們都是國王衛(wèi)隊的成員，接受了王后的重托,，前往英國去取首飾,。主教則派人一路圍追堵截。結(jié)果只有達(dá)塔尼昂和他的跟班歷經(jīng)艱險到達(dá)倫敦,，取回了這件珍寶,，皇家的榮譽(yù)也因此得到維護(hù)。
小說發(fā)表后,，讀者反應(yīng)熱烈,，大街小巷沒人不談《三個火槍手》的。有人還說：荒島上如果真有個魯濱孫,，這會兒肯定也捧著本《三個火槍手》,，讀得津津有味呢。
大仲馬下筆極快,，他每天工作十小時,，一生大約寫了一百五十部小說。有時連謄寫員也跟不上啦,。他的小說中,，歷史題材占了大部分，這還是受英國小說家司各特的影響呢,。
不過歷史在他的小說里只起到背景的作用,。他曾經(jīng)說過：“什么是歷史？歷史就是釘子,，是用來掛我的小說的,！”——從這話里，咱們可以看出作者的創(chuàng)作路數(shù)以及他的個性,。
快意恩仇的《基督山伯爵》
讀者還在為《三個火槍手》興奮不已時,，大仲馬的另一部長篇巨著《基督山伯爵》又問世了。基度山本是個小海島,，大仲馬曾陪著拿破侖的侄子去那里游玩過,。自那時起，大仲馬就開始構(gòu)思一個傳奇故事,，拿這座海島來作背景,。
 小說的主人公鄧蒂斯是個水手,。老船長臨死時，托他代理船長職務(wù),。遵照老船長的遺囑,，鄧蒂斯把船開到一座海島去見一位神秘人物，并幫他把一封密信帶回巴黎——神秘人物不是別人,，正是被囚禁的拿破侖,。
然而信沒送到，鄧蒂斯卻給抓了起來,。當(dāng)時他正舉行婚禮呢,。他被關(guān)進(jìn)一座海島上的死囚牢里，一關(guān)就是十幾年,。
好在他并不孤單：相鄰牢房里有位白發(fā)老人挖通了墻壁,，來跟他作伴。老人學(xué)識淵博,，見多識廣,，不但教給他許多知識，告訴他基度山島上埋藏著大量財寶的秘密,，還幫他分析了被捕的原因,。
原來，鄧蒂斯被捕跟三個人有關(guān)：一個是同船的押運(yùn)員鄧格拉斯,，他一直惦著船長的位子哪,；另一個是鄧蒂斯的情敵弗南。這兩個家伙合謀向官府告發(fā)他私通拿破侖的罪狀,。而把他投進(jìn)死囚牢的,，則是代理檢察官維爾福。
白發(fā)老人死后,，鄧蒂斯乘機(jī)鉆進(jìn)裹尸袋中,，被獄卒扔到海里，最終被一只走私船救了起來,。他先到基度山島,，發(fā)掘了那兒的大量財寶,，成了億萬富翁。從此他自號“基度山伯爵”,，開始有計劃地報恩和復(fù)仇,。
他先報答了在他坐牢時照顧他老爹的一位好心人，接著就去懲罰已經(jīng)飛黃騰達(dá)的三個仇人,。情敵弗南早已跟鄧蒂斯的未婚妻美茜蒂絲結(jié)了婚,，兒子也已長成了小伙子；弗南還當(dāng)上了議員,。基督山伯爵便在報紙和聽證會上,，揭穿弗南賣主求榮的丑史,，讓他身敗名裂。這樣一來,，美茜蒂絲跟兒子也拋棄了他,。最終逼得這家伙只剩下開槍自殺這一條路。
 鄧格拉斯呢，他因為侵吞軍費(fèi)發(fā)了橫財,，成了大銀行家,。基督山伯爵就憑借雄厚的財力,，在金融上打擊他,。他被伯爵手下的人綁架后，吃一頓飯就要他十萬法郎,，直到把他榨干為止,。
