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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艱難卓然之二

 哈哈獅的信箱 2024-05-13

二,、單獨北上與卓木碉會議之謎

大概是出于謹慎,張國燾開始實施其南下計劃之初多少還有些顧忌,,沒有將已開始著手實施直接電告陳昌浩與徐向前,。9月5日上午十時,已回到箭步塘的張國燾,,向左路軍所部發(fā)出萬萬火急電:命令倪志亮,、周純全率領的先頭部隊退返阿壩,位于松崗,、卓克基等地的部隊停止繼續(xù)北上,,同時命令倪周將此電轉給右路軍陳徐。接到轉來的上述電文后,,徐向前,、陳昌浩下達“右路軍七天整理計劃”,并于當晚二十時電告最前方的紅一軍(團),。
張國燾的這番舉動,,立刻引起中央、尤其是毛澤東等人警覺,,隨即便開始采取應急措施:首先重新建立中央與紅一,、三軍(團)之間的電臺聯(lián)系,接到指令的彭德懷立刻命人編制新的密碼本,。隨即,,彭德懷又不動聲色地將紅十一團,悄悄調到中央縱隊駐地附近,。密碼本編好之后,,如何送達紅一軍(團)手中是個十分棘手的問題——其時,紅一軍(團)已遠出至拉界(甘肅迭部的達拉鄉(xiāng))地區(qū),。
彭德懷經過一番緊張思考,,決定派他的朝鮮籍好友武亭帶著密碼本及一部電臺,僅靠指北針前往甘肅的俄界(高吉)一帶,,去搜尋紅一軍(團)的下落,。根據(jù)紅一師劉亞樓與黃甦9月7日發(fā)給林彪、聶榮臻的電文可知,,武亭大約是6日傍晚出發(fā),,夤夜行進約九十余華里,天亮時分將密碼本及電臺送達紅一軍(團)處。林彪,、聶榮臻隨即按照新的指令,派遣紅一師立刻前出至莫牙及莫牙寺,,為繼續(xù)北上開辟通道,。
9月8日,從陳昌浩,、徐向前口中確知張國燾要強行南下后,,政治局決定當晚在周恩來住處,召開臨時緊急會議——張聞天,、周恩來,、毛澤東、博古,、王稼祥,、陳昌浩、徐向前等七人出席,。會后即以七人名義,,將毛澤東擬就的電文發(fā)給左路軍(紅軍總部),要張國燾等執(zhí)行中央北上指示,。
就在此后不久,,徐陳又收到張國燾于當晚二十二時發(fā)來的電報:“一、三軍暫停留向羅達進,,右路軍即準備南下,,立即設法解決南下的具體問題,右路皮衣已備否,。即復,。”(注1)9日白天,,中央致電張國燾并致徐,、陳:指出北上方針絕對不應改變,左路軍應速即北上,,在東出不利時,,可以西渡黃河占領甘青寧新地區(qū),再向東發(fā)展,。
9日晚間,,毛澤東親自來到徐向前處征詢他的意見,得知他的基本態(tài)度后,,沒有再說什么便告辭離去,。隨即毛澤東與張聞天、博古、王稼祥等來到紅三軍(團)司令部,,再次召開臨時會議進行緊急磋商,。大家一致認為繼續(xù)說服、等待張國燾北上已無任何可能,,且稍有不慎就會發(fā)生武裝沖突的嚴重后果,!會議最后決定,堅持中央既定的北上方針,,率紅一,、三軍和中央縱隊、紅軍大學等速出甘南先行北上,。
9月10日凌晨二時三十分,,中央縱隊與紅軍大學率先離開駐地,開始向俄界(高吉)進發(fā),。其時紅十團遠駐在西南側的班佑,,天亮后經過巴西時引起四方面軍所部的警覺,隨即打電話告訴徐向前與陳昌浩,,說中央紅軍已經連夜出走,,還放了警戒,請示打不打,?在徐向前“那有紅軍打紅軍”的勸阻下,,中央紅軍所部安然離去。
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毛澤東與彭德懷采取斷然措施,,如果沒有武亭不畏艱險及時找到紅一軍(團)并建立了聯(lián)系,恐怕中央難以下決心率一,、三軍(團)單獨北上,;而如果不是徐向前說“那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以及陳昌浩采納了徐向前的意見,,中央不會那么順利的率領紅一,、三軍(團),平安順利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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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亭(1905—1952),,本名金武亭,1905年生于朝鮮咸鏡北道鏡城郡,,1925年加入中共,。是全程走完長征的兩名朝鮮人之一,,被譽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炮兵最早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
