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醫(yī)圣張仲景開創(chuàng)了中醫(yī)方藥辨證論治的先河,,我們通過研讀《傷寒雜病論》記錄的疑難醫(yī)案,就可以領會醫(yī)圣張仲景辨證論治的精神實質(zhì)和方式,、方法,,對于我們提升臨床辨治能力有很大的裨益,。應中國中醫(yī)藥出版社劉觀濤主任的點名要求,,解讀《傷寒論》第148條,如后文字一氣呵成,,最后字數(shù)竟然6000余,,也算是深度解讀了吧,熱愛中醫(yī)經(jīng)典的同道不妨耐心讀完,。創(chuàng)作不易,,如果大家讀后覺得有幫助,,歡迎點贊支持并轉發(fā)!以鼓勵我將后續(xù)寫完的繼續(xù)發(fā)布,,謝謝,!《傷寒論》第148條原文: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硬,,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復有里也,。脈沉,,亦在里也,。汗出為陽微,,假令純陰結,,不得復有外證,,悉入在里,此為半在里半在外也,。脈雖沉緊,,不得為少陰病。所以然者,,陰不得有汗,,今頭汗出,故知非少陰也,,可與小柴胡湯,。設不了了者,得屎而解,。這一條生動演示了醫(yī)圣張仲景在遇到一個具體病例時的思辨過程,。病,,就是按照六經(jīng)辨證辨為少陽病了,。為了便于理解,,我們沿著醫(yī)圣張仲景所倡導的“觀其脈證”角度逐句進行闡釋。“傷寒五六日”,,就是初起為“傷寒”,,經(jīng)過了“五六日”的發(fā)病過程,那么,,病情就變化了,,一般變成什么呢?我們結合《傷寒論》第96條看就明白了,。開頭是“傷寒五六日”結尾用“小柴胡湯”來治療,,這一條和96條是一樣的。這就明確,,在醫(yī)圣張仲景心中,,初起為“傷寒”,經(jīng)過了“五六日”的發(fā)病過程后,,一般就演變?yōu)樯訇柌?,小柴胡湯證。雖然發(fā)病過程非常相似,,最終也同樣是用小柴胡湯來治療,,但是癥狀表現(xiàn)卻與96條有很大的不同,在這種情況下,,用小柴胡湯來治療是否合適呢,?醫(yī)圣張仲景此時心中也在掂量,但經(jīng)過仔細辨析后,,仍舊很有把握地得出結論——“可與小柴胡湯”,。通過其中的“可”字,我們可以讀出,,在醫(yī)圣張仲景心中,,這個病例雖然可用小柴胡湯治療,但所表現(xiàn)出的癥狀,、脈,,均與其心中典型的小柴胡證有所不同。下面我們就領會醫(yī)圣張仲景如何思辨,。為了便于理解醫(yī)圣張仲景對本條的思辨,,需要先領會第99條,,這也是與本條關系最為密切的條文,可以說,,針對148條這個實際案例,,采用了與99條一樣的論治方法,。傷寒四五日,身熱惡風,,頸項強,,脅下滿,手足溫而渴者,,小柴胡湯主之,。[99]太陽病,、陽明病,、少陽病同時存在,一般應當同時論治,,但是醫(yī)圣張仲景告訴我們,三陽合病可以治從少陽,,也就是說,,只要按照少陽病用小柴胡湯來治療就可以了。這就是陰陽理論的智慧,,如果表為陽,里為陰,,兩者為“二”,,那么半表半里就是“二生三”中的“三”,。如果“一、二,、三”都發(fā)病,,我們只治療“三”就可以了,只要“三”治好了,,則“一,、二”自愈。或者換一種說法,,之所以表證,、里證、半表半里證同時存在,,其關鍵和核心是有一個其中的半表半里證,,如果直接解除了半表半里證,則其他兩證無所依托而自然解除,。148條的思辨和99條非常相似,,我們看一下癥狀表現(xiàn)。通過“微惡寒”的癥狀醫(yī)圣辨為表證,,太陽病,,所以醫(yī)圣在這里說“必有表”,就是說有表證,。