維爾福這會兒已經(jīng)是巴黎法院的檢察官大人。他的后妻為了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獨(dú)霸家財,，用毒藥毒死了前妻的母親,，還準(zhǔn)備對前妻留下的兒女下毒手?；缴讲舯愎室庖T這個女人干壞事,，同時又暗中保護(hù)維爾福前妻的女兒，因為她碰巧是伯爵恩人之子的未婚妻,。后來維爾福夫人真的毒死了前妻之子,，自己也畏罪自殺。維爾福怎么樣呢,？他發(fā)了瘋啦,。
這部愛憎分明的小說,，情節(jié)雖然離奇，卻也真實(shí)反映了十九世紀(jì)上半葉法國的歷史狀況,。
小說先在報紙上連載了一百三十多期,，讀者們都像著了魔似的。為了早點(diǎn)兒知道下一期的內(nèi)客,，有人甚至賄賂印刷工人,，好先睹為快。巴黎的幾條大道,，也被命名為“基督山”,、“鄧蒂斯”和“大仲馬”。
大仲馬的個性里,，有一股愛夸張,、好虛榮的勁兒。滾滾而來的稿酬使他成了大富翁,。他花了五六十萬法郎,，在塞納河邊修起一座大別墅，取名叫“基督山莊園”,，專門接待四方慕名而來的人,。由于揮霍過度，后來他竟負(fù)債累累,。加上才華衰退,，他漸漸混到窮愁潦倒的份兒上，最終病死在兒子家里,?！@一輩子，真像是一出大起大落的戲劇啊,。（待續(xù)）
第二十三天：劍客重然諾,，卡門愛自由（法國·19世紀(jì)）（下）
小仲馬名揚(yáng)《茶花女》——梅里美《嘉爾曼》：不自由毋寧死——《高龍巴》：誰說女子不如男——婚戒傳奇：《伊爾的美神》
小仲馬名揚(yáng)《茶花女》
大仲馬的兒子叫小仲馬（1824—1895）。父子倆都叫“仲馬”,，人們在前面加上“大”“小”,，以示區(qū)別。
小仲馬也是很有才華的作家,。他的劇本《茶花女》演出成功時,，他曾拍電報給大仲馬，說是我的作品得到巨大成功,，就如同你的作品首演時獲得成功一樣,。大仲馬怎么回答呢？他說：孩子,，我的最好作品就是你呀,！
 就說說這部《茶花女》吧,。最初,，小仲馬把這個故事寫成一部小說。小說的女主角瑪格麗特是個紅妓女,，由于她特別愛茶花,，人們都叫她“茶花女”。平日跟她來往的,，也都是公子王孫,、達(dá)官貴人?？捎袀€平民小伙子阿芒也愛上了她,。茶花女得了肺病，阿芒便每天去打聽她的病情,，為她送花，卻從不留名——茶花女深受感動,，也愛上了這個純情少年,。
兩人一同躲到鄉(xiāng)下別墅里，沉醉在愛情之中,。茶花女過慣了奢侈的生活,，阿芒的全部收入，還不夠她打發(fā)馬車費(fèi)呢,。阿芒只好去賭博,、借債。茶花女怎么能拖累阿芒呢,？她賣掉了自己的馬車,、披肩，典當(dāng)了鉆石首飾,，她決心改變生活方式,，做個新人。
眼看新生活正向他倆招手呢,，阿芒的爹爹來了,。他責(zé)備兒子墮落，辱沒了門風(fēng),，非逼著兒子跟茶花女一刀兩斷,。阿芒不肯屈服，可就在這時,，茶花女卻不辭而別,，重新投入貴族情人的懷抱,。
阿芒的悲憤是可想而知的。他不能就這么忍氣吞聲,，他得報復(fù),！以后他故意在公開場合向別的妓女獻(xiàn)殷勤，讓茶花女難堪,；還寫了匿名信辱罵她,。有一回，茶花女主動登門跟他重溫舊好,；第二天,，他卻給她送去一張五百元的票子，算是支付她的“身價”,。
 茶花女受不了精神與病痛的雙重折磨,，不久就含恨死去,。阿芒直到看見她的遺書，才恍然大悟,。原來茶花女的“背叛”,，全是阿芒的爹爹逼的——阿芒的妹妹就要出嫁，可男方嫌她有個浪蕩哥哥,。茶花女已經(jīng)“害”了人家的哥哥,，怎么好再“害”人家的妹妹呢？就這么著,，她含淚離開了阿芒,。
