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百一十二

唐紀(jì)二十八〔起著雍敦牂（戊午），〕盡旃蒙赤奮若（乙丑）,，凡八年,。

《玄宗道大圣大明孝皇帝上之下》

開元六年〔（戊午、七一八）〕

1春,，正月,，辛丑，突厥毗佑可汗來請(qǐng)和,；許之,。〔厥,，九勿翻,。伽，求迦翻,?？桑瑥目肼?。汗,，音寒。

2廣州史民為宋璟立遺愛碑,?！踩ツ晁苇Z自廣洲入相。為,，于偽翻,。璟,，居永翻?！抄Z上言：「臣在州無他異跡,，今以臣光寵，成彼諂諛,；欲革此風(fēng),，望自臣始，請(qǐng)敕下禁止,?！埂采希瑫r(shí)掌翻,。下,，遐稼翻?！成蠌闹?。于是他州皆不敢立。

3辛酉,，敕柰惡錢,，〔武德四年鑄開元通寶錢。其后盜鑄漸起,，顥慶五年以惡錢多,，官為市之，以一善錢售五惡錢,。民間藏惡錢以待禁胣,。干封以后，私錢犯法日轓,，有以舟筏鑄于江中者,。詔所在納惡錢，而奸亦不息,。武后時(shí),，錢非穿穴及鐵錫銅液，皆得用之,，熟銅排斗沙澀之錢皆售,。自是盜鑄蜂起，吏莫能捕,。先天之際,，兩京錢益濫，或镕錫模錢須臾百十,，故禁之,?！持匾汇徦姆忠陨夏说眯小咳碎g惡錢镕之,，更鑄如式錢?！哺?，工衡翻?！秤谑蔷┏羌娙?，賣買殘絕。宋璟,、蘇颋請(qǐng)出太府錢二萬緡置南北市,，以平價(jià)買百姓不售之物可充官用者，及聽兩京百官豫假俸錢,，庶使良錢流布人間,，從之?！诧F,，他鼎翻。俸,，芳用翻,。〕

4二月,，戊子,，移蔚州橫野軍于山北，〔杜佑曰,；橫野軍在蔚州東北百四十里,，去太原九百里。此蓋指言開元所移軍之地,。蔚,，紆勿翻〕。屯兵三萬,，為九姓之援,；以拔曳固都督頡質(zhì)略、同羅都督毗伽末啜,、霫都督比言,，回紇都督夷健頡利發(fā)、仆固都督曳勒歌等各出騎兵為前,、后,、,、左右軍討擊大使，〔頡,，戶結(jié)翻,。啜，陟劣翻,。霫,，而立翻。騎,，奇寄翻,。吏，疏吏翻,；下同,。〕皆受天兵軍節(jié)度,?！蔡毂娫谇G州中?？籍愒唬簩?shí)錄：壬辰,，制大舉擊突，厥,，五都督及拔悉密金山道總管處木昆執(zhí)米嗓,、堅(jiān)昆都督骨篤祿毗伽、契丹都督李失活,、奚都督李大酺及默啜之子右賢王默特勒逾輸?shù)纫南闹畮?，凡三十萬，并取朔方道行行軍大總管王晙節(jié)度,；」而于后俱不見出帥勝敗,。按虍年正月，突厥請(qǐng)和,，帝有答詔,；而二月伐之，恐無此事,。舊紀(jì)及王晙,、突厥傳皆無此月出兵事。新突厥傳云：「默棘連遣使請(qǐng)和,，帝以不情,，答而不許，俄下詔伐之，以王晙統(tǒng)之,，其以八年并集稽落水上,。」行兵貴密,，不應(yīng)前二年早先下詔,，蓋取實(shí)錄附會(huì)舊傳耳?！秤兴懖?，量宜追集；〔量,，音良?！碂o事各歸部落營(yíng)生,，仍常加存撫。

5三月,，乙巳,，征嵩山處士盧鴻入見，〔見,，賢遍翻,。〕拜諫議大夫,；鴻固辭,。〔考異曰：舊傳作「盧鴻一」,，本紀(jì),、新傳皆作「鴻」。按中岳真入劉君碑,，云盧鴻撰,，今從之。

6天兵軍使張嘉貞入朝,，〔朝,，直遙翻?！秤懈嫫湓谲娚葙约摆E賄者,，按驗(yàn)無狀；上欲反坐告者,，〔反坐者,，以誣告人所得罪坐之?！臣呜懽嘣唬骸附袢糇镏?，恐塞言路,，〔塞，悉則翻,?！呈固煜轮聼o由上達(dá)，愿特赦之,?！蛊淙怂斓脺p死。上由是以嘉貞為忠,，有大用之意,。〔為張嘉貞入相張本,?！?/p>

7有薦山人范知璇文學(xué)者，并獻(xiàn)其所為文,，〔璇,，從宣翻?！乘苇Z判之日：「觀其良宰論,，頗涉佞諛?！擦荚渍撋w稱美當(dāng)時(shí)宰相,。〕山人當(dāng)極語讜議,，〔讜,，音黨?！池M宜偷合茍容,！文章若高，自宜從選舉求試,，不可別奏,。」

8夏,，四月,，戊子，河南參軍鄭銑,、朱陽丞郭仙舟投匭獻(xiàn)詩,，〔河南參軍，河南府參軍也。唐制：諸府州諸曹參軍之外,，又有參軍事,，掌出使贊導(dǎo)。新志注日：武德初,，改行書佐曰行參軍,，尋又改曰參軍事。朱陽漢弘農(nóng)縣南界地,，后魏分置朱陽郡,，屬析州；后周廢郡為縣,，陏屬弘農(nóng)郡,，唐龍朔初屬商州，萬歲通天二年度屬洛州,。匭,，居洧翻?！畴啡眨骸赣^其文理，乃崇道法,；至于時(shí)用,，不切事情。宜各從所好,?！埂埠茫舻椒??！巢⒘T官；度為道士,。

9五月,，辛亥，以突騎施都督蘇祿為左羽林大將軍,、順國(guó)公,，充金方道經(jīng)略大使?！豺T,，奇寄翻?！?/p>

10契丹王李失活卒,，癸巳，以其弟娑固代之?！财?，欺訖翻，又音吃,。娑,，素何翻〕。

11秋,，八月,，頒鄉(xiāng)飲酒禮于州縣，令每歲十二月行之,?！蔡凄l(xiāng)飲酒之禮，刺史主人,，先召致仕鄉(xiāng)有德者謀之,，賢者為賓，其次為眾賓,，與之行禮,。縣則令為主人,，鄉(xiāng)之老人年六十以上有德望者一人為賓,，次一人為介，又其次為三賓,，又其次為眾賓,。年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及主人皆六豆。主,、賓,、仲、二賓,、眾賓既升,，即席，工持瑟升自階就位,，鼓鹿鳴,。卒歌，笙入立于堂下北面,，奏南陔,。乃間歌,，歌南有嘉魚，笙崇丘,，乃合樂周南關(guān)睢,、召南鵲巢。司正升自西階,，贊禮,，揚(yáng)觶，而戒之以忠孝之本,，主,、賓、介以下皆再拜,。奠酬既畢,，乃行無算爵，無算樂,?！?/p>

12唐初，州縣官俸,，皆令富戶掌錢,，出息以給之；息至倍稱,，多破產(chǎn)者,。〔唐初,，在京諸司官及天下官置公廨本錢，以典史主之,，收贏十之七,，富戶幸免傜役，貧者破產(chǎn)甚眾,。稱,，音尺證翻?！趁貢俦O(jiān)崔沔上言,，請(qǐng)計(jì)州縣官所得俸，于百姓常賦之外,，微有所加以給之,。〔時(shí)沔請(qǐng)計(jì)戶均出,，每丁加升尺以給之,?！硰闹?/p>

13冬,，十一月,，辛卯，車駕至西京,。

14戊辰,，吐蕃奉表請(qǐng)和，乞舅甥親署誓文,；〔吐蕃以尚文成公主,，與唐為舅甥之國(guó)。吐,，從暾入聲,。又令彼此宰相皆著名于其上。

15宋璟奏：「括州員外司馬李邕,、儀州司馬鄭勉,，并有才略文詞，〔先天元年,，避帝名,，改箕州為儀州?！车远喈惗?，好是非變；若全引進(jìn),，則咎悔必至,，若長(zhǎng)棄捐，則才用可惜,，請(qǐng)除渝硤二州刺史,。」又奏：「大理卿元行沖素稱才行,，初用之時(shí),，實(shí)允僉議；當(dāng)事之后,，頗非稱職,，請(qǐng)復(fù)以為左散騎常侍，以李朝隱代之,?！埠茫舻椒?。行,，下孟翻,。稱，尺證翻,。復(fù),，扶又翻。散,，悉亶翻,。騎，奇寄翻,。朝,，直遙翻?！酬懴笙乳e于政體,，寬不容非，請(qǐng)以為河南尹,?！箯闹?/p>

七年〔（己未,、七一九）〕

1春,，二月，俱密王那羅延,、〔俱密國(guó)治山中,，在吐火羅東北，南臨黑河,；其王,，突厥延陀種?！晨但k烏勒伽,、安王篤薩波提〔杜佑曰：康國(guó)在米國(guó)西南三百余里，漢康居國(guó)也,。薩，桑葛翻,?！辰陨媳硌詾榇笫乘致樱虮仍?。

2敕太府及府縣出粟十萬石糶之,，〔府，謂京兆府,；縣,，謂京縣及畿縣也,。糶，他吊翻,。以斂人間惡錢,，送少府銷毀。

3三月,，乙卯,，以左武衛(wèi)大將軍、檢校內(nèi)外閑貛使,、苑內(nèi)營(yíng)田使王毛仲行太仆卿,。〔唐初以尚乘局掌內(nèi)外閑貛之馬十二閑,；既置內(nèi)外閑貛使專掌御馬,，因以尚乘局隸閑貛使，苑內(nèi)諸監(jiān)本隸司農(nóng)寺,，今亦隸苑內(nèi)營(yíng)田使,。〕毛仲嚴(yán)察有干力,，萬騎功臣,、閑貛官吏皆憚之，〔騎,，奇寄翻,。〕苑內(nèi)所收常豐溢,。上以為能,，故有寵。雖有外第,，常居閑貛側(cè)內(nèi)宅,，上或時(shí)不見，則悄然若有所失,；宦官楊思勖,、高力士皆畏避之。

4勃海王大祚榮迕,；〔考異日：實(shí)錄：「六月,，丁卯，祚榮迕,，遣左監(jiān)門率吳思謙攝鴻臚卿,，充使吊祭?！拱创嗽卤讶レ駱s迕,；蓋六月方遣思謙吊祭耳,。〕丙辰,，命其子武藝襲位,。