結合146條,,“傷寒六七日,發(fā)熱,,微惡寒,,支節(jié)煩疼,微嘔,,心下支結,,外證未去者,柴胡桂枝湯主之,?!边@里醫(yī)圣就是重點通過“微惡寒”的癥狀辨為“外證未去”,所以在小柴胡湯的基礎上加上了具有解表功效的桂枝湯,。通過“心下滿”,、“大便硬”的癥狀,醫(yī)圣辨為里證,,陽明病,,所以醫(yī)圣在這里說“復有里”,就是說還有里證,。97條醫(yī)圣已明確告知,,小柴胡湯治療的病機是邪氣與正氣相搏于“脅下”這個位置,,而“心下滿”提示“心下”另有邪氣,,這里需要注意,,在“心下”的癥狀僅僅表現(xiàn)為“滿”,如果達到“心下急”,、“心下滿痛”的程度,,就應當用大柴胡湯來治療;如果達到“心下滿而硬痛”,,則有用大陷胸湯治療的機會,。單純從方證辨證的角度,醫(yī)圣重點通過“口不欲食”這個癥狀,,辨為少陽病,,半表半里證,所以他說“此為半在里半在外也”,。如果僅僅通過癥狀來辨證,,“不欲食”這個癥狀是醫(yī)圣張仲景辨為少陽病的依據(jù),比如96條的“默默不欲飲食”,,266條的“干嘔不能食”,。通過以上癥狀分析,看似已經(jīng)可以辨為三陽合病,,治從少陽,,直接用小柴胡湯來治療了,但是由于另有兩個癥狀,,以及并不典型的脈證,,使得醫(yī)圣也猶豫起來,并開啟了進一步深入細致的思辨,,這兩個癥狀就是“頭汗出”和“手足冷”,。在仲景書中提示,在多種病機下都可以表現(xiàn)為“頭汗出”這種癥狀,,比如:《金匱要略·痙濕暍篇》,、《傷寒論》第134條、《金匱要略·水氣病篇》,,提示的表有濕邪病機下的“但頭汗出”,,其機理是通過人體正氣欲通過汗出而祛除濕邪,比如防己黃芪湯證,。《傷寒論》第111條提示的“陽盛陰虛”病機下的“但頭汗出”,,其機理是實熱蒸騰虛衰的陰津血而汗出。《傷寒論》第216條,、228條,、68條,提示的實熱向上蒸騰所致的“但頭汗出”,比如梔子豉湯證,。除上以外,,有兩條原文的“頭汗出”與148條“頭汗出”癥狀的機理最為相似,也是醫(yī)圣張仲景對此條中“頭汗出”癥狀病機的具體認識,。第一條出現(xiàn)在《金匱要略·產(chǎn)后病脈證治》,,這一條對“頭汗出”最常見的病機進行了詳細闡釋,并且同樣是用小柴胡湯來治療的“頭汗出”,。“產(chǎn)婦郁冒,,其脈微弱,不能食,,大便反堅,,但頭汗出。所以然者,,血虛而厥,,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虛下厥,孤陽上出,,故頭汗出,。所以產(chǎn)婦喜汗出者,亡陰血虛,,陽氣獨盛,,故當汗出,陰陽乃復,。大便堅,,嘔不能食,小柴胡湯主之,。”這里明確告訴我們出現(xiàn)“頭汗出”癥狀非常常見的一種病機,,這個病機就是——“血虛”,就是在陰津血虛的前提下,,正?;蛘哌^亢的陽氣向上逼迫陰津血通過汗而出,所以出現(xiàn)“頭汗出”,。“傷寒五六日,已發(fā)汗而復下之,,胸脅滿微結,,小便不利,,渴而不嘔,但頭汗出,,往來寒熱,,心煩者,此為未解也,,柴胡桂枝干姜湯主之,。”此例中出現(xiàn)“頭汗出”是由兩個病機所致,,一是有表證,正氣欲向上散邪,,二是由于“傷寒五六日,,已發(fā)汗”,前期經(jīng)過不正確的發(fā)汗治療,,已經(jīng)一定程度上耗散了陰津血,。在兩個病機的共同作用下,出現(xiàn)“但頭汗出”,。以上兩條均提示陰津血虛的病機,,是導致“頭汗出”的重要病機之一。那么,,我們?nèi)绾蚊鞔_這正是醫(yī)圣張仲景心中所想呢,?下面通過脈證解讀來進一步領會。眾所周知,,醫(yī)圣張仲景開創(chuàng)了中醫(yī)辨證“觀其脈證”的先河,在僅僅通過癥狀表現(xiàn)辨證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倡導我們結合脈證來辨證,,仲景先師在148條同樣應用了這個方法。