9月10日凌晨中央出發(fā)之前,,專門給張國燾發(fā)了一封電報:“北上方針不容改變、左路軍應速北上”的電報,。張國燾已感覺到中央會帶領紅一,、三軍(團)單獨北上,于凌晨四時發(fā)電給林彪,、聶榮臻等并轉中央:“甲,、聞中央有率一、三軍單獨東進之意,,我們真不[以]未然?!薄耙?、……不論北進南打,我們總要在一塊,,單獨東進恐被敵擊破,。急不擇言,幸諸位領導干部三思而后行之,。候復示,。”(注2)
此時的張國燾,,已吃定中央難奈其何,,在凌晨四時以他和朱德的名義,發(fā)給“林,、聶,、彭、李并轉恩,、洛,、博、澤,、稼”的電文中說:“甲,、聞中央有率一、三軍單獨東進之意,,我們真不[以]為然,。”;“乙,、一,、四方面軍已會合,□□忽又分離,,黨內無論有何討論,,絕不應如是,。……,。一,、三軍刻已前開如遇障礙仍請開回,?!?/span>單獨東進恐被敵擊破,。急不擇言,,幸諸領導干部三思而后行。候復示,!”(注3)
這段電文足以說明,,張國燾事先早已料到,事情的發(fā)展無非是兩個結果,。而電文中那句“一,、三軍刻已前開”,說明提前已有人將紅一,、三軍(團)單獨北上適時電告,,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及時知曉!但中央毅然決然地單獨北上,,多少還是出乎他的意料,,可他還“真不[以]為然”的認為,中央單獨北上失敗的可能性極大——“單獨東進恐被敵擊破”,,故告誡“如遇障礙仍請開回”,!
11日晚二十二時,已進抵俄界的中央發(fā)電給張國燾,,再次指令他率左路軍向班佑,、巴西開進,并告訴他紅一,、三軍(團)已集中到了羅達和俄界一帶,。但張國燾根本不予理會,在第二日上午十時發(fā)給紅一,、三軍(團)轉中央的電文中,,只字不提中央有關北上的指令,而是一味地大肆指責中央率軍單獨北上是分裂紅軍,。
第二天(12日)晚上二十二時,,又發(fā)報給林彪和彭德懷等,謂“(甲)一,、三軍團單獨東出,,將成無止境的逃跑,,將來真會悔之無及?!薄埃ū┲T兄不看戰(zhàn)士無冬衣,,不拖死也會凍死。不圖以戰(zhàn)勝敵人為先決條件,,只想轉移較好地區(qū),。自欺欺人,真會斷送一,、三軍團,。請諸兄其細思吾言?!保ㄗ?)企圖通過危言聳聽,,挑撥紅一、三軍(團)與中央的關系,。
據(jù)徐向前回憶,盡管陳昌浩沒有派兵阻攔中央及紅三軍(團)的率先北上,,但他“十分激動,,說了些難聽的話,還給張國燾寫了報告,?!保ㄗ?)9月11日下午,陳昌浩在巴西的一座廟里召開右路軍干部會議,,專門討論中央和紅一,、三軍團不辭而別的單獨北上。據(jù)親歷者回憶,,陳昌浩其時的神情暴躁至極,,張口就說中央“右傾”、“怕死”,,丟下我們“逃跑”了,!還說了許多十分難聽的話。說完后見大家都默默無語,,陳昌浩便宣布南下,,并喊出“打回通南巴!”的口號,。12日,,右路軍剩下的部隊,正式接到張國燾南返的電令,。
中央及紅一,、三軍團的單獨北上,,使張國燾的頭腦里產生了新的邪惡念頭——不僅分裂紅軍,還要分裂中央,!經過一番緊張的準備和運作,,張國燾于10月5日在今馬爾康縣腳木足鄉(xiāng)的白莎喇嘛寺,召開了另立中央的“卓木碉會議”,。對于這次極不光彩的會議,,張國燾在多年后撰寫的《我的回憶》中寫道:“我們旋即在卓克基舉行高級干部會議,討論毛澤東等的分裂行動問題,。在卓克基市鎮(zhèn)上一棟房屋的大廳中,,齊集著各軍政首腦同志約三千人,心情顯得悲痛而憤慨,?!保ㄗ?)