5夏，四月,，壬午,，開府儀同三司祁公王仁皎薨。其子駙馬都尉守一請(qǐng)用竇孝諶例,，筑墳高五丈二尺,；〔寶考諶，上外祖也,。諶,，氏壬翻?！成显S之,。未璟、蘇颋固爭(zhēng),，以為：「準(zhǔn)令,，一品墳高一丈九尺，高,，居號(hào)翻,。其陪陵者高出三丈而已。竇太尉墳,，議者頗譏者頗譏其高大,，當(dāng)時(shí)無人極言其失，豈可今日復(fù)踵而為之,！〔復(fù),，扶又翻；下蕃復(fù)同,?！澄籼诩夼Y送過于長(zhǎng)公主,，魏征進(jìn)諫,，太宗既用其言,，文德皇后亦賞之,，〔事見一百九十四卷太宗貞觀六年。長(zhǎng)，知兩翻,?！池M若韋庶人崇其父墳，號(hào)日酆,，〔事見二百八卷中宗景龍?jiān)?。〕以自速其禍乎,！夫以后父之尊,，欲高大其墳，何足為難,！而臣等再三進(jìn)言者,，蓋欲成中宮之美耳。況今日所為,，當(dāng)傳無窮,，永以為法，可不慎乎,！」上悅曰：「朕每欲正身率下,，況于妻子，何敢私之,！然此乃人所難言,，卿能固守典禮，以成朕美,，垂法將來,，誠所望也?！官n璟,、颋帛四百匹。

6五月,，己丑朔,，日有食之。上素服以俟變,，徹樂減膳,，命中書、門下察系囚,，賑饑乏,，勸農(nóng)功?！操c,，津忍翻。〕辛卯,，宋璟等奏曰：「陛下勤恤人隱,，此誠蒼生之福。然臣聞日食修德,，月食修刑,；親君子，遠(yuǎn)小人,，絕女謁,，除讒慝，所謂修德也,。君子恥言浮于行,，〔論語孔子曰：「加子恥其言而過其行?！惯h(yuǎn),，于愿翻。慝,，吐得翻,。行，下孟翻,?！称埻浦琳\而行之，不必?cái)?shù)下制書也,?！埂矓?shù)，所角翻,。下遐稼翻,。〕

7六月,，戊辰,，吐蕃復(fù)遣使請(qǐng)上親署誓文；上不許,，曰：「昔歲誓約已定,，茍信不由衷，亟誓何益,！」〔用左傳語意,。吐，從暾入聲,。復(fù),，扶又翻。亟，去吏翻〕

8秋,，閏七月,，右補(bǔ)闕盧履冰上言：「禮，父在為母服周年,，則天皇后改服齊衰三年，〔事見二百二卷高宗上元元年,。為,，于偽翻。齊,，音咨,。衰，倉回翻,。上,，時(shí)掌翻?！痴?qǐng)復(fù)其舊,。上下其議?！蚕?，遐嫁翻?！匙笊ⅡT常侍褚無量以履冰議為是,；諸人爭(zhēng)論，連年不決,。八月,，辛卯，敕自今五服并依喪服傳文,，〔散,，悉亶翻。騎,，奇寄翻,。傳，直戀翻,。傳直戀翻,。〕然士大夫議論猶不息,，行之各從其意,。無量嘆曰：「圣人豈不知母恩之厚乎﹖厭降之禮，厭，于謟翻,?！乘悦髯鸨啊惾值乙?。俗情膚淺,，不知圣人之心，一紊其制,，誰能正之,！」〔紊，音問,?！?/p>

9九月，甲寅,，徙宋王憲為寧王,。〔四年,，成器更名憲,。〕上嘗從復(fù)道中見衛(wèi)士食畢,，棄余食于竇中,，怒，欲杖殺之,；左右莫敢言,。憲從容諫日：「陛下從復(fù)道中窺人過失而殺之，臣恐人人不自安,。且陛下惡棄食于地者,，為食可以養(yǎng)人也；〔憲從,，千容翻,。惡，烏路翻,。為,，于偽翻?！辰褚杂嗍硽⑷?，無乃失其本乎！」上大悟,，蹶然起曰：「微兄,，幾至濫刑,。」幾,，居希翻,。遽釋衛(wèi)士。是日,，上宴飲極歡,，自解紅玉帶，并所乘馬以賜憲,。

10冬,，十月，辛卯,，上幸驪山溫湯；癸卯,，還宮,。〔驪,，力知翻,。還，從宣翻,，又音如字,。〕

11壬子,，冊(cè)拜突騎施蘇祿為忠順可汗,。〔可從刊入聲,。汗,，音寒〕。

12十一月,，壬申,。〔【章：十二行本「申」下有「契丹王李婆固與公主入朝」十一字,；乙十一行本司,，惟「婆」作「娑」；孔本同,；張校同,，「固」作「圉」；退齋校本仍作「固」,?！俊成弦葬搅钔跞疏?，岐山縣，隋置,，屬岐州,。琛，丑林翻,?！撤」适罚妨钆c五品官,。宋璟奏：「故舊恩私,，則有大例，除官資歷,，非無公道,。仁琛向緣舊恩，已獲優(yōu)改,，今若再蒙超獎(jiǎng),，遂于諸人不類；又是后族,，〔王仁琛,，蓋仁皎群從?！稠毝泡浹?。〔輿,，眾也,。乞下史部檢勘，茍無負(fù)犯,，于格應(yīng)留,，請(qǐng)依資稍優(yōu)注擬?！箯闹?。

選人宋元超于吏部自言侍中璟之叔父，冀得優(yōu)假,。璟聞之,，牒吏部云：「元超，璟之三從叔,，〔三從,，同高祖。下,，遐嫁翻,。選,，須絹翻。從,，才用翻,。〕常在洛城,，不多參見,。〔見,，賢遍翻,。〕既不敢緣尊輒隱,，又不愿以私害公,。向者無言，自依大例,，既有聲聽,，事須矯枉；請(qǐng)放,?！埂苍降灭埣?，今乃不得留注,，所謂矯枉過正也。

寧王憲奏選人薛嗣先請(qǐng)授微官,，事下中書,、門下。選,，須絹翻,。事下，遐嫁翻,。璟奏：「嗣先兩選齋郎,，雖非灼然應(yīng)留，以懿親之故,，固應(yīng)微假官資,。在景龍中，常有墨敕處分,，謂之斜封,。〔處,，昌呂翻,。分,，扶問翻?！匙源竺髋R御,，茲事杜絕，行一賞,，命一官,，必是緣功與才，皆歷中書,、門下,。至公之道，唯圣能行,。嗣先幸預(yù)姻戚,，不為屈法，許臣等商量,，望付吏部知,，不出正敕?！箯闹?。〔量,，音良〕

先是,，朝集使往往齋貨入京師，〔先,，悉薦翻,。〕及春將還,，多遷官,，宋璟奏一切勒還以革其弊。

13是歲,，置劍南節(jié)度使,，領(lǐng)益、彭等二十五州,。

八年〔（庚申,，七二〇）〕

1春，正月,，丙辰,，左散騎侍褚無量卒?！舶赐ㄨb例,，惟公輔書薨,，偏王者公輔書卒。今書褚無量卒以整比群書未竟,，改命元行沖,，故書以始事?？籍愒唬号f本紀(jì)：「正月甲子朔,，皇太子加元服；壬申,，右散騎常侍褚無量卒」按長(zhǎng)歷,，正月申寅朔；甲子十一日也,。唐歷亦云,，「壬申無量卒?！菇駨膶?shí)錄,。〕辛酉,，命右散騎常侍元行沖整比群書,。〕比,，毗至翻,。〕

2侍中宋璟疾負(fù)罪而妄訴不已者,，悉付御史臺(tái)治之,?！仓?，直之翻?！持^中丞李謹(jǐn)度曰：南方有人長(zhǎng)二三尺,，袒身，目在頂上,，走行如風(fēng),，其名曰魃，所見之國(guó)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遇者得之,，投溷中即死,?！硟?yōu)人作魃狀戲于上前，問魃：「何為出﹖」對(duì)曰：「奉相公處分,?！埂蚕啵⒘练?。處,，昌呂翻。分,，扶問翻,。〕又問：「何故﹖」魃曰：「負(fù)冤者三百余人,，相公悉以系獄抑之,，故魃不得不出?！股闲囊詾槿?。

時(shí)璟與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蘇颋建議嚴(yán)禁惡錢,，江,、淮間惡錢尤甚，璟以監(jiān)察御史蕭隱之充仗括惡錢,?！脖O(jiān)，工銜翻,。使,，疏史翻?！畴[之嚴(yán)急煩擾,，怨嗟盈路，上于是貶隱之官,。辛巳,，罷璟為開府儀同三司，颋為禮部尚書,?！部籍愒唬禾茪v云「二十八日辛卯」，舊紀(jì)云「己卯」,。按是月無辛卯,。今從實(shí)錄。〕以京兆尹源干曜為黃門侍郎,，并州長(zhǎng)史張嘉為中書侍郎,，并同平章事。于是弛錢禁,，惡錢復(fù)行矣,。〔復(fù),，扶又翻,。〕

3二月,，戊戌,，皇子敏卒，追立為懷王,，〔此懷王以州為國(guó)號(hào),。〕謚日哀,。

4壬子,，敕以役莫重于軍府，一為衛(wèi)士,，六十乃免,，宜促其歲限，使百姓更迭為之,?！哺ず夥??！?/p>

5夏，四月,，丙午,，遣使賜烏長(zhǎng)王、骨咄王,、俱位王冊(cè)命,。三國(guó)皆在大姇之西,?！矠蹰L(zhǎng)即烏萇，又曰烏荼,。骨咄在鑊沙庂東,，或日阿咄羅，治思助建城。俱位,，或曰商彌,，治阿賒﨩師多城，在大雪山勃律河北,，地寒,，冬窟室。咄,，當(dāng)沒翻,。〕大食欲誘之叛唐,，〔誘,，音酉?！橙龂?guó)不從,，故褒之。

6五月,，辛酉,，復(fù)置十道按察使?！擦T按察見上卷五年,。〕

7丁卯,，以源干曜為侍中,，張嘉貞為中書令。

干曜上言：「形要之家多任京官,，使俊父之士沈廢于外,。〔沈,，持林翻,。〕臣三子皆在京,，請(qǐng)出其二人,。」上從之,。因下制稱干曜之公,，命文武官效之，于是出者百余人,。

張嘉貞吏事強(qiáng)敏,，而剛躁自用。〔躁,，則到翻,。〕中書舍人曲延嗣,、呂太一,、考功員郎員嘉靜，殿中侍御史崔訓(xùn)皆嘉貞所引進(jìn),，常與之議政事,。四人頗招權(quán)，時(shí)人語曰：「令公四俊,，苗,、呂、崔,、員,。」〔員,，音運(yùn),。〕

8六月,，瀍,、谷漲溢，漂溺幾二千人,?！材纾曳?。幾，居希翻,?？籍愒唬簩?shí)錄云「沶居人四百余家」。舊紀(jì)云：「漂沒九百余戶,，溺死八百余人,，掌閑溺死者千一百余人?！菇駨呐f紀(jì)人數(shù),。按舊紀(jì)，「掌閑」之下有「番兵」二字,?！?/p>

