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結(jié)引導(dǎo)、聯(lián)絡(luò)協(xié)調(diào),、服務(wù)管理,、自律維權(quán)
一個漆黑的夜晚,天氣陰沉沉的,,四周一片寂靜,。突然,砰,!砰,!幾聲槍響,,鎮(zhèn)平縣西城門大開了。匪徒們不費吹灰之力,,蜂擁而入,。霎時間,火光沖天,,一場奸擄燒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劫難,,從天而降,。砸門聲、哭聲,、凄慘的號叫聲,,撕人肺腑。這是一九二九年農(nóng)歷八月二十六日,,也就是鎮(zhèn)平歷史上空前的“八·二六”大股匪搶劫慘案,。經(jīng)過一夜的洗劫,被綁架的男女老少,,用繩子拴成了一串串,。匪徒們從住戶、商店里搶來了各種財物,,一個個披紅掛綠,,肩負包裹,手持大刀,、棍棒及大槍,,不時的對準他們吆喝著,打罵著向西南方向奔去,。就在這成串成串的人群中,,夾著三個無知少年,最小的是我,,年僅六歲,,另一個是小叔,大我四歲,,還有一個是二表哥,,比我大六歲。我們這三個嫩弱的幼苗,,在土匪窩里整整被折磨了四個月,。匪徒們押著被綁架的人群狂奔,可憐那些裹小腳的婦女,有的懷揣嬰兒,,跌跌撞撞挪不開步子,。個別被扶上牛背的,再從牛背上掉下來,。其中最慘的是一位年輕婦女,,懷抱嬰兒躺臥在路旁,一個匪徒跑上前去,,從懷中奪過嬰兒,,摔死在路上,硬把這位哭死哭活的婦女扶上牛背馱走了,。孩子們哭喊著媽媽,,媽媽呼喊著兒子。帶發(fā)辮的大姑娘,,一個個披頭散發(fā),,滿面淚痕。所經(jīng)之處,,悲慟遍野,。我和小叔、二表哥目睹其狀,,全嚇呆了,,哭哭啼啼,不敢說話,,不敢喊叫,,只有乖乖的跟著匪徒奔跑。當時的恐懼心情,,再也想不起是什么滋味,,達到什么程度。到達匪巢以后(鄧縣廟溝),,匪徒們開始“濾票子”(對綁架的人稱票子),。凡是被綁來的人,人人都得挨打,。他們要拷問出每個“票予”的家鄉(xiāng)住址,,特別要了解“票子”的家庭財產(chǎn),以便向“票子”的家庭捎信,、開價,。對我們這三個孩子沒有打,,算是天大的“照顧”,。匪徒們采取了哄騙、嚇唬的手段,誘逼我二表哥和小叔說出家里的生活概況,。象這樣的“濾票”,,每隔幾天要進行一次,對于家景貧窮的“票子”更為狠毒,,往往打得死去活來,,有時還要吊個“燕飛”,一吊就是很長時聞,。每逢“濾票”對我們來說怕得要死,,雖然沒有打我們,可我們時刻都怕挨打,。更讓人害怕的要算是割耳朵了,。割耳朵是匪徒們把“票子”的耳朵割下來捎回家去,用來威脅恫嚇,,讓其親屬趕快拿錢贖人,,這是匪徒們慣用的極其慘無人道的惡毒手段。有一天,,一個匪徒手拿剃頭刀,,另一個匪徒拿著幾張火紙走了進來。對著一位“票子”說,,你家太小氣了,,不象話,不給他們送點“禮物”,,他們不知道厲害,,快快過來!說著撲上前去,,擰住耳朵,,硬是割下一塊。被割的人失聲痛哭,,滿臉血淚,。拿火紙的匪徒把火紙點著,將燒過的紙灰,,捺在流著血的半個耳朵上,,揚長而去。被綁架的難友們無不嘆息,,哭泣,!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孩子,更是被嚇懵了,。從此以后,,我們總是驚心動魄,、神魂不定,生怕也被割掉我們的耳朵,?;丶液蠛荛L一段時間,還不斷地做惡夢,。難友們受凍挨餓,,匪徒們大吃大喝。被綁架的人一日兩餐稀飯,,一旦吃頓蒸紅薯,,我和小叔二表哥象狗一樣爬在地上揀紅薯皮吃。入冬了天寒地凍,,我們這些人衣服單簿,,腹中饑餓,頭發(fā)很長,,長滿虱子,,簡直是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但我們這些被綁來的人還是相互關(guān)心照顧的,。記得很清楚的是一位釘鍋的,一位賣油的,,一位大伙叫他錛子的這三位大伯,,身強力壯,對于我們這三個舉目無親的孩子照顧得非常周到,,晚上跟他們擠在一起睡覺,。尤其是在匪徒轉(zhuǎn)移的時候,這三位大伯雖然胳膊上拴著繩子,,可是看我們跑不動了,,還要把我們背在肩上。一個風(fēng)雪之夜,,匪徒們又轉(zhuǎn)移了,,不知繞了多少彎,走了多少路,,整整的一夜,,在冰天雪地里我們赤腳奔跑。當跑到一個新的住宿地時,,匪徒們砸毀許多桌,、椅、箱,、柜堆起來烤大火,。那些被繩拴的大人們沒有自由,,只準我們這些孩子到火邊取暖??蓱z我太小無知,不懂得凍透的腳不敢烤火,。初上去烤火并不知道熱,,當感覺到熱時腳也疼了,竟疼得不會走路了,,時隔一天,,腳上的皮變黑了,緊接著肉溜了,,筋斷了,,十個腳指頭全掉下來了。從此,,一個能蹦能跳的孩子,,永遠不會蹦跳了,造成我終身殘廢,。我躺下后,,不會動彈,沒吃沒喝,,缺醫(yī)少藥,,死神向我無情地逼來,多虧釘鍋的,、賣油的,、叫錛子的三位大伯,對我更加關(guān)心了,,特別是釘鍋的大伯將我背來抱去,,精心照料,當時如果沒有他們肯定不會有我了,??墒堑胶髞恚谖一貋碇?,這三位可憐的大伯,,因為家里太窮沒錢贖他們,竟被土匪給活活的槍決了,。后來,,我們終于回來了。我們是拿錢贖回來的,。記得我回來時,,家里去兩個人用一個草鍋蓋把我抬回的,。我總算活著回來了,我是千百個死難中的幸存者,。我還有一位大表哥也是同時被綁走的,,不知他被哪一股土匪綁的,我們是被“陳營”綁的,。大表哥沒有回來,,他到底也沒有回來,不知在何時何地土匪是怎樣殺死他的,。他也是“八·二六”大股匪搶劫慘案中的一個死難者,。 源:《百年鎮(zhèn)平》(林立功、閻英明,、劉劍朝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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