張國燾這段回憶,雖然不能完全排除記憶中錯誤,,但卻明顯有意識的選擇性地記敘,,故意將兩次有關聯(lián)的會議混為一談!——其實早在“卓木碉會議”之前,,張國燾還煞費苦心地在阿壩的格爾底寺大殿內,,召開過一次名為“中共川康省委和工農紅軍中黨員緊急活動分子會議”(史稱“阿壩會議”)。
由于四方面軍軍史中沒有選載這次“阿壩會議”的檔案,,所以早期的有關文章,,大都說是于9月15日召開的。那么,,此次會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綜合近些年來相關文章及著述等透露,此次會議實際是于13日下午,,根據(jù)張國燾下達的指示,,以“川康省委擴大會議”的名義召開的。會議的地點在阿壩州若爾蓋縣的格爾登寺,,出席會議的有總部和紅九軍,、紅三十一軍、紅三十三軍,,以及川康省委委員,、工會、青年團,、婦女部等上千人,。據(jù)說紅五軍(團)的部分干部,也參加了此次會議,。
會場上,,除懸掛“反對毛,、周,、張,、博逃跑路線”的橫幅外,旁邊還貼有一張大大的漫畫:一只碩大的啄木鳥口中,,含著象征“毛,、周,、張、博”的形象——會議的主旨不言自明,。張國燾得意地說:“川康省理番縣'卓木碉’這個名字很吉祥,。卓木碉,啄木鳥嘛,!我們要做一只革命的大啄木鳥,,要把紅軍中的蛀蟲從革命事業(yè)這棵大樹中啄出來!”
會議在四方面軍政治部秘書長黃超主持下,,首先由張國燾在會上作關于一,、四方面軍關系的報告——公開指責毛澤東、周恩來,、張聞天,、博古等率紅一、三軍團繼續(xù)北上,,是“向北逃跑的'右傾’機會主義路線”,把自己的南下方針說成是正確的“進攻路線”,,并揚言要對“經過斗爭和教育仍不轉變的分子”,,予以嚴厲的“紀律制裁”。
張國燾做完報告后,,四方面軍各級領導干部先后發(fā)言表態(tài),,在擁護張總政委的同時痛罵黨中央。隨后,,主持會議的黃超,,又要求朱德等來自紅一方面軍的同志,站出來表明態(tài)度,。按照事先的安排部署,,紅一方面軍首先站出來表態(tài)支持張國燾的,是時任紅五軍(團)政治部地方工作部主任的邵式平,。
那么,,邵式平為何會主動站出來表態(tài)呢?
據(jù)說,,他在遵義會議后曾要求潛回贛東北重整旗鼓遭到拒絕,,因痛惜紅十軍團的失敗以及方志敏等人的被俘,,忍不住大罵博古、張聞天等左傾主義中央領導,!凱豐,、博古等頓時火冒三丈,說“邵式平是被毛澤東寵壞啦,,必須嚴肅處理”,!
其時博古尚未交權,隨即邵式平再次遭到整肅——從軍委縱隊的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直接降為團級干部——調到紅五軍(團)政治部地方工作部負責籌糧工作,。加上張國燾向其表示南下成功后會派兵支持恢復中央蘇區(qū),但邵式平在發(fā)言中雖然明確表態(tài)支持張國燾的南下策略,,并批判了博古等人的左傾機會主義,,但卻沒有言及毛澤東和周恩來。
這里需要指出的是,,因此前張國燾對朱德,、劉伯承及一方面軍的同志,嚴密封鎖有關中央及右路軍的消息,。所以,,當來自一方面軍的同志以及原紅五軍團(已改為紅五軍)和紅九軍團(改為紅三十二軍)所部,突然聽說毛澤東及中央領導撇下他們不管帶領紅一,、三軍團單獨北上的消息時,,感到萬分的錯愕與不解!據(jù)說,,起初就連紅五軍團董振堂等也對中央單獨帶領紅一,、三軍團北上頗為不滿,但冷靜下來——當然不排除與朱德,、劉伯承所作的解釋工作有關——并未貿然加入聲討(控訴)中央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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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zhàn)時期的劉伯承與朱德。(圖片截取自網上)

此時大概是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黃超立刻將矛頭轉向朱德——要他就南下還是北上明確表態(tài),!朱德雖然尚不清楚中央單獨北上的具體原因,但他堅信絕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因而鄭重其事地說:“中央決定北上抗日是正確的,,在川陜甘建立革命根據(jù)地是經過反復研究決定的。對中央的決定,,我舉過手表示擁護,,現(xiàn)在依然是這個態(tài)度。”(注7)