前面提到,,為何148條中“頭汗出”的癥狀主要是陰津血虛導致的呢,?為了明確這個診斷,醫(yī)圣張仲景診了脈,,表現(xiàn)為——“脈細”,。“頭汗出”而“脈細”,自然這個頭汗出的癥狀主要就是陰津血虛導致的了,。通過脈診為“脈細”提示的病機,,同樣也解除了醫(yī)圣心中的另一個疑惑,那就是另外一個癥狀——“手足冷”,。“手足冷”就是“四逆”了,,我們知道,,導致“四逆”可能得病機有多種,比如陽氣虛的四逆湯證,,陽氣郁滯的四逆散證,,“厥深者熱亦深”的白虎湯證,,單純通過癥狀鑒別確實有一定的難度,,但通過脈診表現(xiàn)為“脈細”,就非常明確,148條出現(xiàn)“手足冷”與當歸四逆湯證“手足厥寒,,脈細欲絕”的脈,、證最為接近,,病機也相似,,當歸四逆湯方中以重用二十五枚的大棗作為君藥,,目的就是補陰津血,。我們對醫(yī)圣在本條中的病機思辨過程的重點也進行解析。(一),、“陽微”表述的是脈診表現(xiàn),,具體指上焦陰津血虛的病機,。仲景書中除本條以外,另有多處出現(xiàn)“陽微”二字,,我們將其全部分別對比則一些顯現(xiàn),。1. 《辨脈法》中的“陽微”具體為脈診表現(xiàn),說“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fā)熱”,,其病機為“大發(fā)其汗”后導致的“其人亡血”。就是血虛的病機的脈診表現(xiàn)為“陽微”,。“脈陽微,而汗出少者,,為自和也,;汗出多者,為太過,。陽脈實,,因發(fā)其汗,出多者,,亦為太過,。太過者,為陽絕于里,,亡津液,,大便因硬也,。”這里更加明確,,“陽微”同樣為脈診表現(xiàn),。這里明確告訴我們兩個信息,第一,,與“脈陽微”相對應的是“陽脈實”,,那么“脈陽微”豈不就是“陽脈微”了;第二,,“脈陽微”代表的病機是“亡津液”,,這一點與上一條一致。3. “陽微”明確指脈診表現(xiàn)的,,另有《傷寒論》第274條的“陽微陰澀而長”,;《傷寒論·辨不可發(fā)汗并脈證并治》第5條的“陽微發(fā)汗,,躁不得眠”,;《傷寒論·辨不可下并脈證并治》第1條的“陽微則不可下,,下之則心下痞硬”、第11條的“陽微衛(wèi)中風”,;《辨發(fā)汗吐下后病脈證并治》第1條的“陽微則惡寒,,陰弱則發(fā)熱,此醫(yī)發(fā)其汗,,使陽氣微”,;《金匱要略·嘔吐噦下利》第3條的“以發(fā)其汗,,令陽微”,。4. “陽微”表述的是脈診表現(xiàn),具體指上焦陰津血虛的病機,。關于“陽微”的病機,,醫(yī)圣在《金匱要略·胸痹心痛短氣》中闡釋最詳細,具體為:“ 師曰:夫脈當取太過不及,,陽微陰弦,,即胸痹而痛。所以然者,,責其極虛也,。今陽虛知在上焦,所以胸痹,、心痛者,,以其陰弦故也?!?/section>這條提示了三個信息,,第一是“陽微”提示的是“責其極虛也”,就是虛證,;哪里虛呢,?“陽虛知在上焦”,非常明確,,就是上焦虛了,。“醫(yī)發(fā)其汗,,使陽氣微”,、“以發(fā)其汗,令陽微”,,眾所周知,,發(fā)汗、多汗首先受傷的就是陰津血。此外,,原文提示“大發(fā)其汗”就導致“陽微”,,“其人亡血”就“陽微”。綜上可見,,脈診的“陽微”代表的病機就是上焦陰津血虛的病機,。那么,陰津血明明屬陰嘛,,陰津血虛的病機,,為何醫(yī)圣說其脈診表現(xiàn)為“陽微”呢?因為,,這里的“陽”指“陽脈”,,就是醫(yī)圣傳承的一種將寸口脈分成兩部,上部的為“陽脈”,,下部的為“陰脈”,,即我們傳統(tǒng)認識的寸部和關部的上半部分為“陽脈”,尺部及關部的下半部分為“陰脈”,。