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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辦案不等于會辦案—在我所律師培訓上的講話
日期：2008-08-18 我們最近律師人員在增加,，在增強我所團隊戰(zhàn)斗力的同時，我們不能僅僅欣喜,，而且還要看到律師人才加入過程中,，我所滋生的不良風氣和影響。今天,，我只想談一點問題：懂辦案不等于會辦案,。 目前，我所吸納律師人才到在我所掛牌執(zhí)業(yè)要經(jīng)歷三個階段：試用,、理論考核,、實踐考核,。一般情況下,，對于試用期結(jié)束的律師，我們都會安排一名指導老師傳,、 幫,、帶。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磨煉,，因律師申請,，律所組織對該律師進行理論考核；理論考核結(jié)束后,，再經(jīng)該律師申請,，進行實踐考。 事實上,，律師執(zhí)業(yè)的一生都在經(jīng)受考核,，不僅僅是律師所在考核，而且,，當事人,、法官、案件都會考核律師,，當然,，這是另外一個問題。 處 在考核期的律師往往很不舒服，甚至感到壓抑,。為什么呢,？處在考核期的律師，不能像普通辦案律師一樣自由,，往往受到更多東西的約束,，有點兒像一只關(guān)于籠里的 小鳥一樣了。比如,，律所領(lǐng)導的觀察,、老師的訓斥、同事的輕視,、自我內(nèi)心的排斥等等,，有點兒自我掙扎的意思了。因此,，處在考核期的律師,，往往盼望早些獨立， 在辦理業(yè)務(wù)上不受任何律師的制約,，也不去打理任何律師的日常行程,、與公私事務(wù)，更愿意以“那不屬于我的工作范圍”安慰自己走自己的路,，更愿意以一個自由執(zhí) 業(yè)者的身份按點兒上下班,，除了辦好自己手上的幾個案子不管其它“閑”事。這種思想在我所的滋生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我們必須重視這個問題,，我們新來的律師同 志不能被滋染，這是一種實質(zhì)心態(tài)浮躁的表現(xiàn),！ 一,、 懂辦案不等于會辦案 新來的律師和老師一起辦了幾個案件，會覺得,，婚姻案件不過如此,，沒啥難的，一個案件無非是感情問題,、財產(chǎn)問題,、子女問題三個，最多再加一個過錯問題四個,； 婚姻法無非是51個條文,，簡單。辦過三,、四個婚姻案件流程熟悉了,，容易產(chǎn)生自滿的心理，容易滋生自己“已經(jīng)行了”的心理，就會迫不急待地想獨立辦案,。就像 一個新手駕駛汽車,，知道剎車、離合和油門的功用,，也知道這三者使用的方法,，就覺得自己行了，就會迫不急待地想上路了,。 辦案和開車一樣,，只懂不行，還要會應對各種錯綜復雜的路況,。不僅是高速公路一馬的平川,，還有山間小路的崎嶇蜿蜒，更有澤沼泥濘的危險以及漫天大霧的彌漫,。 即使是看似最容易開的高速公路,，也往往是最危險的行路之處。辦婚姻案件也是如此,，看似最簡單的案件,，也會隱藏著重大陷井和問題，只是遇上的概率小了而已,， 但如果一旦遇上,，往往是很棘手的事――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是車毀人亡的災難,。 一個律師辦理婚姻案件,，知道一個婚姻案件的處理流程,，知道一個婚姻案件的基本要點,，這只是入門而已，這些基本知識,，恐怕隨便一個律師（即使是非婚姻專業(yè)律 師）也都太清楚不過了,。因此，只了解這些東東,，也就是只知道油門離合和剎車,，沒有什么榮耀的，如果以此還認為自己是一個辦案能手,，那可以說是可笑的,，甚至 是危險的。 請記住,，一個律師辦案,，更多的在于思維；不僅僅在于對一個案件整體的把握，而且在于對于各種細節(jié)的處理,。