9突厥降戶仆固都督勺磨及硤跌部落散居受降城側(cè),，〔降,，戶江翻,。勺，職略翻,。硤,，奚結(jié)翻。跌,，徒結(jié)翻,。〕朔方大仗王晙言其陰引突厥,，謀陷軍城,，密奏請(qǐng)誅之。誘勺磨等宴于受降城,，伏兵悉殺之,，河曲降戶殆盡。拔曳固,、同羅諸部在大同,、橫野軍之側(cè)者，聞之皆忷懼,?！泊笸娂创笪滠姡浜蟠笞阍旮?。杜佑曰：在代州北三百里,，去并州八百余里。晙,，子峻翻,。誘，音酉,。忷,，許拱翻?！城?，并州長(zhǎng)史、天兵節(jié)度大使張說吊二十騎,，持節(jié)即其部落慰撫之,，〔說，讀曰悅,。騎,，奇寄翻,。〕因宿其帳下,；副仗李憲以虜情難信,，馳書止之。說復(fù)書曰：「吾肉非黃羊,，必不畏食,；〔北人謂麆為黃羊?！逞且?，必不畏刺?！卜侨思壹柏幠了蠖枣苌谝罢?，謂之野馬?！呈恳娢Ｖ旅?，〔論語載子張之言?！炒宋嵝乐镆?。」拔曳固,、同羅由是遂安,。

10冬，十月,，辛巳,，上行卅長(zhǎng)春宮；壬午,，畋于下邽,。

11上禁約諸王，不仗與群臣交結(jié),。光祿少卿駙馬都尉裴虛己與岐王范游宴,，仍私挾讖緯；〔讖,，楚譖翻,。緯，于貴翻,。戊子,，流虛己于新州，離其公主,?！差Ｗ谂魢?guó)公主,，下嫁虛己。舊志：新州至京師五千五十二里,?！橙f年尉劉庭琦、太祝張諤〔唐太常寺有太祝六人,，正九品上,?！硵?shù)與范飲酒賦詩,，貶庭琦雅州司戶，諤山茌丞,?！采杰菘h，漢,、晉屬泰山,，邵宋屬東太原郡，隋廢入濟(jì)州長(zhǎng)清縣,；武德元年分罝山茌縣,，屬齊州。數(shù),，所角翻,。〕然待范如故,，謂左右曰：「吾兄弟自無間,，但趨競(jìng)之徒強(qiáng)相托附耳?！查g,，古莧翻。強(qiáng),，其兩翻,。〕吾終不以此責(zé)兄弟也,?！股蠂L不豫，薛王業(yè)妃弟內(nèi)直郎韋賓〔唐六典：東宮有內(nèi)直局,，內(nèi)直郎二人,，掌符璽、傘扇,、幾案,、衣服之事,，職擬尚輦奉御?！撑c殿中監(jiān)皇甫恂私議休咎,；事覺，賓杖死,，恂貶錦州剌史,。武后垂拱二年以辰州麻陽縣地及開山洞置錦州?！硺I(yè)與妃惶懼待罪,，上降階執(zhí)業(yè)手曰：「石若有心猜兄弟者，天地實(shí)殛之,?！辜磁c之宴飲，仍慰諭妃,，令復(fù)位,。

12十一月，乙卯,，上還京師,。

13辛未，突厥寇甘,、涼等州,，〔涼州西至甘州五百里?？籍愒唬禾茪v,，突厥寇涼州在九月。舊突厥傳云：「八年冬,，御史大夫王晙為朔方大總管,，奏請(qǐng)西微拔悉密，東發(fā)奚,、契丹兩蕃,，期以明年秋初，引朔方兵數(shù)道俱入,，掩突厥牙帳于稽落河上,。」按王晙此月為幽州都督,，今從實(shí)錄,、舊紀(jì)?！硵『游鞴?jié)度仗楊敬述,，〔敗,，補(bǔ)邁翻?！陈悠跗儾柯涠?。〔貞觀中,，契苾來降,，處其部落于涼州。契,，欺訖翻,。苾，毗必翻,。

先是,，朔方大總管王唆奏請(qǐng)西發(fā)拔悉密,，〔拔悉密酋長(zhǎng)姓阿史那氏,，蓋亦突厥之種也，居北庭,。先,，悉薦翻。東發(fā)奚,、契丹,，期以今秋掩毗伽牙帳于稽落水上；〔稽落水蓋導(dǎo)源稽落山,?！撑ぢ勚髴?。暾欲谷曰：「不足畏木,。拔悉密在北庭，與奚,、契丹相去絕遠(yuǎn),，劫不相及；朔方兵計(jì)亦不能來此,。若必能來,，俟其垂至，徒牙帳北行三日,，唐兵食盡自去矣,。且拔悉密輕而好利，〔輕,，牽正翻,。好,，呼到翻?！车猛鯐€之約,，必喜而先至。晙張張嘉貞不相悅,，奏請(qǐng)多不相應(yīng),，必不敢出兵?！彩费栽谕⒃谶呏\不謟,，為夷狄所窺。晙兵不出,，拔悉密獨(dú)至,，擊而取之，勢(shì)甚易耳,?！埂惨祝贼??！?/p>

既而拔悉密困發(fā)兵逼突厥牙帳，而朔方及奚,、契丹兵不至,，拔悉密懼，引退,。毗伽欲擊之,，暾欲谷曰：「此屬去家千里，將死戰(zhàn),，未石擊也,。不如以兵躡之?！谷ケ蓖ザ倮?，暾欲谷分兵間道先圍北庭，〔間,，古莧翻,。〕因縱兵擊拔悉密,，大破之,。拔悉密眾潰走，，趨北庭,，不得入,，趨，逡喻翻,?！潮M為突厥所虜。

暾欲谷引兵,，還出赤亭,，掠涼州羊馬，楊敬述遣裨將盧公利,、判官元澄將兵邀擊之,。〔將,，即亮翻,。暾欲谷謂其眾曰：「吾乘勝而來，敬述出兵,，破之必矣,。」公利等至刪丹,，〔刪丹縣,，漢屬張掖郡，后漢,、晉屬西郡，后魏曰山丹,，隋復(fù)曰刪丹,，屬甘州。與暾欲谷遇,，唐兵大敗,，公利、澄脫身走,。毗伽由是大振,，盡有默啜之眾。

14契丹牙官可突干驍勇得眾心,，李娑固猜畏,，欲去之?！豺?，堅(jiān)堯翻。娑，素何翻,。去,，羌呂翻?！呈菤q,，可突干舉兵擊娑固，娑固敗奔營(yíng)州,。營(yíng)州都督許欽澹遣安東都護(hù)薛泰帥驍勇五百與奚王李大酺奉娑固以討之,，戰(zhàn)敗，娑固,、李大酺皆為可突干所殺,，帥，讀曰率,。酺,，音蒲?！成苎μ?，營(yíng)州震恐。許欽澹移軍入汽關(guān),，可突干立娑固從父弟郁干為主,，遣使請(qǐng)罪。上赦可突干之罪,，以郁干為松漠都督,，以李大酺之弟魯蘇為饒樂都督?！彩?，疏吏翻；下同,。樂,，音洛。

九年〔（辛酉,、七二一）〕

1春,，正月，制削楊敬述官爵,，〔以刪丹之?dāng)∫?。〕以白衣檢校涼州都督,，仍充諸使,?！仓T使，謂節(jié)度,、支度,、營(yíng)田等使也?！?/p>

2丙辰,，改蒲州為河中府，置中都官僚,，一準(zhǔn)京兆,、河南。

3丙寅,，上幸驪山溫湯,；乙亥，還宮,。

4監(jiān)察御史宇文融上言,，天下戶口逃移，巧偽甚眾,，請(qǐng)加檢括,。融，鹱之玄孫也,，〔宇文鹱,，見一百七十二卷陳宣帝太建七年。監(jiān),，古銜翻,。上，時(shí)掌翻,。鹱,，古鹱字?！吃锤申姿貝燮洳牛澇芍?。二月,，乙酉，敕有司議招集流移,、按詰巧偽之法以聞,。〔詰,，去吉翻,。〕

5丙戌，突厥毗伽復(fù)使來求和,，上賜書,，諭以「曩昔國(guó)家與突厥和親，華,、夷安逸,，甲兵休；息國(guó)家買突厥羊馬,，突厥受國(guó)家繒帛,，彼此豐給，自數(shù)十年來,，不復(fù)如舊,，正由默啜無信，口和心叛,，數(shù)出盜兵,，寇抄邊鄙，人怨神怒,，隕身喪元,，復(fù)，扶又翻,；下今復(fù)同,。數(shù)，所角翻,。喪,，息浪翻。元,，首也,。斬默嗓，事見上卷四年,?！臣獌粗?yàn)，皆可汗所見,。今復(fù)蹈前跡,，掩襲甘、涼,，隨遣使人,，更來求好國(guó)家如天之覆，如海之容,，〔好,，呼到翻,。覆，敷又翻,?！车砬椋蛔吠??？珊构姓\心，則共休遐福,；不然,，無煩使者徒爾往來。若其侵邊,，亦有以待,。可汗其審圖之,！」

6丁亥,，制：「州縣逃妄戶口聽百日自首，或于所在附籍,，或牒歸故鄉(xiāng),，各從所欲。過期不首,，〔首,，式又翻?！臣醇訖z括,，謫徙邊州；公私敢容庇者抵罪,?！挂杂钗娜诔涫梗ㄌ右茟艨诩凹馓?，所獲巧偽甚眾,。〔使,，疏吏翻,。〕遷兵部員外郎兼侍御史,。融奏置勸農(nóng)判官十人，〔通典及新書并云二十九人,，通典且列其姓名,?！巢z御史，分行天下,。其新附客戶,，免六年賦調(diào)?！舱{(diào),，徒吊翻?！呈拐吒?jìng)為刻急,，州縣承風(fēng)勞擾，百姓苦之,。陽翟尉皇甫憬上疏言其狀,；〔陽翟縣，漢屬穎川郡,，晉屬河南郡,，后魏置陽翟郡，隋郡,，隋廢郡為縣,，屬襄城郡，唐初屬嵩州,，貞觀元年屬許州,，龍朔二年度屬洛州為畿縣。憬,，居永翻,。〕上方任融,，貶憬盈川尉,。州縣希旨，務(wù)于獲多,，虛張其數(shù),，或以實(shí)戶為客，凡得戶八十余萬,，田亦稱是,。〔稱,，尺證翻,。〕

7蘭池州胡康待賓誘諸降戶同反,，夏,，四月,，攻陷六胡州，〔誘,，音酉,。降，戶江翻,。高宗調(diào)露元年,，于靈夏南境以降突厥置魯州、麗州,、含州,、塞州、依州,、契州,，以唐人為刺史，謂之六胡州,，長(zhǎng)安二年并為匡,、長(zhǎng)二州，神龍三年置蘭池都督府,，分六州為縣,。宋曰：六胡州在夏州德靜縣北?？籍愒唬簩?shí)錄：「四月庚寅,，康待賓反，命王晙討平之,，斬于都市,。五月丁巳，既誅康待賓,，下詔云云,。壬寅，叛胡康符賓偽稱葉護(hù)安慕容以叛,，七月,，己酉，王晙擒康待寡至京師,，腰斬之,。」前后重復(fù),，交錯(cuò)相違,。今從舊紀(jì)。〕有眾七萬進(jìn)逼夏州,；〔夏,，戶雅翻?！趁贩酱罂偣芡鯐€、隴右節(jié)度使郭知運(yùn)共討之,。