朱德的這番話語,,大大激怒了黃超及部分四方軍的干部,,他們指責朱德是在為機會主義辯護,威逼他與中央及毛澤東等劃清界限,!朱德義正辭嚴地表示:“國內外都知道朱毛,,朱毛是不可分的。你們可以把我朱德劈成兩半,,但是不能把朱毛分開,,更不可能要朱來反毛?!保ㄗ?/span>8)坐在旁邊的總參謀長劉伯承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氣憤地質問張國燾及黃超等:“你們是開黨的會議,還是審案子,,怎么能這樣對待總司令,?”(注9)
面對總參謀長劉伯承的質問,張國燾及黃超等人不得不有所收斂,,卻掉過頭來轉而追問劉伯承的態(tài)度,。劉伯承說:我同意毛爾蓋會議決議。又以面臨的形勢解釋說北上有利,,南下是要碰釘子的,。薛岳、李抱冰并沒有走,,向南走,,就會碰到薛岳和川軍,打得好可以蹲一段,,打不好還得轉移北上,。
會議最后在張國燾操縱下,通過了《關于反對右傾機會主義斗爭的決議》——即所謂的“阿壩決議”,。該“決議”污蔑中央的北上是“右傾逃跑”、“機會主義”,,鼓吹張國燾的南下才是“進攻路線”,。第二天,張國燾又特地安排紅四方面軍的“前進劇團”為大會演出活報劇,,對中央主要領導進行大肆丑化和污蔑,。
之后,不但對擁護中央北上路線的來自紅一方面軍干部采取組織措施,,甚至對所謂“經過斗爭和教育仍不轉變的分子”予以嚴厲的“紀律制裁”,,并變相剝奪了朱德、劉伯承的軍事指揮權,!朱德,、劉伯承被進一步邊緣化,,幾乎所有的往來電文都不給閱讀,基本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態(tài),。15日,,張國燾又假借“中國工農紅軍總政治部”的名義,在阿壩發(fā)布了《大舉南進政治保障計劃》,,正式亮出蓄謀已久的所謂南下戰(zhàn)略,。
14日,徐向前與陳昌浩按照張國燾的命令,,率領右路軍的紅四軍及紅三十軍自巴西,、包座經班佑,沿原來北上的路線再次穿過茫茫的草地往回返,?!昂泼斐良诺拇蟛菰S草漫漫,,寒氣凜冽,,彌漫著深秋的肅殺氣氛。紅軍第一次過草地時留下的行軍,、宿營痕跡,,還很清楚。有些用樹枝搭成的'人’字棚里,,堆著些無法掩埋的紅軍尸體,。衣衫單薄的我軍指戰(zhàn)員,頂風雨,,履泥沼,,熬饑寒,再次同草地的惡劣自然條件搏斗,,又有一批同志獻出了寶貴生命,。回顧幾個月來一,、四方面軍合而后分的情景,,展望未來的前途,令人百感交集,,心事重重,,抑郁不已?!保ㄗ?0)
15日,,右路軍踏上南下歸途的第二天,左路軍也開始行動:離開中阿壩,沿阿曲(河)一路南下,,經下阿壩,、蒙古、安壩等地翻越俄拉山再經茸貢,,于17日全部從原路折回到卓克基一帶,。至此,張國燾完成了分裂紅軍的第一步,,
右路軍穿越草地進抵毛兒蓋地區(qū)后,,稍事休整后,隨即沿著黑水,、蘆花以西蜿蜒狹窄的山路,,繼續(xù)向南邊的黨壩、松岡一帶開進,。由于買不到充足的糧食,,其時又正值蘋果、核桃,、柿子等的收獲時節(jié),,部隊沿途找藏民購買或交換,用來補充糧食的不足,。9月底,,右路軍所部及部分未及跟隨北上的一方面軍人員,陸續(xù)到達腳木足,、松崗,、馬爾康、卓克基一帶,,在黨壩地區(qū)與左路軍匯合,。此時,約八萬紅軍全部集結在這個地區(qū),,據(jù)當?shù)乩习傩栈貞?,僅駐扎在腳木足鄉(xiāng)一帶的紅軍,就有數(shù)萬人之眾,。