因此仲景說,,“陽微”指“陽”位虛了,代表上焦虛了,。“陽微”代表的病機是上焦的陰津血虛,其對應的具體脈證是左寸不及,,即具體在左手的寸部突出地表現(xiàn)出細而無力的特征,。為何是左手呢?大家感興趣可以深入了解仲景陰陽脈法,,有詳細闡釋,,在此不再贅述。根據(jù)發(fā)病過程以及諸多癥狀表現(xiàn),醫(yī)圣心中認為是一個三陽并病,,應當治從少陽,,用小柴胡湯,這提示此例患者病機的主體是個實證,,應當攻邪,。但是,結合“脈細”,,提示陰津血虛的病機也存在,。那么,從治療上,究竟應當補益陰津血呢還是用小柴胡湯攻邪呢,?醫(yī)圣說“陽微結”,。“陽微”就是陰津血虛的病機了,具體是上焦的陰津血虛,,但是,,在此基礎上,還有一個“結”,,即還是有一個邪氣在,,雖然有陰津血虛的病機,但主要傷在上焦,,而總體仍舊當攻邪,。此外,從癥狀表現(xiàn)上看,,此例患者有個表證,,從脈證上,表證會表現(xiàn)為左寸太過脈,,但由于上焦的陰津血已經(jīng)虛了,,即在上焦陰津血虛的前提下再有表證,則并不見得出現(xiàn)左寸的太過脈,,因此,,從脈證上也難以診斷表證的存在。而從癥狀上,,既有“微惡寒”的表證表現(xiàn),,又有“頭汗出”的傷津因素,醫(yī)圣當時也比較猶豫,,但綜合將“陽微”和“結”兩個因素結合起來,,還是判斷為“必有表”。“復有里也”,,除了表證以外,,還有里證,前文通過癥狀分析已知,。“脈沉,,亦在里也”,這里醫(yī)圣又通過診脈來驗證里證得存在,,體現(xiàn)了脈證合參的診斷方法,,關于脈沉下文詳解。“汗出為陽微”,,提示醫(yī)圣自己心中在梳理,,“頭汗出”的癥狀與“陽微”的脈證有對應關系,,踐行“觀其脈證”的方法。提示我們在臨床中,,多汗出的患者,,要重點號一下患者的左寸脈;臨床診到左寸不及的患者,,要問一下汗出的情況,。“假令純陰結,不得復有外證,,悉入在里”,,如果是一個純正的里有邪氣,就不應當有“外證”,,而所有癥狀均應當是“里證”,。這里醫(yī)圣心中在反復掂量,患者“微惡寒”,,應當是有表證?。康?,并沒有出現(xiàn)像桂枝湯一樣的“陽浮”的脈,,陽脈并沒有浮起來,反而是“陽微”的,,原因在于“頭汗出”傷津液了,,所以不能出現(xiàn)“陽浮”的脈,但雖然如此,,仍舊通過癥狀表現(xiàn)判斷還是有一個表證在,,不然不合理,就不該出現(xiàn)“外證”啊,。“此為半在里半在外也”,,經(jīng)過以上細致的分析判斷之后,醫(yī)圣最終拿定主意,,表證,、里證、半在里半在外證均有,,那么應當治從“半在里半在外”。此條出現(xiàn)了四處脈證,,一為“脈細”、二為“陽微”,、三為“脈沉”,、四為“脈沉緊”。臨床中,脈既要是細的,、“陽微”的,、還要是沉的、沉緊的,,那么,,究竟是“微”還是“緊”,既要無力而細,,還要“緊”,,這樣的脈象究竟大家能號出來嗎?即使能夠號出這樣的脈,,那么既細又沉緊的脈,,究竟是應當從虛證論治還是從實證論治呢?從最終用小柴胡湯來治療來看,,醫(yī)圣張仲景在此處仍舊在仔細總結小柴胡湯的脈證,,時隔一千八百多年,如果我們按照今天自己掌握的脈象標準來領會此條,,幾乎是無所適從,。如果從歷史發(fā)展的觀點來看,我們就能夠領會醫(yī)圣張仲景的苦心,,他老人家是在臨床中探索小柴胡湯的脈證,,但這個工作方向并非是以他老人家的著作作為終點。那么,,這個病人的脈在醫(yī)圣指下究竟是什么感覺呢,?他老人家又為何如此表述呢?仲景陰陽脈法已經(jīng)告訴了大家典型的小柴胡湯的脈證,,那就是左關太過,。此例患者的脈證與典型的小柴胡湯脈證相比,重點有兩點些許的差異,。