茶花女的墓碑下，堆滿了白色的山茶花,，那是阿芒獻(xiàn)上的,。歲月悠悠，而伴隨阿芒的,，怕只會是終生的悔恨吧,？
小仲馬在《茶花女》中所寫，是他親身經(jīng)歷過的真事兒,。他曾結(jié)識了一個叫瑪麗的風(fēng)塵女子,，兩人愛得很深。后來大仲馬出面干涉,，小仲馬被迫跟她斷了來往?，旣悘拇俗员┳詶墸哦龤q,，就患病死去了,。小仲馬趕去為她送葬,，卻見門前正在拍賣她的遺物呢。這些情景,，后來都被他寫進(jìn)小說里,。
其實(shí)小仲馬是大仲馬的私生子。他是大仲馬沒發(fā)跡時,，跟一個縫紉女工同居時生下的,。后來大仲馬拋棄了這娘兒倆，又強(qiáng)行把孩子從娘身邊帶走,。
小仲馬卻始終深深愛著自己的生身母親,。以后小仲馬把《茶花女》小說改編成劇本，上演后大獲成功,。人們都圍著他慶賀,，他卻撇下眾人，陪著一位老太太進(jìn)了餐廳,。那位老太太,，就是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母親！
小仲馬還寫了不少小說,、劇本,，大都側(cè)重于反映現(xiàn)實(shí)。因而大仲馬說：我從夢想中汲取素材,，我的兒子從現(xiàn)實(shí)中汲取素材。我閉著眼寫,，他睜著眼寫,。我畫畫，他照相,。——這正是“知子莫如父”啊。
梅里美《嘉爾曼》：不自由毋寧死
跟雨果,、大仲馬同時的,，還有一位小說家叫梅里美（1803－1870）。他的中篇小說《嘉爾曼》,，稱得上是舉世聞名,。書中描寫了吉普賽人的生活——吉普賽是個流浪民族，男的多半是馬販子或獸醫(yī),，兼作走私的勾當(dāng),；女的跳舞賣藝，或是占卜算命,。
 小說里的嘉爾曼就是個吉普賽姑娘。她早先在煙廠里當(dāng)女工,，人長得漂亮,，卻帶著一股野性，一言不合,，就能拿刀在別人臉上劃個十字,。她本來該進(jìn)監(jiān)獄，可押送她的騎兵班長堂育才禁不住她的誘惑,，把她放了,，自個兒反而蹲了班房。
堂育才出獄后,，嘉爾曼來找他,；她愛上了這個西班牙小伙子啦?？杉螤柭钠庖舱婀?，一會兒出太陽，一會兒就來場雨,。堂育才迷上了這姑娘,，決心跟她到海邊去走私。有了共同生活,，興許就能把姑娘的心拴住了吧,。
在走私團(tuán)伙里，嘉爾曼總是充當(dāng)探子,。她潑辣,、大膽、機(jī)靈,，干這個真是如魚得水,。可沒多久堂育才就發(fā)現(xiàn),，嘉爾曼還有個獨(dú)眼龍丈夫,。那家伙心狠手黑，殺人不眨眼,。嘉爾曼似乎也并不嫌棄他,。
嘉爾曼常常假戲真作。她去誘惑一個英國軍官,，就仿佛真的作了他的情婦似的,。堂育才恨得牙根兒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以后堂育才終于找機(jī)會把獨(dú)眼龍干掉了,。嘉爾曼聽了這消息,，沖他嚷道：“你這呆鳥，一輩子也改不了,！他的本領(lǐng)比你高多啦,。這回是他死日到了，早晚也得輪到你,！”又說：“我從咖啡渣里看到兆頭啦,，咱倆早晚得一塊死。管它呢,，聽天由命吧,！”
自從堂育才正式作了嘉爾曼的丈夫，嘉爾曼卻不那么喜歡他了,。她要的是自由,，是“愛怎么就怎么”。不過有一回堂育才受了重傷,，還多虧了嘉爾曼照看他,。嘉爾曼半個多月沒合眼，到底把他救活了,。