10月5日,經過數(shù)天的會面及精心的準備,,心底里早已打定主意的張國燾,,決定在桌木碉(今馬爾康縣腳木足鄉(xiāng))召開一次高級干部會議。這個“卓木碉”實際是“腳木足”的誤讀,,之所以誤寫成“卓木碉”,,大概還因為周圍有三個石頭碉堡。這一帶群山環(huán)繞,,不足百米寬的腳木足河,,從山谷中緩緩流過,只有一條通向南北的小道可供進出,。張國燾將此次會議的地點,選在腳木足鄉(xiāng)與白莎村之間位于白賒的白沙寺院若布洛寺大殿中,。當天下午,,參加會議的數(shù)十名高級干部,紛紛趕到位于山坡上的白沙寺院若布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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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卓木碉(腳木足)會議”,是在馬爾康縣腳木足鄉(xiāng)與白莎村之間位于白賒的白沙寺院若布洛寺大殿召開的——即圖上的“桌木碉會議遺址”,。
根據(jù)時任張國燾警衛(wèi)排長的何福圣回憶,,除了正式與會代表外,還有三千余名紅軍干部與士兵代表,,在一戶土司大門外的空地上等候,。這與張國燾回憶的人數(shù)大致相同,但地點卻大相徑庭——按張國燾的說法是“在卓克基市鎮(zhèn)上一棟房屋的大廳中”,。那么,,到底誰說的對呢?由于年久失修,,若布洛寺老大殿早已坍塌,,僅剩下一堵高3米、長6米多的斷墻,。據(jù)筆者一位憑吊過現(xiàn)場的網友告知,,他用腳步丈量過,大殿面積約有兩個籃球場那么大,。
張國燾為開好此次會議可謂煞費苦心:提前命人將大殿里的所有設施都搬了出去,,然后布置上開會所用的桌椅,。綜合相關文章及親歷者回憶,會議是當天晚上召開的,,參加會議的有朱德、劉伯承,、徐向前,、陳昌浩,、李卓然,、羅炳輝、何長工,、周純全,、曾傳六,、傅鐘、李特,、余天云,、劉志堅等軍、師以上干部共約四,、五十人,。
會議由張國燾親自主持,首先安排陳昌浩報告,,中央突然率一,、三軍(團)單獨北上的前后經過。隨后張國燾親自講話,,“他的發(fā)言,,蠱惑人心,欺騙性很大,。大意是:中央沒有粉碎敵人的第五次'圍剿’,,實行戰(zhàn)略退卻,是'政治路線的錯誤’,,而不單是軍事路線問題,。一、四方面軍的會合,,終止了這種退卻,,但中央拒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無端指責四方面軍,。南下是終止退卻的戰(zhàn)略反攻,,是進攻路線,,而中央領導人被敵人的飛機、大炮'嚇破了膽’,,對革命前途'喪失信心’,繼續(xù)其北上的'右傾逃跑主義路線’,,直至發(fā)展到'私自率一,、三軍團秘密出走’,這是'分裂紅軍的最大罪惡行為’,。他攻擊中央領導人是什么'吹牛皮的大家’,,'左’傾空談主義,還說他們有籃球打,、有館子進,、有捷報看、有香煙抽,、有人伺候才來參加革命,;一旦革命困難,就要'悲觀’,、'逃跑’等等,。他宣布中央已經'威信掃地’,'失去領導全黨的資格’,,提倡仿效列寧和第二國際決裂的辦法,,組成新的'臨時中央’,要大家表態(tài),?!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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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布洛寺老大殿斷墻。(照片由筆者好友提供)

張國燾另立“中央”的主張,,立時震驚了在場的絕大部分與會者,!據(jù)徐向前回憶:“就連南下以來,一路上盡說中央如何如何的陳昌浩,,似乎也無思想準備,,沒有立即發(fā)言表態(tài)支持張國燾。會場的氣氛既緊張又沉悶,,誰都不想開頭一'炮’,。張國燾于是先指定一方面軍的一位軍的干部發(fā)言。這位同志長征途中,,一直對中央領導有意見,,列舉了一些具體事例,講得很激動,。四方面軍的同志聞所未聞,,不禁為之嘩然,。”(注12)
經筆者查證,,徐向前所言的這位“打頭炮”的軍長,,不是別人,正是紅三十二軍(原紅九軍團)軍長羅炳輝,!張國燾之所以安排羅炳輝打頭陣,,當然是胸有成竹——因為他提前主動交了投名狀!已調到紅三十軍任參謀長彭紹輝等得知中央率一,、三軍團北上后決定連夜去追趕,,結果半路上被紅四方面軍政委陳昌浩派兵攔下并給予嚴厲訓斥!隨右路軍來到黨壩后,,彭紹輝便給朱總司令寫了一封信,,委托紅三十二軍軍長羅炳輝轉交。他原以為都是一方面軍的——“親不親一家人”,,卻未曾料想人家羅炳輝毫不留情,,直接交給了張國燾!