一個案件的總體思維只有一個,，但個案可能包含著N 多的細節(jié)，N多的應變,，N多的分析,，還包括如何與法官溝通、如何與客戶溝通,、如何與對方及對方律師溝通,，這些，都不只是懂得婚姻案件四大問題所能涵蓋的,。 二,、 腳踏實地而不要急于求成 還是拿律師和醫(yī)生比，同樣的病人看不同的醫(yī)生,，治療的效果就可能不一樣,；同樣的案件請不同的律師處理，結(jié)果也可能大相徑庭,。一個輕癥病人請了一個庸醫(yī),，不 僅僅白掏金子，而且會殆誤病情,；委托人如果請了一名庸律,，不僅白掏代理費用，而且還可能轉(zhuǎn)勝為??！會什么為出現(xiàn)這種結(jié)果呢？主要是因為不同的律師有不同的 思維深度和辦案經(jīng)驗,，即使他們用的都是一個辦案的流程,。而不同律師之間的區(qū)別，來源于生活,、工作經(jīng)驗的積累,、以及不同的思維方式、看待問題的角度,，案件處 理的技巧,，這些，都需要大量的積累,。 我們有些律師,，辦了二、三個婚姻案件,，也許取得了一些好的判決,、調(diào)解結(jié)果,，就覺得自己行了，就覺得自己完全能夠駕馭案件的處理和走向了,，其實未必,。 接受和處理一個婚姻案件，最重要的有三點,，其一,，是客戶來訪；其二,，是簽訂合同,，其三，是案件辦理,。而這三大點中又包括很多小的問題,。在客戶來訪中，可能 包括客戶知曉律師的渠道,、客戶來訪的吸引,、客戶來訪的效果；而簽訂合同主要包括律師代理費用的數(shù)額,、律師代理的內(nèi)容及期限,，以及律師代理合同的條款；而案 件代理,，又可能包括案代理代理的思路,、方案，以及案件代理風險的規(guī)避,、調(diào)解,、溝通、證據(jù)收集等等諸多內(nèi)容,。 從以上三大項來看,，每一項當中，都有對律師細膩,、認真的辦案精神,，以及對于律師冷靜、靈活應變,、經(jīng)驗沉淀的要求。 比如,，在客戶來訪中,，也許因為我們是品牌所和專業(yè)特色所，以及我們有效的宣傳解決了客戶知曉渠道的問題,，但客戶來訪的吸引和效果,，不同的律師往往處理的結(jié) 果不同,。但我們新律師往往在戰(zhàn)略上重視而在實踐中忽視這些問題的重要性和學習；在簽訂合同數(shù)額上更是如此,，雖然簽訂合同數(shù)額上有重要因素取決于承辦律師的 資歷和職務(wù),，但這絕不是全部，一個能給予客戶清晰思路,、干練印象,、適宜方案的律師，更勝于律師本身的職務(wù)以及所謂的“光環(huán)”—畢竟,，如何能幫助客戶取得利 益才是客戶最關(guān)心的,！而清晰思路、干練印象,、適宜方案我們新律師完全能夠擁有—只是,，這需要積累和沉淀，當然是不一定會是幾年的沉淀,。 而我們有些新律師有時候會“抓小放大”,，輕重不分，或者說是目光不夠長遠,，和傳幫帶的老師這樣往往可能會喪失速成和高速發(fā)展的機會,。 我們的所謂“新律師”，往往可能是年紀不輕,、工作時間不短的同志了,，之所以稱為“新”律師，可能主要是從律師執(zhí)業(yè)年限上來考慮,。因此,，有些律師叫比自己年 輕的律師“老師”，受著比自己工作年限短的律師的“訓斥”,，往往早些擺脫這種工作方式,，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試想,，有誰愿意天天為人拎包,、人前滿臉恭敬、 為人端茶送水兒呢,，何況自己內(nèi)心還并不一定服他呢,！正因為如此，有些律師急于求成,，急于獨立辦案,，急于擺脫輔辦律師角色，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會蹣跚 走路并不等于會走會跑和會急轉(zhuǎn)彎,，懂得如何辦案件不一定等于會辦案件以及處理各種問題回避風險，急于求成的結(jié)果往往是欲速而不達,，或者是蹣跚前進,，速度可 想而知了。 我們可以從身邊的例子來看,。