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圣先賢素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探求精神,，“道”是他們耗盡畢生精力,，苦苦探求的科學也是哲學命題。老子是我國古代最偉大的一位道學家,，他用哲學的思維苦苦探索道的真諦,，并法道以成德，寫下了不朽名篇《道德經(jīng)》,，被后世奉為道家始祖,。那么到底什么是道呢？

老子在《道德經(jīng)·第二十五章》中指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老子認為,，“道”是一個系統(tǒng),，是由多種因素共同組合而成的，故曰“有物混成”,。老子認為,，“道”是先天的，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故曰“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寂寥而獨立,，意思就是不受人為因素的干擾。老子認為,，道不僅是先天的,，還有循環(huán)往復，周而復始的特點,，故曰“周行而不殆”,。老子還認為，“道”的存在,，正是天地萬物得以產(chǎn)生的根本原因,，故曰“可以為天地母”。老子定義了道,，命名了道,，但卻又感到還未真正揭示出道的真諦，這樣的道還不是恒道,，故《道經(jīng)》開篇就說“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

老子所描述出來并命名的道，為什么還不是恒道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老子,，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老子繼續(xù)探索道的真諦，認為萬物趨下的本性是道“周行而不殆”的根本原因,，而萬物趨下的這種本性表現(xiàn)在水上是最為明顯的,，故老子說“上善若水”?！兜赖陆?jīng)·第八章》中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什么是“上善若水”,？老子為什么又說水趨下的這種本性“幾于道”,，而不說就是道呢？

要理解“上善若水”的真義,，我們首先要知道什么是“善”,。善的本義是指事物的先天本性，無所謂良也無所謂惡,，特指時才指良好的本性,。這正如“臭”指氣味，無所謂惡味也所謂香味,，特指時才指惡味,。“上善若水”的意思是說,，萬物的先天本性歸根到底都是趨下的,，不與它物爭高，這種先天本性體現(xiàn)在水上最為顯著,。

水向低處流的這種先天本性有利于萬物而不與萬物爭高,，準是處于人不愿處的低陷處,，這種趨下的本性實質(zhì)上是萬物共有的屬性,，用現(xiàn)代科學知識表述就是萬有引力。老子感受到了水趨下的這種本性代表了萬物最基本的屬性,，故曰“上善若水”,。所謂“上善”者，就是指萬物最基本的先天屬性,。老子看到水向低處流時說“上善若水”,，而牛頓看到蘋果落地時總結出了“萬有引力”定律，兩者思考的其實是同一問題,。不同的是,，老子當時見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而近代史上的牛頓卻已經(jīng)是見其然，亦知其所以然,。

那么老子為什么既言“上善若水”,，卻否認水趨下的本性就是恒道，而僅僅說是“幾于道”呢,？水向低處流是大家生活中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故通常認為趨下是水的本性。然水向低處流真的是水永恒不變的本性嗎,？“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也是絕對的嗎,？其實不然，水常與萬物爭道,，洪水來時摧枯拉朽,，勢如猛獸，破壞力極強,，遇到阻擋時還會激起滔天巨浪,，君不見錢塘江的大潮么？老子實際也觀察到了這種現(xiàn)象,，故談到“上善若水”時,，同時也指出水趨下的本性乃是“幾于道”，而不是說就是恒道,。其實,，水無論是向下流還是激起滔天巨浪，飛向天空,，那都是在外力作用下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都不是水的自然本性，更不是真正的自然現(xiàn)象,，所以也就不會是恒道,，故曰“幾于道”。

其實,，老子所命名的道,，就是指事物存在及其運動變化過程中所體現(xiàn)出來的基本屬性和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一般規(guī)律。這些一般規(guī)律雖然具有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剛性,，但卻由于局限于一個“有物混成”的復雜體系中,，所以并沒有完全揭示出事物在不受任何外力作用條件下的自然屬性，故還不是絕對的“恒道”,。在老子的思維中,，恒道就是事物本身所具有的絕對的自然屬性。一般的道只有完全符合了事物的自然屬性,，才能上升為恒道,。也就是說,，道的最高境界就是自然，故曰“道法自然”,。那么道與自然的本質(zhì)差別到底在哪里呢,？

