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舟,，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

----杜進明書法藝術追蹤

文/雪 瓊

我是一個慣于在荒野中行走的人,，無論山水蕭瑟，歲月荒寒,，都無法阻止我走野了的雙腳,。但停下腳步，我也無法免俗,，比如,，刷刷朋友圈，看看網絡紅塵中我的那些所謂“朋友”們都在曬些啥新鮮谷子。家安在一個很少下雪的小城是有些無聊的,，但就在進入甲辰冬月,，難為老天爺，總算落了一場雪,，那個晚上,，朋友圈瘋狂地曬雪的圖片，我的眼球也被這些圖片所吸引,，可突然眼前一黑,，繼而又豁然一亮。我點開圖片,，一副滿屏黑底白字的書法作品,，給我強烈的視覺沖擊感，再看所寫內容：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落款：墨舟,。

對于一個行走大荒的人來說，我好歹也算見過一些世面,，也領略過中國文化對我心靈的滌蕩,。我曾拜謁過安陽殷墟文化，那里出土的銘刻在龜甲獸骨上的象形文字,，使我對先民天神般的創(chuàng)造,，感到震驚；我也曾在中國文字博物館,，目睹過漢語言文字的神奇演進,，那些無論是鐫刻在皇家威嚴的墓碑上，還是山野粗糲的巖石上,，也無論是書寫在烈焰殺青的竹簡上,，還是精織細紡的絹帛上的文字，都散發(fā)著讓我為止傾倒的沉郁之美,；我更在西安碑林,，見識過歷代文人墨客將中國文字推升到書法藝術無上境界的驚天地、泣鬼神之作……可猝不及防的是,，在我有限的“朋友圈”里,，一個近在咫尺的“朋友”的書法，居然也讓我為之一震,，進而陷入陶醉之中。如同游歷奇山險峻,，我總是本能地摁下相機快門一樣，面對這位“朋友”的書法我禁不可遏制地產生了一些想要說些什么的沖動。實話實說在我這個年齡,，這樣的沖動是不該有的,，但我還是有如受到要挾一般,，要將這沖動訴諸文字，我知道,，這全仗墨舟書法藝術魅力的蠱惑,。

這個叫墨舟的人我是知道的,，他原是本土的一位作家,，本姓杜名進明,，我讀過他不少的文學作品,，并時常為他犀利的文筆而暗自叫絕，心生艷羨,。我還知道他曾經開過畫廊,，以他的筆名命名為“墨舟畫廊”,，遺憾的是那時我們素不相識,，未曾光顧過他的畫廊,，但從網絡上一些相關介紹中,，我知道他收藏了不少名人名家字畫,，可我唯一不知道的是他還創(chuàng)作書法，將一管狼毫揮舞得風生水起,，輔一出手就驚艷了我,。是耳濡目染的熏陶，造就了他,？還是深藏不漏的修煉成就了他,？總之,，在我看來,，他的書法造詣，甚至蓋過了他的文學成就，即使與當代一流書家比,，也毫不遜色,，配稱書家,。我厭作諛文,，但對我所欣賞的稱得上“藝術”的作品,，從來不惜溢美之詞,，而我的“溢美”又是有設防的,、有底線的，那就是拿作品說話,，有一說一,。所以回過頭來,，我們再說說墨舟先生的這幅“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這幅作品雖然用軟件作過底色處理,，但并不影響墨跡的豐富變化，非但不影響,，而且更為雄渾，更加力透紙背,，黑底白字,，有如石鑿碑刻一般。恰逢我又是在一個難得的落雪的夜晚,，讀到這幅作品的,，心境,、意境的暗合,，讓我如癡如醉,，我仿佛不是在簡單地觀看一副書法作品，而是在欣賞一首詩,、一副畫,，而一流的書法作品的豐富內涵正如詩如畫，如音樂的旋律,，如舞蹈的翩翩,。