我所目前訴訟經(jīng)驗最豐富,、辦案最踏實的應該算是吳衛(wèi)義吳律師了，為什么吳律師現(xiàn)在能做我所的副主任,、業(yè)務(wù)繁忙,、應接不暇？除了他具有細心,、認真的辦案精神,，更重要的是踏實的作風和耐心的品質(zhì)。 我和吳律師在２００６年年初開始合作,，當時我們婚姻律師團隊正值問題最多,、經(jīng)受考驗的壓力最大的時候，可以說比現(xiàn)在可是困難的多得多了,。吳律師在來我團隊 之前,，婚姻案件雖然處理過，但相對數(shù)量并不多,。來我團隊后,，我和他一起合作案件，從個案３０００元的律師代理費開始做起,，一起合作了近二年的時間,。在這二 年里，吳律師和我一起辦理了至少有１００余起案件,，并且,，大部分都是收費額低、工作量大的普通案件,。吳律師能耐得住寂寞,，踏實，愿意鉆案件,，啃案件,，一邊 辦案一邊學習，不僅熟練地掌握通常案件中的財產(chǎn)分割難題,，而且還對于公房問題,、拆遷問題有所研究，這彌補了我對這二方面研究程度不夠的不足,，成為我所業(yè)務(wù) 最全面的律師,。并且，吳律師在和我一起合辦案件中,，善于鉆研和總結(jié),，不僅包括理論知識，而且包括接待咨詢,、客戶心理分析等環(huán)節(jié),，都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都 能進行適合自己的比擬和總結(jié),?？梢哉f，在滬家所,，我合辦案件最放心,、最順手的合作搭檔就是吳律師。吳律師今天的成就,，不僅僅在于其個人的打拼和摸索,，也有 從前人身上吸收養(yǎng)份和精華的因素，可以站在一定的高度發(fā)展,，這一點,，是我們有些新律師所不能看到的。１９７２年毛主席他老人家就提出“深挖洞,、廣積糧,、不 稱霸”的精僻主張，我看,，今天,，我們律師也要懂得“深入學習、廣積經(jīng)驗,、暫緩出師”的道理,，這樣，你不稱霸,，大家也都知道你是“霸王”了,。 三、 積累經(jīng)驗,，規(guī)避風險 律師這個行業(yè)有風險,，雖然沒有哪個行業(yè)是沒有風險的。風險最大不是來源于敵人和對手,，而是來源于自身和委托人,。 前一段時間我們在律師學院調(diào)研，有些青年律師談到在會見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應其要求為其遞煙,，受到看守所人員的批評,。在我看來，這是天大的事,，這是天大不 應該發(fā)生的事,，這是天大的危險。如果犯罪嫌疑人在吸了你遞的煙之后死亡,，或者在接了你遞的煙之后翻供,，恐怕，你就要面對無盡的麻煩了,。其實,，新律師做出這 樣有風險的事，不是其沒有風險意識,，而在于經(jīng)驗的不足,。有的新律師說了，人家刑事律師有風險,，我們婚姻律師有啥子風險呢,？大家不要忘記，１９９５年,，山西 臨汾律師馬海旺,，因代理一起普通的離婚案件，而被對方當事人用手將其眼睛珠子硬生生掏出來血淋淋地吊掛在臉上的事實,。和對方當事人的關(guān)系處理不好或者過于 親昵,，和自己委托人關(guān)系處理不好，取證要素把握不好,，都可能會造成悲劇,。 在辦案風險方面，我們律師,、特別是新律師往往重視不夠,。我曾不止一次地說過，一個律師的執(zhí)業(yè)之路上,，必然會遇到被投訴,、或承辦案件出現(xiàn)重大失誤、或辦案出現(xiàn)重大問題的那一天,，甚至可能每年都遇到一次,。 我到上海的律師之路中遇到的執(zhí)業(yè)風險不止一次，每次都讓我心驚肉跳,，至今回憶起來,，心有余悸。２００３年，我在上海首次遇到“媒體雙仞劍”風波,；２００４ 年,，我又遇到“庭審筆錄修改”風波，２００５年,，又遇到“原件交法院當事人索取”風波,，２００６年又遇“外國人名子打錯,，相關(guān)部門拒絕執(zhí)行”風 波,，２００７年，又遇到“離婚案件不能立在中院”風波,。