8戊戌,，敕；「京官五碞以上,，外官刺史,、四府上佐，〔四府,，請(qǐng)京兆府,、河南府、河中府,、太原府,。各舉縣命一人，視其政善惡,，為舉者賞罰,。」

9以太仆卿王毛仲為朔方道防御討擊大使,，與王晙及天兵軍節(jié)度大使張說相知討康待賓,。

10六月，己卯,，罷中都,，復(fù)為蒲州?！矎?fù),，扶又翻?！?/p>

蒲州刺史陸象先政尚寬簡(jiǎn)使民有罪,，多曉諭遣之。州錄事言于象先曰：「明公不施棰撻,，何以示威?。　埂蔡粕现葜娩浭氯?，正九品上,，中下州各一人，下州從九品下,，棰,，止垂翻,。〕象先日：「人情不遠(yuǎn),，此屬豈不解吾言邪,！〔解，戶買翻,，曉也,。〕必欲棰撻以示威,，當(dāng)從汝始,！」錄事慚而退。象先嘗謂人曰：「天下本無事,，但庸人擾之耳,。茍清其源，何憂不治,！」〔治,，直吏翻?！?/p>

11秋,，七月，己酉,，王晙大康待賓,，生擒之，殺叛胡萬五千人,。辛西,，集四夷酋長(zhǎng)，腰斬康待賓于西市,?！睬酰扔煞?。長(zhǎng),，知兩翻。

先是,，叛胡潛與黨項(xiàng)通謀,，攻銀城、連谷,，據(jù)其倉庾,，〔后周置銀城縣，后改日銀城防。貞觀四年以銀城屬銀州,，八年屬勝州,；又以隋連谷戌置連谷縣，亦屬勝州,。杜佑曰：銀城,、連谷皆漢圁陰縣地，漢光祿塞在今縣北,。先,，悉薦翻,。黨，底朗翻,?！硰堈f將步騎萬人出合河關(guān)掩擊,，大破之?！硩怪莺虾涌h北有合河關(guān),。宋白曰：合河縣城下有蔚汾水，西與沰合,，故日合河,。趙珣聚米圖經(jīng)：合河閞在府州南二百里。將,，即亮翻。騎,，奇寄翻,。〕,。追至駱駝堰,，〔堰，于扇翻,?！滁h項(xiàng)乃更與胡戰(zhàn)，胡眾潰,，西走入鐵建山,。說安集黨項(xiàng)，使復(fù)其居業(yè),。討擊使阿史那獻(xiàn)以黨項(xiàng)翻覆，請(qǐng)并誅之，說曰：「王者之師,，當(dāng)伐叛柔服，豈可殺已降邪,！」因奏置麟州,，以鎮(zhèn)撫黨項(xiàng)余眾?！卜謩僦葶y城,、連谷置麟州，又置新秦縣為麟州治所,。杜佑曰：麟州,，漢新秦中地?！?/p>

12九月,，乙巳朔,，日有食之,。

13康待賓之反也，詔郭知運(yùn)與王晙相知討之,；晙上言,，朔方兵自有余力，請(qǐng)敕知運(yùn)還本軍,?！采希瑫r(shí)掌翻,?！澄磮?bào)，知運(yùn)已至,，由是與晙不協(xié),。晙所招降者，知運(yùn)復(fù)縱兵擊之,；虜以晙為賣己,，由是復(fù)叛?！步?，戶江翻,。復(fù)，扶又翻,?！成弦詴€不能遂定群胡，丙午,，貶晙為梓州刺史,。〔梓州,，漢郪,、廣漢、氐道之地,，西魏,、梁末置新州，隋改梓州,。王晙貶官,，未必離任也。如婁師德以素羅汗山之?dāng)≠H,，亦此類?！?/p>

14丁未,，梁文獻(xiàn)公姚崇薨，遺令：「佛以清凈慈悲為本,，而愚者寫經(jīng)造像,，冀以求福。昔周,、齊分據(jù)天下,，周則毀經(jīng)像而修甲兵，齊則崇塔廟而弛刑政,，一朝合戰(zhàn),，齊滅周興。近者諸武,、諸韋,，造寺度人，不可勝紀(jì),，〔勝,，音升?！碂o救族誅,。汝曹勿效兒女子終身不宕,，追薦冥福！道士見僧獲利,，效其所為,，尤不可延之于家。當(dāng)永為后法,！」

15癸亥,，以張說為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部籍愒唬?a target="_blank">朝野僉載曰：「說為并州刺史，詔事王毛仲,。毛仲巡邊,，說于天兵軍大設(shè)酒肴，恩敕忽降,，援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碞,，謝訖，便抱毛仲起舞,，鳴其靴鼻,。」今不取,。

16冬,，十月，河西,、隴右節(jié)度大使郭佑運(yùn)迕,。知運(yùn)與同縣【嚴(yán)：「縣」改「郡」?！坑倚l(wèi)副率王君勠,，〔率，所律翻,。勠,，丑略翻。郭知運(yùn),，瓜州晉昌人,；王君勠，瓜州常樂人,?！辰砸则斢律粕渲麝櫍瑸樘斔鶓??！豺?，堅(jiān)堯翻。騎,，奇寄翻,。〕時(shí)人謂之王,、郭,。勠遂自知運(yùn)麾下代為河西、隴右節(jié)度使,，判涼州都督,。

17十一月，丙辰,，國(guó)子祭酒元行沖上群書四錄,，〔甲部經(jīng)錄，乙部史錄,，丙部子錄，丁部休錄,。老異曰：集賢注記在九年春,。今從唐歷、統(tǒng)紀(jì),、舊紀(jì),。〕凡書四萬八千一百六十九卷,。

18庚午，赦天下,。

19十二月,，乙酉，上幸驪山溫湯,；壬辰，還宮,。

20是歲,，諸王為都督、刺史者,，悉召還京師,?！场查_元二年,，有司請(qǐng)依故事出諸王刺外州。

21新作蒲津橋,，镕鐵為牛以系焴,。〔時(shí)鑄八牛,，牛下有山,，皆鐵也,，夾岸以維浮梁,。蒲聿東岸即可西縣。焴居登翻,，大索也,。

著作郎吳兢撰則天實(shí)錄，言未璟激張說仗證魏元忠事,?！彩陆褚姸倨呔砦浜箝L(zhǎng)安三年。撰,，士免翻,。〕說修史見之,，知兢所為,，謬曰：「劉五殊不相借！」〔知幾第五,，唐人多以第相呼,。〕兢起對(duì)曰：「此乃兢所為,，史草具在,，不可仗明公枉怨死者?！雇沤允?。其后說陰祈兢改數(shù)字，兢終不許,，曰：「若徇公請(qǐng),，則此史不為直筆，何以取信于后,！」

23太史上言,，麟德歷浸疏,，〔是歷行于高宗麟德二年。上,，時(shí)掌翻,。〕日食屢不效,。上命僧一行更造新歷,，〔此所謂大衍歷也。歐陽修曰：自太初至麟德,，歷有二十三家,，與天雖近而未密也。至一行密矣,，其倚數(shù)立法,，酤無以易也。后世雖有改作者,，皆依仿而已,。行，下孟翻,。更,，工衡翻?！陈矢芰毫瞽懺禳S道游儀以測(cè)候七政,。〔唐東宮十率府各有兵曹參軍,，從九品上,，掌判句大朝拿，及皇太子出,，則從鹵簿而麘其儀,。一行更造新歷，欲知黃道進(jìn)退,，而太史無黃道儀，令瓚以木為游儀,。一行是之,，請(qǐng)裀鑄銅鐵，使黃道運(yùn)行以追列舍之變,。因二分之中以立黃道,，交于奎，軫之間,，二至升降,，各十四度,；黃道內(nèi)施，白道月環(huán),，用究陰陽朓朒,，動(dòng)合天運(yùn)。七政,，日,、月、五星也,?！?/p>

24置朔方節(jié)度使，領(lǐng)單于都護(hù)府,，夏,、鹽等六州，定達(dá),、豐安二軍,，三受降城?！矄?、音蟬。夏,，戶雅翻,。降，戶江翻,。

十年〔（壬戌,、七二二）〕

1春，正月,，丁巳,，上行幸東都，以刑部尚書王志愔為西京留守,、〔愔,，于今翻?！?/p>

2癸亥,，命有司收公廨錢，以稅錢充百官俸,?！参涞略辏凭┧炯爸菘h官各給公廨田，課其管種,，以供公私之費(fèi),。又有公廨園、公廨地,，皆收其稅以給百官,。廨，古隘翻,。俸,，方用翻?！?/p>

3乙丑,，收職田?！蔡莆奈涔儆新毞痔?，一品十二頃，二品十頃,，三品九頃,，四品七頃，五品六頃,，六品四頃,，七品三頃五十畝，八品二頃五十畝,，九品二頃,，皆給百里內(nèi)之地。諸州都督,、都護(hù),、親王府官，二品十二頃,，三品十頃,，四品八頃，五品七頃,，六品五頃,，七品四頃，八品三頃,，九品一頃五十畝,。貞觀十一年，以職田侵漁百姓,，詔給逃還貧戶，視職田多少，每畝給粟二斗,，謂之地租,；尋以水旱復(fù)罷之。畝率給倉粟二斗,。

4二月,，戊寅，上至東都,。

5夏,，四月，己亥,，以張說兼知朔方軍節(jié)度使,。

6五月，伊汝水溢,，漂溺數(shù)千家,。〔溺,，奴狄翻,。漢志：伊水出弘農(nóng)邵盧氏縣，東北入洛,。汝水出弘農(nóng),，入淮。史言伊,、汝溢而漂數(shù)千家,。既二水分流，相去日益遠(yuǎn),，何至能漂流數(shù)千家,！此必于發(fā)源之地水溢而并流也。被災(zāi)之家,，當(dāng)在虢,、洛二州界。

7閏月,，壬申,，張說如朔方巡邊。

8己丑,，以余姚縣主女慕容氏為燕邵公主,，妻契丹王郁干?！惭?，因肩翻。妻，七細(xì)翻,?！?/p>

9六月，丁巳,，博州河決,，命按察使蕭嵩等治之。嵩,，梁明帝之孫也,。〔后梁主歸謚明帝,。治,，直之翻。

10己巳,，制增太甫為九室,，遷中宗主還太廟?！仓凶谶w別廟,，見上卷五年?！?/p>

11秋,，八月，癸卯,，武強(qiáng)令斐景仙,，武強(qiáng)，漢河間之武隧縣也,，晉更名武強(qiáng),，唐屬冀州?！匙E五千匹,，事覺，亡命,；上怒,，命集眾斬之。太理卿李朝隱奏景仙贓皆乞取,，罪不至死,；〔朝，直遙翻,?！秤?，其曾祖寂有建義大功，載初中以非罪破家,，〔據(jù)裴寂傳,，寂孫承先，武后時(shí)為酷吏所殺,。〕惟景仙獨(dú)存,，今為承嫡,，宜宥其死，投之荒遠(yuǎn),。其辭略曰：「十代宥賢,，功實(shí)宜錄；〔左傳,，晉祁奚請(qǐng)叔向曰：「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埂骋婚T絕祀,，情或可哀?！怪屏钫葰?。朝隱又奏曰：「生殺之柄，人主得專,；輕重有條,，臣下當(dāng)守。今若乞取得罪,，便處斬刑,；〔處，昌呂翻,?！澈笥型鞑娈?dāng)科，欲加何辟﹖〔辟,，毗亦翻,。〕所以為國(guó)惜法,，期守律文,；〔為，于偽翻,?！撤歉乙苑S人,，曲矜仙命?！褂衷唬骸溉艏艅锥紬?，仙罪特加，則叔向之賢,，何足稱者,；若敖之鬼，不其餒而,！」〔左傳,，楚令尹子文之言?！成夏嗽S之,。杖景仙一百，流嶺南惡處,?！部籍愒唬簩?shí)錄云：「初，上令集眾殺之,，李朝隱執(zhí)奏,；又下制云『集眾決殺』，朝隱又奏,，乃流嶺南,。」蓋本欲斬之也,。