從墨舟的“大雪紛飛”中還傳遞出一個強烈信息：這是一個作家靈感迸發(fā)的激情抒懷，但絕不是一個旁門左道者一時心血來潮的偶然潑墨,，而是受到過嚴格的書法訓練,。從章法布局，到筆墨的變化，從點畫線條的運籌,，到枯筆的黃金分割,，都極為講究，雖然看似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更無刻意營造的痕跡，但實屬無心勝有心,。我想,，如果這不是長期修煉的出神入化在紙上的盡情宣泄，那一定是書神附體才有的造化,，而這造化,，竊以為不是誰想有就能有的。而更令我癡迷的是,，放大這些字跡,，點畫所呈現(xiàn)出的意像，可謂妙趣橫生,，讓人浮想聯(lián)翩,，譬如“我”字那一撇，猶如剛剛孵化出的蛟龍橫空出世,，首尾活靈活現(xiàn),，憨態(tài)可掬；再譬如“中”字,，神似頂天立地的仙人,，一面仰望星空，一面俯察塵世,；而那個“大”字仿佛打太極的長者,，一招一式，架勢穩(wěn)重,，形象逼真,，幾可入畫……

盡管杜進明在他所有的書法作品中署名“墨舟”，但為了“套近乎”,，或與“朋友”不顯得那么生疏,，我還是想在行文中稱呼他一聲兄臺。進明兄說他曾對自己的書法作品缺乏自信,，甚至當我問他為什么要將他的書法作品用軟件進行底色處理時,，他竟直言不諱地說“為了遮丑”！其實我們大可不以為然,。我以為這只是他出于對審美的嚴苛,。而作為一名作家和藝術批評者,，他對書法藝術含量的孰輕孰重，其實早就有其獨到的見解,，他在書法創(chuàng)作隨筆中這樣寫到：書法的藝術魅力在于,，筆墨落在宣紙上，每一個字都是鮮活靈動的,，每一個點畫都能夠給你帶來無盡的想象：或如少女翩翩起舞,，或如老僧參禪入定，或如醉鬼扶墻,，或如詩仙邀月,，或如潑猴拜天，或如駿馬奮蹄,，或如蛟龍出海,，或如猛虎下山，或憨態(tài)可掬,，或頑皮撒賴,，或睡眼朦朧，或明目張膽,，或豐乳肥臀，或瘦骨嶙峋……總之,，在他看來,，一副好的書法作品就應該給讀者開啟無窮想像的美感。如此看來,，倘若我們把高人的低調當成傻子,，那么我們就一定成了真正的傻子！

“黑暗”一詞在很大程度上已接近“敏感”了,，但墨舟先生自稱“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我不知道這句充滿詩意和禪宗味道的話語，是出自其原創(chuàng)還是“拿來”,，但這句話用在表達書法意境上既形象生動,，又飽含哲理。書法如太極,，都是黑白的呈現(xiàn)，陰陽的對壘,。流淌在宣紙上的筆墨線條,，是中國文化的生命基元，是混沌迷茫的歲月里,，先民叩問天地的偉大創(chuàng)舉,，是疏朗清寧的時日,，人與自然萬物對話的情感密碼。有個成語叫“雪中送炭”,，也是黑白組合成的一個溫暖畫面,，而進明兄又長期生活在煤礦，一個“大雪紛飛”的煤礦人,，我感覺就是那個雪中送炭的人,，至少，在那個難得落雪的夜晚,，品讀進明兄的書法,，讓我感到一股藝術的清流，如同一股暖流,，在我習慣荒寒的心間激蕩氤氳,。

因我一度對進明兄的書法是孤陋寡聞的,，所以為了彌補這一缺憾,，我想借助“萬能的朋友圈”對其進行一番追蹤,，----“追蹤”是我唯一的優(yōu)勢，因為我是一個“滿世界亂跑”的女人,，我有一雙自信的腳。結果我發(fā)現(xiàn),，進明兄浸淫書道非三年兩載,，而已長達數十年,，甚至可以追溯到其上三代的遺傳和濡染。在其為曾祖父母寫的傳記中,，進明兄透露出這樣的信息：“傳曾祖寫得一筆好字,，親授我祖，書法亦不賴,，以至我父,、二叔皆能提筆書寫，乃至影響到我,，亦喜好書法,，雖不敢妄稱書家,，涂鴉之作與江湖眾草莽比,，自我感覺還不至于污人眼目,。”