這些風波,，都是一次次律師之路上的波折，每次我都思前想后,，輾轉(zhuǎn)難眠,，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一個 律師在辦案過程中出過事,，才會害怕,，才會辦案如履溥冰，才會辦案兢兢業(yè)業(yè),。這一點又像駕駛員,，越開越害，越開越小心,?？墒牵瑹o知者無畏,，沒有遇到事的律師 不會害怕,。而問題在于，雖然我們律師有執(zhí)業(yè)保險,，但有些風險難以化解,，或者會重重打擊我們做律師的信念和信心，使我們產(chǎn)生律師執(zhí)業(yè)之路深度的困惑和迷茫,， 甚至是無助和絕望,。 再拿吳律師舉例，去年年初,，吳律師受到某一案件的對方當事人投訴,，投訴稱其作偽證。當時正值行風大檢查,，正在進行律師教育整頓,，提倡“樹行業(yè)新風，讓人民 滿意”的風氣，這個投訴,，司法局領(lǐng)導相當重視,。我對案件進行了了解，問題是出在一份調(diào)查筆錄上,，對方當事人質(zhì)疑我們吳律師做的這份調(diào)查筆錄的真實性,，最讓 人頭疼的是對方當事人的有力證據(jù)仍是吳律師調(diào)查筆錄上的被調(diào)查人。吳律師原找了A女士做的筆錄,，而對方當事人也是找的A女士再做筆錄,。A女士聲稱吳律師筆 錄的內(nèi)容，是吳律師引誘其作的,，是在吳律師授意下進行的,。我當時一聽這個情況就心叫不好，吳律師這下完了,，人家和證人合起伙來“整”你,，你就算是跳到黃河 里也洗不清了，這下可壞了,?？蓻]有讓我想到的是，吳律師留了一個心眼兒,，在做該份調(diào)查筆錄的時候,，請居委會的同事在場，調(diào)查筆錄中有居委會的公章,，并且居 委會的同志也一再向司法局澄清證人當場就是如此所述,，我們吳律師總算是躲過一劫。吳律師雖然被洗清了冤枉,，但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為什么？因為不僅我 們所其它律師不可能把調(diào)查筆錄做得這么到位,，即使是我,，也沒有在之前的案件中處理的像吳律師這樣完美。如果這件事兒不是發(fā)生在吳律師身上,，而是我身上,，或 者是其它律師身上，那可就死定了,。 風險的規(guī)避,，不僅僅要求律師在辦案的時候細心再細心，考慮周全再周全,，但有時候事情的處理不是一個人的自身極佳的素質(zhì)所能解決的,，要求有經(jīng)驗和案例,，這些 知識的掌握，在于平時辦案過程中的細節(jié),，在于傾聽老師案件的道理,，不是自身能力所及，需要案件辦理的沉淀,。 什么才是聰明人,？什么才是聰明的青年律師？ 我想,，聰明的人一定善長學習別人的長處,，擇其善者而從之，擇其不善者而改之,。 我想,，聰明的青年律師一定善長學習老律師的經(jīng)驗，吸取老律師長期業(yè)務(wù)經(jīng)驗的精華,，去其糟粕，辯其真?zhèn)?，而不是盲目地學習,。 我們有些律師學習好的東西不擅長，學習不良風氣卻來勁兒,。在辦公室吸煙,，遲到早退，自由散漫,，追求獨立,。豈不知，這樣絕非聰明之舉,！ 試問：為什么孫悟空有雙火眼金睛,，是因為他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 再問：為什么仙丹有如此奇效,，是因為仙丹在烈火中經(jīng)驗了５００年的燒煉,。 虛心向老師求教，虛心向前輩學習,，沉穩(wěn),、踏實的律師之路就是通向成功的唯一仙丹，否則,，你即使是美猴王,，也會在社會的煉化爐中一不小心就會化為灰燼；即使不會被火燒著,，也成就不了一代英豪－－齊天大圣,！ 賈明軍 律師 ２００８年８月１８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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