12安南賊帥梅叔焉等攻圍州縣,，遣驃騎將軍兼內(nèi)侍楊思勖討之?！矌?，所類翻，驃,，匹妙翻,。騎，奇寄翻,?？籍愒唬号f紀(jì)云「八月丙戌」，按八月庚子朔,，無丙戌,。思勖傳云：「首領(lǐng)梅玄成自稱黑帝，與林邑,、真臘國(guó)通謀,，陷安南府,。」今從本紀(jì),。周尹上神宗書作「梅叔鸞」,。〕思勖募群蠻子弟,，得兵十余萬,，襲擊，大破之,，斬叔焉,，積尸為京觀而還?！灿^，古玩翻,。還,，從宣翻，又如字,?！?/p>

13初，上之誅韋氏也,，王皇后頗預(yù)密謀,，及即位數(shù)年，色衰愛弛,。武惠妃有寵,，陰懷傾奪之志，后心不平,，時(shí)對(duì)上有不遜語,。上愈不悅，密與秘書監(jiān)姜皎謀以后無子廢之,，皎泄其言,。嗣滕王嶠，〔按新書,，滕王元嬰薨,，長(zhǎng)子修琦嗣為長(zhǎng)樂王，垂拱中死詔獄,；神龍初,，以少子修信子涉嗣。無嗣滕王嶠也,。新書姜皎傳言,，皎泄禁中語,，為嗣濮王嶠所劾。又按新書,，太宗子魏王泰得罪,，后封濮王，薨,，子欣嗣,，武后時(shí)為酷吏所陷，貶,，神龍初,，子嶠嗣王。則嗣滕王嶠」當(dāng)作「嗣濮王嶠」明矣,?！澈笾梅蛞玻嘀?。上怒,，張嘉貞希旨構(gòu)成其罪，云：「皎妄談休咎,。甲戌,，杖皎六十，流欽州,，弟吏部侍郎晦貶春州司馬,；〔舊志：春州，京師東南六千四百四十八里,?！秤H黨坐流、死者數(shù)人,，皎迕于道,。

己亥，〔【嚴(yán)：「己改「乙」,?！俊畴罚骸缸谑摇⑼馄?、駙馬,，非至親毋得往還；其卜相占候之人,，皆不得出入百官之家,。」〔相,，息亮翻,?！?/p>

14己卯夜，左領(lǐng)軍兵曹權(quán)楚璧與其黨李齊損等作亂,，立楚璧兄子梁山為光帝,，詐稱襄王之子，〔景云二年,，重茂改封襄王,。〕擁左屯營(yíng)兵數(shù)百人入宮城,，求留守王志愔,，不獲。比曉,，〔比,，必利翻?！惩蜖I(yíng)兵自潰,，斬楚璧私，傳首東都,。志愔驚布而薨。楚璧,，懷恩之侄,；〕權(quán)懷恩為吏，以嚴(yán)能稱,。怖,，普布翻?！除R損,，迥秀之子也?！怖铄男闶家姲倭砦浜笊窆υ?。迥，戶頃翻,。壬午,，遣河南尹王怡如京師，按問宣慰,。

15癸未,，吐蕃圍小勃律王沒謹(jǐn)忙，〔小勃律在大勃律西北三百里,，去京師九千里而贏,，東少南三千里距吐蕃贊普牙,。〕謹(jǐn)忙求救于北庭節(jié)度使張嵩曰：「勃律,，唐之西門,，勃律亡則西域皆為吐蕃矣?！贯阅饲彩枥崭笔箯埶级Y將蕃,、漢步騎四千救之，〔據(jù)新書,，張嵩即張孝嵩,。使，疏吏翻,。將,，即亮翻。騎,，奇寄翻,。〕畫夜位道,，與謹(jǐn)忙合擊吐蕃,，大之，斬獲數(shù)萬,。自是累歲,，吐審不敢犯邊。

16王怡治權(quán)楚璧獄,，連逮甚眾,，久之不決；〔治,，直之翻,?！成夏艘蚤_府儀同三司宋璟為西京留守,。璟至，止誅同謀數(shù)人，余皆奏原之,。

17康待賓余黨康愿子反,，自稱可汗；張說發(fā)兵追討擒之,，其黨悉平,。徙河曲六州殘胡五萬余口于許,、汝,、唐、鄧,、仙豫等州,，〔貞觀八年，改伊州襄城郡為汝州。唐州，漢南陽東界比陽,、湖陽,、平氏之地，后魏于比陽置東荊州,，后改為昌州,，又改為淮州,，隋改為顯州,；武德五年，以邵有唐城山,，改為唐州,。開元三年，以汝州之葉襄堿、唐州之方城,、豫州之西平,、許州之舞陽置仙州?！晨蘸幽?、朔方千里之地。

先是,，緣邊戍兵常六十余萬，〔先，悉薦翻,。〕說以時(shí)無強(qiáng)寇,，奏罷二十余萬使還農(nóng)。上以為疑,，說曰：「臣久在疆場(chǎng)，具知其情,，將帥茍以自衛(wèi)及役使?fàn)I私而已,?！矆?chǎng)，音亦,。將,，即亮翻。帥,，所類翻,。〕若御敵制勝,，不必多擁賾卒以妨農(nóng)務(wù)。陛下若以為疑，臣請(qǐng)以闔門百口保之,?！股夏藦闹?。

初，諸衛(wèi)府兵，自成丁從軍,，六十而免,，其家又不免雜傜，浸以貧弱，逃亡略盡,，百姓苦之,。張說建議，請(qǐng)召募?jí)咽砍渌扌l(wèi),，不問免役，優(yōu)為之制,，述逃者必爭(zhēng)出應(yīng)募,；上從之。旬日,，得精兵十三萬，分隸諸衛(wèi),，更番上下。〔更,，工衡翻,。上，時(shí)掌翻,?！潮r(nóng)之分，從此始矣,?！彩费蕴起B(yǎng)兵之弊始于張說,?！?/p>

18冬,，十月,，癸丑，復(fù)以干元殿為明堂,?！惨詵|都明堂復(fù)為干元殿，見上卷五年,。復(fù),，扶又翻?！?/p>

19甲寅,，上幸壽安興泰宮，〔壽安,，古新安九曲之地,，后魏置甘棠縣，隋仁壽四年改為壽安縣,，屬各州,。〕獵于上宜川,；庚申,，還宮。

20上欲耀兵北邊,，丁卯,，以秦州都督張守潔等為諸衛(wèi)將軍。

21十一月,，乙未,，初令宰相共食實(shí)封三百戶?！蔡颇靡唬号f制,，凡有功之臣賜實(shí)封者,，皆以課戶先準(zhǔn)戶數(shù)，州縣與國(guó)官,、邑官執(zhí)帳,，供其租調(diào)，各準(zhǔn)配租調(diào),，遠(yuǎn)近州縣官司收其腳直,，然后付國(guó)邑官司。其丁準(zhǔn)此,，入國(guó)邑者收其庸,。〕

22前廣州都督裴軎先下獄,，〔下,，遐嫁翻。軎,，與冑同,。〕上與宰相議其罪,。張嘉貞請(qǐng)杖之,，張說曰：「臣聞刑不上大夫，〔記曲禮之言,。上,，時(shí)掌翻?！碁槠浣诰?，且所以養(yǎng)廉恥也?！矠?，于偽翻。近,，其靳翻,。〕故士可殺不可辱,?！灿浫逍兄浴,！吵枷蜓脖边?，聞?wù)冉ㄓ诔谩！渤?，直遙翻,。〕皎官登三品,，亦有微功,，有罪應(yīng)死則死，應(yīng)流則流,，柰何輕右笞辱,，以皁隸待之！〔笞,，丑之翻,。皁，昨早翻,?！辰ㄊ峦?，不可復(fù)追,，軎先據(jù)狀當(dāng)流，豈可復(fù)蹈前失,！」〔復(fù),，扶又翻?！成仙钊恢?。嘉貞不悅，退謂說曰：「何論事之深也,！」說曰：「宰相,，時(shí)來則為之。若國(guó)之大臣皆可笞辱,，但恐行及吾輩,。吾此言非為軎先，乃為天下士君子也,?！埂矠椋趥畏?；下為農(nóng)同,。」〕嘉貞無以應(yīng),。

23十二月,，庚子，以十姓可汗阿史那懷道女為交河公主，武后長(zhǎng)安四年,，冊(cè)懷道為十姓可汗,。〕嫁突騎施可汗蘇祿,。

24上將幸晉陽,，因還長(zhǎng)安。張說言于上日：「汾陰脽上有漢家后土祠,，〔立后十祠見二十卷漢武帝元鼎四年,。脽，音誰,?！称涠Y久廢；陛下宜因巡幸修之,，為農(nóng)祈榖,。」上從之,。

25上女永穆公主將下嫁,，〔永穆父主下嫁王繇?！畴冯焚Y送如太平公主故事,。僧一行諫曰：「武后惟太平一女，故資送特厚,，迕以驕敗,，〔太平公主始嫁薛紹而敗于開元之初。迕,，子恤翻,。〕柰何為法,！」上遽止之,。

十一年〔（癸亥、七二三）〕

1春,，正月,，己巳，車駕自東都北,；巡庚辰,，至潞州，給復(fù)五年,；〔上嘗為潞州別駕故也,。復(fù),，方目翻?！承撩?，至并州，置北都,，以并州為太原府,，刺史為尹；二月,，戊申,，還至?xí)x州?！?/p>

2張說與張嘉貞不平,，會(huì)嘉貞弟金吾將軍嘉佑贓發(fā)，說勸嘉貞素服待罪于外,。己酉,，左遷嘉貞幽州刺史。

3壬子,，祭后土于汾陰,。乙卯，貶平遙令王同慶為贛尉,，〔平遙即漢太原郡平陶縣,，后魏避國(guó)諱,，改平陶為平遙,，周、隋屬介州,，唐屬汾州,。贛，音紺,。坐廣為儲(chǔ)偫,，煩擾百姓也。偫,，直里翻,。

4癸亥，以張說兼中書令,。

5己巳,，罷天兵、大武等軍,，以大同軍為太原以北節(jié)度使,，領(lǐng)太原,、遼、石,、嵐,、汾、代,、忻,、朔、蔚,、云十州,。〔武德三年,，分并州之樂平,、遼山、平城,、石艾,，置遼州。八年日箕州,。先天元年,，避上名改曰儀州，至中和三方方復(fù)曰遼州,。此以淶一定州名書之,。嵐，盧含翻,。蔚,，紆勿翻?！?/p>

6三月,，庚午，車駕至京師,。

7夏,，四月，甲子,，以吏部尚書王晙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8五月,，己丑,，以王晙兼朔方軍節(jié)度大使，巡河西,、隴右,、河?xùn)|,、河北諸軍。