中國文化是講傳承和基因的，進明兄對文字的敏感,，藝術的覺悟,，至少在我的“朋友圈”里有讓人難以企及之處的，我覺得這一定和其文化血脈遺傳和天賦異稟不無關系,。觀進明兄的書法作品,，給人的第一感覺，首先是大氣,，也就是說有正大氣象和大師風范,。藝術是有氣場的，這種氣場不是靠尺幅的大小來決定的,，而是憑內涵修養(yǎng)和傳遞的信息說話,，如同一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人一樣，不在于他的個頭有多高,，名頭有多大,，而在于他的內在氣質，這種氣質,，即使不通過言語交流,，我們也能隱隱感覺到。這就像透過齊白石的盈尺小蝦,，我們就能感知到那寥寥數筆背后的江湖有多么遼闊一樣,。所以，第一眼看到進明兄的書法作品,，就將我“唬”住了,，因為他的東西,，我感覺就是和別人的不一樣，至于不一樣在什么地方,，我還得繼續(xù)追蹤,。

我們通常考察一位書家,，總是不放過他的入門啟迪,，以及所臨寫的碑帖都有哪些。作為一個俗人,，我也向進明兄提出過這樣的問題,，我知道提這樣的問題是幼稚的，甚至是愚蠢的,。果不其然,，他給我的答復是,，早年間曾臨過祖父寫在“棉花紙”上的楷書，練過一些童子功,，后來就直接對著孫過庭的《書譜》照貓畫虎,，至于二王么，是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但米芾,、懷素是不能放過的，只不過是意臨,?！f實話，這不是我想要的標準答案,，但這似乎又是一個書家臨池的全部過程,。進明兄目無“二王”，卻毫不掩飾對本土書法家吳軾夫先生的推崇,，雖不曾像相聲演員“擺枝”那樣收為入室弟子,，但兩人經常在一起切磋書藝，不僅交情甚篤,，眼界和墨痕,，亦均異于傳統(tǒng)書法的千人一面。進明兄說,，軾夫先生對他最大的影響是運筆,，而軾夫先生則對進明兄的大膽創(chuàng)新精神贊賞有加。觀念對藝術的追求起著決定性作用,，兩人在年齡上雖然相差近兩輪,，但在藝術觀念上不存在任何代溝，他們都不拒絕現(xiàn)代藝術,，在書風上卻又各有千秋,。

從嚴格意義上講，進明兄的書法屬于文人書法,，也就是說和專業(yè)書家是有區(qū)別的,。可從傳統(tǒng)意義上講,，書法本來就是文人的專利,，是不應該和文人寫作者隔離開來的?？v觀歷代文人,，哪個文學家或詩人不是書家呢？可進入現(xiàn)當代,，一些作家文人的書法卻實在令人汗顏,，即使當代喜好書法的一些文學大家,，他們的墨寶也實難讓人恭維。賈平凹的書法固然厚重,，但又失之呆板,，而莫言的所謂墨跡，在我看來幾乎連書法的門都沒入,，至于余秋雨之流,，雖然到處賣弄書法，但那輕浮的筆墨線條,，沒有絲毫的文人風骨,；而已故作家張賢亮、陳忠實等輩的所謂書法,，也就停留在老干部體上,，勉強可充江湖之作。杜進明的文學成就雖然和這些大家們不可相提并論,，但就書法來講,，我可以大膽而毫不客氣地說遠在他們至上。而作為文學與書法的雙重愛好者,，進明兄在書法創(chuàng)作中,，總在嘗試用古老的書法藝術形式，表達現(xiàn)當代文學語言的訴求,。我們通?？吹降臅ㄗ髌罚瑫鴮懙膬热荽蠖嘁怨旁娫~,，或當代名人詩詞為主,，鮮有書寫現(xiàn)當代文學語言的。在藝術探索上從來就不安分守己的進明兄大概正是瞅中了這一“缺失”,，所以他創(chuàng)作出了不少以現(xiàn)代文學語言文字為載體的書法作品,，如前文所言的“我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以及“我用食指蘸著茶水拼寫你失傳的名字”“心本來就不大,，別什么都裝進去”“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人類,，我只想你”“那些年,，草莽登科我冷眼觀看”等等。 