由于時代的不同，人們認識自然的能力亦不同,，老子受時代的局限,，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然，而現(xiàn)代人卻應該早已是明明白白了,。真正的自然就是隱藏在萬有引力理論背后的慣性定律：物體在不受任何外力作用的條件下,，準是保持勻速直線運動或靜止狀態(tài)。慣性是物質(zhì)本身固有的一種屬性,，這種屬性始終是支配物質(zhì)自身運動變化的內(nèi)因和主因,，這種屬性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改變，更不會消失,，故慣性定律才是事物的自然屬性,，才是恒道，而受萬有引力作用下產(chǎn)生的水向下流的現(xiàn)象僅僅是“幾于道”,。

“幾于道”就不是“恒道”,，故老子在《道經(jīng)》中開篇就說：“道可道，非恒道也,?！崩献痈杏X到了萬物趨下運動并非“恒道”，卻又無法領悟出什么才是恒道,，故不停地孜孜以求,。老子在《道德經(jīng)·第二十五章》中這樣描述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睂嶋H上,，老子認識到道就是萬物的先天本性，排除了後天形成的屬性以及受人為因素影響的屬性,，卻沒有排除物對物的現(xiàn)實影響,。他知道“有物渾成”,，物與物形成一個整體的系統(tǒng)，卻不知道物與物之間如何相互影響,，有什么作用力,。正因為如此，老子對道的認識也卡到了瓶頸處,，陷到了“玄之又玄”的“眾妙之門”的深處,。其實，道與自然的認識瓶頸處,，就在“周行而不殆”上,。

老子在描述“道”時，把“周行而不殆”作為“道”的一個重要特征,，而正是“周行而不殆”的理念限止了老子的思維,，使老子誤入了歧途而不能自拔?！爸苄卸淮贝_實是天道運行之亙古不變的規(guī)律,，但這個規(guī)律只是天道運行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和人們能夠觀察到的一種有規(guī)律的現(xiàn)象，而不是事物本質(zhì)的自然屬性,。事物最本質(zhì)的自然屬性是慣性,，事物在不受任何外力作用的條件下，始終保持勻速直線運動或靜止狀態(tài),，而不是老子所描述的“周行而不殆”的狀態(tài),。

天道“周行而不殆”的運行狀態(tài)是在慣性基礎上又受到了萬有吸力的作用而產(chǎn)生的一種表面現(xiàn)象，而不是天體本質(zhì)固有的自然屬性,。沒有慣性,，天體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就會聚合在一起，而不會各行其道,；如果沒有萬有引力,，天體就會依慣性而靜止在太空中或保持勻速直線的運動狀態(tài)，而不會產(chǎn)生“周行而不殆”的現(xiàn)象,。故“周行而不殆”的天道是慣性和萬有引力共同作用而形成的結果,。老子在冥冥之中也感受到了這種自然的神力，卻無法領悟其真諦,，所以也就無法表達出這種更接近自然的“恒道”,，故無可奈何地承認說：“道可道，非恒道也”,。在當時的科學認知水平下,，透過現(xiàn)象是不可能看到其本質(zhì)的。這種恒道，其玄妙之處實不知究竟有多深也,，故曰“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可以肯定的是,，道只是事物運動變化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固有規(guī)律,，還不是事物本質(zhì)的自然屬性，并非是恒道,，恒道就在道的最深處,，也就是最接近自然的地方。也可以這樣說,，道就是自然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雖有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固有規(guī)律，卻并不是自然的本來面目,，道只是在自然的支配下產(chǎn)生的一種有規(guī)律的特定現(xiàn)象,，故曰“道法自然”。

（本文共約2780字,，子夏故壇原創(chuàng),，帶你一起探習《道德經(jīng)》）

2023年5月28日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