9上置麗正書院,，聚文學(xué)之士〔漢,、魏以來，有秘書之職,。梁于文德殿內(nèi)藏聚群書,。北齊有文林館學(xué)士，后周有麟趾殿學(xué)士,，皆掌著述,。隋寫咩書正副二本，藏于宮中,，其余以實(shí)秘書外閣,。煬帝于東都觀文殿東西廂貯書。自漢延嘉至隋皆秘書掌圖籍,，而禁中之書,，時(shí)或有焉。太宗在藩,，置學(xué)一十八人,。其后弘文、崇文二館皆有學(xué)士,。開元五年,，干元殿寫四部書，置干元院使,，有刊正官四人,、知書官八人，分掌四庫書,。六年更號(hào)麗正修書院,，置使及檢校官，改修書官為麗正殿學(xué)士,。八年，加文學(xué)直,，又加修撰,、校理、判正,、?？惫佟Ｊ荒?，置麗正院修書學(xué)士,。十三年改麗正修書院為集賢殿書院,，五品以上為學(xué)士，六品以下為直學(xué)士,，宰相一人為學(xué)士知院事,，常侍一人為副知院事，又置判院一人,，押院中使一人,，又置集賢院侍講學(xué)士、侍讀直學(xué)士,。其后又增修撰官,、校理官、待制官,、留院官,、知檢討官、文學(xué)直之類,?！趁貢O(jiān)筡堅(jiān)、太常博一會(huì)稽賀知章監(jiān)察御史鼓城趙冬曦等,，〔會(huì)稽縣帶越州,。鼓城縣，漢臨平,、下曲陽兩縣之地,；隋分城，于下曲陽故城東五里置昔陽縣,，尋改為鼓城,；唐屬定州。會(huì),，古外翻,。監(jiān)，古銜翻,?！郴蛐迺蚴讨v,；以張說為修書使以總之,。有司供給優(yōu)厚。中書舍人洛陽陸堅(jiān)以為此屬無益于國(guó),，徒為糜費(fèi),，欲悉奏罷之?！部籍愒唬号f傳作「徐堅(jiān)」,，今從集賢注記,。〕張說曰：「自古帝王于國(guó)家無事之時(shí),，莫不崇官室,，廣聲免，今天子獨(dú)延禮文儒,，發(fā)揮典籍,，所益者大，所損者微,。陸子之言,，何不達(dá)也！」上聞之,，重說而薄堅(jiān),。

10秋，八月,，癸卯,，敕：前令檢括逃人，慮成煩擾,，天下大同,，宜各從所樂，〔樂,，音洛,。〕令所在州縣安集,，遂其生業(yè),。」

11戊申,，追尊宣皇帝廟號(hào)獻(xiàn)祖,，光皇帝廟號(hào)懿祖，〔宣皇帝諱熙,，涼武昭王暠之曾孫,，涼王歆之孫，弘農(nóng)太守重耳之子也,。光皇帝諱天賜,，宣皇帝長(zhǎng)子也。祔于太廟九室,。

12先是，吐谷渾畏吐蕃之強(qiáng),，附之者數(shù)年,；〔先,，悉薦翻。吐,，從暾入聲,。〕九月,，壬申,，帥眾詣沙州降，〔帥,，讀曰率,。降，戶江翻,?！澈游鞴?jié)度使張敬忠撫納之。

13冬,，十月,，丁酉，上幸驪山,，作溫泉宮,；〔雍錄曰；驪山溫湯在臨潼縣南一百五十步,，直驪山之西北,。十道志曰：泉有三所，其一處即皇堂石井,，后周宇文護(hù)所造,。隋文帝又修屋宇，并植松柏千余株,。貞觀十八年,，詔閻立營(yíng)建宮殿、御湯,，名湯泉宮,，是年更名溫泉宮而改作之?！臣滓?，還宮。

14十一月,，禮儀使張說等奏,，以高祖配昊天上帝，罷三祖并配之禮?！泊艘蚪检胫枚Y儀使也,。武德初定令，圜丘以景帝配,，明堂以元帝配,。貞苜奉高祖配圜丘，永徽二年又奉太宗配明堂,。垂掽初用元萬頃議,，奉高宗配圜丘。自是郊祁之禮,，三祖并配,。三祖，謂高祖,、太宗,、高宗。吏,，疏吏翻,。戊寅，上祀南郊,，赦天下,。〔考異曰：實(shí)錄：「癸酉日長(zhǎng)至,，戊寅祀南郊,。」唐歷：「戊鏨冬至,，祀南郊,。」按長(zhǎng)歷,，去年閏五月,，來年閏十二月，唐歷近是,?！?/p>

15戊子，命尚書左丞蕭嵩與京兆,、蒲,、同、岐,、華州長(zhǎng)官選府兵及白丁一十二萬,，謂之「長(zhǎng)從宿衛(wèi)」，〔華，戶化翻,。長(zhǎng),，知兩翻,?！骋荒陜煞菘h毋得雜役使,。

16十二月,，甲午，上幸鳳泉湯,；戊申,，還宮。

17庚申,，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王晙坐黨引疏族，貶靳州刺史,?！才f志：蘄州至京師二千五百六十里。蘄,，渠希翻,。考異曰：舊傳云：「上親郊祀,，追晙赴京以會(huì)大禮,。晙以時(shí)屬冰壯，恐虜騎乘隙入寇,，表辭不赴,；手敕慰勉，仍賜衣一副,。會(huì)許州刺史王喬家奴告喬與晙潛謀構(gòu)逆,，敕侍中源干曜、中書令張說鞫其狀,。晙既無反狀,，乃以違詔追不到罪之?！菇駨膶?shí)錄,。

18是歲，張說奏改政事堂日中書門下,，列五房于其后,，分掌庶政。〔舊制：宰相常于門下省議事,，謂之政事堂,。永淳元年，中書令裴炎以中書執(zhí)政事筆,，遂移政事堂于中書省,，至是說改政事堂為中書門下，其政事印改為中書門下之印,。五房,，一日吏房，二日樞機(jī)房,，三日兵房,，四日戶房，五日刑禮房,?！?/p>

19初，監(jiān)察御史濮陽杜暹因按事至突騎施,，〔監(jiān),，古銜翻。濮,，博木翻,。暹，息廉翻,?！惩或T施饋之金，暹固辭,。左右日：「君寄身異域,，不宜逆其情?！鼓耸苤?，埋于幕下，出境,，移牒令取之,。虜大驚，度磧追之,，不及,。及安西都護(hù)闕，或薦暹往使安西,，人服清慎,?！泊儯咭喾?。吏,，疏吏翻?！硶r(shí)暹自給事中居母憂,。

十二年〔（甲子、七二四）〕

1春,，三月,，甲子，起暹為安西副大都護(hù),、磧西節(jié)度等使。

2神龍初,，追復(fù)澤王上金官爵,，上金死見二百四卷武后天授元年?！城蟮檬恿x珣于嶺南,，紹其故封。許王素節(jié)之子瓘,，利其爵邑,，與弟璆謀，〔璆,，音求,。〕使人告義珣非上金子,，妄冒襲封,，復(fù)流嶺南，以璆繼上金后為嗣澤王,。至是,，玉真公主表義珣實(shí)上金子，為瓘兄弟所擯,。夏,，四月，庚子,，復(fù)立義珣為嗣澤王,；削璆爵，貶瓘鄂州別駕,?！才f志：鄂州,，京師東南二千九百四十八里。壬寅,，敕宗室旁繼為嗣王者并令歸宗,。復(fù)，扶又翻,?？籍愒唬号f紀(jì)在癸卯。今從實(shí)錄,。

3壬子,，命太史監(jiān)南宮說等〔唐太史局屬秘書省。景龍二年,，改太史局為太史監(jiān),，令名不改，不隸秘書,；開元二年,，又改令為監(jiān)。說,，讀曰悅,。〕于河南,、北平地測(cè)日晷及極星,，夏至日中立八尺之表，同時(shí)候之,。陽城晷長(zhǎng)一尺四寸八分弱,，〔陽城縣，前漢屬潁川郡,，后漢屬河南郡,，后魏置陽城郡，隋置嵩州,，貞觀三年廢嵩州,，以縣屬洛州，武后登封元年改日告成,，中宗神龍?jiān)陱?fù)故,。晷，居洧翻,。長(zhǎng),，直亮翻?！骋挂暠睒O出地高三十四度十分度之四,，〔高,，古號(hào)翻?！晨x岳臺(tái)晷長(zhǎng)尺五寸微強(qiáng),，〔項(xiàng)安世曰：按日行黃道，每歲有差,，地中亦當(dāng)隨之,，故測(cè)日景以求地中，周在洛邑,，漢在潁川陽城,，唐在汴州浚儀也。長(zhǎng),，直亮翻,。考異日：新志云：浚儀岳臺(tái)晷尺五寸三分,。今從僧一行大衍歷議及舊志,。極高三十四度八分；南至朗州晷長(zhǎng)七寸軋分,，極高二十九度半；北至蔚州,，晷長(zhǎng)二尺二寸九分,，極高四十度。南北相距三千六百八十八里九十步,，晷差一尺五寸二分,，極差十度半。又南至交州,，晷出表南三寸三分,；八月，海中南望老人星下,，眾星粲然,，皆古所未名，大率去南極二十度以上星皆見,?！惨姡t遍翻,。溫公作通鑒,。不特紀(jì)治亂之亦而已，厔?dòng)诙Y樂,、歷數(shù),、天文,、地理，尤致其詳,。讀通鑒者如飲河之鼠,，各充其量而已。

4五月,，丁亥,，停諸道按察使?！舶四?，復(fù)置諸道按察使。使疏吏翻,；下同,。〕

5六月,，壬辰,，制聽逃戶自首，〔首,，式又翻,。〕辟所在閑田,，隨宜收稅,，毋得差科征役，租康一皆蠲免,。仍以兵部員外郎兼侍御史宇文融為勸農(nóng)使,，巡行州縣，〔行,，下孟翻,。〕與吏民議定賦役,。

6上以山東旱,，命臺(tái)閣名臣以補(bǔ)刺史；壬午,，以黃門侍郎王乓中書侍郎長(zhǎng)安崔沔,、〔沔，彌兗翻,?！扯Y部侍郎。知制誥韓休等五人出為刺史,。丘,，同皎之從父兄子,，〔王同皎預(yù)誅二張，死于武三之手,。從,，才用翻?！承?，大敏之孫也?！舶磁f書韓休傳,，休伯父大敏，則天初,，以雪反者賜死,。休父曰大智?！?/p>

初,，張說引崔沔中書侍郎，故事,，承宣制皆出宰相,，侍郎署位而已?！渤行普?，承宣及承制也?！炽嬖唬骸冈O(shè)官分職，上下相維,，各申所見,，事乃無失。侍郎,，令之貳也,，豈得拱默而已！」由是遇事多所異同,，說不悅,，故因是出之。