但雖然如此,,此例仍舊是一個實證,,仍舊是“沉”取有力的“沉緊”的脈,具體表現(xiàn)就是左手關部太過,,所以仍舊當用小柴胡湯來治療,。需要注意的是,臨床中遇到此類病例,,小柴胡湯方中的人參當用沙參,,并可另加生津養(yǎng)陰之品,,其中的道理大家可以參看之前的一篇文章——點擊直接查看關于柴胡劫肝陰,此處不再詳解,。通過這個鑒別,,我們又能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呢,?“少陰之為病,,脈微細,,但欲寐也”《傷寒論》第281條。這是醫(yī)圣心中的少陰病的脈證和方證,。從癥狀上,,“但欲寐”是醫(yī)圣診斷少陰病的重要依據(jù)。但是,,小柴胡湯證的病機下,,患者同樣很容易表現(xiàn)為“但欲寐”,關于這一點,,仲景書原文就有提示,。太陽病,十日以去,,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設胸滿脅痛者,,與小柴胡湯,。脈但浮者,與麻黃湯,。[37]在小柴胡湯證的病機下,,患者為什么會出現(xiàn)“但欲寐”呢,?這是因為,一方面,,本來就“血弱氣盡”了,,才出現(xiàn)小柴胡湯證,患者自然容易出現(xiàn)疲乏困倦,;另一個方面,,小柴胡湯證正邪交爭,特別容易耗傷中焦的陰津血,,而中焦陰津血被耗傷后,,最容易出現(xiàn)的癥狀就是疲乏困倦,。關于這一點,筆者在柴胡劫肝陰一文中有詳細闡釋,。由此也可見,醫(yī)圣張仲景觀察病患之細致入微,,并非常擅長鑒別和總結,,這一點非常令人敬佩。從癥狀上看,,患者大概還非常疲乏困倦,,醫(yī)圣覺得也很難排除是少陰病,或存在少陰病,。怎么辦呢,?結合脈診。“脈雖沉緊,,不得為少陰病”,,這里提示,“不得為少陰病”是醫(yī)圣得出的結論,,即確認不是少陰病,,但是這里的“脈雖沉緊”就有些問題。因為,,既然少陰病的脈證是“脈微細”,,那么診到“沉緊”的脈,就應當立即排除少陰病了,,因為微細代表的是虛證,,而沉緊代表的則是實證的病機,這里卻說“脈雖沉緊”,,提示在醫(yī)圣張仲景心中的少陰病,,從脈證上“沉緊”也在其列。這里面有代表性的就是麻黃附子細辛湯證,,醫(yī)圣記錄其脈證為“脈反沉”,,從臨床看,實際就是沉緊,。從這一條可以看出,,對于少陰病以及六經(jīng)總體的診斷、定義,、脈證等,,在醫(yī)圣張仲景心中,也并未達到他老人家所期望的完美的程度,,他老人家仍舊在探索總結中,。既然脈證難以排除有少陰病的存在,,醫(yī)圣重點通過方證來鑒別,主要是通過“頭汗出”這個癥狀,,通過分析,,排除了少陰病。那么,,按照原文界定的標準,,少陰病或者陰證,是不是就一定不會出現(xiàn)“頭汗出”的癥狀呢,?原文界定為少陰病的黃連阿膠湯證,,可不可能出現(xiàn)頭汗出呢?屬于陰證厥陰病的烏梅丸證,,可不可能出現(xiàn)頭汗出呢,?暫不做定論,實事求是,,我們在臨床中可以觀察一下,。這就是230條所言用了小柴胡湯后,津液得下所致,。陽明病,,脅下硬滿,不大便而嘔,,舌上白胎者,,可與小柴胡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230]醫(yī)圣張仲景辨證施治絲絲入扣,,細致嚴謹?shù)木褴S然紙上,,這是我們很容易感受到的。 醫(yī)圣張仲景開創(chuàng)性地將方證和脈證結合起來,,就是為了達到中醫(yī)方藥的精準高效應用的目標,此條與其他眾多條文一樣,深刻而生動地演示了醫(yī)圣的這個精神和方法,,我們非常有必要繼承醫(yī)圣的遺志,,將其發(fā)揚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