筆者依據(jù)相關史料推測,,羅炳輝對中央領導的意見,,長征之前的不甚清楚,長征途中主要兩件事:一是由于博古,、李德等人瞎指揮,,造成紅九軍團損失慘重,遵義會議期間又莫名其妙免了柴樹藩的軍團政委一職,!氣的羅炳輝要辭去軍團長,!二是四渡赤水時,紅九軍團完成掩護任務趕到烏江邊時,,干部團已將浮橋全部拆除——雖然部隊晚到六個小時,,但國民黨軍追擊部隊并未趕到。結果造成紅九軍團被遺棄在烏江北岸,,幾遭滅頂之災,!
無奈之下,紅九軍團只能孤懸敵后,,在黔北地區(qū)與十幾萬國民黨軍周旋,。羅炳輝身材魁梧,體重很大,,平時行軍主要靠騎馬代步,。貓場遭襲時羅炳輝十分狼狽,若不是郭天民帶著警衛(wèi)員等及時趕到,,幾乎被國民黨軍捉了俘虜,!后在特務連連長肖星槐帶領特務連和偵察連的2個排掩護下,,幾個人架著羅炳輝才安全跑出敵軍的包圍。
此外,,紅九軍團湘江戰(zhàn)役后,,從出發(fā)時一萬一千多人銳減至八個建制營三千來人,隨后在貴州擴紅約三千人——恢復到近七千人,。但到與紅一方面軍主力重新會合時,,整個軍團只剩下兩千五百來人。據(jù)說羅炳輝為此,,對具體指揮作戰(zhàn)的朱老總及中央領導異常氣憤,曾賭氣再次向中央提出過辭職,。所以,,羅炳輝對張國燾的說辭深信不疑,故在這次會議上大倒苦水,,對中央再次不打招呼獨自北上表示極大憤慨,!
第二個發(fā)言的,還是邵式平——張國燾對他之前在阿壩會上的發(fā)言很滿意,,便安排在會上繼續(xù)發(fā)言,。據(jù)說邵式平在重復阿壩會議上的發(fā)言之前,曾提出不同意見——認為毛,、周不太可能北上逃跑,,一定是張聞天、博古等搞的名堂,。沒想到張國燾剛問了句“何以見得,?”站在一旁的李特,突然插了句“毛澤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一下,,惹惱了邵式平,他站起來怒聲喝道:“你算哪路諸侯,,膽敢剝奪我的發(fā)言權,!”話音未落,當胸給了李特重重的一拳,!邵式平身材較高又壯實,,小個子李特被打了個踉蹌,幾乎當場被擊倒在地,。李特時任紅四方面軍參謀長,,從來都是他打別人,何曾吃過這種虧,!于是就站起來試圖報復,。但張國燾一來還想拉攏邵式平,,更擔心的是怕把會議攪黃了,就喝令李特坐下,。于是小個子李特啞巴吃黃連,,只能干坐在那兒生悶氣。
此時,,張國燾打出了手中的王牌——原任紅五軍(團)政委的李卓然和時任紅三十二軍(原紅九軍團)政委的何長工,!根據(jù)親歷者斷斷續(xù)續(xù)透露,他兩人在會上的表現(xiàn)不但最為搶眼,,而且起了很壞的作用,!當時對于張國燾的另立中央,四方面軍中相當一部分人是不贊同的,,陳昌浩后來說他們不滿的來由就是聽了李卓然的介紹,。
可奇怪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許是源自為尊者諱等,,大部分親歷者在回憶中只說是何長工倒向了張國燾,至于李卓然有關出席此次會議的狀況幾乎無人提及,。而更為吊詭的是,,李卓然本人直到去世,始終不肯承認參加過此次會議——既然沒有參加會議,,那在會上的講話就更是無從說起了,!
由于李卓然一口咬定與中央失聯(lián)后未參加過任何會議,而且對中央與張國燾南下北上之爭一無所知——這恐怕也是后來,,不斷有文章為李卓然喊冤叫屈的根本原因,!可這在邏輯上很難說的通,如果連朱德,、劉伯承二人都因反對張國燾而遭到迫害,,那李卓然為什么非但未遭迫害反而受到張國燾的重用呢?,!