7秋,，七月,，突厥可汗遣其臣哥解頡利發(fā)來求婚。

8溪州蠻覃行璋反,?！蚕?，漢沅陵、零陵二縣地,，梁分置大鄉(xiāng)縣,。舊置辰州，武后天授天年分置溪州,。覃,，徒含翻，姓也,。姓譜,，梁有東寧州刺史覃元亮?！骋员O(jiān)門衛(wèi)大將軍楊思勖為黔中道招討使,，將兵擊之?！脖O(jiān),，古銜翻。黔,，音琴,。使，疏吏翻,。將,，即亮翻?！彻锖?，思勖生擒行璋，斬首三萬級(jí)而歸,。加思勖輔國(guó)大將軍,，俸祿、防合皆依品給,?！藏懹^初，百官得上考者給祿一季,。未幾,，得上下考者給祿一年，出使者稟其家,，新至官者計(jì)日給糧,。中書舍人高季輔１，外官卑品貧匱，宜給祿養(yǎng)親,。自后以地租春秋給京官,，歲凡五十萬一千五百余斛。外官降京官一等,，一品以五十吾為一等,，二品、三品以三十石為一等,，四品,、五品以二十石為一等，六品,、七品以五石為一等,，八品、九品以二石五斗為一等,，典粟則以鹽為祿,。職事官又有防合、庶仆,，一品防合九十六人,，二品七十二人，三品四十八人,，四品三十二人,，五品二十四人，六品庶仆十五人,，七品四人,，八品二人，九品三人,。外官以州,、府、縣上中下為差,。又按唐六典：輔國(guó)大將軍,，勛階正二品，唐制,，宦官不登三品，今思勖階二品矣,。宋白曰：唐制,，凡京司文武職官皆有防合，州縣官寮皆有白直,?！成庑需耙詾殇栏畡e駕。〔唐志,，商州有洵水府,。又按唐制，諸府無別駕,，各有別將一人,，上府下七品下，中府從七品上,，下府從七品下,。「別駕」當(dāng)為「別將」,。洵,，須倫翻?！?/p>

9姜皎既罪,，王皇后愈憂畏不安，然待下有恩,，故無隨而譖之者,，猶上豫不決者累歲。合兄太子少保守一,，以后無子,，使曾明悟?yàn)楹蠹滥媳倍罚矠?，于偽翻,。〕剖霹靂木,，書天地字及上名,，合而佩之，〔霹歷木者,，霹靂所震之木,。今為張道陵之術(shù)者，用霹靂木為印,，云有雷氣,，可以鎮(zhèn)服鬼物?！匙Ｔ唬骸概宕擞凶?，當(dāng)如則天皇后?！故掠X,，己卯，廢為庶人，移別室安置,；貶守一潭州別駕,，中路賜死。戶部尚書張嘉貞坐與守一交通,，貶臺(tái)州刺史,。〔舊志：臺(tái)州,，京師東南四千一百七十七里,。〕

10八月,，丙申,，突厥哥解頡利發(fā)還其國(guó)；以其使者輕,，禮數(shù)不備,，未許婚?！彩?，疏使翻；下同,?！?/p>

11己亥，以宇文融為御史中丞,。

融乖驛周流天下,，事無大小，諸州先牒上勸農(nóng)使,，〔上,，時(shí)掌翻?！澈笊曛袝?；〔句斷?！呈∷疽啻谥笓?，然后處決?！彩∷?，謂尚書都省左、右司主者也,。處，昌呂翻?！硶r(shí)上將大攘四夷,，急于用度，州縣畏融,，多張?zhí)摂?shù),，凡得客戶八十余萬，田亦稱是,?！踩讷I(xiàn)策括籍外羨田逃戶，自占者給復(fù)五年,，每丁稅錢千五百,。州縣希旨，以正田為羨,，編戶為客,。稱，尺證翻,。歲終,，增緡錢數(shù)百萬，〔緡,，眉巾翻,。〕悉進(jìn)入宮,；由是有寵,。議者多言煩擾，不利百姓,，上亦令集百寮于尚書省議之,。公卿已下，畏融恩勢(shì),，不敢立異,。惟戶部侍郎楊玚獨(dú)抗議，以為：「括客免稅,，不利居人,；征籍外田稅，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補(bǔ)所失,。」未幾,，玚出為華州刺史,?！搏`，雉杏翻,，又音暢,。幾，居豈翻,?！?/p>

12壬寅，以開府儀同三司宋璟為京京留守,。

13冬,，十月，丁酉,，謝﨩王特勒遣使入奏,，〔謝﨩國(guó)居吐火羅西南，或日漕矩,，顯慶時(shí)曰訂達(dá)羅支,，武后改日謝﨩；東距罽賓西百里,，南天竺,，西波斯。﨩,，于筆翻,。〕稱「去年五月,，金城公主遣使詣個(gè)失密國(guó),，〔個(gè)失密或曰迦濕彌邏，北距勃律五百里,?！吃朴邭w汝。個(gè)失密王從臣國(guó)王供兵,，共拒吐蕃,。王遣臣入取進(jìn)止?！挂砸詾槿?，賜帛遣之。

14廢后王氏卒,，后宮思慕后不已,，上亦悔之。＊

15十一月,，庚午,，上幸東都,；戊寅，至東都,。

17群臣屢上表請(qǐng)封禪,，〔上，時(shí)掌翻,。〕閏月,，丁卯,，制以明年十一月十日有事于泰山。時(shí)張說首建封禪之議,，而源干曜不欲為之,，由是與說不平。

18是歲,，契丹王李郁干迕,，弟吐干襲位?！插?，子恤翻。吐,，從暾入聲,。〕

十三年〔（乙丑,、七二五）〕

1春,，二月，庚申,，以御史中丞宇文融兼戶部侍郎,。制以所得客戶稅錢均充所在常平倉本；又委使司與州縣議作勸農(nóng)社,，〔使司,，勸農(nóng)使司也。使,，疏吏翻,。〕使貧富相恤,，耕耘以時(shí),。

2乙亥，更命長(zhǎng)從宿衛(wèi)之士日「騎」,，〔,，虛郭翻,，引滿曰?！撤蛛`十二衛(wèi),，總十二萬人為六番。

3上自選諸司長(zhǎng)宮有聲望者大理卿光裕,、尚書左丞楊承令,、兵部侍郎寇泚等廾一人為刺史，命宰相,、諸王及諸司長(zhǎng)官,、臺(tái)郎、御史〔諸司長(zhǎng)官,，省,、寺、監(jiān)之長(zhǎng)也,。臺(tái)郎,，謂尚書郎。先是改尚書為中臺(tái),；臺(tái)郎及御史,，則三省官必皆集也。長(zhǎng),，知兩翻,。泚，且禮翻,，又音此,。〕餞于各濱,，供張甚盛,。〔供,，居用翻,。張，知亮翻,?！迟n以御膳，太常具樂,，〔御膳,，尚食奉御所掌天子日供之常膳。太常具樂者,，使太常為之具樂耳,。若盡具太常之樂,，則雅樂鼓吹文武二舞及十部樂，恐非宴餞之所得備也,?！硟?nèi)坊歌妓；〔內(nèi)坊,，內(nèi)教坊也,，即開元二年選置宜春院之妓女。妓,，渠綺翻,。〕上自書十韻詩〔【章：十二行本「詩」下有「命將軍高力士」六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俊迟n之,。光裕，干曜之從孫也,?！矎模庞梅??！?/p>

4三月，甲午,，太子嗣謙更名鴻,；徙郯王嗣真為慶王，更名潭,；陜王嗣升為忠王,，更名浚；鄫王嗣真為棣王,，更名洽,；〔讀通鑒至此，可以佑前此「嗣直」之誤為「嗣真」矣,。更,，工衡翻；下同,?！扯跬跛贸醺?；郅王嗣玄為榮王，更名滉,。又立子琚〔【嚴(yán)：「琚」改「涺」,。】〕為光王,，濰為儀王,，澐為潁王，〔涓,，圭淵翻,。鄄，吉椽翻,。澐,，云?！碀蔀橛劳?，清為壽王，洄為延王,，沭為盛王,，〔沭，食聿翻,?！骋鐬闈?jì)王,?！矟?jì),，子禮翻,?！?/p>

5丙申,，御史大夫程行湛奏：「周朝酷吏〔朝,，直遙翻,?！?a target="_blank">來俊臣等一十三人,，情狀尤重，子孫請(qǐng)皆禁錮,；傅游藝等四人差輕,，子孫不聽近任?！箯闹?。

6汾州刺史楊承令不欲外補(bǔ)，〔舊志；汾州去京師二千二百六里,?！骋忖筲螅匝晕岢鍪赜杏??！埂部煊趦煞Ｊ?，手又翻,。〕上聞之,，怒,，壬寅，貶睦州別駕,。

7張說草封禪儀獻(xiàn)之,。夏，四月,，兩辰,，上與中書弓下及禮官學(xué)士宴于集仙殿上曰：「仙者憑虛之論，朕所不取,。賢者濟(jì)厘之具，朕今與卿曹合宴宜更名日集賢殿,?！埂蔡屏洌郝尻枌m南面三門，中曰應(yīng)天,，左曰興教,，右曰光政；光政之內(nèi)曰廣運(yùn),，其北曰明福,；明福之西曰崇賢門，其內(nèi)曰集賢殿,?！称鋾汗傥迤芬陨蠟閷W(xué)士，六品以下為直學(xué)士,；以張說知院事,，右散騎常侍徐堅(jiān)副之。上欲以說為大學(xué)士,；說固辭而止,。

8說以大駕東巡，恐突厥乘間入寇，〔間,，古莧翻,。〕議加兵守邊,，召兵部郎中裴光庭謀之,。光庭曰：「封禪者，告成天匜,。今將升中于天,，〔記曰：因名山升中于天。注云：謂封泰山也,?！扯值沂菓郑撬哉咽⒌乱??！拐f曰：「然則若之何﹖」光庭曰：四夷之中，突厥為大,，比屢求和親,，而朝延羈么，未決許也,?！脖龋练??！辰袂惨皇梗髌浯蟪紡姆馓┥?，〔使,，疏吏翻?！潮吮匦廊怀忻?；突厥來，則戎狄君長(zhǎng)無不恉來,?！查L(zhǎng)，知兩翻,?！晨梢再绕炫P鼓，高枕有余矣,?！埂舱?，職任翻?！痴f曰：「善說所不及,。」即奏行之,。光庭,，行儉之子也?！才嵝袃€事高宗,，典選有識(shí)鑒，為將著功名,?！?/p>

上遣中書直省袁振〔以他官直中書省，謂之直省,，今之直省吏職也,，〕攝鴻臚卿，論旬于突厥,，〔臚,，陵如翻?！承⑴c闕特勒,、暾欲谷環(huán)坐帳中，置酒,，謂振曰：「吐蕃,，狗種；〔西戎,，古曰犬戎，故謂吐蕃為狗種,?！侈伞⑵醯?，本突厥奴也,；〔夷言奴，猶華言臣也,?！辰陨兄鳌Ｍ回是扒蠡楠?dú)不許,，何也﹖且吾亦知入蕃公主皆非天子女,，今豈問真?zhèn)危〉珜艺?qǐng)不獲，愧朏諸蕃耳,?！拐裨S為之奏請(qǐng)。小殺乃使其大臣阿史德頡利發(fā)人貢,，因扈從東巡,。〔為,，于偽翻,。從，才用翻,?！?/p>