以后嘉爾曼又喜歡上一個斗牛士,，還張羅著讓他入伙。堂育才不答應(yīng),，禁止她跟斗牛士來往,。她回答得挺干脆：“人家不要我做什么事，我馬上就做,！”
堂育才再也沒法子忍受了,。他騎上一匹馬，把嘉爾曼馱在后頭,，來到一處荒涼的山谷,。他最后一次央求姑娘,，還掉了淚,。可姑娘說：“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本來我能扯個謊,，哄你一下?？晌也辉敢赓M(fèi)事了,，咱們之間一切都完啦！你有權(quán)殺死我,，可我嘉爾曼永遠(yuǎn)是自由的,，生是吉普賽,，死是吉普賽！”
堂育才掏出刀子來,，逼她跟自己走,，姑娘卻跺著腳喊：“不不不！”還把他送的戒指扔進(jìn)了草叢里,?！豆庖婚W，嘉爾曼倒在了草叢里,。堂育才失魂落魄地站了好一會兒,。他掩埋了姑娘的尸體，騎上馬向官府自首去了,。
 在世界文學(xué)畫廊里,，嘉爾曼算得上最獨(dú)特的一位啦,。她跟以往小說中那些貴婦千金、小家碧玉都不一樣,，她生于自然,，長于自然，養(yǎng)就了酷愛自由的天性,，決不受任何拘束,！在她看來，不自由,、毋寧死——這正是梅里美那個時代的最強(qiáng)音?。?/FONT>
《高龍巴》：誰說女子不如男
《高龍巴》是梅里美另一篇杰出的小說作品,，主人公高龍巴,，是又一個野性十足、極有個性的女孩兒,。她是科西嘉島上一位鄉(xiāng)紳的女兒,，爹爹曾在拿破侖手下當(dāng)上校，退伍后回鄉(xiāng)閑居,。
村長瞿第斯同她家是世仇,，處處跟她家作對。有一天,，她爹爹在村外小路上被人暗殺了,，臨死前把兇手的名字寫在一張紙條上。村長拿到那張紙條，說兇手是個土匪,。不久那土匪被巡邏隊擊斃了,，這樁命案算是了結(jié)了。
可高龍巴卻不肯輕易罷休,。她說那紙條一定被村長換過,，殺她爹的其實(shí)就是村長一伙兒。她還把自己的揣測編成挽歌,，在爹爹靈前唱誦,。歌中還表示，一定要為爹爹報仇,！
高龍巴有個哥哥叫奧索,，是個法軍中尉。他離鄉(xiāng)日久,，受著文明的熏陶,，對家鄉(xiāng)那種冤冤相報的仇殺風(fēng)氣很不以為然。他認(rèn)為妹妹的猜疑毫無根據(jù),。因而他此次返鄉(xiāng),，并不急著回家，而是陪著一位英國上校和他的女兒四處游覽閑逛,。
高龍巴早就聯(lián)結(jié)了同宗的鄉(xiāng)民,，準(zhǔn)備著跟仇家拼命哪。她見哥哥態(tài)度曖昧,，就把他帶到爹爹遇害的地方,，給爹爹的亡靈作祈禱；又拿出爹爹的血衣跟兩粒致命的子彈給奧索看,，還發(fā)瘋似的摟著哥哥,，吻著那子彈和血衣。不知不覺的,，哥哥受了感染,，身體里隱伏的科西嘉人的復(fù)仇本性也抬頭啦。
 可奧索決定采用比較文明的方法——決斗，來了結(jié)這場紛爭,。就在這時,，州長聞訊趕來,，他要替兩家人說和,。
哥哥奧索差不多要給說服了，可妹妹高龍巴卻滿懷仇恨，說什么也不相信村長無罪,。她略施小計,，把州長跟村長父子騙到家里，當(dāng)場拿出爹爹生前留下的文件,，還找來兩名證人,，戳穿了對方嫁禍于人的謊言。
