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孫女琪琪
文/孔祥忠

秋風(fēng)的引擎勻速旋轉(zhuǎn)
黑白兩只無言的翅膀忽閃著
溫和與涼爽
我心儀的樺樹林
給它點秋光,，它就黃了
金燦燦的色彩
讓你感覺到樹林也這般雍容華貴
甜蜜被山林無限渲染
可心與如意超乎想象
小興安嶺，峽谷抖動的畫布
絕無僅有
琪琪,，這景色美得不近人情
我們該怎樣贊美和擁有它
我想和你一起,，在這里住上一百年

棧道幽深,，溪水唱著秋歌
和著遠(yuǎn)處傳來的渾厚鐘聲,。透過樹叢
繩索牽掛的吊橋
隱約可見。九曲回廊有些繞
腳步雖急,，人且悠閑
興龍谷,。太平鐘懸于古木
琪琪很小，撞鐘的木杠
好粗好大
你奮力推舉木杠的樣子,，好像
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鐘聲再次響起,，我們一起享受天平
琪琪你曾說過--
“你們一定要做的比別人好”
這格言般的兒話讓我看到
你身上有一個你并不知道的我

深秋的樹林，我們一起吻略有潮濕的空氣
峽谷猶如天堂--
這天賜的禮物,，讓爺孫倆興奮不已
我要大聲呼喊并貪婪地呼吸
琪琪,，你也應(yīng)喊一喊
再聽遠(yuǎn)山傳回來的聲音
紅葉會隨你的回聲輕輕翻飛
山間的小路，由前人踏行而成
這些路,，彎曲,，坎坷
曾經(jīng)的足跡隱藏在腐爛的葉子下
一些潮濕爬上山頭成為云朵
然后飄在蔚藍(lán)里，俯瞰樹林里的螞蟻
琪琪,，這些螞蟻就是我們--
在大自然里如此渺小的我們

山路在延伸,。棧道旁，亂草叢生
你舉起舅爺折給你的樹枝
仿佛舉著一面飄揚的旗幟
峽谷之風(fēng)有些纏綿,。野蜂和牛虻
組成的樂隊,，為你彈奏小小的進(jìn)行曲
山花總是快樂的，它們用微笑
向你行注目禮,。那些低矮的蕨是這里
古老的主人,。在達(dá)爾文的世界里
我們?nèi)祟惾绱嗣煨。瓦B灌木叢里的
螞蟻都可以向我們叫板--
進(jìn)化史的每一頁日記都為所有生物而書
共享地球,，不容置疑
此消彼長風(fēng)起云生,，那些升起的云
落下來便是雨。琪琪,，我們應(yīng)敬畏這個世界
我說的是自然界,，人類社會另當(dāng)別論

穿過九月，山谷的歌謠染紅了
蜻蜓的翅膀,，青楊樹
滿樹的金葉子隨微風(fēng)翩翩起舞
無名的溪水來自更高的山峰
那些游蕩的藤條,，它的小果實與我們
似曾相識，紫色的是山葡萄
紅紅的是五味子,。它怪怪的味道
可以入藥,，并隱于酒香之中
滿樹的山核桃像綠色的小鈴鐺
搖響秋風(fēng),。蘑菇像山鬼匍匐在枯葉下
在我們抵達(dá)之前，它們一直以為
峽谷是它們的世界,，而現(xiàn)在
它們也許被我們說服,。小背簍
成為它們的小屋子，再往后
它將掛在屋檐下,，成為鄉(xiāng)土的標(biāo)志
而我的琪琪第一次成為采蘑菇的小姑娘

　
云彩很白,。云彩下是另一個家園
那是奶奶的故鄉(xiāng)
你記得我們的車是紅色的
車?yán)镒惆槟愕睦牙押屠褷?/span>
路有曲折。路邊開滿波斯菊
鄉(xiāng)村的清晨,，露水是不可少的
它使我們的田野充滿誘惑
莊稼葉子上的露珠
一閃一閃,，那種眼神
對于你，那是陌生而又新鮮的
但是對于爺爺和奶奶
那是再熟悉不過的
那些小眼睛曾伴隨他們度過
最值得記憶的一段人生
而今,，越過山川越過河流
越過城市和村莊
琪琪來到黑龍江畔這個叫做
興東的小村,，看得出
你是興奮的，對這兒的一切
倍感新奇,。將來你會知道
這里是你的根,，是你人生畫圖的底色