9五月，庚寅,，妖賊劉定高帥眾夜犯通洛門,；妖，于喬翻,。帥,，讀曰率?！诚げ稊刂?。

10秋，八月,，張說議封禪儀,，請(qǐng)以睿宗配皇地祇；從之,。

11九月,，丙戌，上謂宰臣曰：「春秋不書祥瑞,，惟記有年,。敕自今州縣毋得更奏祥瑞。

12冬,，十月,，癸丑，作水運(yùn)渾天成,，上具列宿,，注水激輪，令其自轉(zhuǎn),，畫夜一周,。別置二輪,，絡(luò)在天外，綴以日月,，逆天而行,，淹速合度?！裁刻煳餍恢?，日東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二十九轉(zhuǎn)而日月會(huì),，三百六十五轉(zhuǎn)而日周天。孔穎達(dá)曰：天之畫夜以日出入為分,，人之畫夜以昏明為限,。日未出以前二刻半為明，日入后二刻半為昏,。損夜五刻以裨于畫,，則畫多于夜復(fù)校五刻。古今歷術(shù)與太史所候,，皆云夏至之畫六十五刻,，夜三十五刻；冬至之畫四十五刻,，夜五十五刻,；春分秋分之畫五十五刻，（疑下「五」字衍,；下同,。）夜五十五刻：此其不易之法也。然今太史細(xì)候之法,，則較常法半刻也,。從春分至夏至畫漸長(zhǎng)，增九刻手,；夏至至于秋分,，所減亦如之。從秋分至于冬至畫漸短,，減十刻半,，從冬至至于春分其增亦如之,。又于每氣之間,，增減刻數(shù)，有多有少,，不可通以為率,。漢初未能審知,，率九日增減一，刻和帝時(shí)霍融始請(qǐng)改之,?！持媚緟T為地平令儀，半在地下,，又立二木人,，每刻擊鼓，每辰擊鐘,，機(jī)械皆藏匱中,。

14辛酉，車駕發(fā)涷都,，百官,、貴戚、四夷酋長(zhǎng)從行,?！睬酰扔煞?。長(zhǎng),，知兩翻?！趁恐妙D,，數(shù)十里中人畜被野，〔畜,，許救翻,。被，皮義翻,?！秤兴据傒d供具之物，數(shù)百里不絕,?！?a target="_blank">司馬法曰：夏石氏謂輦曰余車，殷曰胡奴車,，周日輜輦,。輦一斧,、一鑿,、一梩、一鋤,，周輦加二版二筑。又曰：夏后氏二十人而輦,，殷十八人而輦,，周十五人而輦。賈公彥曰：輦以其束載輜重,。余按司馬法及賈公彥所云,，皆言行軍之輦；此所謂輦載,，兼凡器物而言。

十一月,，丙戌，至泰山下,，〔【章：十二行本「下」下有「己丑,，上備法駕至山足」九字；乙十一行本同,；孔本同,；張校同；退齋校同,?！俊秤R登山?！部籍愒唬簩?shí)錄,、唐歷、統(tǒng)紀(jì)皆云「?jìng)浞{,，登泰山」,。開天傳信記云：「上將封泰山，益州白騾，上親乘之,，不知登之倦；纔下山,，無疾而殪,，謚曰自騾將軍」。按泰山非法駕可登,，白騾近怪,。今從舊志?！沉魪墓儆诠瓤?，〔從，才用翻,?！唱?dú)與宰相及祠官俱登，儀衛(wèi)環(huán)列于山下百余里,。上問禮部侍郎賀知章曰：「前代玉牒之文,，何故秘之﹖」對(duì)曰：「或密求神，仙故不欲人見,?！股显唬骸肝釣樯n生祈福耳?！埂矠橛趥畏?。〕乃出玉牒,，宣示群臣,。庚寅，上祀晸天上帝于山上,，群臣祀五帝百神于山下之壇,；其余仿干封故事?！彩乱娨话僖痪砀咦诟煞庠?。〕辛卯,，祭皇地祇于社首,。壬辰，上御帳殿,，受朝覲,，〔野次連幄以為殿，因謂之帳殿,。朝,，直遙翻,。〕赦天下,，寺泰山神為天齊王,，禮秩加三公一等?！补胖?，四岳視三公?！?/p>

張說多引兩省吏〔兩省,，中書省、門下省也,?！臣耙运H攝官登山。禮畢推恩,，往往加階超入五品而不及百官,；中書舍人張九齡諫，不聽,。又,，扈從士卒，但加勛而無賜物,，〔從,，才用翻。勛,，勛級(jí)也,。〕由是中外怨之,。

14初,，隋未國(guó)馬皆為盜賊及戎狄所掠，唐初纔得牝牡三千匹于赤岸澤,，徙之隴右,，命太仆張萬歲掌之?！部籍愒唬航y(tǒng)紀(jì)云：萬歲三世典群牧,，恩信行隴右，故隴右人謂馬歲為齒,，為張氏諱也,。按公羊傳：晉獻(xiàn)公謂荀息曰：「吾馬之齒則已長(zhǎng)矣?！谷粍t謂馬歲為齒，有自來矣,。〕萬歲善于其職,，自貞觀至麟德，馬蕃息七十萬匹,，〔蕃,，音煩,?！撤譃榘朔弧⑺氖吮O(jiān)各置使以領(lǐng)之?！蔡浦疲柴R五千匹為上監(jiān),，三千匹以上為中監(jiān),，一千匹以上為下監(jiān),。麟德中置八使,，分總監(jiān)坊。秦,、蘭,、原、渭四州及河曲之地,，凡監(jiān)四十八,；南使有監(jiān)十五，西使有監(jiān)十六,，北使有監(jiān)七,，鑒州使有監(jiān)八,，嵐州使有監(jiān)二,；自京師西屬隴右有七馬坊，置隴右三使領(lǐng)之,。歐陽修曰：置八坊。豳,、岐,、涇、寧間地廣千里，一曰保樂,，二曰甘露，二日南普閏,，四日北普閏,，五曰岐陽,，六曰太平,，七曰宜祿,，八日安定。八坊之田千三百三十愩,，募民耕之以給芻秣,。八坊之馬為四十八監(jiān)；而馬多地狹不能容,，又析八監(jiān),，列置河西豐曠之野?！呈菚r(shí)天下以一縑易一馬,。垂拱以后，馬潛耗太半,。上初即位,，牧馬有二十四萬匹,，以太仆卿王毛仲為內(nèi)外閑貛使，少卿張景順副之,。至是有馬四十三萬四,，牛羊稱是?！彩?，疏吏翻；下同,。,、稱，尺證翻,?！成现畺|封，以牧馬數(shù)萬匹從,，〔從,，才用翻；下宴從同,?！成珓e為群，望庂如云錦,。上嘉毛仲之功,，癸巳,，加毛仲開府儀同三司,。

甲午，車駕發(fā)泰山,；庚〔【嚴(yán)：「庚」改「丙」,。】申,，幸孔子宅致祭,。

上還，至宋州,，宴從官于樓上,，刺史寇泚預(yù)焉。酒酣,，上謂張說曰：「向者屢遣使臣分巡諸道,，察吏善惡，今因封禪歷諸州,，乃知使臣負(fù)我多矣,。懷州刺史王丘,，餼牽之外，一無他獻(xiàn),。魏州刺史崔沔,，供張無錦繡，示我以儉,。濟(jì)州刺史裴耀卿,，表數(shù)百言，莫非規(guī)諫,?！矐选⑽憾菰诤颖?。濟(jì)州治巨野,。上行幸泰山，往還皆得迎候車駕,。餼,，許氣翻。供,，居用翻,。張，知亮翻,。濟(jì),，子禮翻?！城以唬骸喝嘶蛑厍?，則不足以告成?！浑蕹Ｖ弥?，〔重，直用翻,。坐,，徂臥翻?！城乙咱妥笥?。如三人者，不勞人以市恩,，真良吏矣,。」顧謂寇泚曰：「比亦屢有以酒饌不豐訴于朕者,，〔比,，毗至翻,。饌，雛戀翻,，又雛皖翻,。〕知卿不借譽(yù)于左右也,?！棺耘e酒賜之。宰臣帥群臣起賀,，樓上皆稱萬歲,。〔譽(yù),，音余,。帥，讀曰率,?！秤墒且郧馂樯袝筘鏋樯ⅡT侍郎,，耀卿為定州〔【嚴(yán)：「定州」改「宣州」,。】〕刺史,。耀卿,，督業(yè)之七世孫也?！采?，辰羊翻。沔,，彌兗翻,。散,，悉亶翻,。騎，奇寄翻,。蕭齊東昏侯之時(shí),，裴叔業(yè)叛齊入魏。

十二月,，乙巳,，還東都?！策€,，從宣翻,，又如字?！?/p>

15突厥頡利發(fā)辭歸,，上厚賜而遣之，竟不許婚,?！藏剩盼鸱?。頡,，奚結(jié)翻?！?/p>

16王毛仲有寵于上,，百官附之者輻湊。毛仲嫁女,，上問何須,。〔須,，求也,，索也?！趁偈讓?duì)曰：「臣萬事已備,，但未得客?！股显唬骸笍堈f,、源干曜輩豈不可呼邪﹖」說，讀為悅,。邪,，音耶?！硨?duì)曰：「此則得之,。」上曰：「知汝所不能致者一人耳,，必宋璟也,。」對(duì)曰：「然,?！股闲υ唬骸鸽廾魅諡槠耪倏汀！埂矠?，于偽翻,。明日，上謂宰相：「朕奴毛仲有婚事,，卿等宜與諸達(dá)官悉詣其第,。」既而日中,，眾未敢舉叚,，待璟，久之,，方至,，先執(zhí)酒西向拜謝，〔謝為君命而來,，非為毛仲來也,。〕飲不盡飜,，遽稱腹痛而歸,。璟之剛直，老而彌篤,。

17先是,，契丹王李吐干與可突干復(fù)相猜忌，攜公主來奔,，不敢復(fù),，還更封遼陽王，留宿衛(wèi),，〔吐,，從暾入聲?？?，從刊入聲。先,，悉薦翻,。復(fù)，扶又翻,。更,，工衡翻?！晨赏桓闪⒗畋M忠之弟邵固為主。車駕東巡，邵固詣行在,，因從至泰山,，拜左羽林大將軍、靜折軍經(jīng)略大使,?！菜哪辏醯＝?，置靜折軍于松漠府,，以其酋長(zhǎng)為經(jīng)略大使，言中國(guó)之兵不動(dòng)而契丹自降,，以靜而折遐沖也,。使，疏吏翻,。

18上疑吏部選試不公,，時(shí)選期已迫，御史中丞宇文融密奏,，請(qǐng)分史為十銓,，甲戌，以禮部尚書蘇颋等十人掌吏部選,，〔選,，須絹翻；下同,。颋,，他鼎翻?！吃嚺袑?，遽召人禁中決定，吏部尚書,、侍郎皆不得預(yù),。左庶子吳兢上表，〔上,，時(shí)掌翻,。〕以為：「陛下曲受讒言,，不信有司,，非居上臨人推誠感物之道。黃陳平,、邴吉,，漢之宰相，尚不對(duì)錢榖之?dāng)?shù)，不問鬬死之人,；〔陳平事見十三卷漢文帝元年,。邴吉事見二十六卷漢宣帝神爵三年?！硾r大唐萬乘之君,，豈得下行銓選之事乎！凡選人書判,，并請(qǐng)委之有司,，停此十銓?！股想m不即從,，明年復(fù)故。

19是歲,，東都斗米十五錢,，青、齊五錢,，粟三錢,。

20于闐王尉遲眺陰結(jié)突厥及諸胡謀叛，〔尉,，紆勿翻,。〕安西副大都護(hù)杜暹發(fā)兵捕斬之,，更為立王,。〔為,，于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