而進明兄書寫的這些現(xiàn)代文學語言,，有的充滿詩情畫意,，有的飽含禪宗意味，有的幽默風趣,，有的溫馨暖人,，無論是原創(chuàng)還是摘錄,，短短的三言兩語就能體現(xiàn)出他文學品味的不俗。殊不知,，用筆墨書寫現(xiàn)代漢語,，弄不好就成了宣傳標語，這樣的宣傳標語,，我們年輕的時候可是見識得太多了,，以至于我們在接受洗腦的同時，差點被標語打倒,?？少p觀進明兄以書法的形式表現(xiàn)的這些現(xiàn)代語言，會讓你琢磨再三,，不斷玩味,，說不定你還會與他的思想撞個滿懷，也會被他的冷幽默逗得忍俊不禁,，說實話,，書法藝術能讓人有這N多收獲，我還是第一次領教,?！凹词癸L吹走了我的帽子，太陽也照常升起”,。是的,，太陽不會因為你的帽子而玩忽職守，我們還是像進明兄一樣放豁達一些吧,。

我觀進明兄書法有一種游戲的態(tài)度,，不，不是說我觀賞的態(tài)度,，而是說進明兄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當我將我的這一觀點向進明兄求證時，他非但不否認,，還“夸”我是“眼鏡蛇”,，而且說：“游戲原本是個好詞，如果一個文人能寫一手嬉笑怒罵,，游戲風塵的文體,，一定是個好文人，或者說至少是一個有趣的文人,；游戲本身具有純粹性,，給人的首先是一種樂趣和趣味，倘若我的書法能讓你覺得有那么一絲趣味猶存，我就喃喃合十,，念聲佛了”,。他還把藝術的游戲性追蹤到儒家學說那里去：子曰“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而所謂“游于藝”就是在藝術領域要自由遨游,，尋求美的享受,。的確，藝術一旦板起面孔教育人,，那就太無趣,、太無聊了。

或許正是在這種“游戲”的狀態(tài)中,，進明兄尋找到了對傳統(tǒng)書法藝術的突破,。某一天，他可能右手“玩”兒困了,，試著用左手去“玩”兒一把,，結果寫出了一幅令他都感到驚訝的“驚世駭俗”之作。他將魯迅先生的打油詩《我的初戀》（局部）用左手鋪陳在宣紙上,，出現(xiàn)的拙樸憨態(tài),、妙趣橫生的效果，讓他激動難耐,，當即寫下一則創(chuàng)作隨筆：“藝術的本質在于偶得,，所謂妙手偶得之者也。當我無意中用左手游戲般的寫下魯迅先生的打油詩《我的初戀》的時候,，令我大為驚訝和激動,，同時我突然為寫了幾十年字的右手而感到慚愧。因為從藝術的角度審視,，我的左手寫出來的效果是打死右手也寫不出來的,。我的左手從未寫過字，就像一個沒有被世俗和教化玷污了的孩子一樣,，是那樣的純然,、那樣的天真爛漫，那樣的不拘一格,。藝術的最高境界莫過于返璞歸真,，所以當弘一法師修煉到寫出一手孩童體的時候，我們就只有淪落到被俯視的地位了,。”對于一個藝術創(chuàng)作者來說，分享無疑是一件最有趣的事情,，就像高陽酒徒有了美酒總是要與最要好的朋友去分享一樣,。激動之下，他首先想到了他的老師吳軾夫先生,，也不怕打擾人家休息,，半夜三更就發(fā)給了老先生，老先生雖然已進入耄耋之年,，但同樣被“弟子”的這一杰作激動得難以入眠,，甚至說“我以為這是件氣韻非同小可的東西，我在書法這東西上干了六十多年,，真正沒'玩’上幾回,，說來很是傷感慚愧?！睅熗蕉司痛死_話題,，一直聊到午夜，老先生還覺得不過癮,，認為進明左手創(chuàng)作右手落款“太款”,，干脆直接將落款裁剪，做了一副圖片發(fā)過來,，效果果然更趨完美,，并說：這才叫精彩。