奧索還算沉得住氣,，他等著州長秉公裁斷,。這天他單槍匹馬去接英國上校和他女兒，半路上卻遭了冷槍,。瞿第斯村長的兩個兒子在林子里同時向他開槍,，他的左臂掛了彩，另一顆子彈打在他胸前的匕首上,。奧索想都沒想,，一只手托著槍向兩個敵人還擊，兩聲槍響,，對方再也沒了動靜,。——這又怪誰呢,？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呀,。
半年以后，奧索跟上校的女兒結(jié)了婚,，帶了妹妹到意大利去觀光,。在一處鄉(xiāng)村小路邊，高龍巴看見了瞿第斯村長,。老頭兒自從死了兒子,，傷心過度，成了白癡,，他是到這兒來投奔遠(yuǎn)親的,。
瞿第斯受不了高龍巴逼人目光，啞著嗓子說：饒了我吧,，你還不滿足嗎,？……你怎么知道燒掉的紙條上的名字？……可為什么讓我兩個兒子都去了呢,，那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啊……
高龍巴轉(zhuǎn)過頭,，哼起自編的挽歌：我要那只放槍的手，我要那只瞄準(zhǔn)的眼,，我要那顆起惡念的心……
婚戒傳奇：《伊爾的美神》
 “高龍巴真了不起，到底是她的眼光準(zhǔn),?！迸媾尜潎@道。
“她那堅定的復(fù)仇心,，連她哥哥都比不了呢,。”源源也說,。
“可不是嗎,。書中唱挽歌的那一段，寫得很感人,。撕心裂肺的歌聲,，讓親人悲憤，叫仇敵喪膽,，整個場面籠罩著一種神秘而恐怖的氣氛,。
說到神秘色彩，這正是梅里美小說的一個突出特點(diǎn),。就說那篇《伊爾的美神》,，說的是一座莊園里，挖出一尊復(fù)仇女神的青銅雕像來,。那雕像就跟有靈氣兒似的,，剛一出土，就砸析了挖像人的腿,。小孩子淘氣,，拿石子擲她，準(zhǔn)會被彈回來的石子打破腦瓜兒——誰讓她是復(fù)仇女神呢,。
這天,，莊園上舉行婚禮，新郎官跟一伙人打球,，嫌結(jié)婚戒指礙事,，就摘下來套在銅像手指頭上?！墒蔷钩隽斯质拢恒~像的手指頭彎曲起來,，戒指說什么也摘不下來啦！
到了夜間,，新娘聽見有人腳步沉重地登樓進(jìn)了洞房,，她只當(dāng)是新郎呢，卻不好意思回頭,?？捎檬直垡慌?，冰涼。到了后半夜,，新娘發(fā)現(xiàn)新郎竟死在了床下，仿佛是被人用力擁抱勒死的,。那枚作怪的戒指,，也從地板縫里找了出來。人們懷疑,，是青銅女神接受了新郎的戒指,，也接受了他的愛。她就是這樣來‘報答’新郎的,?！?/FONT>
 “這個故事聽起來有點(diǎn)瘆人,。”沛沛說,，“這位梅里美是個什么人?。俊?/FONT>
“梅里美嗎,？他是個畫家的兒子,，學(xué)過法律，曾在官場任職,。第二帝國時期,，他進(jìn)了參議院，跟宮廷關(guān)系密切,，算是皇后的老師,。他一生對法國的文化藝術(shù)做了大量整理、保護(hù)和研究工作,，寫小說只算是業(yè)余愛好吧,。他的小說雖說數(shù)量不多，又都是中短篇,，成就卻很高,。有名的還有《塔曼果》、《查理九世時代遺事》等,。
他的這部《嘉爾曼》,，后來被作曲家改編成歌劇，題為《卡門》（卡門是嘉爾曼的另一種音譯）,，一直是歌劇舞臺上久演不衰的節(jié)目,。你們熟悉的那首《斗牛士之歌》,，就是這出歌劇里的名曲呢?！保ɡm(x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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