實際上早在李卓然去世之前,,就有人明確地談到他出席此次會議的史實——據(jù)會議親歷者、時任時任總部三局局長宋侃夫1981年回憶:“會上首先是李卓然,、何長工,、邵式平、羅炳輝等同志講話,,他們的講話給我們的影響極大,,因為他們是一方面軍的干部,長期跟黨中央、毛主席在一起,,怎么也反對毛主席,、反對黨中央呢?特別是何長工勁頭很大,,大喊口號:'打倒毛澤東,!’,李卓然也細聲細語講了不少,。會議由何柳華(即廖承志同志)做的記錄,,事后刊登在張國燾主辦的《干部必讀》上。會后他們都升了官,,李成為第二中央的政治局委員,,何當上了第二中央的組織部長?!保ㄗ?3)
宋侃夫這段描述明確佐證,,李卓然不但出席了會議,而且還“細聲細語講了不少”,!何長工雖然沒有發(fā)言,卻在會場上帶頭喊出“打倒毛澤東,!”的口號,,而且“勁頭很大”!前文談到,,邵式平與羅炳輝雖然都在會上發(fā)了言,,而且情緒激動,但似乎都未提到毛澤東,。這足以證明何長工喊口號,主要是為配合李卓然的講話,。那問題就來了,,李卓然究竟說了些什么,促使何長工直接喊出“打倒毛澤東”的口號,?,!
有文章以李卓然回憶的自己是“富田事變”見證人,毛澤東要他學李韶九,,他發(fā)現(xiàn)問題卻寫信給陳毅為依據(jù),,推測李卓然在此次會上借“富田事變”來指責毛澤東。表面上看,,這個推論似乎成立:“富田事變”時,,紅二十軍喊出的口號恰是“打倒毛澤東,擁護朱德、彭德懷,、黃公略,!”如是,那何長工在李卓然講話中間,,適時配合喊出“打倒毛澤東,!”的口號,似乎也就合乎邏輯順理成章了,。
但這個說法,,卻讓熟悉那段歷史的難以置信——李卓然1931年1月進入中央蘇區(qū)時,“富田事變”已進入尾聲,,5月方被調任毛澤東辦公室主任,,11月調任中共贛南特委委員兼贛縣縣委書記。按照某些文章的說法——行前,,他向毛澤東請示如何搞“肅反”,,毛澤東介紹他去找中央特派員李韶九,說李有肅反經驗,,遇事可同李商量著辦,。這里需要指出的是,毛澤東在此前舉行“贛南會議”上已被架空,,重新啟用李韶九主管肅反的是蘇區(qū)中央局,。故而贛縣縣委書記李卓然發(fā)現(xiàn)問題,當然要報告給時任贛南特委書記的陳毅,,怎么會寫信給指揮東路軍進行漳州戰(zhàn)役的毛澤東呢,?!
此外,,“白雀園大肅反”與“富田事變”相比可謂大巫見小巫,,不僅紅四方面軍來自鄂豫皖的將領記憶猶新,也是張國燾的一塊兒“心病”,。所以,,很難想象李卓然會在大會上,講這一類犯忌的事,。由此從常理與邏輯上推斷,,李卓然應該還是以講紅五軍團的經歷為主,紅三十四師被遺棄在湘江東岸就是很好的談資——李卓然“細聲細語”的講解,,加上何長工激動地揮舞著拳頭高喊“打倒毛澤東,!”口號,其震撼力不難想見,!
徐向前在其回憶中說:“四方面軍的同志聞所未聞,,不禁為之嘩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責備和埋怨中央的氣氛,,達到了高潮?!保ㄗ?4)當會議如愿進入高潮后,,張國燾十分得意地轉過頭來,逼迫朱德立刻表明態(tài)度,。
由于在此之前,,朱德通過與彭紹輝等從右路軍回來的同志談過話,大致搞清楚了中央帶一,、三軍(團)單獨北上的基本過程和大致原因,。為了不刺激張國燾和他的狂熱追隨者們,以平靜的口吻語重心長地說:大敵當前,,要講團結嘛,!天下紅軍是一家。中國工農紅軍在黨中央統(tǒng)一領導下,,是個整體,。大家都知道,我們這個“朱毛”在一起好多年,,全國和全世界都聞名,。要我這個“朱”去反“毛”,我可做不到呀,!不論發(fā)生多大的事,,都是紅軍內部的問題,,大家要冷靜,,要找出解決辦法來,可不能叫蔣介石看我們的熱鬧,!