左筆的無意游戲,，讓進明兄敲開了現(xiàn)代書法藝術之門,。他說，“藝術的突破貴在發(fā)現(xiàn),，包括發(fā)現(xiàn)對自我的認知,。當我發(fā)現(xiàn)我的左手的藝術潛質時，立馬改變了我對書法藝術的觀念,。我仿佛重新找回了一個懵懂少年,，他的任性和恣肆，徹底對我進行了一次格式化,。而當兩個自我聯(lián)手創(chuàng)作時,，我似乎才終于找到了書法藝術之門。是的,，不瞞您說,，我一直是一個門外漢，雖然對于大多數蜷縮在藝術之門的門外漢來說,，我還不失生猛和莽撞,，但生猛和莽撞不是藝術密鑰,，而當我伸開我的左手時，我才發(fā)現(xiàn)那密鑰就在我的左手里,?！痹谶@樣的藝術觀念驅動下，進明兄接連創(chuàng)作出了,，“阿彌陀佛”“人生如夢”“八千里路云和月”等一批左右聯(lián)手書寫的作品,。

這些作品的確品相不俗，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僧敶栽椤⒃鴣淼?、胡抗美等為代表的現(xiàn)代書法藝術家卻飽受世人詬病,，認為他們是在糟踐中國文化，糟蹋中國書法,。但進明兄卻不這樣認為,，他說，“離經叛道”,、“得意忘形”,，在任何時候，對藝術家來說都是最為難得,、最為優(yōu)秀的品質,，沒有“離經叛道”就沒有創(chuàng)新，沒有“得意忘形”就不會有藝術的產生,，這和你懂不懂沒有絲毫的關系,，藝術家的天職就是創(chuàng)新，藝術的生命力永遠是形而上的,。

對進明兄的藝術觀我似乎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因為在現(xiàn)實生活中，作為一個女人,，在別人的眼里,，我也是一個“離經叛道”者，我親近自然,，鐘情行走,，很多時候，面對大好河山,，面對蒼茫遼闊,、面對瀚海大漠，我也會“得意忘形”,。但我終究還是一個俗人,，所以進明兄為了感謝我追蹤他的書法藝術送了我一副他的作品,，只用右手書寫，而沒有舍得用他“藝術潛質”極深的左手,。但我還是很感激他,，所以也一并在這里曬一曬。

進明兄的筆名叫墨舟,，是“一個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而我的網名叫雪瓊,，什么時候,，我能夠成為他黑暗中的那篇雪花，用他的左手飄落在宣紙上,，我將更為感激,。墨是黑的，雪是白的,?；蛟S正是這天地造化，才使我貿然產生沖動,，寫下了上面這些追蹤的膚淺文字,，惟愿進明兄知白守黑，在黑白兩道的書壇,，紛飛得更為灑脫一些,。 

2024.12.26 

作者雪瓊，原名白愛,，企業(yè)退休,。以旅人自居，走高原,，尋長城,，越黃河，行邊境,，閱天地,，敬歷史，讀眾生,，見自己,，胸有江河，眼歷萬境,，在行走中感受生命之美,、自然之美，在行走中感受內心的豐盈,、山川大地的磅礴,，用癡心,，用相機，用拙筆記錄生命中那些波瀾壯闊的圣境,，亦或寧靜恬淡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