可能是朱總的這番話說的無懈可擊,,于是張國燾又轉過身來,逼迫總參謀長劉伯承表態(tài),。大概事前與朱德有過分析和研究,,劉伯承又把在阿壩會議上講的那番話重復了一遍,然后又說了些要講團結,,不能搞分裂等話語,。
張國燾見朱德和劉伯承仍然不肯就范,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但為了保持會議能繼續(xù)往下進行又不便發(fā)作,。隨即再次發(fā)言,提出應仿效列寧和第二國際決裂的辦法,組成以他為首的臨時中央,,并宣讀了事前就已擬定的“中央委員會”委員名單,。同時做出關于成立第二中央的組織決議,決定成立“中央委員會”,、“中央政治局”,、“中央書記處”、“中央軍事委員會”及“常務委員會”等,。并宣布,,將“毛澤東、周恩來,、博古,、洛甫撤銷工作,開除中央委員及黨籍,,并下令通緝,。楊尚昆、葉劍英撤職查辦,?!?/span>
由于事先做了周密安排,整個會議僅持續(xù)了不到三個小時,,就按照張國燾的設想順利結束,。會后,各軍師首長匆匆返回各自的部隊,。也許是天色陰暗,,也許是心事重重,他們并未注意到,,在遠處土司大門外的空地上,,還肅立著三千余名紅軍干部與士兵代表。張國燾等會后專門接見了這三千余紅軍干部與士兵代表,,具體講了些什么不得而知,,無非是歡呼勝利等諸如此類的口號及話語。
至此,,張國燾順利達成朱德事前暗諷的“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只不過張國燾并未爬在案子上裝睡,,“臨時中央”主席的“黃袍”,,也并非是被其部下強行披上的。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足以佐證張國燾的反黨行為登峰造極,。
“卓木碉會議”的大幕徐徐落下,,但另立中央的鬧劇卻剛剛開始。
由于朱德在軍中威望極高,,又是四川人,,所以張國燾亟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因此宣布朱德為其“臨時中央”的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朱德對此嚴正表示:“我按黨員規(guī)矩,,保留意見,以個人名義做革命工作,?!保ㄗ?5)張國燾雖然未敢明目張膽地剝奪朱德總司令的頭銜,但朱德在指揮部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空頭司令”,。
張國燾對總參謀長劉伯承同樣恨之入骨,,但劉伯承系川中名將——在川人中名頭之響連朱德也不及,所以張國燾明面上還得裝裝樣子,。其實,,原本王明和周恩來是想派劉伯承去鄂豫皖擔當大任的,這在當時的電報中都已明確了,。后因故被臨時中央派遣到閩贛蘇區(qū)任紅軍總參謀長,,協(xié)助朱德、周恩來在前方指揮作戰(zhàn),。
其時雖然中共在上海的機關被國民黨破獲,,與第三國際的電臺聯(lián)系已被切斷,但劉伯承手中,,還握有一本之前與共產國際聯(lián)系的電報密碼本——是一本英文版的《魯冰遜漂流記》,。為了徹底斷絕張國燾成立的“偽中央”與莫斯科聯(lián)絡的唯一可能,劉伯承和參謀劉紹文秘密銷毀了這本英文書,。后在為張國燾策劃完成南下行動計劃后,,劉伯承被免去紅軍總參謀長一職,調到紅軍大學當了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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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紹文(1912—1981,、6,、9),,江西省吉安縣人。1930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932年加入中共黨員,。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卓然被任命為張國燾“臨時中央”政治局委員及紅軍總政治部主任,;何長工則為中央委員,、組織部長;邵式平為金川省委書記,、蘇維埃政府主席和軍區(qū)政委,;羅炳輝不升不降,但保住了基本部隊——張國燾原本打算解散紅三十二軍,,安排羅去另外一個軍任軍長,。但因羅炳輝在“卓木碉會議”表現(xiàn)積極,加上何長工通過黃超,、李特吹風,,張國燾將未及跟隨中央北上的中央警衛(wèi)營三百余人補充給紅三十二軍,又抽調四方面軍一個師(兩個團),,使紅三十二軍恢復兩個師四個團的建制并得以保留,。
那么,李,、何,、羅、邵四人到底為何選擇反對中央,、站到張國燾一邊呢,?
注釋:
注1:見《紅軍長征·文獻》,第666頁,。
注2,、3:見《紅軍長征·文獻》,第675頁,。
注4:見《紅軍長征·文獻》,,第680頁。
注5:見徐向前《歷史的回顧》,,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7月版,第453頁,。
注6:見張國燾《我的回憶 第三冊》,,東方出版社,1998年1月版,,第272頁,。
注7、8:見《康克清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93年8月版,第171頁,。
注9:見《康克清回憶錄》,,解放軍出版社,,1993年8月版,第172頁,。
注10:見徐向前《歷史的回顧》,,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7月版,,第457頁,。
注11:見徐向前《歷史的回顧》,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7月版,,第458、459頁,。
注12,、14:見徐向前《歷史的回顧》,解放軍出版社,,1987年7月版,,第459頁。
注13:見《宋侃夫口述:紅四方面軍電臺始末》,,“十六,、二過草地,兩河口會議”章節(jié),。
注15:見《朱的年譜(新編本)》(1886—1976上),,中央文獻出版社,第54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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